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我不想看到你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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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晉抱著我坐在了床上,我就趴在了他懷裏,腦袋貼著他胸口的位置,懶懶的,也不怎麽想動,隻是感覺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撫摸著我背脊的位置,那個地方正好是傷口的所在,本來現在一到雨天就有些隱隱作疼,可到達他手上,卻好像並沒有那麽疼痛了。.

    易晉低眸看了我一眼,他見我一直都沒有動,便問我:“又想睡了嗎?”

    我搖著頭說:“沒有,我在想事情。”

    易晉溫柔的問:“想什麽。”

    我沉默了一會兒,閉著眼睛笑著說:“我在想你什麽時候帶我去鄉下,這邊好熱啊,越來越熱了。”

    他在我耳邊輕輕的說:“那我們明天去,夏天快要結束了,三番理的池子還在那,小時候怒不是最喜歡在裏麵抓泥鰍了嗎?”易晉嘴邊帶著清清淡淡的笑,他似乎是想到什麽,連撫摸著我背脊的手都輕了不少,他說:“也許我們還能抓不少給你煲湯。”

    我又用力搖頭。

    他低眸輕聲問:“怎麽了?”

    我說:“我想養著,養在爺爺放畫放毛筆的缸子裏,他以前可寶貝那個缸子了,現在他不在了,我用來養魚養泥鰍,他一定會氣的胡子吹起來。”

    易晉捏住我鼻子說:“這麽壞,嗯?”

    我被他捏得憋了一會兒氣,隔了一會兒。我用嘴著笑說:“我要把以前不敢做的事情,都給做了,反正現在也沒誰敢凶我,我還要用爸爸最喜歡的青花瓷瓶來養花。”

    易晉卻沒有回應我這些話,而是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他說:“睡吧。”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在他懷裏尋了個好位置,然後整個人挨在他暖暖的身體上,又逐漸迷糊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醫生來病房內查房,如往常一般替我檢查著身體,我躺在床上不怎麽想動,醫生替我接著脈,良久過後,醫生便鬆開了我的手,又替我接了另一隻手的脈,又過了幾秒,他才對易晉:“於小姐的身體還是有點虛,不過現在要出院也是沒問題的,但還是得注意別受涼了,和熱著了。”

    這是個中醫,易晉今天喊過來的,聽說在調養身體這一方麵,很有心得,一直都富人圈黎給那些有錢人和官太太調養著身體。

    我現在身體太虛弱了,連走幾步都喘氣,現在是西醫和中醫同時進行,雖然他們都表現得很正常,看不到一點病情加重的情況,可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是個什麽樣,現在是無論用多少醫生,都隻會越來越差,不會越來越好。

    醫生替我接完脈後,便替我開了幾幅中藥,把藥方交給了安妮,吩咐她下午去抓,易晉跟陳溯把醫生送了出去後,我便悄悄對安妮說了一句:“你對抓藥的醫生說,盡量給我配甜一點,搞的那麽苦怎麽吃啊。”我想了想又說:“或者讓他們多配點的甘草,那些亂七八糟的黃連這些,能不配就不配,反正吃了也沒什麽用,幹嘛還要用這些東西來為難自己啊。”

    我這句話剛落音,易晉便推門走了進來,我立馬往床上躺好,當做自己什麽話都沒說過。

    他看了我一眼,見到我如此的神情,他便對安妮問:“又給你使什麽壞主意了。”

    我趕忙強調說:“我可沒出壞主意,你這可就誤會我了,我是讓安妮藥配好點。”

    易晉看了我一眼,沒有理會我的話,而是對安妮吩咐說:“藥不能錯了,按照醫生寫的方子配。”

    安妮便馬上回了一句:“是。”

    之後安妮便去了中藥房抓藥,因為要出院了,易晉把我抱在輪椅上推著我去做最後的檢查,終於要出院了,我比誰都興奮,一路上和易晉嘰嘰喳喳說著話,易晉在後麵推著,時不時笑著應答著我。

    一直推著我到達cT市的門口後,他又抱著我從輪椅上下來,放在了檢查的台子上躺好,我有點緊張,一時看了看他,又一時看了看替我檢查的醫生。易晉撫摸了兩下我的臉,低聲在我耳邊說了句:“閉上眼睛就好了。”

    我點了點頭,便任由那些儀器在我身上遊走著,我手始終死死抓著易晉,那醫生在和我說著話要我做什麽動作的時候,我都有些聽不清楚。

    易晉隻能在醫生的示意下,替我將手從他手上給拿下來,然後在我耳邊低聲吼著說:“把手打開。”

