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你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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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句話算得上是挑釁,是的,謝謝他的招待,這周到又充滿客氣的一頓飯,易晉目光落在了我朝他伸出手的那隻手上,他又看了一眼黎落,他眼裏帶著一抹淡笑說:“不用客氣,你是雅姿的朋友,如今寶蓮和於氏又是合作關係,照顧於小姐不是應該的嗎?”
他沒有來碰我的手,而是對一旁的陳溯說:“好好送於小姐和她朋友。”
他說完,臉上客套的笑消失,便回身入了車,傅姿雅便從車內彎身和我打了一聲,說下一次再見,緊接車門被合上,再也看不到他們的臉。
沒多久陳溯便走了上來,說後麵還有一輛車,我和黎落可以乘坐,司機可以單獨送我去要去的地方,黎落看了我一眼,我沒有拒絕,隻是淡淡回了一句:“走吧。”
然後轉身朝著後麵的車走去,黎落見我走了,自然也跟在了我身後。
我們上了車後,我們的車跟在易晉和傅姿雅所乘坐的那輛車後走了一會兒,沒過多久,司機便問我們要去哪裏。
我和我黎落都還沒有定酒店,所以並沒有去處,可我不打算今天晚上在這裏住了,我想直接回去,便對司機回了一句:“去機場。”
黎落聽後,看了我一眼,問:“這麽晚了,不在y市住一晚明早再走嗎?”
我說:“我回去還有事。”
黎落說:“可是不一定有飛機。”
我說:“沒飛機再說。”
黎落見我執意要如此,他也沒有再說話。
車到達機場後,我迅速走到機票售票點去問是否還有回去的機票,那裏的工作人員說,今天晚上沒有了,因為最晚的一班航班正好取消。”
黎落見狀,隻能說:“那我們回去吧?”
航班取消,就算想回去,對方也不可能單獨給你開出一架飛機來,我在售票點那裏站了一會兒,最後也隻能作罷,從飛機場離開在附近隨便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因為之前的事情,我一直沒有怎麽理黎落,他知道我生氣了,也不敢說什麽,隻是一聲不吭的看著我,等我從浴室出來後,他終於忍不住了,從沙發上起身朝我走了過來,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說:“小樊,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我趕到的時候就隻看到你和那寶蓮的老板,我以為你在單獨和他吃飯。我……”
在黎落說這些話的時候,我直接把他手從我身上甩開,冷冷地問:“就算我們真的隻是單獨吃飯,那又怎樣?黎落,你能不能成熟點?你知不知道剛才你的所作所為,讓我很為難又丟臉?”
我又眯著眼睛問:“你就這麽不相信我嗎?就這麽覺得我會背著你在外麵亂吃亂搞嗎?”
黎落聽到我這話,趕忙解釋說:“小樊!我根本就沒往那邊想過,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傷人的話?!”
我冷笑說:“傷人?黎落,我告訴你,你除了沒說出這樣的話,剛才你的一切舉動,都足以說明你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轉身就想走,黎落從後麵一把抱住我說:“小樊,你要去哪裏。”
我試圖把他的手從我腰間拿開,可他抱得特別緊,他話語裏甚至帶著哀求說:“小樊,你別離開我,我來這裏找你。是想告訴你,我家裏出事了。”
他後麵那一句話一出來,我扣住他手的手一頓,我立馬轉過身看向他問:“你說什麽?”
黎落此時的臉上全都是頹廢與傷感,他說:“我爸爸出事了。”
我說:“出什麽事了?”
黎落說到這裏,暫時沒有回答我,他深呼吸了一口氣,轉身便朝著沙發那端走了過去,他到達沙發麵前後,他整個人往上沉沉的一坐,雙手捂著臉頰後,良久,聲音才從手掌心內沉重傳來:“被革職了,就是這段時間的事情,有人告他受賄,會不會坐牢還不清楚。”
我說:“什麽?!受賄?”
