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謅狗

    這世間本是沒有什麽神仙的，但自太古以來，人類眼見周遭世界，諸般奇異之事，電閃雷鳴，又有天災，傷亡無數，哀鴻遍野，決非人力所能為，所能抵擋。遂以為九天之上，有諸般神靈，九幽之下，亦是陰魂歸處，閻羅殿堂。

    神仙之說，流傳於世。

    無數人類子民，誠心叩拜，向著自己臆想創造出的各種神明頂禮膜拜，祈福訴苦，香火鼎盛。

    自古以來，凡人無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惡死愛生，更有地府閻羅之說，平添了幾分苦懼，在此之下，遂有長生不死之說。

    “你手中之物！”

    老人起初不在意的神情瞬間凝重，話語驟停。

    滿是滄桑的臉上複雜難明，一抹奇異帶動著眼角跳了跳。

    身邊的林驚羽感覺更加明顯，隻覺得從老者身上猛然迸發出的氣勢讓他身子猛然一僵，老者雖未看他，可他仍然感覺仿佛被什麽鎖定住了，從頭頂開始，涼意遊遍全身。

    下一刻，他霎時要挺身而出。

    “老前輩！小凡他。。。”

    一隻血手，幾乎也在同時突然放上了林驚羽的肩膀，把他白色的衣袍染紅了一塊。

    鮮紅的血散發的血腥氣息，從那隻手上飄來，鑽到了林驚羽的鼻子裏。

    也製止住了林驚羽的解釋。

    林驚羽吃了一驚，嗖地轉過身來，吃驚地道“小凡，你？”

    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泛著微微暗紅光芒的眼神，他嘴唇動了動，終於，那紅色的光芒弱了下去，這時他才對著林驚羽點了點頭，低聲道“我沒事。”

    然後又抬頭望向了另外一個人。

    布衣、獨臂、蒼涼。

    這是穿越者張小凡在見到老人的第一感覺。

    他有點難以想象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會是道玄的師兄，並且隱隱是當今天下僅有的一個絕世高手。

    並且反向思考如果是自己在一個地方待了百年，還有什麽活頭？

    張小凡當然不會理解，這隻是這個老者對於百年前所作所為的懲罰和救贖。

    當然，或許也是為了找補某一個人心裏的不安。

    “洵哥哥，那個老家夥。。。。怎麽如此可怕？這種感覺。。。。我就在。。。”

    傳音入密的碧瑤說不下去了，仿佛被牽引出了緬懷地心思。

    李洵聽出了碧瑤的言外之音，點了點頭，同樣回複道“這個家夥。。。很強！”

    他本想直接告訴碧瑤對方的身份，但是轉瞬又放棄了。

    翻遍原著，貌似最後萬劍一都沒有離開青雲，那他自己又何必自找不如意，讓碧瑤知道有這麽一個人的存在？

    哪怕對方與她的幽姨或許曾經有所關聯。

    想到幽姬，李洵心中微微在意。

    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青雲的事結束之後，隻要碧瑤這裏不出問題，那麽自己就可以去極北之地再看看。

    再徐徐圖之焚香穀，揭開他們的陰謀和去救了小白！

    打定主意之後，他又把目光掃向對麵那三個人。

    而碧瑤像是察覺到了身邊人神情變化，再加上之前情緒的影響，出現了片刻恍惚，沒有再開口問下去。

    場中，

    短短時間。

    經過了林驚羽的解釋，老人神色平淡了許多。

    隻是時不時地會在二人身上來回掃視。

    又過了片刻，

    貌似經過了短暫爭執交流，

    老者把噬魂丟給了張小凡。

    對著林驚羽彷佛有些悲涼的一笑，道∶「少年人，青雲門建派垂兩千年之久，內裏的實力，豈是你能夠知道的！你放心就是了。」

    林驚羽不明所以，正要再度懇求，忽然間隻覺得手中原本安靜的斬龍劍，突然劍身大熱，如受了什麽刺激一般，綠色光芒，再度亮起。

    林驚羽愕然看著手中的斬龍劍，忽有所感，轉頭向幻月洞府的方向望去，隻見在山峰之間，一道豪光衝天而起，而自己手中的斬龍劍，也彷佛就是對著那裏，低低鳴叫。

    “出世了，終於出世了！”

    幻月洞府方向的那道豪光，越來越是明亮耀眼，伴隨而來的，隱隱更有低沉的異嘯之聲。

    張小凡心頭微微一震。

    “誅仙劍這就出來了嗎？”

    站在祖師祠堂前邊的枯槁老者，向著那道光彩奪目的豪光凝望著，怔怔出神，直到林驚羽在驚異之餘，向他問道“老前輩，那就是我們青雲門鎮派至寶──古劍誅仙嗎？”

    老者默默地點了點頭，忽然轉過身子，仿佛不想再理會什麽一般，低聲道“誅仙一出，又是在這青雲山上，以道玄的修為道行，天下絕無人能抗。你去吧！”說到這裏，他的身子已有一半隱沒到這個祠堂中的陰影裏去了。

    林驚羽忽有些不舍，叫了一聲“前輩！”

    那老者頓了頓，仿佛又想到了什麽，忽地道“他日你若有心，便看機會私下找到道玄，向他說祖師祠堂裏的那個下人，悶了百多年，現在想要你時常來這裏說說話，你看他答不答應吧？”

    林驚羽一呆，奇道“什麽？”

    恰逢此時，張小凡猛然開口“前輩，弟子也可以來麽？”

    那老者一滯，本想馬上離開，可不知想到了什麽，隻猶豫了片刻道“如果你可以從你師傅那裏自由行走的話，便來吧！”

    說完整個身子便要沒入黑暗之中。

    可就在此時，異變徒增。

    一道嗜血淩冽之意，在古劍誅仙遁去青雲山之時，豁然爆發。

    老人猛然回身。

    隻見他們身旁不遠處，一道丈高紅芒拔然生起，四周樹木肉眼可見地被吹動。

    林驚羽怔了片刻，也隨即轉過身看去。

    這片刻工夫，那道突兀地紅芒光柱又似亮了幾分，幾不能目視。

    同時張小凡也是目錄凝重。

    “何方高人？可否現身一見？”

    風愈靜，人不止。

    那道紅芒，如一直插心間之刃，讓張小凡林驚羽二人都感覺到了靈魂上的悸動。

    “走吧！看來是隱藏不了了！”

    一聲清脆靈動之音，如此之清晰，在這方天地響起。

    隨之深處，

    一個窈窕身影緩緩走了出來，望著前方之人，挑釁地揚了揚眉，神態輕鬆，毫無一絲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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