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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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清溪嘲弄地瞥他一眼。 “留下幹什麽?我身體也沒好,你想睡我也睡不了。”
秦傲想不到她說得這麽直白,低頭湊近她麵前,冰眸幽幽看入她眼底。“這麽說你身體好了我就能睡你?”
顧清溪不答反問。“睡一次能抵多少錢?”
秦傲危險地眯眸。“你想抵多少錢?”
“不如這樣,等我離婚以後我答應你之前的要求,做你的情人,在我把你的債還清以前就當給你的利息,怎麽樣?”某女一手抱胸,一手舉著玉米,麵容嚴肅,談判的氣勢十足。
她竟然拿自己來和他談交易?!秦傲站直身體睥睨著她。
“那不如我給你個更好的選擇,給我生個兒子,你欠我的錢全部抵消,如何?”
顧清溪啃了口玉米冷哼出聲。“不行,我的孩子不能給你。”
經曆了蕭梓逸的事,顧清溪已經徹底對感情失望,反正她這輩子不會再愛了,秦傲想要的也不過就是睡她!而她需要他的幫助,也想通了自己不讓這人滿足就擺脫不了他的糾纏,但是她隻想和他談一場純粹的交易,她的孩子絕對不能賣給這渣男!
男人挑眉。“那你就和我複婚,孩子既是我的,也是你的。”
顧清溪冷眼看他。“別和我談婚姻,那是我這輩子最憎恨的東西!”
秦傲知道她說的是實話,也沒再強求。“那就這樣,你做我情人,從現在開始。”
顧清溪眨了眨眼,咬住玉米嘬著裏邊又甜又香的湯遲疑,男人突然低頭湊近她,讓她反射地向後仰頭,一隻大手扣住她後腦勺,秦傲線條優美的唇湊上來,張嘴在她口中玉米的另一邊啃了一口。
“嗯,味道真好!”說完轉身過去關了沙鍋下的火,戴上手套把鍋端到了桌麵擺好的隔熱墊上。“可以吃飯了。”
顧清溪不快地把手上玉米扔進了垃圾桶,嫌棄之意表達得一點都不含蓄。
秦傲轉身,大手摟上她的腰,將她扣到懷裏,另一手又托上她後腦,低頭直接吻上她的唇。
顧清溪瞪著眼睛捶他胸口,男人的肌肉震手,根本不理會她蚊子般的力道,挑開她的唇深吻進去。
兩人唇齒間還留有玉米的清香,其實就這個吻的味道來說還挺不錯!可惜煞風景的是某女的大拖鞋一直在往男人腳麵兒上踩,直到他鬆開她。
秦傲目光深沉地看著被他吻得暴跳如雷的女人。“做我情人。吻一下都不行?”
顧清溪喘著粗氣磨牙。“我還沒答應你從現在就開始呢,看來我得重新考慮!”
秦傲俊眉微挑。“那你慢慢考慮,我會一直等著你。”
男人擺出死纏爛打的態度,正火冒三丈的人頓時冷靜下來……
兩人吃完飯後秦傲上樓拿了件外套出來,披在顧清溪肩膀上。“出去散散步,院子裏景色不錯。”
顧清溪吃撐了,這男人處處渣,但是做的東西真的很好吃,讓她很是好奇,秦傲出身在那樣一個顯富的家庭裏,怎麽會自己動手學做飯?
實則秦傲自小失去母親,後媽當家,他的童年乃至少年時期絕不幸福,所以才養成了他待人冷漠的性格,更成就了他想要什麽隻能靠自己動手的處事態度。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隻是其中之一而已。
某男輕攬著她走到屋門口,又從鞋架上拿出一雙精致美觀的平底鞋來,擺在顧清溪腳前,蹲身親手幫她穿上。
顧清溪低頭看著那雙嶄新的百利達女鞋,心裏有些無語。
這男人到底是什麽癖好,怎麽到處給她預備著這種應該擺在玻璃展櫃中的東西?“這雙鞋多少錢?”如果她沒看錯,鞋麵上嵌在兔毛正中的大寶石應該是祖母綠!
