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0 你說過要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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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蹙著眉頭,懶得跟他說話,轉過身就要下床,腦袋上的眩暈傳過來,她差點就重新摔回了床上。

    顧睿伸出手去扶她,凝眸低聲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無憂還沒有回答,男人的手就已經伸過來覆蓋在她兩邊的太陽穴,手指摁著輕輕地揉,“這麽難受,以後不喝酒了,嗯?”

    他的下巴地在她的肩膀上,幹淨的氣息離她很近,無憂隨便說了句話扯開話題,“你不是剛剛手術完,怎麽沒有在醫院?”

    顧睿看著她蹙眉的冷淡的表情,低笑了一聲,“嗯,死不了。”

    既然是他自己開的槍,自然不會多嚴重,隻不過真槍實彈打在身上,也不是隨便說說,無憂轉過身看著他,男人的臉色不怎麽好,顯得有幾分失血的蒼白。6

    她撥開他的手,“叫醫生送你回醫院吧,我哥說你是槍傷。”

    顧睿眯眸也不強迫自己給她揉,隻是低頭凝視她的容顏低笑,“去不去醫院有什麽關係,反正死不了,反正你也不關心。”

    無憂側開視線,“我去弄早餐,你想吃什麽?”

    “什麽都好。”

    無憂穿著拖鞋下床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換了,這家裏沒有別的人想也知道是他換的,她沒多想,“你等等,我衝個澡就去煮麵。”

    顧睿頷首點頭。

    無憂很快的洗了個澡,然後去廚房煮了兩碗簡單的麵條,回到臥室叫男人吃麵的時候發現床上沒人,她見浴室裏開著燈便自然的走了進去,才到門口,就看見鏡子裏倒映的影像。

    她的眼睛睜大,失聲叫了出來,“顧睿你是不是瘋了?”喊完就幾步衝了過去,板過他的身體,胸口拿出猙獰而血肉模糊的傷口就呈現在她的眼前,看得她眼皮直跳。

    “你傷成這樣幹什麽不在醫院躺著?”

    顧睿低頭看著女人生氣的容顏,竟然覺得這點痛已經感覺不到了,於是他淡笑,“嗯,大約是回來讓你心疼的,誰讓你把我一個人仍在醫院自己去喝酒的。”

    他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薄唇印在她的眉心,“可是無憂好像隻生氣,不心疼呢。”

    她的臉上,到處都彰顯著她的怒不可遏。

    無憂咬牙,她閉著眼睛深呼吸,“顧睿,你簡直就是個瘋子。”

    她說完就轉身朝臥室床頭走,拿起手機飛快的撥號,還沒有接通,手機就被人奪走了,“不去醫院。”

    簡單的交代了四個字,他就把電話掛斷了。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眸深沉而淡然,“我不喜歡一個人。”

    無憂有那麽一瞬間很想一拳戳在他的傷口上,像她曾經做的那樣,可是捏了捏拳頭還是忍住了,“顧睿”

    “很無聊是麽,還是很幼稚?”他淡淡的朝著她笑,眉目裏竟然有著熠熠生輝的笑意,“除了這些幼稚的把戲,我想不出其他的讓你搭理我的辦法了。”

    無憂拎起一旁的枕頭狠狠的砸在他的臉上,轉身就走了出去。

    因為剛洗澡完,所以她穿了件很寬鬆的襯衫裙,長發隨意的挽著,勾勒出曼妙的線條和輕熟的女人味,看著她頭也不回的出門,顧睿低頭自嘲的笑。

    苦肉計真是最下作的方法了。

    下作就算了,還不招人疼。

    雖然他其實想自己偷偷的換藥。

    無憂在客廳拿自己的手機打電話給梁秘書讓她安排一個醫生過來,然後把剛剛煮好的麵條端到了臥室,見男人還是站在床邊更加的煩躁生氣,冷冷的道,“去床上躺著。”

    顧睿看著她幹淨的嬌顏,聽話的上了床,無憂找了張小桌子過來,將碗放在他的麵前,筷子遞到他的手裏,“吃。”

    男人瞧著她,“無憂,我不能抬手。”

    “你昨天還給我換了衣服。”

    他淡淡的道,“我可以不吃飯,但是你不能睡的不舒服。”

    無憂眼神一緊,從他的手裏把筷子拿過來,開始夾著麵條喂他,她的臉上都是麵無表情的不耐,但是手上的動作很溫柔,她咬唇看著他配合的動作,蹙眉道,“顧睿,你能不能好好的找瞳瞳不折騰我?”

