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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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現在我這麽魯莽進去的話,易晉是肯定會生氣的,畢竟這是公事不是胡鬧,我忍了下來,沒有繼續堅持嚷著說要進去問。%D7%cF%D3%c4%B8%F3

    一直都在等著易晉會客完,這次又是差不多接近十二點,會客室內的人一一走了出來,之前那個和我們問路的女人也在其中,他似乎是其中某人的太太,但是她並不是我關心的重點。我一直在等待著易晉從書房內出來。

    等會客室內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桌上的午餐也全都妥當,我坐在餐桌邊,看著易晉帶著陳溯從書房走了出來,他邊走邊在跟陳溯說著話,說的都是工作內容,一直到餐桌邊,他見我已經坐在那了,便笑著問:“餓了嗎?”

    我沒有理他,而是過了一會兒看向他問:“你結婚了?”

    易晉聽到我這個問題時,他嘴角的笑凝滯了一下,不過隻是凝滯了一下,他走了過來,坐在我身邊看向我問:“誰和你說的這些。”

    我又問:“傅小姐是誰?”

    這次易晉看向了安妮,安妮眼裏寫滿了不是我這三個字,易晉看到後,便繼續扭過頭看向我說:“是不是和你胡亂說了一些什麽話。”

    我說:“是你那些客人當中一個人的太太,誤把我當成了她口中所說的傅小姐。”

    易晉沒有任何慌張,而是繼續淡定的淡笑著解釋說:“這個傅小姐是五年前家裏介紹給我的相親對象,所有人都以為我們結婚了,其實我們不過是交往了兩個月而已,兩個月後,我們雙方都對對方沒有意思,所以就不了了之了,今天這位太太和傅家那邊的關係並不是很熟。所以至今還不知道我和那位傅小姐已經沒了關係而已。”

    易晉說的很有條理,也沒有什麽錯處可抓,我有些不知道是真是假。

    這個時候安妮也站了出來說:“我剛才之所以沒有和您解釋,也是怕您誤會,上次我就是因為這方麵的事情,差點讓您誤會了。”

    我看向安妮說:“是真的嗎?”

    安妮說:“當然是真的。”

    相比易晉的話,我更信安妮的。

    易晉見我臉色緩和了一些,他便問:“盤查完了?”

    我小聲的哼了一聲說:“哼,暫時相信你。”

    易晉撫摸了兩下我腦袋,笑著說:“吃飯吧。”然後遞了我一雙幹淨的筷子。

    下午的時候,易晉似乎沒有什麽工作,外麵又正在下著雨,他悠閑的斜靠在沙發上翻著書,而我坐在他身邊,神情專注的修剪著一盆花,可剪來剪去剪到後麵,那話被我剪得光禿禿一片。

    安妮在一旁眼皮直跳,因為那一盆花是易晉最喜歡的,還是大老遠從別的地方提前移植到這邊的,現在卻被我剪成了這幅花不成花。樹杆子不像樹杆子的模樣。

    我卻自我欣賞的良好,如欣賞一幅巨作一般望著那盆花看了良久,我扭過頭看向易晉:“好看嗎?有沒有大師的風範?”

    看了一眼那盆栽,他哼笑了一聲,沒說話。翻了一頁書。

    我又纏著他問了一下問:“好好看嘛?”

    易晉笑著拍了拍我的頭,敷衍的誇獎了我一句說:“好看。”

    我看向安妮,安妮自然也是巴不得說好看的。

    可是我總覺得缺了點什麽,繼續拿著剪刀在那哢擦哢擦剪著,剪到後麵。那盆栽基本上沒有一片葉子,可我還是自我感覺良好,最後是安妮看不下去了,立馬伸出手從我手上接過剪刀對我說:“您先喝杯水吧。”

    我想著好想確實有點渴了,便開心的說:“好吧。好吧,你去給我倒一杯吧。”

    安妮把剪刀放去一旁後,趕忙把那一盆珍貴的花搬去了一旁,防止我再下毒手。

    之後安妮給我倒了一溫度正好的水過來後,我喝了半杯。便硬擠進了易晉懷裏,看他再看什麽書,他順勢摟住我後,便從書上移開了視線,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

    我趴在易晉胸口,現在快入秋了,天氣有點轉涼,就算我身上蓋著毯子,不過我還是覺得有些冷,而易晉的懷中暖暖的,我緊緊貼著他胸口的熱源,然後入一隻迷糊著的貓一般,睜了兩下眼睛,隨著外麵屋簷的雨聲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再次醒來後,人還是在易晉懷裏,全身上下都暖烘烘的,易晉還在看書,客廳內已經沒什麽人,連傭人都沒有一個在這裏。

    雨還是沒有停。外麵那一池子的睡蓮,被雨水打得直晃蕩,長滿青苔的院子圍牆處那株美人蕉,被雨水的清洗,現在綠得發油發亮。

    這麽久。我從來沒在哪一刻覺得日子是如此的安逸寧靜,我想要這一切暫停,暫停在這一刻就好,我就可以在這樣的雨聲中,一直安逸下去。

    我懶懶的在易晉懷裏拱了兩下。他感覺到我醒了,然後如往常一般吻了一下我頭頂,低聲問:“要喝點什麽嗎?”