秦傲站起身欣賞了一下她的小腳。“兩三百萬吧,不記得了。”
顧清溪唇角抽搐。“你有病吧?鞋子這種東西舒服才最重要,買那麽貴的幹嘛?你給洛心染買的鞋也都是這種?哦!這些不是她穿剩下的吧?!”
秦大少默默看著眼前從教訓他變成吃醋的女人。“我沒給她買過鞋,我隻給過她錢,東西全是她自己買,你吃醋了?”
她會吃他的醋?!顧清溪一肚子話盡數噎了回去,表示不屑地挑了下眉梢。“不是要散步嗎?走呀。”
某男看著那道傲驕的身影開了門瀟灑地走出去,唇角輕輕一挑上前攬住她的腰。
“你不用吃醋,我已經想明白的,我對她的感情不是真的,我愛上的隻是一個活在自己想象中的美好女人,不是她,而是你!”
顧清溪側頭向上白他一眼。“你知道嗎?你這話就是標準渣男為自己開脫的口吻!”
秦傲低頭望著她。“那怎麽樣才不渣?”
女人抱起雙臂高昂著頭睥睨他。“你這輩子已經沒救了,問了也白問!”
男人伸手給她揉揉後脖子。“這樣仰頭酸不酸?不是我說,你長得真矮,難怪天天要踩個高蹺受罪,別跟我說你那些高跟鞋舒服,穿久了你的骨頭會變形,腳會變醜……”
顧清溪瞪眼看著完全不受教還反過來教訓她的人。“你才矮呢!我願意變形,我願意變醜,和你有關嗎?嫌我醜你就離我遠點!”可惡!她一百六十八公分,怎麽說也不算矮!
“我不能再高了,不然你仰斷脖子隻為鄙視我,這多不值?”男人毒舌到讓人想掐死他!
顧清溪氣結。“想不到你一個大男人這麽饒舌!”
秦傲低頭湊近她。飛快地在她唇上吻了一記。“繞舌要記得下次主動張開嘴。”
顧清溪愣了一下,沒聽明白他的話,秦傲轉身牽住她的手,輕拉著她走上院子裏長滿野草的小路。
晚風習習,但是光線太暗,院子裏沒有燈,顧清溪看著腳下黑乎乎的草叢猛地想到了那條花蛇,反射地開口。“不會還有蛇吧?你把那條弄死了嗎?”
秦傲輕笑。“害怕了?不是我故意嚇你,這四周全是嘈雜的民居,隻有這座院子又大又寬敞,舒服又安靜,這些草就像個小原始森林,你說你要是蛇會不會住在這裏?”
顧清溪看看遠近四周,外公這座占地超過一萬平方的大院絕對可以稱之為天然植物園!她要是蛇不住在這裏才叫見鬼!
草梢劃過她光著的腳麵,尤其上麵還漸漸起了露水。又濕又涼,頓時讓她整個人感覺都不好了!“回屋吧,我有點冷。”哪是冷啊!每走一步都膽戰心驚,懷疑有蛇正要爬過她腳麵!
秦傲自喉底低笑出聲,鬆開那隻不自覺攥緊的小手,一彎身將女人抱在了手上。“這樣還冷嗎?”
顧清溪別扭地揪住他胸口衣服。“我累了,再說還有工作要忙,你要是想散步你就自己接著散吧,放我下來。”
秦傲抱著她轉身向屋子走回去。“要下雨了,你說那麽多不是重點的借口幹什麽?”
顧清溪抬頭望天,果見空中聚滿翻湧的黑色烏雲,風也漸漸大了起來,夾著一股雨腥的氣息,心頭不由一窒,手反射地捂上肚子。
秦傲知道她想起了不愉快的事,快步將她抱回屋子裏去。“想報仇嗎?我可以幫你。”就算顧清溪不想,他也想將蕭梓逸和花其芳母子倆人扔到海裏去喂鯊魚!
顧清溪從他懷裏掙脫出來,自己彎腰換回了拖鞋。“我現在隻想讓風尚好好發展,還有就是找到殺害我父母的真凶,讓他付出代價!”
