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 習慣會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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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車門,然後動作利落的下車。
等待開庭的十多分鍾裏,路卡注意到凱撒始終把玩著手機,他平時也沒這項愛好,不由貼心的問道,“二公子,你在等什麽人嗎?”
男人抿唇了一下,淡淡道,“沒事。”
路卡眼睛轉著,慢吞吞的道,“二公子,您是不是在等少夫人的電話?”
凱撒微微闔眸,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路卡好歹也跟了他不少年,多少了解他一點,熱心的提點道,“二公子,您又不是女人,等著被關心被疼愛那是女人做的事情,她不主動找您,那您就主動的纏著她唄。”他頓了一下,小心的道,“少夫人懷孕了,多哄哄她才是正事。”
凱撒,“嗯。”
然後轉了身,朝著走廊的盡頭走去。
路卡剛從他的身上把視線收回,就看到拎著手提包走過來的柳嫣然,頓時恨不得自打嘴巴多麽好的談判機會。
別墅裏,宋小諾剛剛吃完早餐,正在花園的樹蔭下翻看關於孕婦類的雜誌和書。對麵,墨夜大老爺們似的坐在另一條椅子上,眼神毫不掩飾的落在她的臉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
她抬頭正準備開口說話,桌麵上放著的手機在震動。
她低頭看著屏幕上的名字,手還沒去摸手機,就聽到男人一聲冷嗤的笑聲,
宋小諾握著手機,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墨爺你這是在笑什麽?你很閑?在這兒盯著我。”
墨夜淡淡瞥她,“沒這麽閑過倒是真的。”
他從接位以來就沒這閑情逸致的坐在一個女人的對麵什麽事兒都不用做。
被他這麽盯著,手裏的手機還在不斷的震動,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隻能納悶的道,“我是孕婦,你能不能有點兒紳士風度讓讓給我點兒私人空間?”
墨夜半點沒有要動的意思,眼神睨了一眼她手裏的手機,“男人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要麽就是厚著臉皮求你幫忙,要麽就是,”他微微一哼,“就是腆著臉求寵愛。”
宋小諾,“”她低頭,還是滑了接聽鍵。
低沉而帶著一貫溫柔的嗓音,充斥著微微的自嘲和不滿,“遊羅馬還有時間接電話?”
宋小諾,“還沒呢,在家裏看書,”她看著墨夜看著她的意味不明的眼神,咬唇輕聲問道,“下午再出去。“
凱撒頓了一下,輕描淡寫,“下午太陽很大,你會曬得黑不溜秋。”
宋小諾的手指百無聊賴的翻著書本和雜誌的紙張,還是錯開了話題,“你不是要上庭嗎?什麽時候開始?”
“哦,原來你還記得。”
宋小諾,“”她想了想還是輕聲慢慢的笑了出來,“你做什麽都有了打算,這個官司應該也是走過場而已,否則不會有閑情給我打電話。”
凱撒低笑了一下,漫不經心的道,“是嗎?剛才路卡還在說,叫我哄著點嫣然,她改證詞我才能翻身,他還說,你這麽愛我反正不會跟我生氣。”
宋小諾沒有說話,隻是墨夜激光般敏銳的眼神發現她不著痕跡微微僵硬了淺淺一層的輪廓,手機裏響起打火機點燃的聲音。
她能想象出他單手點燃香煙的模樣,淺淺的煙霧繚繞,氤氳模糊,勾唇帶著幾分笑意,全都是罪孽般的性感。6
凱撒在窗前吐了一個青白色的眼圈,低低問道,“我去哄她,你會生氣嗎?”
宋小諾微微一笑,“你去,我不生氣。”說完就直接掐斷了手機。
連墨夜這樣跟女人交往次數以及經驗為零的男人都聽出來這話裏的意思是,老娘不生氣才有鬼。
聽著手機裏的忙音,凱撒的腦海中自動的浮現出她嬌俏的氣嘟嘟的模樣,唇畔終於勾出帶著點真心的笑意。
轉身,一雙眼睛正看著他。
不動聲色的抬眸,遠遠就瞧見了路卡拚命的朝著他使眼色,就差沒把眼珠子瞪出來,凱撒無視。
柳嫣然看著半倚在窗前,因為繚繞的煙霧而模糊,不,更確切的說,是他的眼睛已經愈發的模糊晦暗讓它無法看清楚了,“凱撒。”她淡淡的笑,“宋小諾沒有陪你來嗎?”
