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恨的，是那些奪走我家園，奪走我親生父母的人。祖先的恩怨，在血脈傳承中會有印記，或多或少會影響著我，但我會分辨清楚，不讓她磨滅了我的心智。”

    她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放著光，九種顏色的光芒在她周圍綻放著，宿弦塵的心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至於她說了些什麽，他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聽懂，他的眼睛隻因為她而看到世間的美。

    有很多事情，鳳九邪沒問，不代表她不想知道，弦塵也覺得，既然要坦誠，那就不能欺騙她，而且在她麵前，他覺得謊言都是對她的褻瀆，這是他的女神，他為她做什麽都甘之如飴。

    一旦撕開那些麵具，扒開的會是血淋淋的事實，如此這般從而導致的後果，如果他知道自己無法接受，恐怕他就不會做這麽一個決定了。

    “我一開始保持著中立，諸神時代打得如火如荼的時候，我都沒有不偏幫任何一方，可是在誅神之戰的前期，我做了一件事，打破了雙方平衡的力量。”

    鳳九邪問道：“什麽事？這件事和最終靈歌先祖的隕落有直接關係嗎？”

    宿弦塵點頭，算是默認了她的猜測，道：“我幫了靈歌，救了她的親外孫。”

    外孫？鳳九邪一怔，腦子轉得飛快，愣然地問：“你說的是夙離嗎？”一旦聯係到了夙離，她就不能置身事外了，本來離她很遙遠的誅神時代，也被驟然拉近，仿佛觸手可碰。

    站在安息花叢裏，弦塵安靜地看著她的臉龐，腦子裏閃過無數的幻想，假如她能生在那樣一個時代裏，和靈歌活在一個世界，不知她會過成什麽樣子？

    “是啊，他本該在那場劫難中和他母親一起死去，但我動用了禁術，讓他活了下去。”

    “你說的是，那一次？”鳳九邪加重了最後三個字。是了，她想起來了，她的腦子裏還有碎片化的夙離的記憶，恐懼的光自她眼裏迸濺出來，那是未成年的小夙離被一刀割破喉管的疼痛傳達至大腦的應激反應，她很快甩開那些噩夢，迅速組織語言，問道：“

    金玲春神被弦月弦清殺掉的那天，其實連同夙離也一並死亡，也就是說，後來是你救了夙離？”

    對於她能把這樣一件久遠的事件聯想起來，弦塵顯得有些驚訝，她怎麽對這些東西了如指掌？難道是因為之前附身在夙離的體內的緣故麽？

    “是這樣沒錯，當時以我的實力，隻能救下一個人，最後靈歌和重華都決定救下孩子。”弦塵從善如流地給了肯定回答。“金玲是靈歌最愛的也是唯一親生的女兒，她居然沒救她的女兒……我，我感覺不可思議……”鳳九邪眼睛通紅，心口驟然一疼，夙離若是知道他的命是母親讓來的，不知道該有多痛恨自己活著，“我不明白

    ，為什麽靈歌會這麽做？作為一個母親，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我當時也不明白，可後來有人告訴了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