秦傲看到顧清溪眼底閃過恨意,抬手扶住她單薄的肩膀。“今後不管你想幹什麽,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幫你。”
顧清溪抬頭望入他寒星般的眼睛,嘲弄地哼了一聲。“要是我想讓你也身敗名裂,嚐嚐被所有人唾棄的滋味呢?”
秦傲心口一痛。“我知道你恨我過去對你所做的不公,顧清溪,隻要你能出氣,打我罵我我都認,現在我真的隻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你也知道,外公盼著我們兩個生孩子,我父親也希望我們兩個可以幸福,別再跟我慪氣了好嗎?”
顧清溪冷漠看他一眼。“我沒有和你慪氣,秦傲,我隻是沒辦法讓自己喜歡上你。”
這話要多傷人就有多傷人,秦傲目光複雜地看著顧清溪轉頭而去,追上她的腳步,護著她上樓。
“我要洗澡了,你別跟著我。”住院多日都沒有好好洗過澡,顧清溪很直接地取了睡衣走向浴室。
秦傲提醒她。“你現在隻能簡單洗下淋浴,當心著涼,當心刀口進水,當心細菌……”
顧清溪不耐煩地看他一眼。“我知道,你不累嗎?既然不走就自己收拾一間房休息吧,我招呼不了你。”
秦傲看著她進了浴室關門上鎖,無奈地歎了口氣,靠在浴室門外靜聽裏邊的動靜,直到顧清溪出來,見他仍沒走,不由皺眉和他挑明心中的想法。
“我可以做你的情人,但不是現在,現在我身體沒好,而且還是別人的老婆,所以請秦總耐心等上一陣子,好嗎?”
男人回以她冷淡的目光。“我不是在等著睡你。”說完進了浴室,脫衣服洗澡。”
顧清溪見他連門都沒關就脫衣服,立即把門給他關上,氣惱地轉身爬上床去,抱著枕頭磨牙。
等秦傲洗完澡又把浴室收拾幹淨出來,顧清溪早抱著電腦沉浸到工作中去了,聽到他開門的聲音頭也沒回。“你今天要是敢賴在我房間裏,我就不和蕭梓逸離婚了。”
秦傲眼底閃過一道火焰。轉身直步出了臥室。
顧清溪回頭看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還很體貼地幫她關了門,冷嗤一聲收回目光繼續她的工作,她沒趕秦傲走並不是對他有什麽好感,隻是單純的因為她一個人在這裏害怕!
而且她也想通了,既然人人都認定了她是個為了錢財不擇手段的女人,那她還客氣什麽?
眼下唯一值得她用心的隻有父母和外公留給她的事業,她一定要不惜一切把風尚國際多危機中解救出來,讓它發揚光大,讓它也成為全國、乃至全世界知名的企業!
誰說男人永遠都是站在食物鏈頂端冷酷殺伐的強者?
誰說女人就一定要屈於男人之下?
她不信邪、更不甘心!
在經曆過背叛、絕望、生不如死之後,誰也不要妄圖再用愛情來折磨她!
她一定要踩著這些自私自利、無情又狠心的雄性動物們爬到他們頭頂上去!
不為報複,隻想為天下千千萬萬受了莫名冤屈虐待的女性們爭一口氣……
夜半的雷聲將顧清溪驚醒,心跳劇烈,汗濕枕巾,她明明記得睡前沒有關燈。可是此刻屋子裏一片漆黑!
伸手去摸床頭燈開關,按下去卻沒有絲毫反應,無邊無際的孤寂和黑暗讓她被恐懼攫住心魂,瞪大雙眼想要看穿黑暗中的魔影重重。
電光閃過,劈開暗夜讓她恍惚看到一個龐大的人影站在門後,嚇得她頓時尖叫出聲,扯出枕頭甩過去,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縮身蜷成一團兒。
秦傲正在隔壁看江揚發給他的競標方案,聽到顧清溪淒厲的聲音立即扔下電腦快步衝到她房間,開門,屋子裏一團漆黑,他用的筆記本,倒是忘了剛才突然停電。
“別怕,沒事。隻是停電了。”
男人的聲音沉穩傳入耳中,顧清溪鬆開抱緊腦袋的雙手,將頭伸出被子外麵。“門後有人!”