我算了一下時間,在我住院到現在,確實是於正和動手的時間了,隻是我以為他對付黎國平的手段,不過是在姚耀清耳邊吹吹耳旁風,讓他在姚耀清麵前的地方受到動搖,這一條夜確實如我當初料想的那樣實現了,隻是我沒料到的是,竟然還有受賄這一頂大帽子扣在黎國平的頭上。
於正和做事喜歡斬草除根,這點倒是從來都沒有變過,還有一點是我沒料到的是,姚耀清竟然是如此信任於正和,比信任黎國平還要信任於正和。
不過黎國平是姚耀清的下屬,隨時都有可能頂替了他的位置,而於正和是合作夥伴,隨時都能夠替他產生利益,會選擇誰,其實外人都可以一眼看出來。
沒想到這一切來得竟然是如此之快。
我又看向黎落問:“那我問你,你爸爸是否真的有受賄過?”
黎落直接否認說:“沒有,或許別人我不清楚,可我爸爸這個人我是一清二楚,有一次我老家農村的隔壁嬸嬸送來一筐雞蛋給他,他都不敢接。何況是那些商人的錢?他之所以能夠坐上這個位置,就是因為他深知這裏麵的規則,他不可能真的蠢到去收斂別人錢財的,這件事情絕對是被人誣陷。”
我說:“受賄金額多大?”
黎落說:“一個億。”
我說:“你說什麽?”
黎落知道我被這個數字嚇到了,他又再次重複了一句:“一個億。”
我皺眉說:“這根本就不是坐牢那麽簡單,如果事情被證實確實如此,那就是無期徒刑,如果情節嚴重的話,死刑都不為過。”
我說完這句話,才發現黎落臉埋在雙手間許久都沒有動了,也沒有回答我的話,渾身上下說不出的無力感壓在他身上。
他才二十四,家裏就遇到了這麽大的事情,而這些事情還是因為我而產生的,這一刻,我對心裏對黎落是滿滿的愧疚。
我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後,我將手落在他肩膀上低聲安慰他說:“別急,這件事情還有解決的方法。隻要你爸爸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那就不會有事。”
在我這句話剛落音,黎落忽然伸出手用力的抱住了我,他臉埋在了我胸口,聲音帶著哽咽說:“我上次回去就是為了和我家裏人說我們兩個人的事,我想讓我爸媽同意,等你離婚後我們就結婚,可是小樊,我爸爸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走得穩的人,我從來都沒想過我們家會有這種事情發生,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自己現還能夠做什麽,我在他們麵前永遠都是任性的說,我要怎麽樣怎麽樣,卻從來沒有關心過父母會怎麽樣,我不想失去他們,我現在也隻剩你了,你別離開我……”
我回抱住他說:“我不會離開你,黎落,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別擔心,一定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
黎落聽到我的話,整個人往我懷中埋得更深了,此時的他就像個孩子一樣沒有安全感依賴著我,而我唯一能夠為他做的事情,就是暫時讓他別那麽恐慌。
差不多一點,我感覺黎落應該是一整天沒有吃東西,他胃有點疼,我立馬鬆開了他,捂住他臉說:“你在沙發上坐一會兒,我去給你煮點東西。”
我起身剛想走,他又一把拽住了我。
我又說了一句:“放心,我不會走。”
黎落眼眸裏的害怕這才減弱一點,我拍了拍他手,便去了廚房。
因為是在酒店,食材並不豐富,冰箱內麵倒是有,我盡量簡單化的給黎落下了一碗清水麵,端出來後,他人竟然已經蜷縮在沙發上睡了過去,長長的睫毛下是烏青,大約是很多天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
他這個人不習慣在我麵前露出他的軟弱,之所以會告訴我這件事情,大約也是一個人窩著藏著思考了好久才決定告訴我的吧。
我沒忍心把他吵醒,和吃相比,現在他更需要一場睡眠來安穩自己的情緒。
我坐在沙發上看了他良久,便起身替他蓋了一件毯子,又把屋內的窗簾給拉上,正要去關電視機時,我手機突然收到了一條簡訊,我從桌上拿了起來看了一眼,簡訊內是簡單的一句話,這是我號碼。