    我感覺那些冷汗從頭皮處層層往外冒,雖然cT我做過無數次。可現在卻不同,因為每一次就cT就代表你身體的狀況,我怕照出來的結果不理想,我怕自己的身體會被提前判了死刑,我害怕太多東西了。

    以前好著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懼怕死亡,甚至覺得,死有什麽可怕的,要死就來啊,死了反而解脫。

    可當人真正走到這一步時,才發現我們的骨子裏其實都是懦弱鑄成的,當初好的時候之所以不怕死,是因為你知道自己不會有這一天的到來,大話誰不會說。

    可當死亡之手就放在你頭上時,才終於知道害怕了,因為你就站在通完地獄的路途上,這麽短的路,死亡在身後緊追不舍。

    我如此的害怕,全身都在發抖,本來隻需要十分鍾的cT時間,被我硬拖到了二十分鍾,易晉在一旁都拿我沒辦法,最後馬馬虎虎照完後,易晉再次抱著我從檢查室出來,路過的人全都看向我。

    大約在想,是什麽樣的病,易晉已經連來檢查都需要抱了,他們眼裏全都是憐憫,我有點怕看到那樣的眼神,陳溯將衣服遞過來後,易晉便罩在了我腦袋上,他沒有把我放在椅子上,而是全程抱著我上了的樓。

    我現在太瘦了,易晉抱在懷裏,一點都不覺得重,還很輕鬆。

    到達樓上後,阿姨在收拾我的東西,我人也逐漸恢複了過來,為了雪恥剛才的緊張,我盡量讓自己顯得開心輕鬆一點,對收拾著我東西的阿姨指揮著,哪些東西需要帶,哪些東西必須要帶,哪些東西不要用到。

    易晉就坐在那看著,沒有說話,之後他電話響了,他起身出門去接電話,我緊繃著死命支撐著的精神,又再那一刻垮了下來,手中抱著的那一碟水果,也沒有什麽胃口吃。

    之後易晉回來後,我又強撐著精神看向他,笑著說:“我們現在要走了嗎?”

    易晉笑著說:“差不多了。”他手上拿著剛才我掃描的結果。

    我問:“情況怎麽樣?”

    易晉把接過遞給了我,他說:“可以自己看。”

    我迫不及待接過後,便立馬打開,原來這個cT是掃描我之前有點碎的骨頭的,這差不多一個月裏,複原的很不錯,我鬆了一口氣後,便對易晉笑了笑。

    阿姨把我的東西收拾好後,安妮下午也把藥抓了回來。易晉便再次把我從床上抱了下來,扶著我上了輪椅。

    今天我總覺得自己腿沒有多少力氣,偷懶了,幹脆坐了輪椅,沒想到這東西還真是挺舒服的。

    易晉把我推出了醫院大廳後,我終於感受到了活著的好,像一隻缺氧的魚,用力深呼吸了幾口氣,今天的太陽也暖暖的,照射在人身上,讓人覺得無比的舒服,可我還是有點不適應,大約是太久沒有出來過了,眼睛有點刺痛,我用手擋了擋。良久我笑著說:“好開心啊。”

    陳溯把車門打開後,易晉便把我從椅子上抱了起來,他笑著說:“該上車了。”

    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放在了椅子上,易晉彎身坐了進來後,便替我將身上的毯子裹緊了一點,便問我:“冷嗎?”

    我立馬用暖洋洋的手貼在他臉上問:“你覺得冷不冷?”我想了想說:“我熱。”

    便想要把身上的毯子給扯下來,易晉摁住我的手,瞪了我一眼。

    我小聲抗議了一句說:“這還是夏天,你給我裹這麽一層毯子,我肯定熱,你看大街上的人都還穿著短袖呢。”

    易晉說了一句:“不許胡鬧。”然後把我手給重新塞進了毯子內。

    我沒有辦法了,隻能坐在那,任由他把我包裹得跟木乃伊一樣。

    我以為今天就去鄉下,可誰知道我們的車還是開回了原先住的酒店,易晉說。我現在的身體還不適合坐太久的車,等緩兩天再搬去鄉下住。

    他說緩兩天就緩兩天。,反正我也不是特別著急,出了醫院後在酒店住的這幾天我一直想問問譚菀這段時間的情況,是否有轉醒,這段時間自己生病了,也沒有多少精力和時間去看譚菀。