秦傲沒感覺到有人,聞言立即取出打火機晃亮,兩人看向門後,隻是衣架上掛著兩件衣服,哪有什麽人?!
秦傲關了打火機走向床邊,雙手撐上床麵近距離對上女人在黑暗中閃光的眼睛。“是衣架而已,膽子怎麽這麽小了?我一直以為你膽子很大。”
顧清溪心跳還不穩,頭上全是冷汗,伸手揪上秦傲衣袖。“怎麽沒電了?你去修一下。”
秦傲坐到床上,大手握住她一隻發抖的手。“可能是線路老化,抗不住你把房子裏所有高度燈泡全點亮,不過現在修不了,電閘在外麵。這麽大的雨你也不想我被電死吧?”
“可是這麽黑怎麽辦?”顧清溪心有餘悸地縮在被子裏,除了秦傲的方向,她感覺哪都陰風陣陣!
“真有這麽怕?”男人不揭她短會死!
顧清溪不吱聲,卷緊身後的被子。
秦傲湊近她耳邊。“要不要我陪你睡?”
女人被他溫熱的氣息嗬得全身寒毛瞬間豎了起來。“你離我遠點!”
男人惡劣地鬆了手。“哦,那我回隔壁去了,有事你叫我,不過等會兒我睡熟了可能聽不著,你要是實在害怕可以過去找我。”
顧清溪趕緊改口。“那你在沙發上睡吧。”她才不會丟人現眼地過去找他!
秦傲輕笑一聲。“不舒服,隔壁有床,雖然髒點,鋪兩層新被子也不錯。”
某女聽出這人就是故意氣她,果斷地往一旁讓出半邊床位。“你在這兒睡,就今天。”
秦傲又直身要走,她趕緊撲過去抓他,抻到了肚皮上的傷口。“唉喲,好疼!”
“沒事吧?”秦傲趕緊點亮打火機,伸手去掀她睡衣。
顧清溪打開他的手。“我好之前別碰我!”
男人無語,他隻是擔心她的刀口。“睡吧,我去把我的電腦關了,馬上就回來。”
顧清溪瞪他。“你故意把我這屋裏燈弄沒電的是吧?你怎麽還能用電腦!”
秦傲幹脆地將她自被窩裏抱出來,又拿薄毯裹住她,然後走到隔壁去,當她麵關了他的筆記本電腦。
顧清溪早看到了整個房子都變得一團漆黑,有些尷尬,卻不出聲。
秦傲又把她抱回臥室,某女看他身後妖魔大嘴一樣黑洞洞的房門,趕緊提醒他。“關門,鎖上。”
秦傲好笑。“不至於吧?”
“你鎖不鎖?”女人在他懷裏打挺,很明顯想自己掙紮下去鎖門。
“別動,小心摔著你。”秦大少乖乖轉身。踢上房門,讓女人伸手親自把門鎖了,這才抱她回床上。
兩人都不再出聲,秦傲脫了衣褲上床,伸手扯某女身上被子。
“你再找一床被子去。”黑暗中男人的身體呈現出一團隱約的白,顧清溪很氣他居然脫光了!她才不要和一隻赤裸的禽獸睡一個被窩!
秦傲隻好打開櫃子,晃亮打火機,找出一床新被子出來,上床睡覺。
顧清溪背朝著他,感覺到身後床麵微沉,踏實感油然而來。
電光晃亮的瞬間顧清溪好巧不巧地目光正對外麵一株老樹,那樹影酷似龐大的人影揮舞著長刀,嚇得她全身一哆嗦,緊隨而至的響雷更是震得她胸口一陣鈍痛,喉嚨裏發出難以壓製的恐懼之聲。
秦傲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將被嚇到的女人連人帶被一起卷入懷裏,大手撫著她輕拍安撫。“沒事,打雷而已,在避雷針旁邊做愛你都不怕,現在怕什麽?”
