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四十一章 短暫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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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陳局住宅,當年輕保姆打開門縫的一刹那,一團黑影就從石一堅身上竄出,直逼保姆麵門。
保姆沒曾想見麵就來這一出,來不及躲閃的她,抬手格擋,身形連連後退到幾米開外。她看了手臂上的四條血痕,眼神一寒,知道事情已經敗露,既然如此,那就一較高低好了。
保姆大喝一聲,同時手中人偶一晃,一個渾身黑氣嫋繞、身穿日本武士服的黑影就立刻出現在保姆麵前。隻見黑影身形一晃之間,就與老鼠精戰成了一團。
石一堅眉頭一擰,正想掏出符籙給老鼠精來個助攻的時候,就忽然看見另一扇房門之中竄出三名手持凶器的大漢,正衝向他們而來。
馬曉晴誇出一步,立刻從腰間抽出伏魔鞭,揮起連連圈花,擋在眾人中間。
而鄧承千的操作更是亮瞎了石一堅的眼睛,隻見他身形一閃,迅速閃到在檀香木做成的酒架子旁邊,伸手一抓,一瓶82年的拉菲就這樣毫不猶豫地砸了出去。
接著眾人就看見人頭馬、馬爹利、軒尼詩等這些昂貴的名酒如同上了膛的炮彈,一件件轟向了對麵的敵人。酒瓶落在鋥亮的地板磚上,玻璃殘渣與嫣紅玉液瞬間一道道地下防線,阻擋了敵人進攻的步伐。
石一堅一見這地上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碎酒瓶,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心都快堵到嗓子眼裏去了。他憋了一眼砸的正歡的鄧承千,心中惱火,這是來抓人,還是來仇富的?等下順手牽羊不好嗎?非要跟錢過不去嗎?
聞著偌大的房子裏,全部都是醇厚的酒香味,石一堅都覺得有點飄飄然了。他晃了晃腦袋,默念一聲,就飛出了三張符籙,擊向了正與老鼠精打得難解難分的黑影武士。
保姆更是眼疾手快,瞬間將身上披著的圍裙打了出去,將石一堅的三張符籙打落在地。
而金長老這邊雖然被鄧承千的砸瓶子的操作遲緩了一下,但回過神來的他,步伐未減半分,單手握著短刃,拖著小碎步,一馬當先地衝了上來。
鄧承千見這鷹鉤鼻中年人來勢洶洶,迅速從腰間掏出一把手槍,對著首當其衝的金長老正準備扣動扳機。
隻是功夫再高,也怕這子彈不長眼,何況地下全都是紮腳的玻璃,如果不小心踩上一腳,那隻能昂首挺胸當槍靶子了。
一想到渾身都是冒血的子彈孔,金長老心中一顫,此時的他也顧不得渾身被碎玻璃紮成千瘡百孔,就地一滾的瞬間,短刃脫手而出,直飛鄧承千麵門。
鄧承千側身閃避,隻見這把短刃刀順著他的麵門,半截刀刃都插入了厚實的牆上。
渾身紮滿玻璃碎的金長老見這招不靈,立刻飛起一腳,瞬間就將身旁的一張凳子如同皮球踢向了對麵的鄧承千。
而與此同時,退到金長老身邊的加藤惠子的手中忽然多出了黑球,對著剛想舉槍射擊的鄧承千扔了過去。
鄧承千還以為這群人要扔手榴彈同歸於盡,就地一趟的瞬間,口中大喊道:“快趴下。”
話音剛落,隻聽噗的一聲,一股刺鼻的黑煙瞬間將幾人籠罩在其中。緊接著,站在門口外的朱文勝口中發出了一聲慘叫,似乎是受傷了。
待黑煙漸散,眼前的敵人已經是無影無蹤了。
鄧承千警覺地看了一眼滿是狼藉的大廳,然後跑到朱文勝麵前,關心地問道:“怎麽樣,傷在哪裏?”
朱文勝尷尬地笑了笑:“沒事,幸好上來之前就穿了件防彈衣。”說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鄧承千伸手將一把三角形狀的暗器拔出,看了看:“這是日本忍者的慣用暗器,手裏劍,你小子幹得不錯。”
說罷,他又向馬曉晴說道:“曉晴,你立刻向組織匯報,讓他們派些擅長偵查的人來,我看這事不簡單。”
石一堅讓老鼠精感知了一番,在確定沒有危險之後,這才心有餘悸地說道:“鄧隊,現在怎麽辦?”
鄧承千走到石一堅身邊,悄聲說道:“老弟,你是不是得罪了八梵宮的人?”
石一堅被他說得一頭霧水,搖了搖頭:“八梵宮?沒聽說過,我都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見石一堅一臉疑惑,鄧承千這才解釋起來:“八梵宮是一個邪教組織,他們最擅長的就是用邪術控製鬼魂,哦,對了,這些鬼魂還有一個專門的名字,你應該聽過,叫侍鬼。”
“侍鬼?”石一堅沉吟了一會:“你是說,這個八梵宮的邪教組織是專門為我而來的?”
