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怪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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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說:“也就是說,她嫁去了國外,生了兩個孩子這件事情都是假的,她在幾年前就死了,還是殺害我孩子的凶手之一。”

    江華說:“這些都隻是皮毛,但是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了,這也是我能夠告訴你的。”

    江華見我臉色,他又再一次問我:“你還好吧?”

    我沒有回答她。

    這個時候安妮在外麵敲著門,問我是否好了,醫院那邊打電話過來催了,我放下手上的茶杯,下意識想站起來離開這裏,可是還沒站直身體,整個人又直接栽了下去,我雙手盡量在輪椅上穩住了自己的身體,江華想要來扶我,我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用幫忙,可江華還是再次問了一句:“你真的沒事嗎?”

    我說:“我很好,隻是站不起來。”

    江華也隻能作罷。

    安妮大約是在外麵等太久了,她有點著急,幹脆直接從外麵走了進來,然後有點防備的看了江華一眼,這才對我說:“易小姐,我們該回去了。”然後到達我身後推著我的輪椅說:“咱們走吧。”

    我也沒有拒絕。而是任由她推著。

    江華也沒有在說話,而是目送著我離去,我們到達車上後,安妮不知道我和江華聊了什麽,她有點緊張的看了我一眼。

    我坐在那一直都沒有說話,沉默著。

    安妮更加了,她試探性的問了我一句:“易小姐,您……不開心嗎?”

    對於她的小心翼翼,我看了她一眼,笑著問:“我有嗎?你為什麽會覺得我不開心?”

    一句話把安妮噎得啞口無言,她怕自己暴露出什麽,便幹幹笑了兩句說:“沒有,我隻是擔心您身體不舒服。”

    這個時候安妮的電話響了,她第一時間就是看了我一眼,這才伸出手去拿電話,她把電話拿在手上後,看到來電提醒,當即便又再一次看向我說:“易先生的電話……”

    她聲音壓的很低,似乎不知道該不該接聽,我直接對她說了一個字:“接。”

    她還是有些不確定的看向我,不過最後猶豫了幾秒,她還是很快速的接聽了那通電話。

    大約是易晉問了她,我們再哪裏,安妮有些不知道怎麽回答,支支吾吾了好久,她最終才結結巴巴的說:“我們、我們、我現在正帶著易小姐在醫院樓下轉悠呢,剛才她打電話給您,一直都沒有人接聽。”

    我聽見易晉在電話那端說了一句:“有點事情耽誤了。”然後他又說:“你把電話給小姐。”

    安妮聽到這句話後,恨不得立即把電話塞我手裏,而且易晉難得的沒有懷疑什麽,我從她是手上接過,剛放在耳邊,易晉的聲音便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

    他依舊還是每天必問一次的老問題,他問:“今天身體怎麽樣,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我成默了良久說:“安妮帶我在樓下走了走,舒服了很多。”

    易晉在電話內說:“那就好。”

    我想了想,又問:“你在酒店嗎?”

    他也下意識沉默了一會,我不知道那一刻的他在想什麽,隔了幾分鍾後,他嗯了一聲,在電話那端伸了個懶腰說:“工作了一天,有點累。”

    我說:“你什麽時候過來。”

    易晉又沉默了幾秒說:“感冒還沒好,為了保險起見,應該還要幾天。”

    我沒有拆穿他的謊言,而是低聲說:“你照顧好自己。”

    他見我難得的這麽懂事,笑了,笑著說:“今天這是怎麽了,知道關心我了。”

    我說:“我是怕你這個工作狂,一個沒注意燒暈了過去。”

    他低笑一聲說:“我不會有事,放心吧。”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有些好,而且笑聲,也比以前真心實意了許多,似乎有什麽喜事。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什麽心情問,而他可能也有事情,沒有繼續和我說下去,而是叮囑了我幾句,讓我注意身體,別又感冒了,很快,我們便把電話掛斷了。

    掛斷電話後。我把手機還給了安妮,安妮拿在手上後,又小心翼翼看了我一眼,見我表情沒有異常,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的車子停在醫院門口後,安妮和保鏢一起扶著我從車上下來,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沒站穩,眼前便是一陣天旋地轉,安妮見我身體在搖晃,一把抱住我的身體問:“易小姐,您沒事吧?!”