沒有標點符號,沒有多餘的問候,甚至是沒有任何感情包含在裏麵,可很神奇的是,我竟然一眼就看出來是誰的。
我盯著那短短的幾個字看了良久,我冷笑了一聲,直接把手機扔回了桌上。
四年了,再次見麵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麵對著彼此,我們現在是什麽關係,親人?不算,朋友,更加不算,一個連朋友都不算的人,存了號碼有什麽用,反而占據我手機內的空間資源。
我沒有回他短信,更加沒有存,而他也沒有再發過來什麽。
接著我看了黎落一眼,這才伸手關了燈,自己也接著上了床。
可這一晚上,注定了是個無眠之夜。
現在黎國平一定處在接受調查的時候,隻要事情還沒定死,就還有機會把這頂帽子從腦袋上摘掉,事情才剛剛開始。黎國平才剛上場,他絕對不能有任何事情。
第二天早上天一亮,我便帶著黎落從y市離開了,搭的是最早的一班飛機,我們回去後,我不敢動作太大,畢竟現在於正和對我的掌控還沒解除,雖然他現在在專心對付黎國平,可對我也是有一定監視的,所以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調查黎國平的事情,一旦我和黎國平受賄這件事情,沾上一點關聯,那麽黎國平沒死,下一個死的人就是我。
現在我在於正和那邊是個穩定的時候,我必須小心翼翼行事。
我也隻能從黎落這裏了解到他父親的事情,黎落也把他所知道的事情,盡量完整的告訴我,他說,在兩年前。他父親曾經私人替某企業的一個老總辦過一件事情,那企業老總有個女兒,兩年前正好是考大學,可因為學習成績一直不怎麽理想,考上的大學隻是普普通通的三流大學。
黎國平和這企業的老總曾是同窗四年的大學同學,因為黎國平和各所大學的教授還有校長均都熟悉認識,對方便拜托黎國平從中幫幫忙,讓他的女兒進一所好的大學。
黎國平和這些大學的校長以及教授,都是在走上這條路之前就已經結交的好友,想著幫忙說幾話,動用的也隻是自己的私人關係,甚至沒有錢財往來,應該不會存在任何的事情。
這個忙她自然是幫了,幫了後,也安安全全過了幾年,這麽小的一件事情,估計到現在黎國平都想不起來,可誰知道,就在十幾天前有人親自舉報黎國平曾收過對方一座價值一個億的宅院。
黎國平當時隻覺得這件事情無比的荒唐。因為他確實不曾收過對方任何錢財以及宅院,可問題確實不出在他那裏,關鍵問題卻在黎落的母親身上。
黎落的母親有個妹妹,她的妹妹在一年前鬧過一次離婚,在離婚前,她私下曾偷偷轉過一套宅院在黎落母親的名下。
事情就壞在這套宅院來自於黎國平那老同學的,而舉報黎國平的人,正是那企業老總的秘書,說他當初是利用小姨子這邊的途徑,收取的這棟價值一個億的宅子。
其中曲折複雜黎落現在也隻是說了一個大概,而現在這棟宅院確實如舉報人所說的那樣,正在黎落母親的名下,證據確鑿,黎國平再怎麽解釋,都像是一種狡辯。
如果從黎落鎖描述的這些來看,這個局一早就設下了,其實兩年前他那老同學找他幫忙和各大學校的校長打招呼,就是一個拖他入陷阱的引子,等他拽下去埋下後。隻等著時機再一舉把他引爆,徹底把黎國平打入穀底。
可給他設這個局的人又會是誰呢?還設得這麽早?
嫌疑人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於正和跟姚耀清,說不定姚耀清一早就在防備黎國平了,隻是一直在等時機除掉他而已,於正和在這件事情中隻是一個催化劑。
可如果是姚耀清又似乎不對,如果真是他,那麽知道他所有一切事情的黎國平一定會來個魚死網破,絕對不會讓他安然無恙,他也絕對不會這麽冒險。
也許是於正和也說不定,畢竟黎國平和姚耀清關係一直這麽好,他為了成為姚耀清最信任的人,看不慣黎國平一早埋下這根線,又借著這個事情徹底把黎國平除掉,他就成了姚耀清唯一信任的人,也是可以說得通的。
可不管陷害黎國平的人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這裏麵除了姚耀清,就是於正和,他們其中一個,總會是一個是凶手,結果是絲毫懸念也沒有,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黎國平該怎麽洗脫這一切。
我從中找到了一個關鍵的所在,我問黎落:“你小姨當初為什麽會收你父親同學的房子?”