    顧睿將口中的麵條咽下,“你不跑出去喝酒,我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她手裏喂麵條的動作沒有止住,“我有分寸。”

    “我不喜歡,”他眸光極深的看著她,“答應我,不要碰酒了。”

    “等瞳瞳回來了,我什麽都不會碰了。”

    她的言外之意,他聽懂了。

    下一筷子的麵條喂到他唇邊的時候,顧睿沒有張口,啞啞的嗓音很低,“她回來了,你也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

    無憂維持著動作不變,“顧睿,該說的我都說清楚了,我沒跟你生氣。”她要跟他斷,並不是因為生氣,她分得很清楚,可是他似乎不是很明白。

    男人的臉上微沉,“為什麽要跑去喝酒,嗯?”

    無憂見他沒有要繼續吃麵的意思,索性將筷子放下,感覺到男人的眼神逼問的得緊迫,她便淡淡的答道,“哪有那麽多理由,心情不好就去喝酒買醉,大家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你的身體不能碰酒!”

    “我的身體我都不擔心,你的擔心什麽,”無憂淡淡的道,“要怎麽樣你才能知道我們不會再是夫妻關係了,顧睿?”

    無憂看到男人的臉色因為這句話而徹底的沉下去了,她也不再多說什麽,收拾了東西就起身出去了,“有什麽需要叫我,等下醫生會過來,我在外麵。”

    大概十分鍾左右,無憂還在吃麵,就聽到門鈴響了,梁秘書和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出現在門口,“顧太太,顧先生怎麽樣了?”

    無憂側開身子讓他們進來,“他的傷口好像裂開了,麻煩醫生給他重新看一下,需要的話可以住醫院。”

    讓梁秘書稍微意外的是,她跟著醫生進了主臥,但是無憂沒有進去,她隻是溫和的笑,“等會兒有什麽需要注意的跟我說,我先吃早餐。”

    醫生點點頭便提著醫藥箱進去了。

    收拾好傷口後,無憂在書房裏發呆,顧睿一個人在臥室裏,上午十點的時候戰左野的電話打進來,“上邊壓下來的壓力很大,顧睿,你算計進來的男人再不處置就要被放走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的道,“我知道了,你想辦法脫手轉到別人的手裏,然後交給我。”

    戰左野擰著眉頭不讚同,“顧睿,你清楚那男人的身份就應該知道什麽後果,濫用私刑到時候誰都承擔不起。”

    亞瑟是誰,他是整個西方界最大的巨頭的繼承人,他要是死在京城了他們整個國都要給裏昂家族交代。

    沉默了一會兒,戰左野麵無表情的問道,“瞳瞳在他的手裏?”

    “把人給我,”有些事,他做比戰左野更合適。

    顧睿隻休息了一天就要出門,一直沉默晚上也默認睡在次臥的無憂也忍不住蹙眉開口,“顧睿,你的傷還沒好,等好了再去辦事吧,萬一再惡化變成殘廢怎麽辦?”

    男人深深的瞧著她,唇角噙著低笑,“瞳瞳的事情也等我好了再辦事嗎?”

    無憂的眸光動了動,輕聲道,“我跟你一起去。”

    顧睿走到她的麵前,用右手扣著她的臉龐,低頭吻在她的唇瓣上,與語氣很自嘲,“如果你肯給我一個吻和笑容,我會更開心。”

    “她真的活著嗎?”

