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的是夢囈一般的口吻，九邪忍住心中的驚濤駭浪，問他：“那就是你第一次看到靈歌嗎？”

    “正是。”弦塵迅速略過這個話題，說道，“可是問題來了，虛無並不適合九彩神鳳生活，那裏什麽都沒有，除我之外，也沒有任何生物可以存活，即便是我再改變極淵的環境都沒辦法哄它高興。”

    鳳九邪愣住了，所以剛才弦塵才不敢碰她的手嗎？那是他在很早的時候留下的心理陰影？不過，確實是不能碰觸的，若非真愛，她也不能忍受……

    更何況是靈歌啊，她更不可能容忍。弦塵的眼裏閃爍著一絲苦惱和困惑，說道：“它在被大哥送來的路上，隔著簾子，偷偷看到了太陽，也許就是那個時候，靈歌就很開始迷戀上了太陽吧？所以很遺憾的是，它在極淵住了沒幾天，就瘦了，叫

    著鬧著要走，我雖然很喜歡，但也隻能把它送回去了。”

    “呃……”鳳九邪忽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喜感，“你小時候原來和靈歌有這麽一段戀情啊？”

    “不算是戀情，頂多就是一次相遇罷了。”宿弦塵忽然很認真地盯住九邪的眼睛，問道，“九邪，假如換成你，你會不會吵著鬧著離開我？”

    “把靈歌始祖換成我嗎？”鳳九邪訝然地看著他，哂然一笑，“哪兒有那麽多如果啊？我和你是在華陽大陸的芙蓉鎮陸員外家裏遇見的，我不會是她。”

    風吹過彩色的安息花，溫柔的清風驅散了人心的疲憊，安息花的清香沁入肺腑，讓人心安。

    弦塵看著她的雙眼，格外認真地問：“我是問假如，假如呢？你回答我，這個問題很重要的。”

    “這還用問嗎？我當然會對你死纏爛打了，我看上的男人，怎麽可能讓給別人？我要讓你隻屬於我。”

    弦塵的眼裏閃過一抹光，意味不明地“哦”了一聲。

    鳳九邪融會貫通，問道：“這個世上，神明隻有三個，靈歌讓你答應她得到永生不滅的能力，也是想突破造物的事實嗎？”“確實如此。”宿弦塵閉了閉眼，深感要做到它付出的代價太大了，抬起眼皮，再看九邪的時候，眼裏重歸溫和，“你知道嗎？我們三個算是這個世界的初始神明，造物和我們是有本質區別的，哪怕是第一個

    拿到神格，被賦予了神明至尊的宿弦歌。隻要這個世界在，我們三個就是永世不滅的，宿弦歌哪怕再逆天，也無法擺脫這個桎梏，這也是後來她不滿秩序挑起諸神之戰的根本性原因。”

    “所以，你、宿弦明在和她談條件的時候，選擇幫她突破這層壁障……”九邪終於想通了，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靈歌始祖那顆永生不滅的心，源於最初的資質，被弦塵說成是平庸的資質。

    “不錯，那天我答應了她。”宿弦塵眯起雙眸，笑著說，“這是她一生的執念，她雖為不死鳥，可終歸是要身歸混沌，變成塵埃隕落於天地，九世不足以讓她滿足，她要的是永生不滅，與天地同壽。”“就是靈歌死前，下的那道血咒？”紫月驚訝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