    我在他胸口搖了搖頭,抓著他衣服想要繼續睡下去,我太貪戀這一刻的熱度了。這是讓人覺得安全的熱度。

    易晉見我不想動,也不想說話,便將我往懷裏再次抱緊了一分,然後繼續翻著書,我耳邊聽著那清脆的紙張聲。不知道為什麽更加困看,便在她懷裏尋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又打算沉沉睡過去時,這個時候外麵冒著雨我停了一輛車。

    車上下來一個人,連仆人的傘都來不及接。他冒著雨衝了進來,似乎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到達易晉身邊後,便皺著眉頭喚了一聲:“易總。”

    易總第一反應就是看了一眼懷中的我,然後合上了書。替我把毯子拉到了頭頂,盡量不吵到我,這才看了匆忙趕過來的陳溯問了一句:“怎麽了?”

    陳溯沒敢說話,而是看易晉懷裏窩著的我一眼,似乎是因為我在。有些不方便說。

    易晉也沒有再說話,把合住的書遞給他後,他直接把我從懷中打橫抱了起來,朝著臥室走了去,他小心翼翼把我放在床上躺好,然後替我蓋好被子後,對陳溯說了一句:“出去說。”

    然後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門關上後,我睜開了眼,緩慢從床上坐了起來,我看了一眼周圍,看到輪椅就在床邊,我費了好大勁朝輪椅挪了過去,坐到上麵後,我轉動著輪胎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後,我小心翼翼將門給打開,看了一眼門外,正好看到易晉和陳溯正站在大廳外麵的落地窗處。

    易晉正負手背對著我的方向看向外麵那場入了秋的秋雨。

    而陳溯站在了易晉身後,低聲說:“於家那邊已經查到丘鳴山了,今天早上我已經把於正和轉移到了閶東了。於曼婷始終都是一個麻煩的角色。”

    背對著陳溯站著的易晉許久都沒有說話,一直望著屋簷下不斷滴落在青石板上的雨,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易晉不說話,陳溯也更加不敢往下說什麽,一直在耐心等待著。客廳內此時安靜到可以聽到針落在地下聲音,我不敢發出一絲聲音,甚至怕自己呼吸聲都暴露自己,所以一直用手捂住了自己嘴巴。

    過了差不多一分鍾,站在那一直都沒有說話的易晉。終於開口了,他聲音平穩不像平時和我說話時那樣的溫柔,聲線平穩的沒有一絲感情,他說:“既然是個麻煩的角色,又是多餘的存在。那就除掉。”

    陳溯聽到易晉這句話,便驚愕的抬起臉看向他,易晉沒有轉頭看他,而是伸出手落在之前那盆被我剪得光禿禿的那盆栽上後,把玩著。繼續低聲說:“於家不管是誰,都應該像這盆花一樣,枝葉都剪,剩餘的就該是連根拔起。”

    語畢,易晉的手便從那盆栽上離開,不帶走一片塵土,而那盆被我剪得隻剩幹禿禿枝幹的盆栽,不知道何時已經被連根拔除癱在那裏。

    陳溯聽了,低著頭良久,他又說:“可是於小姐和……”

    易晉忽然轉過身看向他,那雙狹長的眸子裏迸發出寒光,陳溯似乎明白了自己說錯了話,便立馬又趕忙說:“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辦的,這件事情。”

    易晉冷冷看向他說:“記住,這個人世界上任何人,都沒有任何資格和她沾上半點關係,哪怕是於家,而且是於家,那就更加該死。”

    陳溯死死低著頭,他緊著嗓音回了一句:“我明白了。”

    易晉似乎不想再說下去,從他身上收回視線,便淡聲說了一句:“下去吧。”

    陳溯回了一聲:“是。”

    然後悄悄從客廳內退了出去。

    在易晉趕過來之前,我立馬推著輪椅從門口離開,費了好大的力氣趕在易晉之前爬上了床,在他推開門時,我已經在床上躺好了,並且裝成一副剛醒的模樣看向了他。

    他見我醒了,表情和之前跟陳溯說話時很大的不同,臉上完全沒有殺氣,而是帶著如春風一般的笑意,溫柔的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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