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倒計時:他親生父母的死亡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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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後,宋清語被火化。

    她生前告訴過戰嶸,如果有一天她死了,那麽不要給她立碑,也不用給她準備墳墓,將她火化之後把骨灰撒進榕江裏就可以了。

    遵照她的遺願,宋清歌在她被火化之後,讓人做了一個非常精致的骨灰盒,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天氣,由戰嶸親手將她的骨灰撒進了榕江。

    此前宋清歌曾特意找到了戰嶸,希望他能送宋清語最後一程。她受了他九年的恩惠與照顧,默默地愛了他九年之久,這一世沒能給他什麽,但是這份單戀卻是誰也比不上的。

    戰嶸倒是沒什麽意見,時值戰家家宴,他轉頭問小七,“如果由我送清語,你會介意嗎?”

    小七正因為戰毅不給她掰螃蟹腿鬧得不可開交,頭也不抬的隨口道:“不會啊,你愛送誰就送誰唄,跟我又沒關係。”

    說完繼續在桌子下麵狠狠地踹了戰毅兩腳,還不忘對著馮知遇大聲嚷嚷道:“五嫂!你家家風也太差了,這種不知道憐香惜玉的男人要來幹嘛,早點休了算了!休了我給你介紹更好的!”

    馮知遇低頭笑笑,戰毅一巴掌拍在戰姝頭上,“你個死丫頭骨頭硬了是不是?欠收拾了你,你想給她介紹誰?!”

    小七蔥尖兒一樣的手指在一桌子人身上隨手一指,最終落在了戰嶸身上,挑眉道:“我覺得四哥就不錯,又溫柔又體貼,比你好多了!和他比起來,你就是個臭狗屎!”

    戰嶸愣了一下,全家人都愣了一下。

    雖然明知道小七說話向來不過腦子,但是這話對於戰嶸來說,還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內心。

    她這樣毫不猶豫的將他推給別人,坦白來說,真的讓他很受傷。

    戰嶸對小七什麽心思,可以說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但小七對戰嶸是什麽態度,大家現在確實還看不出來。

    她從小就被人寵著,心思單純得很,基本上很少去考慮這些事情,每天就是插科打諢追電視劇,沒心沒肺到了極點。

    如果說小七喜歡戰嶸,可是那丫頭從小就跟著幾個哥哥混在一起,好像也沒有對誰很特別,除了對戰祁敬畏一點,對其他人都是一樣沒大沒小。但如果說她不喜歡戰嶸,比起那幾個,她好像又格外的喜歡跟戰嶸粘在一起。

    所以她到底是個什麽態度,一家人也都有些捉摸不透。

    一桌人都很是沉默,宋清歌見狀拉了拉戰祁,小聲道:“你看出來什麽沒?”

    戰祁挑眉,壓低聲音答:“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宋清歌抿唇搖搖頭,“我也說不好,但我總覺得,小七對戰嶸,其實沒有大家看到的那麽……比起男女之情,我覺得她好像隻是更依賴戰嶸一些,可能是因為你們幾個裏麵隻有戰嶸最親近她了吧。”

    比起平時,戰毅今天就顯得高情商了許多,大約是看出了戰嶸臉色不對勁,他立刻抬手在小七腦門上彈了一下,皺眉道:“想死啊你,她是我的女人,你想把我女人介紹給誰?”

    小七撇了撇嘴,還想說什麽,但是轉念一想,當著馮知遇的麵說這些確實不大好,哼了一聲低頭繼續吃自己的螃蟹。

    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插曲,在場的人誰都沒有當回事,可是他們都沒想到,在後來的某一天,這個插曲會變成定時炸彈,戰小七這個人,也成了在場每一個人心中說不出的痛。

    *

    幾天後戰祁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他派去調查那把鑰匙下落的人帶回來的消息。

    那人在電話裏很謹慎地說:“戰總,鑰匙已經查清了,是二十年前京都一家私營銀行的鑰匙,不過這家銀行現在已經被京都商業銀行收購了,如果拿著鑰匙去京都商業銀行問一下,或許會有結果。”

    “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後,戰祁想了想,最終還是通知了時豫。

    這個鑰匙是他找到的,想必比起其他人,他一定更想知道這把鑰匙的來曆,還有他們父母的死因。

    當天下午,戰祁他們幾個兄弟帶著小七還有宋清歌,便去了京都商業銀行。

    好在銀行裏還有一位即將退休的老顧問是以前的老人,戰祁將手裏的盒子遞給他,老人打開之後拿出鑰匙,戴著老花鏡仔細辨認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抬眼看向他們道:“這把鑰匙確實是曾經嘉誠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時豫半信半疑的看著他,“你確定?都已經二十多年了,你怎麽能肯定這就是當年嘉誠銀行的鑰匙?”

