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怎麽這麽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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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前方過不去”
木明三人看著設立了關卡的道路,停了下來。
“封了幾日了?去打聽一下。”
當聽說有一個多月,鄭卓信掃視四周,帶頭往右邊奔馳而去。
這是一個小鎮子,人來人往。
看著不時近出的人們,幾人下馬往鎮子裏走去。
鎮子不大,但是卻是很是繁榮。這一路走來,吆喝聲,叫賣聲,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前方戰事的影響。
看來燕青,張萬德這兩人這幾年把北地治理得不錯。
北地邊境綿延近千裏,地廣人稀,分別由燕、張兩人分駐西北和正北,已有近二十年,當年兩位將軍,都已年齡不小,張萬德六十多。
北地守軍將領車輪子般不停地換防,隻有這兩人一守就是二十年。
多年以來,邊防穩固,才有了今日的繁榮小鎮。
幾人邊走邊看。
“聽說,燕青將軍親自上陣?”
“是呀,還有張大將軍,這兩人迎戰,咱們可是放心。”
聽著茶館裏的人談論這場戰事,話題是戰事,但是卻全是滿滿的相信。
鄭卓信不動聲色,心裏卻是滿滿的。
這兩人已經全麵抗擊,應該快要結束了吧?這也打了一個多月了。
他們一路尋來,估計蘇暖是往這邊過來。
隻是,木青一路留下記號,都沒有回應。
難道他們走岔了路?
或者?
鄭卓信想到木青說的,菊花最擅長的是易容。
這蘇暖定是被改了樣子,這也好,放心些,隻是怕是一時難尋了。
他們想著或許這菊花更好尋,她長得可算是放心。
就她那模樣,哪裏需要易容?
木青出去打聽。
鎮子不大,一會就回來,有些沮喪。
第三天,木青再度去向那守衛路口的兵士打聽,失望,準備回去的時候,就見兩個人走了過來。
她勒了馬,準備問一問。
那個小丫頭抬起頭來,正與木青對了個正著。
“木青姐姐!”
菊花一聲大叫。
馬上的木青和低著頭的蘇暖同時抬起了頭。
木青早翻身下馬,跑到蘇暖麵前,仔細看了看,抖著聲:“小姐?是你麽?”
蘇暖已經伸手抱住了她:“木青,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做夢吧?木青,你是來找我的麽?”
蘇暖的大腦一片空白,抱著木青又跳又叫,木青怎麽會在這裏?
巨大的狂喜衝倒了她。
“小姐,你受苦了。都怪木青,沒有保護好小姐。”
木青抱著清瘦的蘇暖,眼淚撲簌簌地流,天知道,蘇暖是同她一起進宮的,蘇暖失蹤後,她有多自責,曾經發誓,如果小姐就此不見,她木青窮盡一生,也要尋到小姐,尋不到,不回。
沒想到,竟然就這樣見著了。
還是少爺厲害。
木青此時不得不服了。
“丫頭定然會去找我。我們往北地去。”
鄭卓信一根筋地往這裏跑。
幾人高興了一會。
“菊花,我給你留下記號,你都沒有看見麽?”
木青問。
菊花撓頭:“什麽記號?我不知道。”
木青愕然:“他們沒有教你?”
菊花搖頭......
木青此時心裏萬馬奔騰,暗自發誓:回去一定要告狀,告黑狀,那個張四就等著受罰吧。
“那你都學了什麽?這追蹤術.....”
“易容術!”
木青重新打量,蘇暖被化妝成了一麵黃肌瘦的病少年,臉上那幾顆大黑痣,咳嗽了一聲:“這個還不錯。”
再看菊花自己,忽一把扯下了她臉上的一塊傷疤:“你化什麽裝?怪到我尋不到你?真醜。”
菊花嘿嘿一笑。
又貼了回去:“不能扔,這個很難做的。”
......
......
幾人往回走。
蘇暖心裏起伏,聽著木青三言兩語地說了鄭卓信聽說她失蹤後,立馬放下一切,來尋她,說尋不到就不回去,她眼圈一紅。
她低了頭,心裏卻在叫囂:她就知道,四哥不會放棄她的。她沒有看錯人。
四哥來尋她了。
一行人到了旅店,並沒有看到鄭卓信,木明說少爺剛去了河邊。
蘇暖直接跑去,木青與菊花在後麵跟著。
這條河蘇暖知道。
當遠遠地看到那個立在河邊,環抱著手的男子,一身白色的袍子,蘇暖的嘴迅速地扁了下去,她叫了一聲:“四哥!”
就張了手跑過去。
鄭卓信的身子一顫,驀地轉過身子來,見到跑過來的蘇暖,他眯起眼睛,看著蘇暖楞了一瞬間,忽然就張開雙手大步迎了上來,一把按住她的肩膀:“怎麽這麽醜?”
他嫌棄地皺起鼻子,眼睛裏卻是溫熱。
真好,他又看到這個活蹦亂跳的蘇暖了。
蘇暖一楞,一句話硬是被憋在了嘴裏說不出來,這人?
下一刻,卻是頭上一緊,被鄭卓信整個給揉進了懷裏:“你嚇死我了。”
整個人被緊緊地抱住,力道之大,蘇暖都快要窒息了。
身後木青拉了拉菊花:“走,菊花,我們回去準備一下,今天是個好日子呢,得加菜。”
“哦。”
菊花一步一回頭被木青給拉走了。
“四哥,”
蘇暖抱著他的腰,悶聲:“你怎麽會來的?”
耳邊一聲輕歎,鄭卓信雙手鬆了鬆,把下巴抵在她的頭上:“你瘦了,都不吃飯的麽?”
蘇暖的眼淚終於留了下來,擦了又流,流了又擦。
天知道,她這幾日心裏的仿徨。
她曾經無數次想過鄭卓信找不到,她可怎麽辦?
在北地的這些日子,她整日麵對馬老大那些人,她小心應付,生怕叫他們瞧出破綻。
這些人她是知道的。
都是亡命之徒,他們及時行樂,快活一時是一時。這邊境女子奇缺,那些人把那些銀子都填進了那翠仙樓。甚至為爭一個花娘打得頭破血流。
所以,她很是仔細,與他們相處時,提了十二萬分的小心。
甚至她都不敢洗澡,就怕露出什麽破綻。
菊花的武藝,與木青比起來相差太多,真有什麽事,兩人都將屍骨全無。
現在鄭卓信來了,她放下了一半的心。
她依偎在鄭卓信的懷抱裏,微微闔上了眼睛,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不再說話。
鄭卓信也抱著懷中的女子,不肯再撒手。
他一直自認為是個冷清的人,漂亮女子見得多,鄭家就不缺美人。
他打小就喜歡漂亮的東西,行走坐臥,他都要那華麗的,好的。但是,這個蘇暖,她是美人沒錯,可是,當時,她也隻是一個未長開的毛丫頭,說要是對她的美貌動情,那還真的說不過去。
他自認為沒有那種癖好。
可是,就是這個小丫頭,一次又一次地闖入他的生活裏,讓他欲罷不能,淪陷下去.....
這幾日,他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恐怕是再也離不開蘇暖了。
天知道,當他聽聞鄭容竟然對蘇暖下手,而蘇暖逃出宮去,不知所蹤時......
他的心竟然空洞洞的,好似被誰剜掉了一大片,疼。
那一刻,他生吃了鄭容的心都有。
可是,那是他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