黎落說:“我們問了我小姨,我小姨說,當初對方給她時,說是我媽讓她收的。”
我說:“那你小姨在接這宅子時,有和你母親對證過嗎?”
黎落說:“對的,不然我小姨不會收這宅子。”
我總結說:“也就是說,你媽瞞著你爸收了對方的房子,對嗎?”
黎落強調說:“我媽當時並不知道這個宅子會這麽值錢,以為不過是一套二三十來萬的小房子。”
我說:“現在根本就不是你媽覺得這個房子值多少錢的問題,你爸確實是不知道這件事情,可你媽通過你爸這邊的人情,確實是受賄了,而現在這所宅子也確確實實落在你們家名下,這就不是汙蔑。而是證據確鑿。”
黎落見我如此說,臉色徹底白了下去。
我知道自己說話直了點,可我現在也沒那個心思去顧忌黎落的想法了,我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會敗在黎落他媽媽身上,這真是我萬萬沒想到的一點。
證據確鑿的事情,該怎麽去和人翻?
安然無恙出來確實沒有了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黎落他媽和他爸,就算沒事也的脫一層皮。
這真是一件極其難辦的事情,我在房間裏走了三圈。
黎落的目光一直希冀的看向我,過了一會兒,我對黎落說:“我現在唯一能夠幫你的,就是替你請個好的律師,盡量幫你父親撇清楚一下關係,其餘的事情就基本上很難辦。”
黎落滿是哀求的看向我說:“難道就真的沒有別的解決方法了嗎?”
我知道,在這件事情上,黎落是最難辦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根本沒辦法抉擇。可這世上也沒有什麽兩全其美的辦法,能夠保下他父親,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我朝著黎落走了過去,在他身邊坐下後,我握住他肩膀看向他滿是慌張的眼睛說:“黎落,人不可以太貪心,你媽媽比你爸爸危險,我隻能說一句這樣的話,你自己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黎落皺眉說:“可是——”
我說:“接受事實,這件事情沒有了可是,我們隻能這樣辦,能夠保住一個算一個。”
黎落不說話了,整個身體頹廢在了沙發上,人看上去無力極了。
我現在也說不出什麽安慰他的話,隻能拍了兩下他肩膀,然後起身去一旁打電話給他找律師。
我給的電話是給的譚菀,這四年裏我們一直斷斷續續有聯係,而且她在國外待了這麽長時間,認識的人一定比我廣。我想問問她是否有什麽好的律師推薦給我。
電話打過去後,響了幾聲便被她接聽了,譚菀當即便在電話那端哈嘍了一聲,然後問:“小樊,今天刮的什麽風,竟然讓你這大小姐給了我電話了?”
我們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聯係過了,最後一次聯係還是在半年前,我詢問她是否知道易晉的蹤影。
那時候譚菀跟我說,她也沒有有關於易晉的任何消息。
這是半年過後,我再一次給她電話,她自然是無比的驚訝,她以為我來找她又是問的關於易晉蹤影的問題,她直接在電話內對我說:“小樊,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放下過去,才是聰明人的做法,易晉如果想回來的話,他自己會主動回來,既然雙方都已經放了手,就別再想著回頭。”
聽到她說出這樣一句話,我竟然笑了出來。
她在電話那端聽到了我聲音,本來難得嚴肅的她,立馬又揚起聲音問了句:“怎麽了?難道我有說錯?你笑什麽?”
我笑著說:“沒有,你確實沒有說錯,而且你說的還很對,確實,如果他想回來,他早就回來了,可我今天給你這通電話不是問關於易晉的事情,而是想問你是否有熟識又擅長打受賄案這類的好律師。”
譚菀聽我如此說,當即便在電話內有些驚訝問:“你怎麽要請這類案子的律師啊?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我趕緊解釋說:“不是我,是替朋友。”
譚菀聽後,倒是鬆了一口氣,她笑著說:“你這倒是問對人了,我以前就是混律師行的,這方麵的律師確實很多,可好的律師卻少,不過你運氣還真不錯。我這邊正有個這方麵的高手,是個華人律師,不過一直都是在國外打這一類的,基本上沒有敗過,abraham你聽過嗎?”