    老人笑了笑道:“因為當時的嘉誠銀行是整個京都最大的私人銀行,所有的保險櫃都是從美國進口回來的,鑰匙都是定製版,一個保險櫃隻配有一把,除了寄存人,就是銀行也沒有第二把,而且這一批鑰匙製作的都很獨特,所以我的記憶特別深刻。當年嘉誠銀行被京行收購之後,就通知了所有的寄存人,將他們的寄存物品取回了。不過因為收購突然,後來還是有幾位寄存人的物品沒有及時取回,是在後來的十年間通過報紙尋人以及媒體宣傳,才有一些曾經出國或者下海經商的華僑華裔回來取走的。”

    戰祁問:“那當年所有的保險櫃寄存物都已經被取走了嗎?”

    老人搖頭,“沒有,還有兩個櫃子,一直沒有人來取。但是因為我們銀行寄存的一般都是非常貴重的東西,像古董首飾、金條金塊這些,所以銀行也不敢貿然打開,怕有一天寄存人回來找麻煩,那兩個櫃子現在還在保險庫裏放著。由於我是從嘉誠銀行調來的,算是老人了,所以行長就一直讓我負責那兩個保險櫃,等著寄存人或者他的家人來取走裏麵的東西,可是等了二十年都沒有等到。”

    他說完,抬頭看了看麵前這幾個衣著考究的年輕人,試探性的問:“先生是……”

    時豫開門見山道:“實不相瞞,這把鑰匙是我從已故母親那裏找到的,應該是我母親的遺物,調查之後發現是貴行的,但至於家母究竟在貴行寄存了什麽東西,我們還不太清楚,所以這次來主要是為了打開保險櫃看一看。”

    老人點點頭,想了一下,又有些為難道:“但是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的保險櫃都是需要雙保險的,除了鑰匙之外,還需要一個八位數的密碼才行。因為要是這種東西畢竟比較容易丟,如果客戶丟了鑰匙,被人打開了保險櫃,那我們銀行是承擔不了這個責任的。您既然手裏有這把鑰匙,那是否知道保險櫃的密碼呢?”

    “這……”戰祁也有些進退維穀。

    如果說是四位數的密碼,他們都要計算半天,很難對開,更何況這是八位數的密碼,想要破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裏麵的東西畢竟是關於當年景梁和林楠與時仲年的關係,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要想盡辦法把保險櫃打開才行。

    一群人都垂下眼開始思考對策,最後還是宋清歌先反應過來,提議道:“不如試一試出生年月日如何?”

    話音一落,幾個人眼睛皆是一亮,互相抬頭看了一眼,都認為這倒是一個好辦法。

    戰祁立刻對老人道:“那就麻煩您幫我們試一下。”

    老人的臉色卻有些遲疑,“如果你們隻有鑰匙不知道密碼,按照規定,我們是沒有辦法把密碼給對開的……”

    “老先生,這裏麵的東西關係著當年的一樁爆炸命案,非常非常嚴重,您就通融一下吧……”戰崢說著便走上前給老人手裏塞了一疊錢。

    老人臉色尷尬的看著他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頭道:“那好吧,反正這裏就隻剩下這兩個保險櫃了,這都二十多年了,除了親近的人,應該也不會有人會有這鑰匙了,各位請跟我來吧。”

    老人帶著他們徑直走向了銀行的保險庫,掏出鑰匙先打開了第一道門,又用密碼打開了第二道門,對他們做了個請的手勢,“各位請進。”

    銀行幾乎都有著代管業務,京行自然也不例外,這個保險庫很大,有將近兩百多個保險箱,老人帶著他們往最裏麵走去,指著角落裏的一個櫃子道:“那兩個保險箱一直都鎖在這裏。”

    打開綠色的保險箱,老人將裏麵的小保險箱取出來,果然上麵掛著一個已經生了鏽的明鎖,旁邊還有一個密碼鎖。

    戰祁和時豫對視一眼,用鑰匙捅進鎖眼,輕輕一擰,鎖頭便打開了。

    竟然真的是……

    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戰祁穩了穩心神,又開始對密碼鎖。

    他試的第一個密碼是時仲年自己的出生年月日,但是試了一下之後並沒有打開,證明不是這個。

    一旁的小七提醒,“難道是白芷的生日?”