    顧睿親了親她,沒有回答。

    黑色的世爵行駛到那棟曾經被燒毀的別墅區,顧睿的身後跟著幾個穿黑衣神情戒備而嚴肅的男人,各個都是強健而結實的體魄。

    地下室裏。

    亞瑟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出現,微微的睜開眼,淡漠啟唇,“顧睿,死刑對我不管用。”

    他興致缺缺的模樣,像是覺得他在耽誤時間。

    顧睿也不在意的回答,“這個你弟弟跟我說過了,大公子的骨頭有多硬,不會比任何一個在軍隊待了超過十年的軍人弱。”

    “你借助了不少軍隊的力量,”亞瑟用沒什麽情緒的語調陳述,他笑了笑,“除非你查到你女兒是我殺的,否則你不能把我怎樣,顧睿,這點你也很清楚。”

    顧睿始終噙著不溫不火的笑意,“嗯,我知道你骨頭硬背景也夠硬,弄得血肉模糊白骨森森的我也很難交代,”他的眸深沉而陰沉,語氣卻是相當的風輕雲淡,“我研究了一下最近市麵上的新型毒品,有些還挺適合大公子的。”

    他微微的笑著,“到時候,大公子就不必說軍隊濫用私刑,畢竟像你這樣的身份吸毒玩玩很正常。”

    顧睿從身上拿了根煙出來,慢斯條理的點上,青白的煙霧繚繞著男人俊美的臉龐,罪惡而性感,“大公子,我不是很明白,你若是輸給了凱撒,你的女人也一並輸給他了,到時候,”他撩起唇角笑,“你下地獄了都沒什麽臉去見你生命中的兩個女人了。”

    他眯著眼睛淡淡道,“我女兒跟你沒什麽深仇大恨,你何必?

    亞瑟眉頭都未曾動一下,眼角和眉梢都是冷淡,“顧睿,你從哪裏判斷出來你女兒她還活著,她是難產兒,好端端放著也很難活,何況還要轉移,那很麻煩。”

    而他,沒有麻煩的理由。

    顧睿的手指微動,“因為你想要她死,就沒必要帶走。”對於存活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的嬰兒來說,隨便動點手腳就能要她的命。

    不需要從醫院帶走。

    亞瑟始終都是麵無表情,“嗯,我帶走了她,在半途中死了。”

    空氣中徒然覆蓋上一層死寂,顧睿眼眸未動的看著亞瑟墨綠色的眼睛,輪廓的線條繃得很緊,他淡淡啞啞的出聲,聽不出情緒,“那麽人呢?”

    人死了,屍體在哪裏?

    顧睿的唇畔始終維持著某種弧度,似笑非笑,似冷非寒,“我女兒跟你沒什麽深仇大恨,裏昂大公子也是從小接受良好教育的人,據你弟弟所說,在你喪失摯愛是個十足有修養的貴公子,不至於能做出把無辜的孩子的屍體隨手扔到路邊的事情才是。”

    亞瑟的眉尖動了一下,他看著顧睿看似溫雅眼睛裏都是冷芒的臉,扯開唇淡淡的笑,“顧睿,你不能把我怎麽樣,那個孩子是死是活,我都不打算還給你。”

    顧睿冷笑,果然是不喜歡說廢話的男人。

    他抬腳,踱著步子慢慢的走到亞瑟的麵前,“我不能把你怎麽樣,總有人能的,亞瑟,你是腦子不清楚麽?”

    亞瑟無謂的笑了笑,他的鼻梁很挺,極具西方的人特色,低醇的嗓音覆著若有似無的笑意,“大約真的是我無能,不能對女人怎麽樣。”

    顧睿,“”

    他好笑的看著眼前滿身透著冷酷氣息的男人,“你生育無能所以想占著我的女兒?她全身上下跟你沒有一根毛的關係,你跟柳小姐生出來的孩子長成我女兒的模樣,是個人都會覺得你頭頂綠油油。”

    亞瑟跟柳嫣然如果有後代,怎麽也都應該是凱撒那樣的混血種。

    他微闔著眸,“我喜歡就行了。”

    顧睿看著他,頭一次覺得自己無法懂得某種邏輯,因為過於荒誕,荒誕到無從解釋。

    他往後麵退了幾步,俊雅的臉龐恢複了原本的溫和與淡漠,“既然這樣,那我們慢慢地耗著,耗到你的老子親自過來要人。”

    亞瑟眸光微動,等到他的父親親自來要人,也是凱撒上位的時候。

    裏昂家族不會允許有吸毒史的繼承人。

    銀灰色的針尖沒入青色的血管,透明的液體緩慢的注射進溫熱的血液,亞瑟隻是麵無表情的看著,仿佛那不是他的手,俊美冷酷的臉不見一絲一毫的神色變動。

    顧睿淡笑著解釋,“這種新型毒品聽說感覺很不錯,注射量過多的話,產生的幻覺能如你所願,比如想看見的人,或者聲音。”

