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也不是永恒。”元始道尊說道。

    聖鯨搖搖頭，道：“你不是永恒，但是你卻沒有進入腐朽階段，你躲過了時間長河的製約，不是因為你掌控時間大道，而是因為你擁有不死之軀。”

    “你問我要永恒之塔，卻忘記了我已經進入了腐朽。我若是有永恒之塔，又怎麽會進入腐朽？”

    永恒之塔乃是十大聖器之首，傳說獲得永恒之塔的人就可以擁有永恒之軀。

    但是永恒之塔什麽樣，就沒有幾個人知道了。

    元始道尊雖然活了百萬年，但是從未見過永恒之塔，但是聖鯨見過。

    甚至還曾經擁有過，所以他才上門來找聖鯨要永恒之塔。

    別人不知道永恒之塔是什麽，但是聖鯨卻非常清楚。

    什麽十大聖器之首，永恒之塔就是一個陰謀。

    當初他的確接觸過永恒之塔，但是在感受到永恒之塔上的道意後，他毫不猶豫的將永恒之塔丟棄了。

    因為永恒之塔上的道意不是時間道意而是不死道意。

    不死好像也是永恒。

    但是唯有能抵擋住時間長河的腐蝕，才能算的上真正的永恒。

    永恒應該是在時間下的產物才對，可永恒之塔卻與時間沒有半點關係。

    這就值得深思了。

    一個與時間沒有關係的永恒之塔，其中要是沒有古怪，聖鯨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因此當時聖鯨毫不猶豫的將這個無數人追求的永恒之塔丟到無盡虛空之中了。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再也不會在與永恒之塔扯上關係，可是見到了元始之後，他才發現元始的身上居然有這與永恒之塔一樣的氣息。

    現在元始又來找他要永恒之塔，這不是在搞笑嗎？

    然而很快聖鯨就笑不出來了。

    他回想起以往所發生的一切，心中突然有種悲哀。

    “北冥觴是因為有你的支持才背叛老朽？”他突然問道。

    元始還沒有想明白聖鯨的話是什麽意思，突然被他如此一問，居然非常誠實的說道：“沒錯。”

    “原來如此，你借給他虛無之槍也是因此？”聖鯨深吸一口氣，算是明白了。

    這位老朋友從五十萬年前就開始算計他。

    這是可笑。

    “沒錯。”元始沒有否認。

    “那為何這五十萬年，你都沒有去找老朽，反而現在才來？”聖鯨又問道。

    “因為老夫無法確認你是不是真的腐朽，不過現在老夫能確定了。”元始抬頭看了看聖鯨的本體。

    謹慎的他哪怕知道聖鯨很可能已經進入了腐朽狀態，但他依然隱忍了五十萬年。

    “哎，元始啊，老朽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你。”

    “你真是一個聰明的傻叉！”

    聖鯨居然罵人了。

    元始道尊老謀深算，可以說是將他算計的死死的，這份謀略智慧令他自認不如。

    可是元始又忽略了一個最基本的東西。

    那就是永恒之塔不再聖鯨手中，而在他自己手中。

    騎驢找驢，還找了五十萬年，傻不傻！

    這也是習慣性認知害人。

    五十萬年來，元始以為永恒之塔與時間有關，所以自然不會認為自己掌握的不死道意就是永恒之塔帶來的。

    古老的元始到現在還沒有轉過這個彎來，還沒發覺永恒之塔一直都在他身邊。

    “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今天你若是不將永恒之塔交出來，就別怪老夫不念舊情了。”

    元始有些惱怒的說道。

    聖鯨看著他，有些好笑。

    但他決定就是不告訴他。

    他要繼續嘲笑這個傻子。

    ……

    聖墟城中。

    高塔地下。

    化身為石像的林墨緩緩睜開雙眸，昂頭看著上空。

    “元始這個時候來聖墟城，看來這一切都是他的算計。”

    他輕聲說道。

    這個時候，他又怎麽會還不明白鯨吞界背後都是元始的謀劃。

    “不過你的算計注定要成空了。”

    低喃的話語緩緩落下。

    林墨身體微動，消失在原地。

    再次出現時，已在聖鯨身前。

    “你怎麽會在這裏？”

    元始看到突然出現的林墨，頓時一驚。

    而遠在聖墟城之外的羅清宇也是愣住了。

    他心神微動，立即化作一道流光進入了鯨吞界。

    “怎麽可能？”

    他看著林墨的身影，滿臉難以置信。

    此時。

    林墨已經與姚謙和黎蠻等人混戰在一起。

    他已顛倒陰陽神通封鎖了周圍的空間，防止姚謙等人逃跑。

    同時手中一揮，下方的雷海暴動，無數閃亮的雷霆化作一道道長矛爆射而出。

    姚謙和黎蠻等九位超脫境麵對狂暴的雷霆，居然一時間落入了下風。

    在顛倒空間內，他們的道意被最大程度的壓製住了，一身強悍的實力隻能發揮出三成。

    這種局麵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

    可是令他們驚恐的一幕出現了。

    林墨手持軒轅劍，融入雷霆之中，劃過逆轉的天地，軒轅劍驟然刺出。

    撲哧！

    一個黑鱗蛇頭怪瞬間人首分離。

    更令他們驚悚的是林墨居然一把抓住了黑鱗蛇頭怪的元神，直接塞入了地府之中。

    不死！

    沒有了元神，看你如何不死！

    至於蛇頭怪會不會在地府中複活，林墨一點也不擔心。

    進了地府，元神魂魄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

    地府對付這些東西最拿手。

    十八層地獄淌一遍，超脫境的元神魂魄也會變成虛弱無力。

    現在北冥觴的元神魂魄就在感受全套地獄，也沒見他翻出什麽花來。

    看著蛇頭怪被徹底擊殺，黎蠻臉色變了。

    不死之身是他們最大的依仗。

    隻要元神完好，再有一點點血肉，他們就能重新複活。

    可現在林墨居然把元神帶走了，這意味他們失去了複活的機會。

    黎蠻已經心生退意。

    “劍斬！”

    獨孤十長劍力劈而下，淩厲的劍芒穿空而來。

    所有的道意中，劍道是受到壓製最輕的一個。

    因為劍意不同於其他道意，受陰陽很小。

    所以他現在還能發揮出八成的實力。

    可惜就算他能發揮出十二成的實力在林墨麵前也不夠看的。

    林墨心神一動，雙眸驟然閃動，腳底陰陽魚快速轉動。

    刹那間，那爆射而來的劍芒居然轉頭朝孤獨十射去。

    孤獨十大驚失色，想了沒想就要躲避。

    劍芒從他的左肩劃過，淩厲的劍意劃破了他的衣衫，穿透了他骨骼和血肉，滲入他的五髒六腑之中。

    好在這劍意是他的，很快就被他吸收或驅散。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背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