    這倒也有可能,畢竟白芷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被時仲年承認過的小老婆。

    她和白苓是雙胞胎姐妹,戰祁自然知道白苓的生日,但是怕宋清歌誤會,還是先向她解釋:“我不是故意要記得她生日的,隻是沒忘記而已……”

    宋清歌不以為然的笑笑,“我知道啊,你記憶力那麽好,忘不掉很正常,這沒什麽的。”

    一句話便讓旁邊的人忍不住對她讚歎,他們現在都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宋清歌這個女人的情商真的不是一般的高,這句話聽上去好像沒什麽,可是細細一想,她既給了戰祁麵子,又誇了戰祁,並且還緩解了戰祁的心理壓力,簡直是不要太聰明。

    一旁的戰毅立刻懟了小七一下,使了個眼色道:“多學著點。”

    小七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戰毅:“……”

    然而戰祁用白芷的生日卻仍然沒能對開密碼,之後他們又用路江霞的生日,時夏的生日,總之一切和時仲年有關的人他們都想到了,但是花了將近兩個小時,,依然沒能打開密碼鎖。

    宋清歌盯著那個破舊的保險櫃看了看,忽然道:“戰祁,你試試19660518。”

    戰祁有些不解的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多問,隻是低頭在密碼鎖上轉動數字,當最後一個“8”對好了之後,隨著“哢”的一聲輕響,密碼鎖竟然真的彈開了。

    戰祁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這是……”

    宋清歌看了看那個鎖子,不由得搖頭笑了笑,不知道是諷刺還是無奈地說道:“這個是我媽媽的出生年月,真沒想到,時仲年竟然會用她的生日來當做密碼。”

    雖然時仲年確實夠變態也夠惡心,但就從他對甄媛四十多年來的感情上講,倒也確實是一個可悲也可憐的人。

    兩道鎖都打開了,戰祁打開保險櫃門,卻發現裏麵並沒有什麽特別的東西,隻有兩卷磁帶和一份文件而已,而且磁帶上麵也沒有任何標簽,看不出來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由於怕這會是什麽有力的證據,為了不留下指紋,戰祁接過戰崢遞上來的白手套,將磁帶拿出來翻來覆去的看了一下,這是一盤很老舊的磁帶,看上去不像是商業用途的東西。

    但現在聽磁帶的人畢竟太少了,錄音機這種東西也不常見,一時半會兒想聽聽裏麵的內容,還得去找個錄音機來才行。

    一旁的老人見狀立刻道:“我那裏還有一個舊隨身聽,不介意的話,你們就拿去用吧。”老人說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人老了,玩不轉你們年輕人的mp3,還是聽磁帶最舒服,所以一直在手邊放著。”

    戰祁點頭,感激道:“那就麻煩您了。”

    老人很快就給他們取來了隨身聽,並且還好心的將辦公室讓出來給他們用。

    戰祁將磁帶插進隨身聽,按下了播放鍵,一群人都坐下來,屏息靜靜地聽著裏麵的內容。

    隨著一陣“沙沙”的響聲之後,很快裏麵就傳來了人對話的聲音,最開始的是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

    “時總今天找我們兩口子過來有什麽事?”

    這個人聲音清潤幹淨,帶著沉穩和冷靜,戰祁先是愣了一下,隻是幾秒鍾就辨認出來,這是他親生父親景梁的聲音。不隻是他,旁邊的時豫和小七自然也都聽出來了,時豫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而小七則是直接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

    接著便是時仲年的聲音,盡管是二十年前,可他說話的時候依然是那副討人厭的輕浮語氣,“景先生和景太太真是貴人難請,宋擎天手下的得力幹將就是不一樣,時某人約了二位一個月,才終於約到了。”

    “時總既然知道我們夫妻是宋哥手下的人,這樣找我們出來,不覺得有些不妥當?”

    說話的是戰祁的親生母親林楠,林楠的語氣很冷淡,帶著不屑和疏離,顯然有些瞧不起時仲年。

    時仲年笑笑,“溝通溝通感情而已,景太太用不著這麽防備吧?”

    林楠哼了一聲沒說什麽,景梁道:“時總究竟有什麽事,就直說吧?”

    “其實也沒什麽事,隻是我知道二位是宋擎天的人,不過二位應該也知道,我跟宋擎天想來水火不容,有他沒我,有我沒他,今天找二位來,是想跟二位談一談,不知道二位有沒有興趣離開宋擎天,做我時仲年的人?”

    他的語氣倒是很平穩,話說完了,氣氛便陷入了沉默,顯然是林楠和景梁都有些詫異。

    沉默大約持續了將近半分鍾,就在人們幾乎要被這半分鍾逼瘋的時候,還是景梁先開了口,“據我所知,時總手下也有不少得力幹將,應該不缺我們兩個,時總又何必非要挖我們的牆角?”