    而問易晉是不可能了的,他現在隻希望我養好身體,都盡量禁止這些事情打擾到我,這段時間也從來不和我提這件事情,所以,我現在所處的環境幾乎是密閉的。

    不過,雖然密閉,可也有能夠挖爛的牆角,這個牆角自然是安妮。她是肯定知道譚菀現在的情況的。

    不過我也是纏了安妮好久,纏得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她才肯告訴我,她說譚菀從那天起到至今都還沒醒,人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身體體征都很穩定,而易晉也去國外請了這方麵的專家來替譚菀進行刺激和治療。

    聽到這個消息後,我當天晚上沒怎麽吃飯,心情也不是特別的好,如今已經快一個月了,譚菀還是沒有醒來,這代表著什麽。醫生曾經說過,如果一個月沒有蘇醒的話,問題可能就會嚴重很多,有可能一輩子都醒不來也說不定。

    易晉端著晚餐進了臥室後。我正坐在那流著淚,他一來,我立馬用最快速的時間摸掉了臉上的眼淚,然後扭頭看向易晉,對他笑著說:“你怎麽進來啊。”說完,我又看到了他手上端著的飯,我小聲說了一句:“我今天吃了很多的水果,有點吃不下。”

    我是真的吃不下,那東西吃到嘴裏,根本就沒有什麽胃口。易晉沒有理我,他端著飯菜走了過後,便把手上托盤輕輕的放在了一旁,然後緩緩蹲在了我麵前,用手抬起了我下巴打量著我紅彤彤的眼睛,皺眉問:“怎麽又哭了。”

    我盡量讓自己聲音正常的說:“我沒有哭,隻是剛才眼睛有點癢,不舒服,揉了幾下。”

    易晉不說話,就那樣看著我,良久過後,他從托盤內端起了小碗飯,他夾了一點青菜,用勺子遞到了我唇邊說:“不管如何,多少都要吃點。”

    我剛想說我吃不下,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怕他生氣,最終還是緩慢的張開了唇,把飯給含住了。

    易晉又替舀了一勺遞到我唇邊,我隻能強迫自己吞了下去,一口一口接著,之後小半碗飯還是被我吃完了,等易晉用餐巾在我唇邊擦拭了一下後,他便吩咐安妮倒了一杯溫開水進來,易晉試了一下水溫,覺得可以後,便遞給了,我立馬接過,喝了一大口後,把杯子遞給了他。

    易晉接過來後,在遞給安妮時,他看了他一眼,情緒不明的說了說一句:“跟我出來。”

    緊著著易晉沒有再說別的話,邊擦拭著手,邊朝著門的方向走了去。

    我們都不清楚易晉找安妮有什麽事,裏麵就剩我們兩個人時,安妮有些害怕的看了我一眼,我立馬安撫著她說:“別怕,沒事的,他又不會吃了你,你幹嘛這麽怕他。”

    安妮也不敢再耽誤時間,迅速出了房間,她出去後,我也沒有把這件事情當一回事,吃完飯後,躺在床上翻了下雜誌,因為覺得有些累了,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我醒來後,易晉抱著我從床上下來,替我穿衣服的人卻不是安妮了,我以為她在外麵忙活著。也就沒有在意,等穿好衣服後,易晉扶著我從椅子上走了下來,問我:“能走嗎?”

    我覺得腿沒那麽軟了,當即便笑著將手伸了出來,說:“你拉著我走。”

    易晉笑了兩聲,便牽著我從臥室內緩緩走了出去,到達客廳後,陳溯正站在餐桌旁邊,還是沒有看到安妮,易晉扶著我坐下後,便替我將盛好的湯放在了我麵前,我左右環顧了一圈問:“安妮呢?”

    易晉對於我這個問題,並沒有特別的重視,而是替把湯攪拌了兩下。讓湯的溫度盡量趨於溫的熱度,他說:“公司現在有點忙,派她過去處理點事情。”

    這樣的場景有些似曾相識,因為曾經於曼婷無緣無故不在身邊,易晉也是如此說的,估計是安妮告訴了我一些不該告訴我的。

    他將勺子遞給我,淡淡說了一句:“吃飯吧。”

    我卻沒有去接,而是看向易晉說:“安妮是不是被你辭了?”

    易晉看向我,也沒有否認,他見我沒有接勺子,便順手把勺子放在了我的碟子旁說:“對於一個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的下屬,辭退對於雙方來說,都是解決麻煩的唯一途徑。”

    我大聲說:“是我我逼著她說的,這不能怪她!”

