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苗氏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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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思前想後,隻得拎了裙子往外走去。
明日再去問父親吧。
她皺緊了眉頭,隻覺得心裏不舒暢,一進院子,見春蘭幾人正擠在一起說話,見她進來,忙閉了嘴,齊迎了上來:“小姐。”
春蘭攙扶了郝明秀上台階,見她臉色還算平和,一使眼色,幾個丫鬟立即忙了起來,端水的端水,拿鞋子的拿鞋子,有條不紊地忙了起來。
郝明秀心事重重,一夜輾轉到天明。
醒來的郝明秀頭痛欲裂,坐在床上半晌,方想起昨日的事情,喚了春蘭過來,說:“瞧瞧老爺今日可有出門?速來告知我。”
春蘭忙答應著去了。
郝明秀這才忙忙地坐在梳妝鏡子前,卻是無心梳理,挽了一個最簡單的圓髻就望著門口發呆。
今日是休沐日,郝正英昨日怕是歇在苗氏那裏,這會子應該在用早膳吧?
果然,過了半個時辰,春蘭從院子外麵進來說:“老爺從夫人院子出來了,往大書房去了。”
郝明秀一聽,立時起身,往外去了。
緊走慢走,到了大書房,隻見一個小廝正在收拾幾案。
見了她,恭敬地行禮。
郝明秀失望地:“我爹呢?”
“你爹出去了,有什麽事情麽?都跑到這裏來了。”
身後一聲傳來,郝明秀恨恨地轉身,苗氏正帶了一個媽媽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瞧著她。
郝明秀草草一禮,就準備走人。
“姑娘這麽急作什麽?我說,歇息兩天吧。這眼下可不得了空的。”
聽著這陰陽怪氣的腔調,郝明秀加快了步子,她不想與苗氏說話,今日,她心情不好,沒興趣與她繞舌。
“姑娘還是這般清高麽?也是,本來嘛,這未來的國公府少夫人,本是該有些氣場的。可如今麽,這事情呀,誰也說不準不是?做人呢,還是低調些好,女孩子家的,傲氣嘴是要不得,須隻這在娘家......”
“夫人想說什麽?”
郝明秀轉身,盯著苗氏,見她臉上那溫婉的笑容,怎麽看都有點子得意,幸災樂禍。
“你不是大早地來找你父親麽?想問什麽?我也是知道的。不過,奉勸姑娘一句,有些事情別太較真,你父親也忙得很,你要是孝順,就不該去煩他。”
苗氏一氣說完以上的話,就忽然板了臉,轉身走了。
剩下郝明秀呆呆地立在原地,咬了嘴唇,腦子裏一個勁地盤旋著苗氏方才的話。
好半晌,她抬了頭,見院子裏已經空無一人,隻有春蘭低頭陪在自己身邊。
“春蘭,她方才說的是什麽意思?你都聽見了。你說說,我,有些不懂呢?”
春蘭望著自家小姐,見她眸子裏似乎都紅了,不由輕歎一口氣,攙扶了郝明秀:“小姐,咱回吧。”
“春蘭!”
郝明秀卻是不走,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大力掐緊。
春蘭吃痛,隻得低聲:“小姐,夫人也就那麽一說。咱先回吧,等老爺回來,再問問?”
郝明秀的眼圈陡然發紅了,春蘭也聽出來了,她沒有猜錯。
她郝明秀被人嫌棄了。
也許過幾日,就要上門正式退親了吧?
到底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
她搭著春蘭的手,艱難地移著步子。
走到半道,忽然轉身,徑直往芙蓉院去了。
苗氏正在吩咐幾個仆婦裝點東西,見郝明秀直統統地衝進來。
兩個丫鬟,想攔又不敢攔的樣子,苗氏皺了眉,望著她:“你要作什麽?”
“煩請你把話說清楚?是鄭家要退親麽?”
郝明秀喘著粗氣,一口氣說完,就立在苗氏麵前,兩眼直愣愣地望著她,眼睛發紅。
苗氏望著這樣的郝明秀,倒是有些意外。
郝明秀一向是清高的,不過如今見她這樣子,倒是難得。
她擺手,屋子裏的幾人退了出去。
她自己端了一杯茶,向一旁的椅子走去,緩緩坐了,也不看郝明秀,說:“你既然這樣問了。我也不怕與你說實話。昨日,我與你父親商量過這件事,這事情有點子懸。依照昨日裏的情景以及近幾次的跡象來看,很有可能鄭家在拖延。至於為什麽?我們也在猜測。你父親今日出去,就是去探聽這件事情去的。”
她看著郝明秀:“你也不必著急,急也沒用。鄭家真要退了這門親事,我們也隻得接著。所以,你既然來了,我就告訴你一聲,你繡的那些嫁妝呢,先緩一緩,不急。”
她難得地沒有諷刺。
郝明秀如果真被退親,也是她不願見到的,畢竟,後麵她還有兩個女兒呢。同是郝家女兒,這嫁得好不好,另說,但這被退親,可就不妙了。
郝正英昨日裏竟然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默默呆了半晌,最後說了一句:“做好準備吧。”
所以,她今日才會這樣同郝明秀說。
又想著郝正英昨晚心事重重地,並沒有在她這裏歇了,隻身去了大書房。
弄得她也忐忑,一早就趕了去,卻是碰到了郝明秀。
她心裏煩躁,此時的心情也是不好。見了郝明秀,竟也不覺得紮眼了。
兩人一時都沉默,不作聲。
郝明秀是不知說什麽,苗氏把該說的都說了。
她木木地立在那裏,垂著袖子,失魂落魄。
苗氏端著茶杯,“哧溜、哧溜”地吸著茶,四下靜靜地,郝明秀恍若未聞。
“娘!”
一個少女提著裙子跑了進來,立在當地“大姐?”
郝家二小姐吃驚地望著屋子中的兩人,疑惑地眨眼:這大姐竟會在娘的房間裏。
她往苗氏身邊靠了靠。
她戒備地望著郝明秀。
從小,她就怵這個姐姐,她高高在上,從來不與她們姐妺親近。
可是,她那麽美麗,她會很多東西,她走到哪裏都是一個亮點。
她試圖接近她,一次又一次,被無數次地拒絕後,她就不再靠近。
她長大了,從郝明秀的眼睛裏,她看到了冷漠、嫌棄。
她不止一次地見到郝明秀與梁紅芳姐妹微笑著說話;與別家閨秀得體地說話,認識的,不認識的。
隻是今日,郝明秀似乎簡單了些,發上竟隻有一支釵子,她慣常紮的銀絲帶也沒有挽。
看著臉色也沒有那麽臭。
郝二小姐小心翼翼地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