    時仲年嗤笑了一聲,理直氣壯地回答:“因為你們是宋擎天的人。”

    景梁失笑,“就因為我們是老宋的人,你就要挖我們?”

    “我知道你們夫妻倆都是從劍橋留學回來的人,而且一個學商科,一個學工科,可以說是宋擎天手下的頂梁柱了。而且據我所知,你們兩個掌握著宋擎天大部分的經濟脈搏,所以我需要你們。”

    對於八十年代的中國大陸來說,劍橋留學回來的留學生是非常非常具有含金量的,在全國來說都可以說是頂尖的高端人才,這樣的高材生,自然是熾手可熱的。

    就連宋清歌也有些驚訝,她以前從未聽戰祁說過自己的父母留學劍橋,現在好像突然明白了為什麽他們兄妹三人都會這麽優秀了。

    林楠本來就是出身於書香門第,最瞧不起時仲年這種人,立刻冷笑,“是需要我們,還是需要我們手上的資源?”

    時仲年厚顏無恥道:“需要你們不就是需要你們手上的資源?這沒什麽區別。”

    大約是聽出了妻子的語氣不善,景梁立刻道:“時總還是把話說的再清楚一點比較好。”

    “我要宋擎天死。”時仲年的語氣忽然冷下來,直截了當道:“宋氏可以說是靠你們倆撐起來的,隻要你們倆出走,宋擎天就撐不下去了。”

    林楠毫不迂回:“宋哥對我們夫妻有恩,你想挖我們,給我們什麽好處?”

    “時遠百分十三十的股份,你們夫妻倆一人百分之十五。”時仲年皮笑肉不笑,“要知道這個數目不低了,我自己也隻占了百分之十二,你們夫妻倆加起來都能直接把我拉下馬,怎麽樣?考慮一下?”

    談話又陷入了沉默,景梁和林楠大約是在思考,過了一會兒,林楠道:“你今天找我們太突然了,我們還沒想好,讓我們回去想想再說。”

    “可以,我給你們一周的時間,你們慢慢想。”

    第一卷磁帶的內容到此為止,一群人聽了之後心情都有些沉悶,心裏已然有了答案,隻是他們不敢去下定論。

    戰祁又將第二卷磁帶放進隨聲聽,按下了播放鍵。

    最先傳來的依然是時仲年的聲音,“沒想到二位竟然會主動找我,怎麽樣,考慮的如何?”

    景梁道:“我和我太太已經考慮好了,時總給出的條件確實很誘人,所以我們決定答應你。”

    話音一落,宋清歌便立刻瞪大了眼睛,愕然的望著戰祁。

    她怎麽也沒想到,景梁夫婦竟然真的背叛了宋家。

    然而戰祁卻隻是試圖安慰她,“你別著急,先聽一聽再說。”

    時仲年笑了一聲,“景先生今天怎麽這麽痛快了?不像你了啊。”

    “因為我們要為將來考慮,得為我們的孩子考慮。”

    “景先生和景太太是聰明人,跟著我時仲年,絕不會讓你們吃虧的。既然二位答應了,那就這麽說定了,對了,為了保證安全,所以我們的談話,我已經提前派人錄下來了,作為我們合作的證據,這些錄音我會寄存到嘉城銀行的保險箱裏,如果有朝一日有一方反悔,另一方就可以用這些錄音來起訴。嘉城銀行的保險箱有兩道鎖,公平起見,我們一方持有一道鎖的鑰匙,二位拿明鎖的鑰匙,我用密碼鎖,開鎖必須兩個都持有,否則沒辦法打開保險箱,如何?”

    景梁道:“可以,時總想的很周到。”

    時仲年很得意,“那就這麽說定了,接下來隻要二位將宋擎天那裏的客戶資料和周轉資金轉到我賬戶下,我們立刻簽署股份轉讓協議。”

    林楠說:“好,一言為定。”

    錄音到此戛然而止,接著戰祁拿起了那份文件,確實是時遠的股權讓渡書,而且三個人也都已經簽過名字了。

    辦公室裏不由地陷入了沉默,每個人都各自心懷鬼胎的沉思著什麽。

    當年戰祁去了戰門之後,曾央求戰祿派人給他調查過這件事,得到的結果是宋擎天為了報複跳槽的景梁和林楠,在景家的煤氣上動了手腳,導致了爆炸。

    可現在聽了這些錄音,如果當年真的是他父母背叛在先,那宋擎天就算是報複他們,是不是也可以說是理所當然得了呢?

    如果事實真的是這樣,那也就是說,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親生父母咎由自取。

    到頭來,還是他辜負了宋清歌。(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