    我這句話剛落音。易晉手上的勺子便重重落在了桌上,他冷冷的看著我,我也看向他。

    他說:“對於我來說,是不是你逼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希望看到你的眼淚,這才是辭退她的原因。”

    他說完這句話,也不再和我多說什麽,重新拿起桌上的勺子後,替我盛了一些青菜粥放在碗內說:“吃吧。”

    我不想和易晉硬碰硬,所以這樣往往達不到我想到的結果,而且我也不能讓安妮因為我平白無故的就丟了工作,我便一聲不吭的吃著飯,之後易晉和我說什麽,我都不聽。也沒有給他回應。

    新來的,來照顧我的這個人,比安妮更謹慎,問她什麽,隻有知道和不知道,讓人覺得無比的無聊,安妮有時候會偷懶,不過在哄人方麵,她倒是比誰都行。

    易晉下午有點事情需要去外麵談,不能點著我,又怕我一個人無聊,便帶著我一起出了門,現在身體的力氣好了些,走路也完全沒有多少問題了,我跟著易晉上了車後。他和我說話,我也別臉看向窗外當做什麽都沒聽到。

    他看了一眼我這樣一幅模樣,便笑了笑,倒也沒有說什麽,而是吩咐了一句,讓司機開車。

    緊接著車子便緩緩開動,從酒店門口勻速的開離後,我沒想到易晉要一起吃飯的人,竟然是和於氏的股東,何尚明,這個人是於正和股東關係裏麵,最好的一位,我不知道易晉為什麽會和他一起吃飯。

    何尚明自然認識我,他見我跟在易晉身邊,臉上略有些尷尬。不過他似乎並沒有時間多理會我,把已經請進包房後,便對易晉說:“易總,我這次來,是有正事和您說。”他從包內拿出了一份資料遞給易晉說:“這是這幾年來,於正和和黑道那邊做的一些洗黑錢的勾當,他沒少利用於氏幫那些走私販子們運毒品掙錢。”何尚明又壓低聲音說:“聽說當年吳誌軍的死,就是於正和找黑道那邊的人幹的,一槍斃命、橫死街頭呢。”

    我聽到這些時略微驚訝的看了何尚明一眼,我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聽到如此驚人的秘密,我一直都以為易晉的失蹤是和吳誌軍的死有關,可沒想到竟然是於正和幹的。

    兩個人之間不是合作關係嗎?

    正當我疑惑的不解時,我忽然覺得自己愚蠢無比,當年於正和和吳誌軍連手弄垮了易晉,之後吳誌軍橫屍街頭。整個吳家跟易家幾乎都被於正和一個人所擁有著,這其中收益之人是誰,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來。

    隻是當初於正和把這一場戲演得太像了,而吳誌軍這個案子至今還是一個無凶案。

    曾經和於正和無比交好的何尚明還說:“當年吳誌軍死後,於正和一口吞了吳家的一切,一下子就把於氏的勢力壯大了好幾倍,硬生生把於氏的勢力拉扯到了最前排的那一排企業當中,吳誌軍死的也是相當的冤的,至今這個案子都還沒有凶手,警察那邊始終都在查,可現在,想來姚耀清應該不會如此包庇他,接二連三兩場命案都出來了,之前一個譚小姐,現在又被警察當場抓到他親手謀殺自己的女兒。”

    何尚明看了我一眼。立馬笑著說:“也就是易小姐您,警方那邊就算不重視都不行,總要把事情給出一個交代出來,而姚耀清肯定也是難以伸出手來援助,聽說黎國平那個案子開打了,這個案子的主要涉賄者柴吉泰當場便在法庭上承認說,黎國平是被冤枉的,他當時確實找過黎國平,想要賄賂他,可惜的是黎國平沒有收,而柴吉泰隻能利用和彭雙情人這層身份,以房子當情人節禮物送給了彭雙,也就是彭羌的妹妹,黎國平的小姨子,而彭羌是不知道妹妹收了柴吉泰房子的,而她妹妹也沒有和她說過房子的由來,直到彭雙要離婚,怕財產時分割,房子要給丈夫一般,她這才想著把房子轉給了彭羌,轉給彭羌後,彭雙和彭羌說是柴吉泰送給她的禮物,彭羌是知道妹妹彭雙和柴吉泰的關係的,也多次勸過他們斷了這層關係,可彭雙怎麽都不肯,彭羌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替妹妹暫時過戶了那一棟價值一個億的房子,可誰知道就在今年出事了,我當初以情人節禮物送給彭雙的房子,柴吉泰一口咬定說,是給黎國平的賄賂品,當初之所以從彭雙這裏經手,就是怕人知道,所以才在彭雙的手上待了一段時間,落到了彭羌手上。

