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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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鐵妖獸的牙齒能咬穿金鐵,你拿來做防身也好,隻是這種力量終究是落了下乘。”

    王福疇指點李鴻儒的時候,也想到了李鴻儒的家境。

    在他們眼中不堪的能力,但在平民層次中,這便是了不得的本領。

    限於層次,李鴻儒隻能弄到這種妖獸力量。

    但此時勉強也能用用,用做過渡。

    他並不反對李鴻儒利用這種力量,諸多的力量隻要能掌控,適可而止,他並不會一棒子打死。

    “學生定會以修行大道為重。”

    李鴻儒看著自己有些弱雞的身體,王福疇大概是認為他要靠著這口牙齒來防身了。

    但李鴻儒取食鐵妖獸的力量隻是煉化黃金,給太吾增添數據。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論及攻擊性,他也就這口牙齒最管用。

    大抵沒臉沒皮的時候,他就隻能發揮張嘴咬人的本事了。

    此時眾人坐於馬車上,前往那卓五的居所之處。

    遺失了寶物,失主多少也要做一番現場的查找才會甘心。

    除了縱馬前去的大理寺巡捕,後續還有他們數人勘察。

    “這長安城看似風平浪靜,底下卻是波譎雲詭,有著無數激流湧動。”

    王福疇話意有所指,李鴻儒也隻得耐心恭聽。

    這大概是指導他需要清楚有哪些人惹不得,有哪些人不要去惹,還有什麽事情不能去沾邊。

    “儒家和道家在朝廷上鬥得不可開交,一幫武夫欠缺分辨能力,隻能隨便逐流。”

    “如今聖上似乎欲牽引釋家入局來做平衡,希冀形成三足對立平衡之局,避免兩虎相爭慘輸。”

    “可若儒家、道家、釋家齊齊鼎立,這會在我朝掀起多少風雨。”

    “還有那底流之下,妖魅潛伏,惡鬼借道,更有前朝餘孽蠱惑,邊塞強國侵襲……”

    王福疇並未特意指定某人,而是說的宏觀方麵的大方向。

    這是身在局中,此時也難以看清楚局勢,隻得將所感提及,讓李鴻儒自行做分辨。

    李鴻儒連連點頭之時,隻覺馬車一停。

    車夫聲音在馬車外傳來,他頓時掀起了簾子。

    “你是失主,一會兒需得細心查看一番”王福疇笑道。

    雖然遺失了納玉,但王福疇心情並不是太糟糕。

    隻要沒喪命,一切都有挽回的機會。

    何況這是第一天的拜師,也遇到了隨手能拿來的教育題材。

    這種煉心遠較納玉提供的一次守護之力更有裨益。

    他此時還稍微打趣李鴻儒。

    “學生定當睜大眼睛,搜尋每一處區域。”

    李鴻儒抿抿嘴。

    從王福疇這裏得知了納玉的價值,他一顆心宛如刀割。

    價值數百金的納玉,李鴻儒也沒想到王福疇隨手就送予了他。

    他此前認為珍貴,也隻是往幾十兩紋銀,又或百兩這個方向上想,沒想到不僅數字估低了,單位也估算錯誤。

    法寶的價格遠比他想象中要高。

    無怪榮才俊此前撈出一點神仙粉都要吹噓許久,一臉‘看我幹了大事’的表情。

    眾人下了馬車,也見到了一處單人的居所。

    這是並不寬廣的平房,位於祝氏藥店的後方。

    在平房的附近,還有一些搗藥的工具。

    數個陶罐中還殘存著殘留的藥草味。

    李鴻儒等人趕到時,平房外站立著兩個巡檢,裏麵則有四個巡檢在翻翻撿撿。

    裴紹皺眉站在平房外。

    此時顯然沒有尋到納玉的任何訊息。

    見得眾人,他抱了抱拳,稍微示意了一番。

    眾人隨行,直接推門入了內。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居所。

    這是一個單身漢的棲身之地。

    “他早年也是有家有室,隻是年輕時爭強好勝走了歧路,利用了山魈的妖力,不慎下被妖血衝擊了頭腦,狂性大發下傷了家人,此後分離……”

    被押到此處的祝展鵬低聲做著敘說。

    他一臉的沉重之色。

    敘說之時,也讓眾人對卓五有了一個基本了解。

    “心傷之後,他這輩子就再沒續娶過妻,後來流落街頭,最終我們祝家收留了他,在藥店後院每日搗藥來維持生計。”

    “他體內妖血難以清除幹淨,隻是不曾想,唉~”

    “大概是人之將死,就想著鋌而走險一搏。”

    祝展鵬一臉的噓唏。

    他看著眾人四處翻翻撿撿,又毫無收獲,默默的退到了一邊。

    “若納玉已經出手了,卓五這兒怎麽會沒有金銀,何況祝氏這兒大藥有一定的規模,他不應該舍近求遠。”

    “山魈妖血……”

    “他在長安哪家藥店定了大藥?”

    “他頑疾甚深,隻怕藥店難以滿足要求,需要求助一些擅長丹藥的異人。”

    “隻是短短三天,納玉也可能沒有出手,是否藏在了其他處?”

    “搜遍長安的難度隻怕是有些大,也不可取。”

    “或許他藏在近處,需知那最危險處便是最安全處。”

    核查無果,王福疇等人亦開始低聲交流。

    借力大理寺審查是正道,但大理寺無力,不免他們也要動一動腦筋,看看有沒有挽回的可能。

    此時,一些大理寺的巡檢已經開始檢查附近的地麵,看看是否有掩埋於土層底下。

    “祝展鵬等人隻是從犯,大理寺會糾其罪,但直接搜查藥店也有著權限方麵的局限,請諸位搜查時小心注意,不要摔壞到東西。”

    祝氏藥店諸多大藥貴重,王福疇等人詢問時,裴紹也不由叮囑了一聲,免得到時又惹麻煩,需要大理寺來背鍋。

    卓五是涉案的直接要犯,隨意搜查沒問題。

    但目前所有證據並未與祝展鵬直接掛鉤,此時強行搜索祝氏藥店便有著不妥。

    何況祝氏藥店亦有後台,多少要看幾分麵子。

    眾人心知規矩,亦是點點頭,同意了下來。

    從後院進入,便是祝氏藥店的內堂。

    這是李鴻儒抵押納玉之處,也是納玉被掉包之處。

    此處陳列著諸多大藥酒,也有部分抽屜中藏著瓶瓶罐罐,蘊含著藥丸。

    納玉的性質與藥丸不同。

    不需要揭開瓶瓶罐罐的蓋子,稍做搖晃,便能得知大概。

    除了大理寺巡檢,眾人齊齊而上,目光掃視著內堂的每一處。

    不時伸手碰觸一些容器,又迅速收縮了回來。

    順著內堂往外,便是外堂。

    正常人到藥店都是在外堂。

    內堂有著搜尋,外堂也不可避免。

    李鴻儒腳步輕挪,徑直走到了外堂四下翻動。

    “你是誰?在我二叔這兒幹什麽?”

    翻動之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

    李鴻儒隻覺背後生風,隨即身體被擒拿得嚴嚴實實,被一雙鐵爪反鎖,再難動彈半分。

    他努力扭轉著脖子,隨即一個身穿勁裝的年輕女子映入了眼簾。

    對方柳眉杏眼,眼神似劍,眉眼間英姿勃發,臉上又帶著一絲怒容。

    這大概是被當成小偷了。

    李鴻儒剛欲解釋清楚,隨即他隻覺一絲異樣感湧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