頎長的身形包裹在黑衣黑褲裏,即便是相同的一身黑色裝束,亞瑟是冷酷霸氣,而他則像是整個人都籠罩在黑色的煙霧裏。
陰柔俊美的臉色掛著溫淡的笑容,他姿勢隨意的抽著煙,“她懷孕了,而且我也不喜歡她出現在這樣混亂的場合。”
柳嫣然的眼睛驀然的睜大,甚至整個人都不受控製的後退了一步,仿佛受了什麽天大的打擊,她睜眸看著眼前滿身溫淡不在意的男人,咬牙問道,“她懷孕了?”她寂靜無聲的看了他一分鍾,才忽然的笑了,“凱撒,是不是對你而言,不僅現在的我什麽都不是了,連我們過去的那麽多年的感情,也什麽都不是了?”
也許從一開始,就隻有她在念念不忘的恨著,念著,記著。
男人的薄唇微微張開,吞吐出一陣煙霧,他靜靜的淡笑,“嫣然,是你先放棄的。”他有一隻手插在褲袋裏,英俊幹淨的模樣看起來是那樣玉樹臨風,“看在那些年的份上,你改證詞吧,那麽往後裏昂家仍有你父親的一席之地,亞瑟即便不要你,你也會衣食無憂。”
柳嫣然覺得好笑,“不是應該你求著我嗎?為什麽到你這裏,變成了像是我在求著你呢?”
凱撒已經從牆上直起了身子,“這是交易,”他平淡的道,“顧安西在還是不在,他都不會要你,嫣然,這是對你而言最好的結局。”
柳嫣然看著他從自己的身側走過去,沒有任何的停留,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成拳,她說,“凱撒,如果你坐牢,宋小諾會等你嗎?”
凱撒的腳步未停,但是他聽到她的聲音,“我隻想讓你知道,就算你坐牢你一無所有,我也仍舊會等著你,我比她愛你。”
半個小時後。
古老,莊嚴,肅穆的法庭之上,路卡急急的盯著那沉默得簡直事不關己的姿態,低聲問身側律師團的其中一人,“你們準備得怎麽樣了?有幾成的把握勝算?”
律師十分茫然的看著他,“二公子隻是讓我們見機行事,說不用準備太多。”
路卡,“”難道主子真的戀愛了嗎?難道戀愛真的會讓人變得任性?
蘇綰的別墅。
宋小諾心不在焉的看著孕婦雜誌,好半響才能翻上一頁,一片陰影遮擋了過來,她下意識的道,“墨夜我說了很多次了讓你別吵我”
“小諾。”溫柔舒適的聲音,“不去客廳看電視嗎?現在太陽已經有點曬了,回去吧。”
宋小諾怔怔的抬頭,“媽?”她下意識的搖搖頭,“不了,這邊有蔭,外邊的空氣好。”
蘇綰看著她,無奈又寵溺,“上庭了,喬治從一開始就讓這場官司暴露在媒體麵前,你看電視可以看到直播。”
“他會贏的,”宋小諾笑了笑,聲音裏帶著說不出來的落寞和自嘲,“他那樣的人,是不會讓自己輸的。”
“去吧,是輸是贏是他的事情,看不看是你的事情。”
蘇綰擰著眉頭,身子往後麵靠了一點,從她的角度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宋小諾的臉色,她精巧的下巴緊繃得厲害,眼睛沉沉的。
電視裏的聲音還在緩緩的繼續,“他把我拖到床上就開始吻我”
蘇綰突然聽到宋小諾笑了一下,是那種判斷不出是什麽情緒的笑聲。
她揚眉問道,“小諾,怎麽了?”