顧清溪的恐懼頓時被他帶偏軌道,臉上一熱,心裏又怨又恨!那時候她才不是真想和他做,就是想坑他一把,讓他也感受一下失去孩子的痛苦……
早上醒來時雨已經停了,顧清溪被秦傲反抱在懷裏,身後是他結實溫暖的胸膛,腰腹間是他骨節分明的大手,如牢似困圈護著她。
感覺到男人身體的炙熱,顧清溪一陣熱血洶湧,趕緊扒開他的手臂爬起來直奔衛生間。
秦傲早就醒了。舍不得放開懷中綿軟,更舍不得顧清溪安睡時乖順的溫馨,她一跑懷中瞬間一涼,讓他不悅地皺眉,目光掃到床上一小攤鮮血,立即緊張起來。
“你沒事吧?肚子還疼嗎?”
顧清溪換了衛生棉,惱火地快速起身。“喊什麽呀!我沒事,正常現象,疼不疼你倒是來試試!”
秦傲聽她中氣十足,這才放心。“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顧清溪正對著馬桶看裏邊紅紅的一片,按下衝水開關翻個白眼。“你能不能不在人家上廁所的時候談吃?”
秦傲苦笑,真是不受待見的人永遠沒對的時候!索性也不再吱聲,去床邊將弄髒的毛巾被和被單都撤了,找出幹淨的重新鋪好。
顧清溪洗完臉出來,詫異地看著將床麵收拾得整整齊齊的男人。
秦傲瞧她一眼,“昨晚沒睡好,你再躺一會兒,我把床單洗幹淨就去給你做早餐。”說完將一團髒床單卷在一起向浴室裏走去。
顧清溪忙攔住他。“用不著你洗!”讓一個男人給她洗那種東西?長這麽大她沒丟過這種臉!
秦傲低頭親了她麵頰一下。“想感激我就快點養好自己。”目光掠過她睡衣領口,曖昧地彎了下唇。“你現在不能碰冷水,血跡熱水洗不幹淨,乖點,去躺著吧。”
顧清溪囧得沒空理會他偷香,紅著臉對著某男胸口無地自容。
秦傲祼著上身僅著長褲,快步進了浴室,放水洗床單,顧清溪注意到他真的是用手洗,仔細搓洗幹淨染血的位置,這才扔進洗衣機裏去洗。
“等會洗好你別晾,小心抻到刀口。我去做飯,好了你給我打電話。”秦傲指指她擺在床頭的手機。
顧清溪無語看著他還頂著一頭淩亂的黑發,這居家男人的模樣哪還像那個素來冷漠霸道、盛氣淩人的秦大總裁?搖搖頭,她才不會被感動!
吃完飯顧清溪看著外麵陽光大好,樹葉藤蔓全被雨水衝洗得翠綠透亮,起意想出去曬太陽,卻被秦傲攔住。
“才下完雨濕氣太重,對你身體不好,下午蒸發差不多了再去曬太陽。”
顧清溪感覺很有道理,但還是沒好氣地看向他。“你怎麽還不去上班,天啟倒閉了?”
秦傲沉下臉來。“胡說什麽?口沒遮攔的小心我收拾你!”
男人一冷臉全身掩不住的殺伐之氣頓時顯山露水,顧清溪輕嗤。“我已經給修晴打了電話,劉姨她們馬上就會過來,你不用擔心沒人盯著我,該幹嘛幹嘛去吧!”
秦傲目光複雜地看著她。“你就這麽煩我?”
顧清溪不與他對視。轉開頭雙手抱上手臂微微一笑。
“煩不煩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是蕭梓逸的老婆,你這樣和我在一起對我名聲不好,雖說我也沒什麽好名聲,但是不必要的罵名我也不想聽,所以,在我正式離婚之前,希望你能和我保持距離,別讓我改變決定不想和你做交易!”
