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秦公氏之靈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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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天後!

    一輛馬車和十幾匹駿馬疾速入京。

    塵土飛揚!

    京城城門口的行人見狀,紛紛避開,不明究竟發生了何事,為何那幫人會如此緊急?

    難道是要打仗了?

    不應該啊!

    車馬隊一到京城城門口,就被看守的幾個城尹橫成一字型將其攔住。

    馬車和馬都被迫停下。

    前頭的城尹打量一遍,上前橫眉肅語道。

    “按例行檢!”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堂堂容王的馬車都敢攔截。

    馬背上的琅泊將攔截的城尹們逐個掃視一眼,隨即亮出令牌,舉過頭頂。

    高嗓一喊。

    “閃開。”

    魄力十足。

    城尹們一震,朝那塊牌子看去。

    竟是容王府的令牌!

    敢情……這馬車裏的人是容王?

    容王回京了?

    驚得外焦裏嫩。

    領頭的城尹立刻退到一邊,大手一揮。

    “讓行。”

    悉數退到兩邊,並清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供馬車通行!

    車馬稍停片刻後,立刻駛進了京城。

    這五天裏,從侯遼到京城,他們幾乎一刻未停。

    隻為了盡快趕到京城,送秦大人最後一程!

    等馬車行遠後,城門口的城尹們才從驚愣中回過神來。

    但始終餘驚未散。

    城尹甲撓了撓腦袋,嘀咕著:“這容王……怎麽突然回京了?”

    “這你都不知道?”城尹乙湊過來說,“秦大人死了,容王知道自然要回來。”

    “原來是這樣,也是可惜了,秦大人一生為朝廷鞠躬盡瘁,好不容易得到皇上恩準告老還鄉,結果路上遇到山匪,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可不是嗎?哎!”

    兩人小聲議論,惹來了城尹丙的加入,丙有不同的看法。

    他說:“我看容王回京,不止是因為秦大人的事。”

    “哦?你這是什麽意思?莫非還有別的?”城尹丙朝周圍打量幾眼,縮了縮腦袋,賊眉鼠眼的樣子,壓低聲音道:“難道你們不知道皇上近幾個月罷免了很多官員嗎?聽說,那些官員可都是私下底聽命容王的,皇上在容王前腳離開京城,後腳就開始

    罷免那些大臣,明眼人都看得清裏麵的乾坤。”

    “那你倒是說說。”“皇上肯定是擔心容王有二心,所以才將與他有關的朝臣都一一罷免幹淨了,先是工部的左大人,後是侍司部的劉大人,就連大理寺的餘大人,因為一樁白骨命案,現在都還在牢裏關著呢,天知道那白骨從

    哪兒來的!我還聽說秦大人此次告老還鄉的原因,就是為了不想被牽連,偏偏躲得過初一,沒能躲得過十五,你說遭不遭罪嘛!”

    手背貼手心,連連拍了好幾下。

    啪啪啪作響!

    以示惋惜!

    甲乙二人恍然:“你的意思是說,容王是因為皇上罷免了他的人,所以才急匆匆回的京?”

    “肯定是!”

    篤定!

    蜜汁自信!

    都說八卦很可怕,確實如此。

    行駛的馬車內。紀雲舒神情恍惚,心緒難安,後背蹦得很緊,大腦總是不受控製的開始胡思亂想。不過才幾天時間而已,她卻像是瘦了很多,整個人沒了精神,目光呆滯,偶爾望著外頭就能出一天的神,任誰叫也聽不見

    似的。

    十月的天,明明已經入秋了,如此安適爽朗的季節裏,她的心卻越發的躁動不安、慌慌不得紓解,如有無數螞蟻在不斷啃咬胸口一般,疼在骨上,如何也撓不上。

    此刻,她十指絞在一塊,手心冒著汗粒。

    景容比誰都明白她此時的心情,大手握住了她冰冷發顫的手。

    沒有說話。

    卻在無形中給了她一絲安慰。

    說到底,她真的害怕了!

    害怕衛奕變成她最不想看到的那個模樣。

    如果是,她該怎麽辦?

    該怎麽辦?

    那種既矛盾,又無奈的感覺仿佛正一點點的擊垮她全部的理智,

    快要瘋狂了!

    景容心疼的凝望著她,其實他自己的心裏何嚐又安寧過?

    皇位,是他拱手讓給衛奕的。

    就等於將自己所有的信任也都交給了他。

    現在……

    真希望一切隻是因為多想了!

    沒多久,馬車到了秦府外頭。

    秦府上下都掛滿了白色的綢緞子和白燈籠,隨風搖晃輕擺,顯得孤零淒涼。

    門口站著幾個身著白色素衣的小廝,皆是雙眼泛紅,渾身發顫,想必是哭了許久的緣故。秦士予以前做武將的時候,就十分得人心,據說雙腿還是因為救一員小將才受了傷,將士們也就更敬重他了,做了文官後,卻因帶著武將的直爽性子而得罪了不少人,卻也招來不少官員的欣賞,如今他一

    死,朝中官員也都一一前來鞠躬悼念,各個一副痛苦惋惜的模樣。

    抹著眼淚進去,又抹著眼淚出來!

    甚至有人哭得都快岔了氣,直接由人抬著回去的。

    這幾天,秦府的門檻都快踏破了。

    景容和紀雲舒從馬車裏下來,二人皆麵色憂傷。

    景容停頓在門外,抬起目光,望著秦府門口上高高懸掛的那塊牌匾。

    終是忍不住紅了眼,衣襟內的手緊握成拳,痛心不已。

    秦士予於他而言,可說亦師亦友!

    門口的小廝看到二人,雖驚訝,但立刻迎了上來。

    “容王?紀大人?”

    他們怎麽回京來了?

    轉而一想,自家老爺生前與容王關係甚好,他回來也實屬正常。

    至少可見容王並非無情無義之人!

    景容看了那小廝一眼,沉聲道:“不必聲張,本王隻想送秦大人一程。”

    “是!”

    一路到了後院靈堂。

    裏麵跪滿了人,大多是秦士予的外親人。

    秦士予早年娶過一個女子,幾十年前患病死了,行軍打仗之人本就是性情之人,重情重義,故而他並未再娶,以至膝下無兒無女,無子送終,披麻戴孝的除了府上的小廝丫頭,也就是他的外親了。

    靈堂裏哀聲吟絕!

    泣不成聲。

    景容與紀雲舒跨門而進,行得緩慢。

    裏麵燭香味彌漫,灑滿了紙錢。

    一口上好的棺材擺放在靈堂正中央的位置,棺材蓋上蓋著一塊黑布,上麵用一塊與玉壓著!

    而棺材的前麵則立著靈牌。

    ——秦公氏之靈位。

    並未刻其字稱。簡單明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