    我用盡全力站穩後,便朝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安妮鬆了一口氣,但是她還是不敢太大意的鬆開我,雖然沒有抱的之前那麽緊,還是小心翼翼扶著我朝前走了去,等我們到了醫院病房後,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用了太多力氣了,我渾身都無力,安妮想扶我到床上坐著,我卻先讓她扶著我去浴室洗個臉,可是我們才走到浴室門口的位置,我突然覺得有什麽東西梗在了喉嚨間,嗓子內一甜,緊接著有什麽東西從喉嚨內一口噴了出來。

    直接噴在了浴室的門上,等安妮看清楚門上的液體是什麽後,我整個身體又再一次倒了下去,之後,又是醫生匆忙趕了過來。

    不過,這次並沒有上次那麽可怕,我吐出一口血後,人並沒有什麽異常,也沒有暈過去,而是躺在床上喘了許久的氣,喘勻了過來,等我醒來後,人基本上也正常了,隻是望著身上那些殘留的血發了許久呆。

    醫生替我檢查了好久,也檢查不出個一二,不清楚為什麽會有吐血的症狀,便以觀察幾天再說為說辭,全都離開了我病房。

    剩下安妮在病房內陪著我,可她急得走上走下,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也被我嚇到了,雖然我現在沒事,可她似乎覺得還是要給易晉電話。告訴他我剛才的狀況,可是她才拿上手機,坐在床上的我,便說了一句:“隻是吐血而已,我這不是還沒死麽?你急什麽。”

    安妮見我如此說,她是越發著急了,她說:“您現在這樣的狀態,如果要是出了半點事情,那可怎麽辦才好,我拿不定注意的。”

    我說:“你現在給他電話,除了讓他擔心也起不到什麽作用。”

    安妮說:“可是……”

    我說:“我累了,而且時間上很晚了。別轉了,休息吧。”

    安妮還想說什麽,我已經沒再理她躺了下去。

    安妮見我這樣一幅模樣,也不敢再說什麽,隻能等我睡著後,這才關了燈,看了我良久才離開我房間。

    之後那幾天,我都表現得很正常,和易晉通通電話,然後偶爾讓安妮帶我下去散散步,那天除了吐了一口血後,身體沒有什麽異樣。

    一直提心吊膽的安妮。似乎也就鬆了一口氣,而醫院那邊也沒有給出我身體為什麽會吐血的原因。

    我不知道易晉這幾天都去哪裏了,為什麽要對我撒謊,等他回來後,是四天後,而且是半夜,我醒來後,他人便坐在了我病床前,當時我還嚇了一跳,因為等我轉頭去看他的那一瞬間,他就抱住了我。

    他身上全都是酒氣,我第一反應就是想推開他。可還沒推開他,他便一下就將我的雙手全都給摁在他胸口束縛住了,他一下就吻住了我的唇,他的吻有些用力,我掙紮了幾下沒有力氣推開,隻能就這樣被他吻著。

    也不知道他吻了我多久,當我感覺快要喘不過氣,身體軟綿綿沒有一點力氣時,易晉這才鬆開我,我抓著他領口,滿頭大汗枕在他手上看著頭上方的他。

    喝了酒的他,笑起來有點邪魅。他領口不知道是我剛才掙紮時抓的,還是怎樣,正鬆鬆垮垮在那,我手剛想從他領口移開,可是就在我移開那一下,我看到我之前抓的地方有個紅色的印子,我以為是我手上沾了什麽顏色,可就在他動了一下的瞬間,褶皺的地方隨著他動作平坦了許多,這個時候我才發現,那是一個女人的紅唇印,我當即便又抬頭看了他一眼,他並沒有發現我看到了什麽,反而將我離開他領口的手重新摁了回去,摁在了他胸口的上方,目光帶著一股異樣的狂熱盯著我問:“這幾天有沒有想我,嗯?”

    緊接著他又吻了下來,這次的吻卻不在我唇上,而是在我的頸脖位置吻著,我感覺到今晚他對我情緒有很大的不同,至於在哪裏,其實我也說不清楚,隻是覺得有哪些地方不對勁。

    我現在根本承受不來這樣的他,我一直在掙紮著,閃躲著,很難受的和他說:“易晉,我不舒服,你鬆開我,別這樣。”

    可是他沒了理智,也根本不理會我的話,他在我耳邊說:“樊樊,樊樊,我想你。”

    他吻著我的臉,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引you,他暗啞著聲音說:“說你也想我。”

    其實我身體是真的很不舒服,他喝了酒我又不敢反抗得太過,隻能小聲哀求說:“易晉,你別這樣,我是真的身體不舒服,這是在醫院,你放開我好不好。”