“沒啊,隻是柳小姐陳述的畫麵跟我想象的不一樣,”宋小諾淡淡靜靜的出聲,“我以為以凱撒公子憤怒加猴急的心情,應該先壓在門上來一次才是,他還有那麽好的耐心拖到床上去親。”
他又不是第一次,他的第一次都用來糟蹋她了。
蘇綰,“”
柳嫣然像是豁出去了一般,麵無表情的事無巨細的陳述,除了始終微微低下的腦袋,聲音也始終都維持在某個頻率上,“他用床頭的領帶綁著我的手,然後就開始一邊吻我一邊脫我的衣服,我想喊人救命可是他一直堵著我的嘴巴,我的手被綁著根本沒辦法擺脫他的控製,我不是他的對手,一點半點辦法都沒有。”
“他把我的衣服脫完後說,我是他愛了十多年的女人,就算我嫁給他哥哥,他也不會允許我成為他的女人,所以他要在此之前親自占有我,即便是強暴。”
蘇綰時不時的擔心的看向宋小諾,她精致的臉蛋幾乎沒什麽明顯的情緒變化,她還沒問什麽倒是聽到她率先開口,“媽,你跟爸爸那麽多年,他的習慣會變嗎?”
蘇綰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習慣?”
宋小諾轉過腦袋看著她,幽幽的問道,“**的習慣。”
蘇綰,“”,她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用我就是來科普的語氣道,“習慣一般不會變的,雖然有時候會因為壞境心情的變化而有不同的但是有些小習慣是很容易辨別出來的。”
她蹙眉問道,“你覺得柳嫣然的證詞有什麽不對嗎?”
“一點點,凱撒公子應該是不大熱衷捆綁的。”反正他強她的那次都是直接將她的雙手反剪,她掙紮她鬧騰他直接讓她更疼,用領帶綁著什麽的沒試過。
當然,誰知道不同的女人是不是招數和姿勢都不同呢?
電視裏,靜靜的坐在被告席上的男人安然的坐著,從始至終都沒有對柳嫣然的那番敘述做出任何的回應,甚至是連表情都是紋絲不動的。
如若鏡頭拉近的話,大約還能看到他眼睛裏若有似無的涼薄笑意。
直到陳述完畢,原告才以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問道,“被告,你承不承認原告所陳述的內容?在事發當日也就是柳嫣然女士婚禮的當天晚上趁著她去找你時強暴了她,致使她在浴室割脈自殺。”
蘇綰涼涼的道,“說真的,這種情況他很難翻身,小諾,如果他坐牢了,我真覺得你給孩子找個爹吧。”
“噢。”
凱撒終於抬起了眸,攝像機拍著他的側臉,對著鏡頭裏的三六十度無死角的臉大約真的是攝像師的最愛,別的不說,實在是夠養眼。
他沒有搭理和回答律師,倒是抬眸淡淡的瞧著柳嫣然,薄唇帶著點輕輕的笑意,“你說,那晚之前,你沒有跟任何男人有過親密的關係?”
沒有人料到他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一時間都愣住了,沒有人說話,連記者們都是麵麵相覷。
律師皺著眉頭,再度拔高了聲音,“被告,麻煩你回答我的問題。”
那邊,柳嫣然已經出聲回答了,“是。”
“那麽,之後呢?”男人一雙深沉的黑眸看著她,慢斯條理的問道,“那晚之後,你有跟別的男人發生過關係嗎?”
“沒有。”柳嫣然想也不想的回答,她看著他俊美的臉字字頓頓的道,“除你之外,我沒有任何別的男人。”
周圍已經開始響起竊竊私語的喧鬧聲,現場有點熱鬧。
法官隻能敲著錘子,“肅靜。”
宋小諾看著那兩個四目相對的眼睛,忍不住失笑,“他們想幹什麽?把法庭變成告白的地方,接著這個舉世矚目的機會向全世界宣告他們的愛情?”
也是,如果柳嫣然腦子一抽,突然說那不是強暴而是兩情相悅。
嗬,嗬嗬。
墨夜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形甚至在她的麵前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萬分的同情的內容被他用一種看好戲的語調說出來,“宋小諾,你真是可憐,你的男人睡了別的女人就算了,還當著全世界的麵給你戴紅帽子。”
紅帽子是要理解成綠帽子的對應物嗎?
宋小諾麵無表情的起身,剛好,屏幕裏的男人也跟著起身了,這一舉動驚翻了在場的所有人,也讓她沒有立即走開。
她聽到他用平常哄著她的聲音溫柔的低沉徐徐的問道,帶著點輕笑,“不騙我?”