“你還真是個翻臉無情的女人!”秦傲雙手摟住她的腰,低頭嘲弄地瞧著一臉高冷範兒的女人。“吻我一下我就走。”
顧清溪挑眸冷冷看他一眼,卻還是踮起腳尖吻了下他色澤淺淡的薄唇。
秦傲在她後退時扣住她後腦勺吻回去,舌尖撬開她的唇,霸道強勢的法式濕吻。
顧清溪雙手撐上他胸口,想把他推開,但是男人身強體壯的。她那點虛弱的力道哪是對手,反被他撈起來按到他懷裏,直吻到她腦中發暈上不來氣兒,這才撫著她的背鬆開唇。
“記住以後別再攆我走。”長指點向她胸口。“除非請我走進這裏。”
顧清溪抹了下熱痛的唇拍開他的手,目光中小火苗亂竄。“你要是敢在別人麵前這樣親我,別怪我撒賴二百五十個億都不還你了,更不做你的狗屁情人!”
秦傲抵著她額頭低笑。“不還就不還,我也不想你做我的情人,你嫁給我就行了。”
顧清溪仰頭,畜力向他腦袋上撞回去,卻被男人敏捷地閃開。
秦傲若無其事地轉身看向窗外。“有人陪你了,我先去修下電路就回公司,晚上再過來陪你。”
“晚上用不著過來!在我找你以前你別再來了。”顧清溪看到劉姨和陳大姐一前一後走進院子,馬上不客氣地下了命令。
秦傲不理她,徑自換了鞋開門出去。剛好迎上兩個保姆。“沒人發現你們過來吧?”
劉姨點頭。“沒有,昨天我們沒回宏圖家園,去了附近的旅店,今早直接過來的。”
秦傲點了個頭。“出入小心點,注意別讓人找來這裏。”
劉姨和陳大姐雙雙表示明白,秦傲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麵色沉冷的顧清溪。“別難為她們,有氣衝我來。”
顧清溪哼了一聲轉身上樓去了,她才不是那種人好嗎!
倆保姆送走秦大少之後開始繼續打掃房間,顧清溪回房開電腦工作。
她現在還不能去公司,除卻身體過於虛弱的原因,蕭梓逸安排了人天天在公司門口和她家門口守著,隻要她一露麵他肯定馬上會找上她。
那人的偏執和寒涼讓她有如驚弓之鳥,隻要一想起他將她困住的那一晚,她的心裏便全是撕扯的疼痛和徹骨的失望!真的很後悔自己做了一場不該做的夢,毀了過去所有美好的回憶,現在想到兩人的關係,她隻能嗅到濃烈的血腥和殘忍!
嚴修晴已經向法院遞交了她的離婚起訴出,再過五天就要開庭了,顧清溪在開庭之前不想再見蕭梓逸,隻希望開庭審理後會給她判離婚,等兩人正式離了婚,那人就無法再以她不想麵對的關係對她進行所謂的報複了。
而此時的蕭梓逸正一身陰冷地坐在他的辦公室裏,高誌康又一次回複他找不到顧清溪,蕭梓逸捏碎手上才點的煙,抬起布滿紅絲的眼睛看向高助理。
“江墨夜那邊也沒動靜?他不是派了人盯著秦傲嗎?”
高誌康苦笑。“江總是安排了人,不過秦傲總有辦法擺脫跟蹤,沒有人能一直跟住他,這兩天江總那邊已經有好幾個兄弟被弄進醫院了,秦傲可能也找不到顧小姐,火氣大得下手一次比一次狠。”
蕭梓逸目光陰沉地眯了眯眼。“安排人去看看秦昱。”
高誌康馬上回複。“曲兆輝一直盯著他呢,秦傲已經給了他建廠需要的所有批件,包括一塊不錯的地皮,如果速度快的話不出兩個月廠子就能建起來。”
“兩個月太長了,設法讓他一個月就建起來,還有藥廠注冊時必須注冊秦傲為法人代表。”
高助理點頭。“蕭總您放心好了,秦昱遠比你我想象的更恨秦傲,能整那人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蕭梓逸眼底恨意流淌,身體卻微微鬆懈下來靠在老板椅上。“必須抓緊找到顧清溪,把她給我弄回來。”
高誌康頭痛地應了一聲。“是。”
對於蕭梓逸的執著江墨夜也有些失望,如果不是他壞事,高新開發區的工程他們一舉拿下來將毫無懸念!
