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吧！”

    說到這，不死者伸手在脖子上一抹，一道如同烈焰燃燒般張揚的漆黑紋路出現，臉上似乎忍受著很大的痛苦，緩慢而又堅定地撕下了這塊詭異的死人皮。

    “就是這種東西維持不死的嗎？”

    接過這塊黑皮，掂量了一下，再低頭一嗅，其上竟然散發著一種濃鬱至極的死亡氣息，對此元辰有些疑惑地問道。

    “沒錯！”

    不死者神色疲憊地點了點頭，好似虛弱了許多，顯然取下這件東西對他的傷害極大，但猶豫了一下，他還是開口提醒了一句。

    “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使用他，使用它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很重，這種不死是以蠶食靈魂與壽命為代價的，實際上，如今的我最多隻有三年可活！”

    “副作用這麽狠？那就有些雞肋了！”

    想到這元辰嘖了一聲，隻是肉身不死而已，對他的吸引力其實也就那回事，等他踏入二轉之境，成就源蟲之體，基本上就可以達到這種效果，就是還存在一個源心命門罷了。

    比起這個他其實更好奇，這些神秘物品到底是緣何形成的？這些奇特古怪的能力，真的隻是書籍中描述的，隨著靈異力量的侵襲，承載新生的物品嗎？

    要知道從這塊死皮上，除了那熟悉不能再熟悉死氣，他可是還聞到了其他的異類氣息！

    “你知道這些神秘物品都是怎麽形成嗎？”

    “這我不清楚！”

    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不死者疑惑地搖了搖頭，表示他哪裏懂這些東西，難道不是隨著那些靈異生物一起莫名覺醒的嗎？

    “這樣嗎”

    元辰不禁眯起了眼睛，總感覺這其中還有著什麽秘密，但他也沒有多說，默默收起了這塊黑色死皮，雖然他本身看不上，但其他能用到的地方還是很多的。

    不說其他的，比如把它用到後背中的金色蜈蚣身上，不死化改造的可行性或許就更高了。

    “你說我接下來該怎麽處置你呢？”

    想要的東西已經拿到手，元辰一把掐住了不死者的脖子，把他緩緩提到了跟前，頗有翻臉不認人的架勢，失去了那種不死的庇護能力，可就隻能任他宰割了。

    “要殺要剮都隨你，隻要你還記得之前的承諾就行！”

    不死者不出所料地閉上了眼睛，神色平靜，他在交出來底牌之前自然也考慮過這種情況，死就死吧，一瞬間的事，他反正也早想早點下去休息了。

    “嗬，你很還不錯，效忠於我，如何！”

    手掌緊了又鬆，元辰最後淡然一笑，開口道。

    “不可能，你還是殺了我吧！”

    不死者麵無表情地瞥了眼元辰，他怎麽可能效忠一個殺人瘋子，不僅與他的身份立場不符，更與他樹立的價值觀不符。

    “你既然連死這種事情都不怕，怎麽，難道還在乎那點名聲？還是說在乎所謂的朋友家人？”

    “哼，像你這種人恐怕不會懂的，在這世上，有比死亡更讓人厭惡的東西，也有比死亡更讓人堅守的東西！”

    “是嗎？大話這種東西誰又不會說呢？唉，算了，那你就滿足你吧，不過我可是不會和所謂聯邦打交道的哦，那太危險了！”

    元辰也不生氣，笑眯眯道，臨了還語氣加重地提了一句。

    “你不能這樣言而無信！”

    聽到這句話，不死者猛地睜開了眼睛，這是他預想的最糟糕情況，明明之前都說好的，怎麽突然就反悔了呢？一個人就算再卑鄙也總該有個限度吧！

    “此言差矣，我從始至終有明確答應過你嗎？”

    元辰再次笑了笑，似乎在嘲笑對方的天真，隨即神色一冷，語氣淡漠，句句誅心道。

    “不如我換個說法！”

    “你的思想覺悟不是很高嗎？你不是願意做任何事嗎？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有句俗話說的好，‘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需要你自我犧牲的時刻到了！”

    “怎麽樣，成為我的代言人，與聯邦交易的種種事宜，我都可以全權交予你負責，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而且你不會以為隻要得到這個方法，什麽阿貓阿狗就能用的吧？我可以負責地告訴你，這個世界，沒有我提供的核心技術，一切都是空中樓閣！”

    “更何況此法屬於初創，還很不完善，種種弊端和實力上限都是一個問題，你難道就不想幫助我繼續完善它嗎？要知道，這可是造福全人類的偉業啊！”

    明知道這些都是詭辯言論，但不死者還是沉默了下來，張了張嘴，無法反駁，思想鬥爭了好一會，其最後歎了口氣，如果真的隻要犧牲自己就能換來這項偉業，那麽這確實是值得的。

    “那麽，我再問一句，你，現在效忠於誰？”

    見此一幕，元辰已經大致知道結果了，人心，這是最無法叵測的東西，但隻要抓住其中的弱點，其實又是最好掌控的東西。

    “我可以效忠於你，隻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而且，我絕不會幫你去做那些殘害無辜的事！”

    硬著腦袋的不死者漸漸低下了高傲不屈的頭顱，不過還是掙紮著加了個條件，就算被策反投敵，他也是有原則的！

    “是嗎？誰知道呢？”

    元辰不屑一笑，沒有在意這點口頭之利，有一有二就有三，底線向來隻會一破再破，這次能因為大局而妥協，下次就能因為拯救多數人而屠戮少數人妥協，直至滑向深淵。

    “你的名字！”

    “我沒有名字，代號就夠了，不死者，這是我在異警司工作的代號，你可以這樣稱呼我！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號！”

    不死者微微搖了搖頭，他隻是一個由聯邦特別福利院所撫養長大的孤兒，一線人員的預備役，自那一刻起就不需要所謂的名字了。

    “我的名號？不必了，你以後可以稱呼我‘大人’！”

    “真是小心！”

    不死者在心裏偷偷嘀咕了一聲，嘴上卻乖乖地喊著大人。

    “你可以離開了，回去異警司吧，先漂浮下去，要用到你我自然會聯係，至於修煉心法上不上報也隨便你，記得隱瞞好我的身份就行！”

    “你就這樣放我走？不怕我反手把你舉報了，帶人端了你？可不要小瞧聯邦的強大！”

    “隨便，你可以試一試！”

    元辰仍舊帶著風淡雲輕的笑容，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這讓不死者有些琢磨不透，果然，這種瘋子根本無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