柳嫣然看著他,“我隻有你。”
一隻手遮在宋小諾的眼睛上,擋住了她的視線,極有磁性的聲音不屑的在她的頭頂響起,“宋小諾,你是找虐找上癮了?”
說話間,另一隻手已經將她拉到了懷裏,宋小諾沒有掙紮,剛好轉身就聽到律師的聲音無波無瀾的響起,“法官閣下,我的當事人說,倘若剛才柳小姐的話屬實,那麽柳小姐如今應該仍舊是處子之身,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向法庭申請最後一次證據搜集,也希望柳小姐能配合。”
宋小諾愣住了,被墨夜扯著都沒有抬腳離開。
屏幕裏,是柳嫣然呆住的模樣,放大般的呈現著,“不可能凱撒,這不可能。”她像是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幾步衝到男人的麵前,場麵也跟著一下就變得混亂,一時間竟然沒有人能夠攔住她。
她大力的拽著男人的衣服,用力的道,“凱撒,我甚至懷孕失去過一個孩子,你現在竟然說謊你沒有碰過我,你說謊你說謊!!”
他是在說謊,他早就承認了的。
凱撒淡淡的瞥了一眼她揪著自己的衣領,一邊淡淡的道,“檢查的結果會告訴你是誰在說謊!”
“你分明已經承認了的,你承認過你跟我發生關係了,你向所有人都默認了你跟我發生關係了,可是你現在在說謊。”
凱撒掀起眼皮,波瀾不驚的陳述,“那晚對我來說,其實是差不多了,但是按照法律意義和生理意義上來說,嫣然,我跟你還不存在男女關係。”
他看著麵前女孩慘白的容顏,眼角浮起絲絲惡意的弧度,他壓低嗓音淺笑,“這種滋味是不是挺難受的,”他淡淡的,甚至可以稱之為溫柔,“你總覺得你成了我的女人,你總覺得你有了我的孩子,卻還是被我拋棄了,你不僅痛苦,更多的是不甘心和掙紮,是不是?”
柳嫣然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像是第一次清楚的認識他一般的震驚。
男人容顏精致俊美無可挑剔,恐怕是最得意的雕刻大師都難以塑造出這樣一張五官和輪廓,“不是這樣的,真正屬於我的女人隻有宋小諾而已,”他眯眸笑了下,“其實那晚,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不過我們都錯過了。”
“不可能!”柳嫣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那晚我們明明已經”
她看到男人唇角勾起的那一抹嘲弄的弧度,忽然想起來了,是她後來暈過去了,那盆白玫瑰會吸食人的意識,對意誌力不夠強的人來說,會導致昏迷。
那盆她抱過去的玫瑰花會可以影響他的神智,雖然不至於意識全無能保持著幾分清醒,但是仍舊有很強的催情的效果。
她醒來的時候身上隻有一件男人的睡袍,衣服也被脫得差不多了,加上鎖骨處有好幾處的吻痕,所以她理所當然的認為,他們已經發生關係了。
更重要的是,他從來沒有否認過。
最後,她腦子裏隻問出了一句話,“為什麽?”
他們怎麽會沒發現關係,他明明那時已經
凱撒淡淡的睨她一眼,眯眸不在意的道,“沒什麽很必須的理由,隻是恰好被打擾了,所以沒有興致做完。”
其實已經差不多的做了一半了,也許是前戲太長,也許就是那麽的不湊巧。
中途被打斷,他再回到床上的時候,身體已經調不出半分的衝動,索性直接睡覺了,誰知道醒來會看到她在浴缸裏自殺。
他當時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根煙冷靜下來看著躺在自己身邊衣衫不整將近全果的女孩,或許三年的時間太長,長到跟她有關的一切都會沉澱在年少時幹淨純情的少女,而不是能承歡他的身下和它翻雲覆雨的女人。
柳嫣然呆呆的,腦子甚至都沒法轉過來。
她所堅定不移的那一切,既然才是他真正報複她的惡作劇。
男人從她的身邊走過去的最後一句話是,“嫣然,告訴父親,集團我收了,等他跟哥哥鬥到沒力氣的時候。”
而現在,也差不多是這個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