然而此刻秦傲不但沒有再讓步的意思,反而還處處針對上他們,兩相競爭變得更加緊張,他們本來就沒有秦傲實力上占優勢,最終失去工程怕是唯一的結局。
發現顧清溪絕對是一個意外,江墨夜本是前來探望一位部隊出身的老工程師,想請他出山幫忙參謀一下高新開發區的工程投標方案。
老工程師是個垂釣愛好者,釣魚成癮,以至於不惜鑽人家柵欄去人家院子裏的池塘裏放魚苗養魚,以供自己垂釣之樂!
江墨夜三顧茅廬都沒能見到他,最終不得不求著老工程師的小孫子帶他去找人。
當江大帥哥披著幾片綠葉自隻有他半身高的柵欄洞裏鑽過去,跟在一蹦一跳的小男孩兒身後穿過樹叢和齊腰深的荒草找到小池塘時,池塘邊一副歲月靜好的畫麵引得他微微一怔。
小男孩兒猛地看到顧清溪正坐在池塘邊釣魚,而他爺爺根本不在,嚇得撒腿就跑。
江墨夜回頭看他一眼,小東西還邊跑邊朝他招手,口型喊他。“快跑、快跑,這家主人回來了!”
江墨夜淡定一笑,朝他擺擺手,示意那孩子自己去吧。
小孩驚詫地瞧瞧這位膽大的叔叔,調頭飛快地跑了。
江墨夜暗歎冥冥中自有天意,讓他們興師動眾遍尋不見的人,居然就這樣出現在眼前,他哪有跑的道理?
顧清溪外著一襲白色針織衫,內裏仍是米色的緊身長袖t恤,下身則是一條軍綠色的休閑長褲,褲腳塞進大大的半腰膠靴裏,肩膀上扛一把淡粉色的陽傘,俏顏如玉,原本的蒼白被粉傘恰如其分地鍍出片粉潤的血色,櫻唇裏咬著顆大紅棗,正在往魚鉤上裝餌料。
她真沒想到小池塘裏會有那麽多魚,她來了半小時,已經釣了十幾條巴掌大的肥魚,小時候好像都沒有這麽多。難不成是因為久無人住連魚也繁殖得多了起來?
太陽曬在身上,從肚子到腳全都暖洋洋的,很是舒服,所以她打算再多釣一會兒,晚上就讓陳大姐拿這些鮮魚來做菜熬湯。
將魚鉤扔進水中,抬眼間猛地發現對麵樹影下站了個人,讓她反射地抬手按上胸口。“你是誰?!”
定睛看清楚那人更是心下一沉。“江墨夜?!”實話,這人出現在眼前太讓人驚詫了,他是怎麽找著她的?後邊帶了多少人來?!
想到這裏,顧清溪扔下魚竿轉身就跑。
江墨夜看著被他嚇得抱頭鼠竄往果樹林裏鑽的女人,連忙開口招呼。“你別怕,我不是為了蕭梓逸來的。”
顧清溪被樹枝刮得磕磕絆絆,一時竟然找不到路,等她繞過果樹想再跑時,男人已經動作飛快地繞過池塘來到了她麵前。一隻大手穩穩捉住她細腕。
“我沒惡意,你小心摔著。”長指撫上女人麵頰上一絲血痕,深邃的眸子微微一動。“出血了,怎麽這麽不小心?”那如凝脂般的冰肌雪膚微微發涼,觸在他指尖上讓人愛不釋手……
顧清溪揮手打開他的手,另一邊手臂用力掙紮。“鬆手,別碰我!”
江墨夜輕笑。“我可以鬆手,你別跑,我不是衝你來的,你聽我解釋。”
顧清溪冷冷看他一眼。“你先鬆手。”
男人很痛快地鬆了手。“我是來這附近找一個工程師,他喜歡釣魚,他老伴告訴我他在這個小池塘裏養了魚,沒事就會過來釣,所以我才會過來,想不到會遇到你。”
顧清溪心下恍然,難怪池塘裏魚這麽多,原來竟是有人養的……“你打算怎麽樣?馬上告訴蕭梓逸我在這裏嗎?”這才是她關注的重點。
江墨夜反問她。“你想我怎麽樣?我雖然答應了幫他找你,但今天的事真是意外,我尊重你的選擇。”
顧清溪不信。“讓我怎麽相信你的話?”