    他卻並不理會我,而是胡亂的吻著我,現在的我和他相比,根本就是以卵擊石,他稍微用點力,我的手就是青一塊紫一塊。

    我知道自己抗爭不過,幹脆閉著眼睛躺在那裏,可是快要到最後一步的時候。他突然間戛然而止了自己所有動作,似乎是理智回籠了,他冷靜了好一會兒,他壓在了我身上沒有動,好半晌他緊繃著聲音說了一句:“抱歉,傷到你了。”

    緊接著,他鬆開了我,快速去了浴室,緊接著裏麵傳來了水聲,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了,望著緊閉的浴室門口發了一會兒呆,差不多一個小時他才從裏麵走了出來。

    他出來後。清醒了不少,身上衣服也換了,酒氣也沒有了。

    他拿著浴巾站在我麵前,看向我問:“有沒有嚇到你。”

    我說:“有點。”緊接我又問了一句:“你喝酒了?”

    他恢複了正常,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我麵前說:“應酬,喝了幾杯。”

    我哦了一聲。

    我下意識瞟了一眼他他脖子,他襯衫換了,那個紅唇印仿佛是我的錯覺,他見我盯著她的脖子看,便停下了擦頭發的動作,笑著問:“怎麽了?我有什麽不對嗎?”

    我說:“沒有。”

    這個時候易晉手機響了,他忽然說了一聲:“抱歉。”便直接從我麵前站了起來。看了一眼來電提醒,拿著手機去了病房外麵接聽電話。

    我不知道這麽晚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但直覺告訴我,是個女的,可具體是誰,我也不清楚。

    這通電話他打了很久,回來後,眉間帶著隱約的喜色。

    不知道為什麽,下一秒我脫口問了一句:“誰啊?”

    易晉笑著說:“一個合作夥伴。”

    我哦了一聲,然後我便再也沒有別的話。

    易晉忽然伸出了手,抬起了我的下巴,讓我的眼睛麵對著他。他看著我,良久良久,他說:“這幾天沒有在醫院陪你,抱歉,樊樊。”

    他說完,緊接著便一把我將摟進了懷裏,他抱住我的力氣特別的大,甚至還有些激動。

    我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反應,隻是麻木的任由他摟著。

    回來易晉不知道是不是醉了的緣故,就這樣抱著我睡了過去,我不敢動,怕一動就把他驚醒。他在我麵前醉酒的次數少又少,這一次應該還有疲憊的緣故在裏麵。

    我支撐了他兩個小時,感覺他熟睡了過去後,我輕輕把他身體放在了床上,然後看了一眼他的臉,我小心翼翼想要去拿他隨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感覺他還是沒有知覺後,我拿了起來,直接打開了他的手機,找到了他的最後一通通話記錄。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打過去,可是最後我忍住了。望著那通號碼發了良久的呆,又把手機放回了床頭櫃上。

    這一夜就這樣過去後,第二天早上我又是被易晉的電話聲吵醒的,那電話似乎對於他很重要,才響第一聲,躺在我身邊的他,便立馬從我身邊起來,拿著那通電話走了出去。

    他出去後,我睜開了眼。

    差不多二十分鍾後,安妮走了進來,我見易晉還沒回來,便問安妮易晉人呢。

    安妮替我準備洗漱水笑著說:“易先生讓我轉告您。他有事出去一趟,今天可能不會回來。”

    我哦了一聲。

    緊接著,安妮的手機忽然也響了,她立馬把正準備給我的手機放了下來,拿起來看了一眼後,她皺眉嘟囔著說:“奇怪了,這幾天怎麽老是有人給我發奇奇怪怪的短信。”

    我說:“怎麽了?”

    安妮把手機遞給我說:“您自己看。”

    我從她手上接過看了一眼,安妮電話內是一條奇奇怪怪的地址。

    安妮說:“這幾天老是有這樣的人,給我發這樣的地址,也不知道是不是別人弄錯了電話。

    我問她:“發了多久了?”

