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娶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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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範小姐這樣性子的人極容易對付,隻要說幾句狠話便成,葉千落在這方麵極為拿手,隻要將此事上升到她父親範大人的牽連上她便老老實實的退出去了。
大都的小姐都有一個共性,她們嬌縱蠻橫,自以為是自視甚高,眼睛都是長在頭頂上的,除了比她們品階高的人便再也看不上其他的人,可是她們無論如何的欠揍,都忌諱一樣,那便是她們的父親,她們父親的官職。
她們很清楚,她們能眼高於頂的基礎是什麽,若是這個沒了,她們便什麽也不是,所以,明小姐,範小姐都一樣,一樣好對付。
寧白玉看著葉千落,眼中透著震驚,他祖母曾經說過,一個女子最重要的不是容貌更不是才華而是通透,一個通透的女人無論做什麽都極有分寸進退自如,她的路也一定是極長的,祖母還說她遇見的這世間最通透的女人就是當今的太後。
可是現在,他覺得祖母的話還可以再加一句,葉千落也是一個極通透的女人,她能敏銳的抓住別人的要害,能夠知曉什麽才是她們的弱處。
“葉千落,不如,我娶了你可好?”
他年紀二十三,雖然比她小上一歲,而且他在她之前也從未有過娶妻的念頭,現在,他有了,他想娶這個女人。
一邊之人聽了他這話嚇了一跳,張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他莫不是瘋了?方才那個範小姐還說寧伯侯夫人萬分叮囑娶誰都成就是別娶葉老夫人的,他這是想違了母命?
葉千落也看著他,隻不過眼內沒有震驚,如水的眸子裏一片的平靜。
寧白玉長得真心不差,李白曾經有一首詩這樣寫道,“白玉誰家郎,回車度天津”, 這個白玉的少年郎是不是就是詩裏頭的這個她不敢肯定,不過能肯定的是寧白玉比詩裏的那個差不到哪裏去。
葉千落長袖輕揮露出優雅而庸懶的神情,朱唇輕勾,笑道,“範小姐已經走了,你說這個她又聽不著,不過,她應該沒走遠,你大可以追上去與她說,……不過,你得先留下一百兩銀子來,這是你替範小姐給我的精神損失費。”
聽到這裏,眾人暗鬆了口氣,哦,原來寧公子是說給範小姐聽的,不是真心的。
寧白玉又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張狂而又肆意。
“哈哈哈,好,葉府老夫人就是老夫人,連這個都被你看透了。”他端起手裏的酒杯,一個仰頭一飲而盡,而後站了起來,從懷裏隨意的取出一張銀票啪的一聲放到她的麵前,道,“你放心,我會對她說的,不過,除了這一百兩之外還另有重謝,誰讓你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呢?……還有,葉老夫人隻怕不知道吧,徐芮煜徐公子前幾日想要送一塊價值五千兩的美石,隻不過被正好下朝的葉大人瞧見,將那小廝給哄走了,不過依我對徐芮煜的了解,他是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的。”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而後又道。
“葉老夫人,徐公子的確能稱得上是大都城的俊美男子,可是,我覺得長得俊不如心好,葉老夫人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意思,更何況,他的背後還有一個徐妃,徐妃看上的人可不是你,而是驪山的那個,老夫人也莫要將心思放到了他的身上,否則,到最後傷心的隻有你自己。”
說完,寧白玉瀟灑的轉身離去,隻是身影裏竟帶著絲不舍。
葉千落秀眉微皺,轉頭看向百薇和紅彬。
“你們看我像是那種花癡之人嗎?”
她不是個顏探,而且對徐芮煜那樣的根本get不到她的點,她是喜歡有些顏值的,但不是弱雞,不是不自量力,更不是自以為是。
百薇和紅彬齊齊搖頭,“不是。”
葉千落秀眉輕挑,“那他為何擔心我看上徐芮煜那個家夥?”
紅彬指著桌上的銀票說了句,“老夫人,那張銀票好像不是一百兩的。”
葉千落低頭望去,若大的銀號印上頭端端正正的寫著“伍百兩”字樣,她又微微一笑,寧府還真是家大業大,竟出手就是五百兩。
“走,回府。”
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
另一處。
未平未必臉色鐵青的飛落下來,將剛收到的消息稟報。
“公子,隻怕我們不能在這裏多呆了,得馬上回寧州。”
蕭堯看著手裏的紙條,軒逸的臉上表情微緊,深遂的眼眸裏透過不悅和不舍,不悅的是,他好不容易有一個“正大光明”的機會與她共處三日可是卻偏偏被人破壞了,不舍之情,也是由此而生。
未平未必都明白公子的心情,可是現在再不回去,隻怕來不及了,寧州那邊被人盯上了,而且下手不輕,有好幾個管事不明不白的死了,還有好幾個地方丟失,若是這個時候主子不回去主持大局,隻怕十年來建立起來的心血要被有心之人毀去。
“一個時辰後出發。”
“公子?”
未平未必大驚,手上的消息是幫裏頭兄弟冒死傳過來的,而且還有紅羽為號,也就是說,此事已然到了迫在眉捷的地步,不能再耽誤了,可是此時卻要延到一個時辰後出發?那?
蕭堯堅持,抬手不容拒絕的說道,“你們將踏雪給我喂好,一個時辰後,都城西門等我便是。”
未平未必想要再說什麽,可是卻敵不過公子的堅持,領命稱是,退了下去。
蕭堯唇角抿成一條直線,眸子裏崩發出冰冷,那些人還沒有放過她,都快過去半年了,竟又起了這樣的心思?不過,這回不錯,知道玩斧底抽薪的遊戲了。
手指一緊,內力一聚,掌心裏的紙條頓時化為細沫,手掌微張,手心裏的東西隨風吹出窗外,相守院的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焉紅的身影緩緩出現。
蕭堯眼內一片柔軟,這份焉紅早已深埋他的心坎裏了,尤其記得那一日的清晨,一大早的她便帶著她的孫兒買了糖葫蘆,明明是她也愛可卻偏偏拿孫子說事,還有那眉眼間的享受,就像這糖葫蘆是天下間的珍饈,或許便是自那一日起,他灰暗的眼裏才有了一絲顏色,而這焉紅也將成為他永遠的顏色。
唇角輕勾低聲輕喃了句,“葉千落,可等我?”(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