我說:“那個律師界的傳奇石傑?”
譚菀見我認識他,她的笑聲更加大了,她說:“看來你倒是識貨啊。”
我之所以認識這個律師,是因為曾經易氏有一起很大的糾紛案,當初易晉就是請的這個律師來解決的。
譚菀說:“他現在可是再高的酬勞都懶得打了,目前就接接援助官司,不過你要是真的需要,我倒是可以去他那打個友情牌,讓他給你當援助案接了。”
聽到譚菀如此說,我當然是連連說好,我說:“就算不當援助案,需要錢都可以,隻要他接這個案子。”
譚菀說:“從我和他關係的角度上出發,看在我的麵子上,這個案子他也一定會接的。不過你最好現在過來一趟,和他說說案子的情況,他好準備。”
我說:“他現在在哪裏?”
譚菀說:“我們在y氏。”
我說:“y氏?”
譚菀見我重複,便問:“有什麽問題嗎?”
我沒說話。
譚菀又說:“他現在在y市幫個外國的大企業解決一起產權糾紛案,待上四天就走,還要飛一趟國外,半個月才會回來。”
有種直覺在告訴我,譚菀口中所說的外國大企業是寶蓮,畢竟易晉曾經用過這個律師,再一次用他也不是不可能,隻是如果他再次用這個律師的話,那麽譚菀肯定是知道易晉回來的事情,可剛才聊的過程中,很顯然她對這件事情一無所知。
會不會是我想錯了?還是自己太過敏感了?
可現在根本沒時間讓我多想,如今黎落的父母都在接受調查取證過程中,官司要是開打大約就是在這幾個月內,如果等那律師回國後,再去找他,中間必定又要浪費時間讓他去熟悉案子。所以能夠節約時間就盡量。
我沒有再多思慮什麽,我立馬在電話這端說:“好,我今天就飛y市。”我想了向,又問:“你也在y市嗎?”
譚菀在電話那端笑著說:“我正好去y市那邊見那大律師一麵,好多年沒見過了。”
我說:“好,既然如此,有你在中間牽線更好,我馬上就來。”
譚菀說:“行吧,我在這邊恭候你大駕。”
我們掛斷電話後,我立馬朝後麵的黎落走了過去說律師已經找到了,我現在立馬要飛去y氏那邊和律師見麵。
黎落立馬從沙發上起身說:“我跟你去。”
我剛想說讓他在這邊待著,可一想到黎落現在是最清楚這件事情過程的人,便又說:“你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走。”
黎落不敢多耽誤,隨便拿了一些資料,便和我一起出了公寓,我們坐上車後,便又再次直接去機場,坐最早的一班飛機飛y市。
到達那裏正好是下午一點。我們到達y市的機場後,譚菀正好也在那接了我,她看到我身邊跟著的黎落後,便打趣的看了我一眼問:“哪裏來的白白嫩嫩的小鮮肉啊。”
譚菀的眼神讓黎落變了臉,我立馬抱住了她,擋住了她看黎落的視線說:“好了,別亂看了,我來找你是為了正事的。”
譚菀倒是也沒有再去注意黎落,便隨著我走著說:“abraham現在沒在沒空,我替你們約了明天晚上行嗎?”
我說:“我這幾天都有時間。”
譚菀見我這邊沒問題,便說:“行吧,那既然約了明天晚上,我們現在先去酒店,等會兒再一起吃個飯。”
我說:“都行,隨便安排。”
我和黎落跟著譚菀去酒店後,她替我好黎落一人開了一間房間,黎落去他自己的房間後,譚菀自然也跟著我去了我的房間。
我把行李放下後,譚菀忽然坐在我身後問我:“那小助理和你什麽關係啊。”
我回頭看向她說:“你怎麽突然這麽問?”
