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靈玉事件真相(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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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榮的反問,讓蘇文強驚覺自己失言了。

    他忙搖頭否認,“沒有,小榮你別胡思亂想,你媽能做什麽對不起一辰的事情?”

    蘇榮並不相信這話,他再次反問,“爸,要是媽沒有對不起四弟,那四弟為什麽喊你爸,卻稱呼媽為伯母?”

    蘇文強抿了抿雙唇,解釋道,“你媽以前做了幾件對小妍不利的事,一辰可能記在心裏了。”

    蘇榮搖頭,“不,四弟不是這種人。

    而且媽對小妍幹的那些事,是在小妍和四弟結婚之前。

    四弟真要因此而記恨,那時就應該改稱呼,而不是等到現在。”

    他歎了口氣,“爸,雖然我們喊一辰一聲四弟,可我們都知道,他同我們並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他雖然從小在我們家長大,但這些年,我們一家人受了蘇家多少恩惠,我心裏清楚,爸您也明白。

    如果媽真的做了什麽對不起四弟的事,您一定要告訴我。

    我是長子,應該替媽向四弟賠禮道歉。

    雖然道歉沒用,但我認為有行動遠勝裝糊塗。”

    蘇榮最後一句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直直劈中蘇文強內心最深處。

    他明知劉秀娟當年做了對不起靈玉的事,卻一直裝糊塗,裝不知情,還坦然接受蘇一辰的各種關心照顧。

    這次,要不是蘇一辰的堅持,他也許就會病死在床上。

    而蘇一辰早就懷疑劉秀娟當年幹的事,卻並沒有將遷怒他們家其他任何人。

    他相信,隻要蘇一辰願意,隨便說幾句話,他們一家子就會陷入生活窘迫的地步。

    可蘇一辰並沒有那樣做,依然親熱的喊他‘爸’,依然給錢給物,依然照顧他的兒子們。

    他現在隱瞞事情真相,真的對的起一辰對他們一家人的好嗎?

    一辰一直不提劉秀娟那個蠢貨幹的事,是不是在等他主動開口呢?

    想到這裏,蘇文強的後背不由冷汗涔涔。

    就算他刻意替劉秀娟隱瞞,蘇一辰依然可以查明當年的真相。

    也許,他現在主動坦白,反而是替兒孫們爭取一次機會。

    蘇文強抬眼正視蘇榮,兩顆渾濁的淚水流了出來。

    他顫抖著聲音說,“小榮,不是爸不對你說,實在是,是,是你媽幹的那是掉頭的大事啊。”

    “什麽?”蘇榮麵上也血色褪盡,身子晃了晃。

    他想過無數種劉秀娟可能會做的事,卻沒想到她會做傷天害理的大事。

    蘇文強用粗糙的手背抹了抹淚水,哽聲說道,“小榮,你也大了,我今天就將這事對你說說。”

    蘇榮失魂落魄的端了個小板凳,在蘇文強麵前坐下,顫聲道,“爸,您說……”

    蘇文強長歎一口氣,“小榮,一辰為什麽會來我們家,你應該還記得吧。”

    蘇榮點點頭,“記得,是一辰媽媽出事……”

    他比蘇一辰大三歲,靈玉出事的時候,他已經有十來歲,對當年的事情記得比較清楚。

    蘇文強麵色蒼白的搖搖頭,“小榮,你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啊……

    當年,一辰媽媽是被人陷害了,所以才會在舞台上當眾發瘋,然後引發了後麵一係列的事情。

    而那個害一辰媽媽的人……”

    蘇榮瞪大雙眼,用無比震驚的語氣反問,“爸,您不會是說,說,害一辰媽媽的人,就是,是,是我媽吧!”

    他因為緊張和害怕,牙齒打顫得厲害,話都無法說利索。

    但他還存有一絲僥幸,是他將劉秀娟想得太壞了,害人的人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但……

    蘇文強用盡全身的力氣,沉重的點頭,再次無聲的流出眼淚。

    “她怎麽可以這麽做?怎麽可以?”蘇榮也如遭雷擊,最後的希望被徹底毀滅。

    他一直以為他的媽媽隻是為人自私刻薄一些,耳根子軟一些,但本質還是善良的,還是個好人。

    但殘酷的事實卻告訴他,他的媽媽心腸毒辣,喪盡天良。

    要不是因為他媽媽,蘇一辰就不會小小年紀失去母親,要承受那麽多苦難,更不會認別人的父母為爸媽。

    最最痛苦的是,他認的媽媽,竟然是害他親生媽媽的凶手。

    認仇人為親人十八載,這不僅僅是痛苦,而是恥辱!

    想通這些後,蘇榮霍然發覺,蘇一辰真的特別寬容大度,在明知劉秀娟可能是害自己媽媽的凶手情況下,竟然還能善待她的丈夫和兒子們。

    蘇榮的淚水也湧出了眼眶。

    他看著蘇文強,哭得泣不成聲,“爸,我們對不起四弟啊。

    不,我沒有資格喊他四弟……”

    蘇文強咬了咬,似下定一個決心。

    他抹幹淚水,對蘇榮說,“小榮,你說得對,雖然道歉沒用,但比裝糊塗什麽都不做要強。

    小榮你也別流淚了,你現在就陪我去場站找一辰,我有樣東西交給他,也許對他有幫助的。”

    蘇榮忙點頭道好。

    蘇文強說的東西,正是那封無意中發現的書信。

    回到田埠莊後,劉秀娟和那幕後之人寫過幾封信。

    兩年前,劉秀娟仔細想了想,將所有信都給燒了,被蘇文強發現的這封信是條漏網之魚。

    這信當時掉在衣櫃的縫隙裏,沒有被她發現。

    不然也葬身灰海,化為灰燼了。

    蘇榮陪著蘇文強去了場站。

    蘇一辰剛從外麵辦事回來,見到他們二人前來,忙關心的問蘇文強,“爸,現在身體感覺如何?”

    麵對他真誠關心的眼神,蘇文強和蘇榮倆人都無地自容。

    蘇文強一臉愧疚的說,“一辰,我身體完全好了,你不用掂記。

    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想對你說。”

    蘇一辰親自將他扶坐在沙發上,說道,“您這剛出院,還是應該多多休息的。

    有什麽事讓大哥來對我說一聲就行,您不用特意前來。”

    蘇一辰對他越關心,蘇文強的心時太越內疚。

    他一個沒忍住,不由泣聲道,“一辰,我不配你對我好,我對不起你啊……”

    看他忽然哭了,蘇一辰倒急了,“爸,您這是怎麽了?”

    蘇榮將那個泛黃的信封拿了出來,顫抖著雙手遞向蘇一辰,“蘇營長,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