    藥效發作得極快,一**的強烈的感官刺激湧入他的神經,淹沒他的感官,光怪陸離,

    輕如貓步的腳步聲傳來,顧睿神色一冷,身後的保鏢隨即轉身上樓,沒幾秒鍾就聽到女人的尖叫聲,“你們是誰?這是我哥的房子”

    顧睿的注意力被外邊的聲音吸引走,沒有看到亞瑟大變的臉色。

    那邊被保鏢擋住的女孩已經蹭蹭蹭的跑了下來,“哥哥你在這裏幹什麽,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們家進了小偷”

    顧安西眼角的餘光瞥到那被綁著的身材高大英俊成熟的男人,叫嚷的話便就這麽戛然而止,一張臉蛋變得煞白,“哥”

    顧睿以為自己的妹妹被嚇到了,連忙伸手遮住她的眼睛,低低的訓斥道,“你來這裏幹什麽?我叫人送你回去!”

    女孩的聲音微顫,“他是誰?”

    小小自小養在閨中,沒有見過什麽世麵,更加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麵,顧睿理所當然的認為她被嚇壞了,連忙摟著她的腰要將她帶出去。

    顧安西看著那張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痛楚的男人的臉,煞白的臉色仿佛半天回不過神,“我朋友在附近嫂嫂要我順便幫她帶點東西哥哥,他怎麽了?”

    顧睿注意到她的注意力大半部分落在亞瑟的身上,皺了皺眉隨口回答,“一個罪犯,哥有點事要問她,乖,你拿好無憂讓你帶的東西開車回去,”注意到她的臉色難看的厲害,“我叫人送你。”

    說完朝著一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冷漠而彬彬有禮的聲音響起,“二小姐,這邊請。”

    “顧睿,”野獸般的低吼從身後響起,亞瑟原本低醇的嗓音變得粗噶,透著一股不理智的凶殘,“放開我。”

    顧安西已經走上了樓梯,聽到這個聲音忍不住頓住腳步回頭,她看著青筋暴露的男人,咬唇輕聲問道,“哥哥他怎麽了?”

    “毒癮發作了吧。”

    顧睿擰眉看著不同尋常的亞瑟,暗忖他不應該是這個反應,眼睛直直的看著迷茫而似乎很害怕的女孩,翻滾著猩紅的瘋狂。

    那種眼神很複雜,似乎在克製,又好像掙紮得厲害。

    他的手腕試圖掙開手銬的控製,一道道的血痕在偏白又透著力量感的手腕上留下。

    他想擺脫手銬,幾乎是不計自己手的代價。

    “毒毒癮?”顧安西的臉龐更加的白了。

    幹淨而整齊的指甲沒入掌心,尖銳的疼痛刺著她的神經,她伸手扶著一旁的保鏢,低垂著腦袋慢慢的轉了身,“走吧。”

    亞瑟的視線很朦朧,影影綽綽的瞳眸倒映著女孩清淨斯文的五官,忽遠忽近,連聲音都逼真得可怕。

    原來還能這樣啊。

    顧睿頷首,看著他逐漸平靜下去的眼神,連著額頭上跳躍的筋脈也恢複成原狀了,唯獨眼神溢出某種流光溢彩的癲狂,語調又是極其矛盾的冷靜,“這是什麽毒品,嗯?”

    “上癮了麽?”

    亞瑟淡笑,沙啞得厲害,“感覺是很好。”

    顧睿細細的端詳著他的神情,低低的笑著,“猜猜看,你剛剛盯著我妹妹看,這藥讓你看到你想見的女人了嗎?”

