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

    頭痛欲裂。

    兩個頭都是。

    張南這一次倒是起得很早，不到七點就跑回德華學院了。

    周一早上，學院要開例會，他作為中層領導必須出席。

    人事處的劉小青也在會議現場，看起來也回得挺早，已經換上了黑色的職業套裝的她，小白腿配著高跟鞋走得噠噠響，走到張南跟前時，突然偷偷踩了張南一腳。

    哎喲！

    張南心裏頭悶叫了一聲。

    早知道昨晚把你睡了！

    為什麽啊？

    沒得罪你啊？

    張南坐的位置本來就有些偏，在沒想明白劉小青為什麽要如此虐待他的時候，雙目張望了一下四周，果斷地把左手伸到了劉小青的小腿上，輕輕撓了兩下，還捏了捏，然後立即收回了手。

    劉小青哪裏想到張南在眾目癸癸下，居然會這麽流氓？渾身突然被電擊了一般，小腿那個抖啊，差點兒沒站穩！趕緊邁開步子走開。

    張南卻忍俊不禁，心道叫你踩，知錯了吧？還真以為不敢非禮你？

    回頭打開了微信他才明白為什麽劉小青為啥踩了他一腳。原來她一直在問，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能發生什麽？

    你們三個女的睡一個房間，老子在隔壁……

    當然，也未必隻是因為這個，因為之前還有一大堆信息，比如關於那個杜蕾斯的問題，張南昨晚後來又留了一句，留著杜蕾斯和她一起用……

    被張南偷襲了之後，整個會議期間，劉小青都是低著頭紅著臉在做筆記，估計心裏頭一直都在想剛才那個事兒。

    散會之後，張南就開車去科目一考場了，今天有9名學員考科目一，如果都考過的話，他打算立即安排科目二考試。

    去到那裏時，大家都已經考完了。

    可好幾個人都哭喪著臉。

    劉月勳就是其中一個。

    “我草，別跟我說，你沒考過？”張南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劉月勳帶著哭腔解釋：“嗷嗚~教練，89分！”

    “兩次都是！”

    “我太倒黴了！”

    張南趕緊擺擺手，“你走，趕緊走，”

    “別跟我說你是我的學員，”

    “也千萬別說自己是灣大的高材生。”

    特麽的，考個科目一都能掛掉，張南自己都想找個洞鑽進去了。

    張南又看了一眼黃翠萍。

    “你別告訴我說，你也沒考過吧？”

    “不科學啊？”

    黃翠萍低著頭，唉聲歎氣的，“唉，考是考過了，才考了99分。”

    張南立即瞪了她一眼，“99分還不行？100分能當飯吃嗎？”

    豬鞭吃多了，當然不可能考100分啊。

    這個時候，劉月勳也開口了，“開玩笑了，教練，其實我剛好考了90分。大家都一次性通過了。”

    ！

    張南這才發現，自己被大家耍了，沒好氣地說：

    “好玩嗎？”

    “大早上的，害我死了那麽多腦細胞！”

    “都回訓練場去！”

    “我給你們報考科目二。”

    張南把所有人的表收到了一起，打發他們去練車，自己則去業務大廳報考科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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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很熱鬧，很多教練都在這裏辦業務。

    楊朋正拍著方非的馬屁。

    “非哥，這次又考8個啊？估計又要全紅了，我得好好跟你取一下經。”

    腦袋上隻留著半邊頭發的方非搖了搖頭，好像很無奈的樣子：“嗨，學員太多了，不考不行啊，這個月又招了10個學員。不過這次感覺挺懸的，8個有6個考過就謝天謝地咯，有幾個學員學了一個多月了，還是不靠譜。”

    乍一聽，這句話似乎沒啥，其實信息量很大，就是想吹牛逼自己的學員多，考試合格率又高嘛。

    “喲，8過6也是很高了，我這個月才招了2個學員而已，你的學員太多了，簡直就是水推過來的。”

    “嗨，一般般啦，主要是合格率高點，學員也認可我。”方非擺擺手。

    而這個時候，張南走到了前台，把十分考試表往桌子上一放。

    “龐姐，我要報科目二，報最快的一期考試。”

    前台的龐姐把表格拿到了手中翻看了起來，沒一會兒，立即驚訝地抬起了頭來看向張南。

    “南少，你確定沒搞錯？”

    “這十個人，最早的一個也才是上周考五考過科目一，剩下的九個，今天才考過科目一啊！你確定可以考科目二？”

    “沒搞錯。”張南微微一笑，“你就報最早的那一期。”

    “最早的一期就是本月15號，但你確定這十個學員可以在十天左右的時間裏練熟？”龐姐當然不相信了，自認為張南是教學經驗不足，所以耐心地給張南科普起來。

    “就算他們都學會了五項，但這麽倉促去考試，合格率也是個問題啊。要不這樣，你放到月底？”

    “我動龐姐的意思，但你就放在15號那天吧，沒問題的，我對我的學員負責。”張南還是拒絕了龐姐的好意。

    “啊，你說的啊，到時候搞到考試合格率墊底，你可就頭疼了，影響聲譽啊。”

    ……

    一旁的楊朋和方非都聽到了，兩個人都瞬間驚呆了，隨後又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相同的兩個字——菜鳥。

    除了菜鳥會這麽幹之外，成熟的教練哪裏會這麽著急？

    方非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南少啊，”

    “我個人建議你還是謹慎點好，別看有些學員學得快，學得好，但太著急了，對考試不利啊。”

    “指不定，最後一個都考不過。”

    “到時候你考個0蛋回來，學員會怎麽想？還是謹慎一點好。你是車神啊，車神考個0蛋，這要是被其他駕校的人知道，臉就丟大了，丟的還是龍灣駕校的臉，而不是你個人的臉啊。”

    “到時候連我的臉也都跟著丟沒了……”

    楊朋也插了嘴進來，“就是啊，”

    “我這兩天也看了你的學員練車，水平很一般啊，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要記住，是你的學員去考試，不是你去考試啊。”

    “要不你先練著，回頭實在不行，再取消考試名單也行。”

    張南依舊微笑道，“謝謝大家的關心，我知道怎麽做的，我對他們很有信心。”

    “十天後，也許你們就不這麽想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