    安妮想了一會兒說:“有一陣了吧。”

    我沒有說話,而是望著那通地址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也沒有管。可差不多兩個小時,那陌生號碼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這次不再是地址,而是短短的兩個字,文字的內容很簡單就:“姐姐。”兩個字。

    我看完這兩個字後,便立馬回了一通電話短信過去,問他是誰,為什麽要一直給我發這樣的短信,可是那邊都沒有再回應。

    我把手機丟在一旁後,不打算再管,可誰知道那通號碼竟然直接給了我一通電話,可才響了一聲,緊接著就掛斷了,甚至讓我來不及接。

    就這樣過了一天後,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想到那條奇奇怪怪的地址,不知道為什麽,第二天我忍不住對安妮說:“安妮,你帶我去個地方。”

    安妮以為是我要她帶我下樓去散步,當即便說:“好啊。”

    我搖頭說:“不是去散步,而是去一個很遠的地方。”

    她馬上警惕的看著我。

    我哀求的看著她說:“安妮,就當是我求你。”

    我從來沒這樣和她說過話,她被我這模樣給嚇到了,她眼神裏閃過糾結,糾結過後,她抵抗不住我的眼神,聲音有點鬆動說:“您要去哪裏?太遠我真的帶您去不了,除非是逛逛街之內的,這些還都不能讓易先生知道了。”

    易晉這幾天總是早出晚歸,根本沒有時間估計到我,我對安妮說:“就這一次,在封邦那邊。”

    安妮聽到封邦兩個字,她似乎是有些熟悉,但是又記不起在哪裏聽過了,過了良久,她像是想起什麽,立馬提高音量問:“封邦那邊不是垃圾短信裏的地址嗎?”

    她又連忙問了一句:“您去哪裏幹什麽?”

    我沒有回答她問題,甚至連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要去哪裏,但直覺告訴我,這條短信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

    我又再一次對安妮說:“帶我去,就這一次,我求你了安妮。”

    安妮完全無法抗拒不了我的眼神,她是個心軟的人,她糾結了許久,過了良久後,她遲疑著說:“封邦離這裏遠是不遠,可是……我們不能去太久,一定要早些回來。而且千萬不能讓易先生知道了。”

    我說:“好,我們去去就回。”

    下午的時候,我特地打了一通電話給易晉,問他來不來醫院,他說他有點事情,下午不會來醫院。

    聽他如此說,我放下了心,我隨便和他扯了兩句後,便和他掛斷了電話。

    確定易晉不會突然來醫院後,我立馬讓安妮帶我去了封邦那邊,封邦那邊我隻知道個大概的位置,並不知道具體是在哪裏。安妮自己開著車,載著我找了很久。

    最終我們的車停在一家賭場前,賭場的門口全部都是保鏢。

    安妮一看到賭場,就想到了黑社會這一類的,她害怕得直發抖問:“易小姐,您肯定是這個地方嗎?”

    其實我也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地方,可這裏麵的地址確實是這裏不錯。

    我對安妮問:“我們能進去嗎?”

    安妮有些害怕說:“我看……咱們還是別進去了吧,賭場這種地方很危險。”

    緊接著安妮的手機內又傳來了一條短信,是兩個字,救命。

    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我坐在車內思考了良久,最終我還是對安妮說:“我們下車。就說是來賭錢的。”

    安妮睜大眼睛看向我,我又對她說:“走吧,別浪費時間了。”

    我已經推開了門,安妮沒了辦法,她隻能替我去拿輪椅,扶著我從車上下來,然後推著我朝那個賭場走去,一個女人推著一個瘸子進賭場,這確實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門口的保安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們。

    我盡量低著頭,而安妮推著我輪椅的手一直在發抖,她沒來過這樣的地方。不過她表麵上還是很鎮定的,在他們的視線下走了進去。

    可是我們一進去,就在賭場內看到了易晉。

    當時隻是一閃而過,他的背影,在眾多人的擁簇下一閃而過。

    可就是這一閃而過,我就發現了他,連安妮都看出來了,問了我好幾次剛才從大堂經過,去了二樓的人是不是易晉。

    我沒有說話,安妮還在懷疑,但是我已經確認確實是易晉沒有錯。

    我卻騙安妮說,她看錯了。不是易晉,她沒有看太清楚,她就信了,帶著我在這賭場內亂轉著,裏麵很多的人,全都是一些富家子弟,在這醉生夢死的地方玩著金錢的遊戲。

    我們轉了一圈後,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而我也時刻注意著二樓,易晉上去後便沒有再下來過。

    差不多一個小時,安妮越來越不安了,催了我好幾句,是不是該回去了。

    我沒有回答她,隻是反反複複看著手機,可手機內再也沒有短信傳來,我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便對安妮說:“我們去二樓。”

    可顯然二樓並不是我們想去就去的地方,一樓很熱鬧,可二樓幾乎沒有人上去,上麵站滿了黑衣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