    男人的俊顏有幾分疲憊,他薄唇噙著的弧度始終是無謂而寡淡,“很久沒有嚐過對我有作用的毒品了,”亞瑟笑著道,“一次怎麽夠我上癮,再來。”

    顧睿搖搖頭,似笑非笑,“今天沒興致了,亞瑟,你可真難纏。”

    別墅裏沒有人,顧睿隻派了兩個保鏢駐守,他們走後就有暗得不見天日的地下室,手腕因為他過度的用力被弄出極深的痕跡,結著血痂,短發下的臉滴著冷汗。

    顧睿,真夠狠的。

    為了不在他的身上留下動過刑的痕跡,全都傷在最深的地方。

    黑暗中,有細小的腳步輕輕地響起,亞瑟的耳膜本能的微動,俊美眉皺起來,低低的嗓音從喉嚨深處溢出,“誰?”

    燈光很來自小型的手電筒。

    細細的女聲很軟,“瞳瞳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

    亞瑟閉了閉眼,手不自覺的搖晃著手腕上的手銬,試圖以這樣的疼痛去除藥物帶給他的錯亂的幻覺。

    顧睿讓他的手下在他的血管裏注射了各種各樣的藥物,從十二歲開始他就是開始接受毒品的訓練,大部分的藥物都對他沒什麽作用。

    他看不清一米之外站著的女人長得樣子,但是大致可以猜到是白天誤闖進來的那個女人,顧睿的妹妹。

    薄唇微動,冷漠的驅逐,“給我滾。”

    顧安西咬著唇,如心頭落下一根鋼刺,她拔高了聲音,似乎很生氣,“我問你瞳瞳失蹤是不是跟你有關?你們把她弄到哪裏去了?”

    男人粗噶而不耐煩,“我說過已經死了。”

    “啪!”一個響亮的巴掌聲落在他的臉上,亞瑟皺了眉頭,黑暗中她能聽到女人急促的呼吸,像是氣到了極點。

    亞瑟不明白,顧睿為什麽會讓他妹妹大半夜的闖進來。

    他冷冷的瞥了眼手腕上的手銬,對他的裝備這麽有信心麽?

    顧安西喘息著,努力的平複自己堵塞在胸前的怒氣,還有更多更多無法形容的情緒,她好幾次想將手裏的手電筒砸在他的臉上。

    最後,集中的光束照在他的臉上。

    依舊是俊美的,英挺的,令人著迷的一張臉,隻不過輪廓間的線條更加的冷硬和無情了,她咬著唇瓣,“你吸毒?”

    亞瑟閉著眼睛,不想在顧睿的妹妹身上看到另一張臉,又聽到女人問他,“你在給誰賣命?你害死我哥的女兒,他會讓你死在這裏的。”

    “告訴我,瞳瞳在哪裏?”

    如果他此時睜開眼睛,大概可以隱約的看清楚女孩臉上滿臉的淚水。

    “我哥沒殺你那就說明瞳瞳還活著,告訴我她在哪裏。”

    顧安西扔了手電,走到開關處將地下室的燈打開,刹那間,光線在整間屋子裏散開。

    亞瑟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

    女人穿著紅色的大衣,稱得肌膚如雪,清秀斯文的五官拚湊出一張精致而極其耐看的五官,唯獨紅著的的眼圈異常憤恨的看著他。

    亞瑟覺得他瘋了。

    也許是血液裏的藥物在作祟,也許是麵前的似真似幻的臉在控製他的神經。

    安西睜大眼睛看著他不要命一般的掙紮著手銬,忍不住大聲的阻止,“夠了,你的手都會廢掉的,”

    看著那從手腕處溢出來的的血液,很快就開始血肉模糊露出森森的白骨,她的眼淚輕而易舉的嘩啦啦的掉了下來,她走過去試圖阻止,“你嗑藥磕傻了是不是?亞瑟,給我住手!”

    男人的眼神讓她心驚,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麽阻止,他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靨住了一般試圖將手銬解開,安西死死的咬著自己的唇瓣,除了掉眼淚其他的大腦都變成了一片空白。