    而黎國平也倒了八輩子血黴,在完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鑽了別人的套子裏,而她的妻子為了護著自己的妹妹,竟然跟在裏麵一口咬定說,是她收的賄,和妹妹無關。本以為這次黎國平這次的船算是翻得徹底了,沒有什麽翻身仗可言了,可敲的是,這官司一開打,第一審的時候,本來死咬著黎國平受賄的柴吉泰,反口就咬了姚耀清一口,說這個套子是姚耀清讓他給黎國平給下的,為的不過是怕黎國平在職位上取而代之了他,而於正和這次入獄,姚耀清之所以不搭手相救,就是因為他覺得於正和要害他,因為黎國平這件事情一直都是於正和在處理,姚耀清要清理掉黎國平是真的,可在這件事情裏麵,姚耀清是真的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他自然也不可能親自去動,全都交由給了於正和,誰知道那個柴吉泰轉眼就反咬了姚耀清一口,姚耀清自然覺得這件事情是於正和要搞他。而且我還聽到小道消息說,於正和還玩了姚耀清的女人,照片都寄去姚耀清家了,這才導致姚耀清對於正和來了個不聞不問,見死不救。”

    何尚明喝了一口茶潤了潤嗓子說:“看來沒了姚耀清的於正和這次,是走不遠了。”

    易晉在聽何尚明說這些的時候,食指時不時敲擊著桌麵,臉上表情說不出來什麽,他嘴角一直噙著一絲淡淡的微笑。

    好半晌,易晉便笑著問:“所以何總今天約我來是為了什麽。”

    說到這裏,何尚明端住茶杯的手一頓,他又看了我一眼,臉上有些尷尬,不過半晌過後,他似乎也顧不了這麽多了。他對易晉說:“依照目前的情況下去,於氏的未來前途有點堪憂,而我也跟了於正和這麽久,在他手下事情倒是辦了很多,可賺到手的錢卻沒有多少,所以我今天來,就是想問易總是是否有想要收於氏的股份的心,我可以低價賣給您,您手上不是有於氏的百分之六嗎?而我是於氏的第二順位的股東,我相信我的股份給您後,您在於氏一定會有如神助,而目前也就隻有您敢接受於氏了。”

    這一刻,我忽然明白,什麽叫牆倒眾人推了,當初的易氏也是如此。所以才會走到如今這一步,而現在的易氏早就不是當年了,被於正和吞噬的無比幹淨,隻剩一個殼留在了那裏。

    而現在的於正和入獄,他手下這些股東自然紛紛拋著手上的股份,各自尋找出路,可我沒想到這第一個,竟然會他最為交好的何尚明。

    而易晉對於何尚明的投誠也沒說收還是不收,而是替我夾了一小塊梅花糕放在我碟子內後,才說:“如今的於氏在於正和入獄後,便陷入了一片低迷和混亂,連你們這種大股東都在紛紛找著出路,何況是我這種小股東呢?何總。”

    何尚明沒想到易晉竟然會如此說,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尷尬了,可能他來這裏找易晉。連他自己都沒有拿捏好,易晉現在是否會當於氏的接盤俠。

    他端起桌上的茶壺,小心翼翼的為易晉斟了一杯茶說:“我一直都知道易總是個有勇有謀的人,現在正個市麵上,也就您有這個本事接手於氏,而且現在於氏雖然氣勢低糜,可不代表一點可利用的價值也沒有,他的潛力還是很大的,您看他這幾年的成長速度就清楚,而且我的價格也很好談,一定給您低於如今市麵上的好幾倍價格。”

    易晉聽到何尚明如此說,端起了桌上那杯茶,他緩緩喝了一口,還是沒有說要或是不要,而是半晌過後。他放下手上的茶杯,笑著說:“何總的誠意我是懂的,雖然接手於氏對於我來說,不是什麽大問題,可是一個爛攤子,而且還是一個不幹不淨的爛攤子,我為什麽要給自己沒事找事呢?”

    何尚明聽易晉如此說,他有點急了,過了半晌,他似乎是在心裏做了一個人巨大的決定,他說:“要不這樣,易總,我給您這兒價。”

    他指頭伸了個九,他問:“您看行嗎?”

    易晉看了,見我正挑著桌上涼的來,便不動聲色將我麵前那碗冰鎮甜品移開了一點,又低聲吩咐一旁的陳溯,上一碗溫熱的銀耳蓮子上來,他順手遞了我一杯果汁,這才對何尚明說:“以九美元一股的價格割肉拋給我,足見何總的誠意,不過,這個價格我說的是以前於氏的價格,而現在的於氏,在於正和入獄後,相信之後必定會有各種官司牽扯,而光官司費,就和何總給的股份價格不相上下,我何必自討苦吃,白費功夫呢。”

    易晉笑著說:“不如我以這個價格把手上百分之六的股份,拋給何總,您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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