男人背光立在她麵前,但卻瞳仁烔亮地看著她。“我江墨夜從來不騙女人。”
一個帥到走哪都有女人主動撲到腳下的男人,他的驕傲讓他不屑、也沒必要對女人采用這種手段。
顧清溪嗤笑。這人的話說得還真是敞亮,他從不騙女人,但他可以騙男人,可以騙蕭梓逸他沒有遇見過她,也可以騙蕭梓逸一起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比如毒秦傲個半死!這男人絕對不是好東西!
“既然如此,那江先生請便吧。”
江墨夜沒動,而是轉眸看了周圍一圈。“這院子是你家的?”
顧清溪戒備地看他一眼。“打聽這麽清楚想幹什麽?”
江墨夜對她悠然一笑,轉身走到池塘邊。“有魚咬鉤了。”說著便彎腰拎起魚竿,果然有一尾笨魚結結實實被魚鉤掛住了嘴巴。
男人將魚收到掌中。輕鬆摘了下來扔進水桶裏,又從餌料盒裏取了魚餌出來裝到鉤上,重新甩入池塘。“打擾了你釣魚,不好意思!你接著釣吧。”
顧清溪以為他準備走了,過去接過魚竿,麵上平靜地從回小馬紮上,心裏卻暗暗打定了主意馬上搬離這裏。
江墨夜卻沒走,站在她兩米開外取了煙盒出來,點了支煙看著她釣魚。
“你怎麽還不走?”顧清溪絲毫不掩飾她的不耐煩。
男人吐了口煙霧,目光幽深地看向她。“你知道這附近哪還能釣魚嗎?”
顧清溪皺眉。“我怎麽會知道?”
江墨夜歎了口氣,深邃的眸子掃過麵容緊繃的女人。“我今天找不到要找的人,明天可能還會再來,希望你到時候別誤會。”
顧清溪目光沉冷地看著他。“你這是威脅還是警告?”
男人連忙擺手。“都不是,我真的是在找人,不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他們家證明。”
顧清溪才沒那份閑心。“沒準我一出這院子就會被你綁走交給蕭梓逸!”
江墨夜啞然失笑。“你以為我如果真的知道你在這裏,會不先通知蕭梓逸而親自跑過來威脅你嗎?溪溪,是不是在你眼裏每個男人都這麽壞?!”
顧清溪不客氣地哼了一聲。“你們本來就都這麽壞!還有,別叫我溪溪,我和你不熟。”
江墨夜真被她反駁得哭笑不得,眼角餘光突然發現一條蛇遊到了顧清溪身後,馬上抬手提醒她。“別動,你身後有條蛇。”
顧清溪全身寒毛瞬間全都豎了起來。“你快點把它弄走!”
江墨夜聽出她的緊張,立即將煙頭彈進水裏,過去想把蛇趕走,然而那蛇被他的動作嚇到了,荒不擇路地就從顧清溪屁股下的馬紮空檔間遊了出去,直奔水麵。
顧清溪猛地看到一條大花水蛇從她兩腳之間遊了出來,嚇得尖叫一聲跳了起來,倒著腳往後退,忘了後邊還有馬紮,一跟頭向地麵摔去。
江墨夜上前一步伸手想扶她,卻被顧清溪踢翻過去的馬紮絆了一記,怕自己前撲的動作會把她推進水裏,忙圈著她硬生生翻轉身體,兩人一起摔倒在草叢裏。
顧清溪驚魂未定地慌亂撐身,男人正好抬頭,兩的的唇就那麽奇異地擦到了一起!
江墨夜感覺到一股馨香飄入鼻中,讓人著迷,顧清溪立即抽身,卻被他一把按住,唇纏上去,抱著她翻了個身,將完全驚呆的女人壓製在草地上吻她。
自從上次在醫院裏莫名對她產生興趣,江墨夜已經兩次在夢中對她做過更過份的事,顧清溪是除了每個男人夢中不知名的小仙女之外,第一個引發他不受控製在夢裏產生欲念的女人,他一直想嚐她的味道,又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