    手銬已經出現了鬆動了痕跡,安西聽到聲音懵了一下,怎麽辦,他要逃掉了。

    她止住哭泣,再這樣下去,手銬真的會被他掙脫開。

    外邊有哥哥的人在守著,她能進來是因為她說來拿東西的,認識她的人自然不會懷疑她或者阻止她。

    安西轉身就要跑出去叫保鏢,她不能讓他走了,瞳瞳的下落不明,她不能讓他跑掉了

    腦子裏隻剩下了這個念頭,安西咬牙要去叫人。

    亞瑟的眼睛是意大利人的綠色,在夜晚中閃著如同幽暗的野獸之眸,他看著女人匆匆的越走越遠的背影,身體裏的力氣全都被調了出來,猛地一拽,手銬徹底的被解開了。

    安西在踩上最後一步的時候腰肢受到一股大力的拉拽,整個人撞進了一句堅硬而厚實的胸膛之中,她嚇得驚叫一聲,但是聲音還沒衝破喉嚨就被男人的手捂住了嘴。

    身子被有力的手抵在牆壁上,炙熱冷情的氣息貼著她的鼻尖,她聽到他異常紊亂的呼吸,下巴被掐著,男人低頭就咬住了她的,那樣的聲音像是從喉嚨裏溢出,“小小”

    她整個人一震,燈光很暗,因為是從遠處傳來的。

    胸口有什麽情緒就要溢出來了,她看著他迷亂的眼神,“原來你還記得我我還以為你已經忘得幹淨了。”

    安西試圖將他從自己的身上推開,聲音有些不能自持的顫抖,“你放開告訴我瞳瞳在哪裏你告訴我我讓我哥放了你”

    他的手指忽然加重了力氣,臉蛋因為這樣的姿勢被迫抬高,男人端詳著她的臉龐,眼神癡迷的不像是正常人,眼睛裏的神色克製而興奮,呼吸愈發的炙熱和粗重,不是正常的節奏。

    “好想你”低低的嗓音,因為沙啞而顯得致命的性感。

    “亞瑟”她叫他的名字,帶著哭腔。

    炙熱有力的唇瓣壓在她的溫軟的唇上,安西的眼睛一下就睜大了,雙手抵在他的胸膛間不斷地推拒,這點微末的力氣在他這裏幾乎可以忽視,男人動作自如的將她的手反剪在她的身後。

    他含著她的唇,舌尖描繪她的唇形,一點點的勾勒,充滿著挑逗的意味,氣息很重,薄唇偶爾吐出模糊的聲音,“小我想你”

    “不是你說謊放開我”顧安西隻覺得男人那個熟悉致命的氣息就可以侵犯她所有的感官,“放開我我哥會殺了你。”

    說謊,說謊,一直在說謊。

    從頭至尾都在騙她。

    她想叫人進來,可是亞瑟過於敏銳,不讓她發出絲毫的聲音,舌卷著她的小舌,用力的吮吸,很快整個口腔都是男人的味道。

    他迷戀她的肌膚,就像是沙漠中饑渴得快要死掉的人看到綠洲一般,安西領略過他的手勁,可是此時他的手上的力氣大得像是隨時能捏死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從哪裏下的手就抬手剝下她的衣服,最貼身的那一件也被輕易的撕掉了。

    安西睜大眼睛驚恐的低叫,“你瘋了是不是?”

    她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毒品在控製他的神經。

    話音剛落,離開她不過幾秒的男人再次覆蓋了上來,氣勢更加的凜冽的凶悍,他堵著她的唇不讓她發出半個字,吮得腫痛,細細碎碎的低吟溢出緋色的唇。

    “小小”安西看不到他的眼神,可是卻隔著空氣能感覺到那目光很狂熱,他舔著她的耳朵,舌尖滑過她的耳廓,呢喃聲很模糊,“我娶你,我娶你”

    他一遍一遍重複,像是在回答,像是在懺悔,像是在強調。

    暗淡的光線裏,女孩的眼淚一下就洶湧的掉下來。

    嬌俏而明媚的嗓音流淌在古老的黑白電影,寬鬆的白色襯衫真空穿在年輕女孩的身上,是誰笑靨明媚,可憐巴巴的期待著抱著英俊冷清的男人,“亞瑟,我以後會做個特別棒的妻子,不管你是貧困還是疾病都不會拋下你,你娶了我吧,好不好?”

    “我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喜歡你,你娶我吧?”

    離開地麵的騰空將她的理智一下就拉扯了回來,男人扣著她的臀將她扛在肩膀上,他甚至沒有環視也沒有,直接上了二樓。

    她還沒反應過來,門被踹開了,她整個人都被摔在厚軟的大床上,“亞瑟你要幹什麽放手啊!”