鄧承千沒有說話,他默默地點上了一根煙,語重深長地說道:“老弟,這是不簡單啊,回頭我向組織申請,看能不能把你拉入我這一隊,好歹有我們罩著,你就不用怕了。”
石一堅看他又是恐嚇又是安慰的,無非就是想讓他加入這個特殊組織罷了。隻不過這預防針打多了,心中難免都會產生一些抗拒。
他尷尬地笑了笑:“多謝鄧隊厚愛,隻是這麽大的事情,我還要跟我家那些長輩商量一下,隻要他們不反對,我立馬就跟您混了。”
鄧承千看著石一堅敷衍了事,並沒有灰心。眼下自己的班底除了馬曉晴和許正能獨當一麵之外,其餘人也隻能跑跑腿、打個下手。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想要收服石一堅這種有獨特技能的大將,還得慢慢來。
鄧承千正想開口問石一堅身上的陰靈是何方邪祟的時候,朱文勝小跑到兩人身邊,說:“報告鄧隊,從房間裏發現了三條直透下麵樓層的繩索,估計他們是順著繩索逃到下麵樓層了,要不要追過去看看?”
鄧承千擺了擺手:“不用了,這些人早有準備,如果冒然過去,說不定還會中了埋伏,還是等大部隊過來處理吧,我們靜觀其變就好了。”
石一堅點了點頭,知道鄧承千說的在理,如果不是他往地裏砸酒瓶子的一波神操作,加上敵人不知虛實的話,估計這場一觸即發的生死對決,鹿死誰手都不一定。
他環顧了一圈四周的情況,就推開了兩個小混混的房門,看著兩人病怏怏地還躺在床上昏睡,就從隨身挎包裏取出一枚一寸長的銀針,走到床邊對著長毛眉心的印堂穴緩緩地紮了進去。
當感到銀針已經紮進頭骨,石一堅緩緩轉動銀針,如是十來下,才慢慢地將銀針取了出來,緊之而來的是一滴粘稠的黑色淤血湧出,順著眉心慢慢地流到了長毛的眼窩子裏。
接著,他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玻璃罐,點燃一張驅邪符紙,往裏麵燒了燒,然後一把摁在了剛才被銀針刺破的印堂穴上,將剩餘的淤血和濁氣通過拔火罐的方式排除體外。
看著眉心處從銀針紮過的皮膚裏滲出來的一絲鮮紅血液,石一堅拿過紙巾,幫他們擦了擦血跡,重複的動作又在黃毛身上施展了一遍。
兩人額頭上的這滴淤血乃是當日石一堅咬破中指所畫的血符,如今血咒已被他破除。現在隻需等待鎮定劑的藥效一過,然後將兩人從夢幻的狀態中重新顛倒過來,隻要調養個十天半個月,這兩個小王八蛋就能徹底地康複過來。
不過他們會不會有一睡覺就會神經衰弱的後遺症,石一堅那就管不了那麽多了,畢竟連續做了那麽多天的噩夢和長期使用鎮定劑的副作用,難保他們兩個以後不會變得神經兮兮。
當石一堅正無所事事地眺望遠處的景色,等待這兩人從鎮靜劑的作用下蘇醒之時,幾個特調隊的成員們卻忙得不亦樂乎。
不覺不知之中,當石一堅將煙頭摁息在煙灰缸的時候,躺在病床上的兩個家夥終於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石一堅突然一人一個大耳光往兩人臉上扇去,趁著兩人看向自己的一刹那,施展雙瞳秘術,為兩人解開夢境詛咒。
隻見他雙手發力,掐著兩人的臉頰,口中念念有詞:“視之如真,聽之如實,日月輪換,黑白分明,虛實有秩,眾生之相,一切有為法。破!”
就在兩個混混想掙脫石一堅的瞬間,石一堅的雙眼一翻,一道白光閃現,打在他們的眉心之處。
兩人的腦海裏忽然騰起一片萬道金光,耳邊金鍾長鳴,渾身仿佛沉浸於冬日的暖陽之中,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石一堅輕輕喘了一口氣,看著兩人已經完全從夢魘中清醒了過來,並用驚悚的目光盯著自己。
兩混混顫抖著身體正想呼喚之時,石一堅立刻揚起巴掌,賞給了一人一個響亮的耳光。同時怒目圓睜,拉長著聲調惡狠狠地說道:“不想死的話,乖乖的給老子閉嘴,不然,老子有一百種方法讓你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看著眼前這個如同地獄裏蹦出來的惡鬼,剛從噩夢裏逃過一劫的兩人哪敢有一絲的違逆,連忙點頭。
石一堅看到效果已經達到,退後幾步,冷冷一笑:“你們的陳大局長已經被調查了,如果你們膽敢將我施法讓你們中術的事情說出去,我保證,明年的清明時節,絕對會有人幫你們上香,聽明白了沒有?”
剛從清醒狀態恢複神智的兩人,嚇得臉色青白,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
石一堅眉頭一擰,喝道:“都啞了嗎?”
“清、清楚。”
看著兩人小雞嘬米似得一昧點頭,石一堅才緩和了不少,並撥通了120的電話,讓救護車送兩人到醫院裏治療一番。畢竟失去陳大局長的照顧,兩個小混混躺在床上已經這麽多天,身體已經虛弱到了極點,要是沒人看護的話,保不定就會死在這裏,那就白費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