譚菀懶洋洋側躺在床上說:“一看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你們兩個人之間,肯定藏著什麽貓膩。”
我從沙發上撿了一個抱枕過去,直接扔在她身上說:“別瞎猜了,沒你想的那回事,我現在可是結婚的人。”
譚菀順手接住了抱枕,笑著說:“得了吧,誰不知道你不過是被你那好親爹賣過去的。”
我沒有再說話,隻是蹲在那裏整理著行李箱內的東西。
譚菀說:“小樊,我問你,如果有一天易晉再次出現在你麵前,你會怎麽做。”
我沒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我回過頭去看她,她也正看向我,眼睛裏雖然帶著玩笑,可我知道這話她卻問的無比認真。
過了幾秒,我笑著說:“還能怎麽樣,我們之間早就沒有了關係,就像你說的那樣,這種事情沒什麽好回頭的,而且每個人都會有每個人的生活,假設他回來了,他也不再是以前那個易晉,我也不是當初那個易小樊,易家如今也早就沒了,我也不姓易了,他對我,自然也沒有責任所在,說到底,我們現在隻不過是兩個陌生人而已。”
說到這裏,我又問:“你怎麽突然問我這個?”
譚菀眼神閃爍了一下,半晌,她大笑了兩聲說:“沒什麽,我就隨便問問。”
我看了一眼時間,說:“快到吃飯的時間了,走吧,先下樓。”
她應答了一聲後,便從床上下來。
之後我和譚菀還有黎落一起下樓用晚餐,y市這邊多雨,譚菀本來說要去這邊的鬧市逛逛的,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下,也隻能被迫取消了。
正好我也沒有什麽心情逛,便一早回了酒店。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我和黎落還有譚菀一起去見律師,到達約定的地方後,譚菀有些緊張,說話也始終心不在焉的,我也沒有當回事,腦子裏麵全都在想著之後見了律師後,該說些什麽,用哪一種方式描述出全過程可以讓對方在短時間,清楚的了解這個案子。
直到我們走到包廂門口時,本來一直帶著我往前走的譚菀突然拉住了我即將推門的手,我回頭看向她。
譚菀有點緊張,過了半晌,她說:“小樊,我……”
我說:“你要說什麽?”
這個時候服務員端著菜朝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她看了服務員一眼,最終什麽都沒說,而是過了一會兒說:“我們先進去吧。”
緊接著服務員把包廂門給推開了,我們也順勢一起跟著走了進去,到達屋內後,我才發現屋內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易晉,另一個也就是那個約好的律師,而易晉身後站著陳溯,幾人似乎是在聊著天。
譚菀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似乎深怕我會受什麽刺激一般。
易晉他們是背對著我們這方,倒是沒有發現我們,反而是站在他身邊的陳溯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他一看到我時,有些驚訝的喚了一句:“易小姐?”
本來正在替那律師斟茶的易晉,在聽到陳溯這句易小姐時,手上的動作便停了下來,接著便順著陳溯的視線看了過來。
易晉大約也沒料到我會出現在這裏,他突然看了譚菀一眼,譚菀在他視線閃躲了一下。大約是為了緩解這尷尬,她立馬推了我一把說:“小樊,快進去吧。”
在她的推搡之下,我隻能朝著包廂內走了進去,估計譚菀以為我不知道易晉已經回來了,估計是想借用這次機會讓我和易晉見一麵,她大約也沒有告訴易晉我會來這裏,所以導致我們兩方都有些意外。
到達包廂中央後,譚菀便立馬指著易晉說:“小樊,這個你應該也認識了,不用我介紹了吧。”
她又立馬指著一旁的人說:“這就是abraham石傑。”
那律師年紀四十左右,年紀並不大,是律師界有名的大律師,特別是在國外,名頭非常之盛。見到對方後,我自然主動和律師打著招呼,他知道我和譚菀是朋友,對我的態度也非常的隨和,便和我握了握手。相互寒暄了幾句後,他忽然對一旁的易晉說:“您妹妹我倒是好多年沒見過了。”
他這句話,讓我臉色一滯,我沒想到他竟然認得我,好像還見過我,可是我對他卻一點印象也沒有,這是我始料未及的。
坐在那的易晉聽後,倒是良久都沒說話,而是過了一會兒說:“是有好些年了。”接著,他將視線投向我,見我站在那裏沒有動,便低聲說:“既然來了,也一並坐吧。”
譚菀沒想到我們兩個人再次見麵後,雙方都是毫無波瀾,覺得有些奇怪的在我和易晉之間來回穿梭了一眼,不過她沒有表露太多,畢竟以前的事情有些不光彩,現在還有外人在,便立馬讓我坐了下來。
所有人都坐下來後,我對站在我身後的黎落說:“黎落,你也過來吧。”
他們這才發現我還帶了一個人,所有人都朝黎落看了過去,黎落在他們的視線中也不怯場,按照我的話走了過來,可是還少個位置,我讓服務員把位置加在我旁邊。
易晉看了黎落一眼,沒有說話,他沒有說話,所有人自然也不敢說話。
黎落落坐在我身邊後,我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對那律師石傑說:“石律師,我們今天來,是想請您來替我們接一個官司的。”
我立馬把帶過來的資料遞給了他,當我資料遞過去後,律師看了一眼易晉,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見,易晉沒說話,而是吩咐一旁的陳溯添了幾道菜。
譚菀見石傑半晌都沒有接我的資料。便推了他一把,他沒辦法隻能從我手上接過,他從頭到尾的瀏覽完後,便合上了文件,看向我問:“當時人的兒子是您身邊這位先生嗎?”