    有些話其實毫無用處,可是在某些關頭卻喊不出其他的話。

    除了叫他住手,安西此時也沒有其他的台詞。

    沉重的男人的身體壓在她的身上,熱烈的吻侵襲著她的肌膚,濡濕的唇舌刷過她的鎖骨處,他隻用了一隻手壓住她兩隻手,徹底的方便了他的為所欲為。

    胸前的軟雪被含住,顧安西還沒有反應過來,她隻是想過來看看隻是想知道一些事情隻是

    她看著滿室的黑暗,覺得無比的諷刺。

    有多諷刺,她當初耍盡了手段才勾到手的男人竟然有朝一日會把她壓在床上強暴她!

    身體因為男人唇舌的肆虐開始控製不住的緊繃著,細細密密的某些熟悉而遙遠的感覺在她的身體裏掀起。

    **來得洶湧而迅速,亞瑟的動作帶著野蠻和凶悍,安西腦袋裏都是亂哄哄的,他的力氣那麽大,她每一次的反抗都好像在他的意料之中逃不出他的壓製,她卯足了力氣想要掙紮卻一點點的潰敗在男的手指和唇舌之下,她更加控製不住那一**洶湧而上的生理反應。

    惱怒,羞辱,氣悶,懊悔,全都在她的胸膛出炸開。

    “亞瑟”低迷的混亂中,她叫出他的名字,帶著哭聲貓叫般的嗓音就是刻意的誘惑她往常經常會做的事情。

    他沒什麽耐心做足夠的前戲,半清醒半昏沉的意識隻能順著來自身體的最本能的需求,安西很快在他的身下變得赤條條的。

    兩個人的重量在大床上陷出深深的凹,那異常腫大的異物衝撞進她身體的時候,撕心裂肺的痛楚席卷她的神經。

    女孩哭喘得厲害嗓音在身下斷斷續續的響起。

    安西記得跟這個男人之間的很多事情,包括痛得刻骨銘心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曆一次的初次。

    她在過於天賦異稟又毫無技巧的男人的身下吃足了苦頭,這種感覺讓記憶如潮水般再度的席卷而來。

    荒唐,真是無比荒唐的夜晚。

    比她在佛羅倫薩的那些日子還要荒唐。

    安西暈過去的時候,腦子裏最後的念頭就是這個。

    像是一場突如其來的夢,可是她不知道該如何劃分。

    這算是噩夢還是美夢?

    亞瑟在天亮的光線灑在他的眼皮上時就如光感一般睜開了眼睛,手腕上血肉模糊的疼傳來,更多的是全身上下某種陌生的像是上輩子的感覺提醒他昨晚的記憶。

    男人俊美冷酷的臉又黑又沉,側首就看到了躺在身側的女人,線條美好的肩部暴露在空氣裏,皮膚很白像是用牛奶泡出來的,長發披散在肩頭,有一部分垂下去遮住她的臉。

    女人被子下的身體不著一縷,看上去還睡得很沉。

    亞瑟麵無表情,好幾度想掀開她的發板過她的身體看看他昨晚睡了個長得什麽樣的女人。

    想看看昨晚被他看成顧小小的女人究竟長了一張什麽樣的臉。

    回憶裏能想得起來的**蝕骨的快樂幾度引誘他這麽做。

    最終還是忍住了,因為身體裏蠢蠢欲動的掀起了某種糟糕的渴望,更別提他看著女人裸露的背部和肩膀就硬起來的地方。

    掀開被子,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沒什麽表情的看著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也忽略了那些其實很深的疼。

    眼角的餘光瞥到女人的肩膀似乎很細微的動了一下。

    他扣著襯衫的扣子沉聲道,“昨晚的事情很抱歉,”低啞性感的聲音,連中文都說得比大部分的外國人來得地道,“作為給你的補償,我向你保證你哥哥的女兒不會死,我今天回國。”

    “不過,”不等安西開口,他就用他特有的不緊不慢的嗓音開陳述,“顧瞳瞳,我不打算還給你們顧家。”

    安西從床上坐起來,男人已經走到門口,他背對著她,聽到身後女人因為昨晚叫嚷得厲害而嘶啞的嗓音,似調侃又似譏諷,“就這麽走了嗎?你昨晚抱著我的時候可是說要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