他指的是坐在我身邊的黎落,我立馬回了一句:“對,是他。”
黎落也跟著出聲說:“石律師,您好,受害人是我父親。”
石傑沒有再和我說,而是對黎落說:“我剛才看了有關於你父親的全部資料,這件案子,有點麻煩,因為證據確鑿,就算不是你父親受的賄,可你的母親卻牽扯其中,像這樣的情況,我如實的告訴你,隻能保下一個都算不錯。”
我沒想到我石傑說的話,和我之前跟黎落說的一模一樣,可能黎落是抱著很大希望來的,所以當石傑赤裸裸說出這殘忍的事實時,他坐在那良久都沒有回話,而是有些愣怔。
我又立馬問:“石律師,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石傑說:“一個厲害的律師確實能夠為一場官司增加一半的勝算,可另一半勝算,不是律師所能夠掌控的,第一,案子的本身,第二,法律條款,這些硬性的規定,都是律師無法去改變的,我隻能在她所受的刑罰內,盡量替她去爭取更大的寬容與法律的寬鬆。”
他說到這裏,又再次說:“再有,最關鍵的問題,我還是需要先見過你的父母,才能夠清楚的了解這件案子的前因後果,我現在所說的,隻是按照你們所給我的資料內容,所會發生的一些結果而已,事實到底怎麽樣,其實你們也並不是很清楚,一切都以見了當事人再說。”
這句話讓黎落眼眸內熄滅掉的光,又重新燃起,他滿是希冀的問:“石律師,我父母現在正在調查期間,您什麽時候可以過去見他們?”
提到這個關鍵問題,石傑猶豫了一下,似乎是沒時間。
我也有點急了,看了譚菀一眼,譚菀催促著說:“哎呀,人命關天,你就當是幫我個忙行不行?”
石傑說:“不是我不幫你忙,而是現在我正在接易總這邊的產權糾紛案,我倒是想啊,你也得要我有時間。”
譚菀聽石傑如此說,當即便看向易晉,我也看向他。
當我們所有人將視線都落在易晉身上時,他放下手上的茶杯淡聲說:“寶蓮的案子,石律師可以酌情推後,如果這邊真很急的話。”
易晉沒說讓,也沒說不讓,酌情這兩字還真是值得考究。
連譚菀都聽出來他話內的意思了,她說:“你可不能這樣,人命關天啊,小樊都大老遠跑過來找石傑了,你們寶蓮那邊案子一時半會不打,又死不了人,而且你和小樊的關係,也不該是我這個外人來替她找你說情吧。”
易晉聽到譚菀這些話,當即便笑了,笑聲很淡,他問:“我們是什麽關係?”
這一句話一出,倒是把譚菀給問住了,她愣了半晌,沒想到易晉會對我如此不近人情。
她剛想說什麽,易晉又說:“寶蓮的產權糾紛案,是我妻子與她叔伯之間股份切割的問題,現在好不容易到了斷案的時候,時間上肯定不能往後推,石律師是個律師應該比我這個外行人懂,至於這起賄賂案,如果您要接,我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前提是您的時間沒問題。”
我冷笑說:“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