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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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當空,卻是夜已深,時而有著夜鳥輕啼,清脆而空靈。

    忽而拂過夜風,令人頓感冷風瑟瑟。

    此時,長亭之中的幾位來客早已離去,這破敗的長亭恢複往日的冷清,下一次造訪的客人也不知是何時?

    歸途之中,馬車行得緩慢,看著架勢怕是得明早才能回到新鄭。

    這些日子,新鄭日日宵禁,城中戒備森嚴,雖攔不住自己一行,但總歸比較麻煩,白澤思來想去,覺得遲一夜也無大礙,索性便決定明日一早進城也不遲。

    車內,白澤兩人卻是商討著一些今夜之事,此番今夜之事好在並未出任何岔子,一切倒是進行得頗為順利。

    忽而,白澤卻是悠然開口詢問韓雲道:“那蓑衣客功夫如何?”

    “公子,那蓑衣客絲毫不弱於我。”

    韓雲卻是恭敬回稟道,但其神色卻是有些凝重,其與那蓑衣客交手之時便是感覺出了對方的不凡,那蓑衣客每一式皆是招式淩厲,且內力磅礴,實力與他必然是在伯仲之間。

    此番若非有那鐵血盟令牌使其放下戒備使得雙方並無太多交手,不然就算將對方拿下,自己麾下的幾人都可能會有不小的傷亡。

    聞言,白澤也並未有太多怪異,畢竟沒點實力也不可能掌握夜幕這般龐大勢力的情報網絡。

    且此前剛見那蓑衣客之時,白澤便是感覺出了對方必然有著一身不俗的武藝,其手掌滿是握劍留下的老繭,一看便能知曉對方必然是時常習武之人。

    而韓雲隻是自己麾下一百夫長,雖實力不凡,但總歸不到那個境界。

    韓雲此番隨自己入韓乃是看中其辦事穩妥,不像另外幾人,雖武藝超群,但辦事毛躁欠些火候。

    這夜幕紮根於韓國,勢力發展幾十年之久,自然不是那般簡單,韓、政、財、諜中皆有著諸多夜幕的影子。

    加上其這麽多年來其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不知天高地厚的對手,逐步發展壯大之下,其勢力必然不可小覷,且其中必定高手眾多。

    姬無夜麾下的那百鳥之中便有著不少高手,雖比不上虎賁軍之人,但也不差不到哪去。

    其中墨鴉、白鳳兩人武功皆是不俗,輕功更是卓絕,更何況還有姬無夜以及血衣侯這兩頭猛虎統領著龐大的夜幕。

    如今的夜幕問題已然不是普通手段可解決的了,時至今日,非刮骨療毒不可解如今韓國之局。

    可刮骨療毒之後的韓國又會如何?

    是自毀根基將這韓國拖入崩潰的邊緣,亦或是枯木逢春,再次綻放勃勃生機?

    “公子,那蓑衣客是否值得相信。那蓑衣客可不是普通人,其手段不凡、情報網絡也是一大隱患,他是否對公子的計劃是否會產生影響?”

    聞言,白澤也是沉思了好一會,才道:

    “無妨,無論其是否值得信任,他也隻是一個工具罷了,趁如今他還有點利用價值,若是無用將之抹除便可。”

    白澤話語森然,那蓑衣客假若無法為自己尋得那黑麒麟,那其便是沒有什麽存在的價值,反而會為自己帶來麻煩。

    若真如此,他也不介意花些手段將之剪除。

    如今夜幕四凶將每一個是省油的燈,這四凶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盤,雖皆是聽命於姬無夜,但這群人可不是一路人。

    而這蓑衣客保持著一絲神秘感,但其背後必然有著屬於自己的情報機構,使得他能監視韓國朝野的風吹草動。

    朝堂、江湖二者永遠是情報避不開的兩點,各國朝堂不是那麽好滲入的。

    這些年來,鐵血盟也並未涉足各國朝堂多少,但在江湖之中還算不錯。

    “如今在韓國的情報網絡目前還不夠完善啊。”

    白澤也是歎了口氣,如今的鐵血盟不似羅網那般深深植根於七國之內,掌握許多人的命運。

    自己暗中扶植的其他勢力更是不能與之不能相提並論。

    “終究還是時間太短了。”

    雖鐵血盟在韓國紮根多年,但始終無法成為羅網那般龐然大物,羅網的神秘屬實令人難以想象,數百年的時間,羅網究竟成了各種龐然大物,恐怕已是無人能窺其全貌。

    馬車緩緩行駛在夜色之中,既悄然無聲,又有嗒嗒馬蹄聲。

    夜色也在馬蹄聲聲中漸漸退去。

    此刻,一迷霧籠罩的湖麵之上,一艘木舟緩緩駛入迷霧,在湖麵上蕩起陣陣漣漪。

    而木舟之上正是那蓑衣客。此刻,其卻是再次返回此處,也不知是為何。

    見手中這袋數量不菲的金幣,蓑衣客看不出神色如何。

    五百金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翡翠虎作為夜幕財力的柱石,其幾十年在韓國所累積的財富中也不會超過十萬金太多。

    韓國如今一個甲兵年俸也才六金,這五百金可是近百名士卒整整一年的俸祿。

    對方既然能付出這般代價,僅僅隻是為了尋個人倒是頗為詭異。

    舟停、人靜、竿落。

    但此番,其手中魚竿卻不再是那無餌之鉤了。

    終日釣魚的他如今也成了那咬鉤的魚。

    隨後其卻是取出此前那人所給絲帛,上書僅寥寥幾語:“千變莫名,墨玉麒麟”

    見這幾字,蓑衣客卻是瞳孔一縮,也是有些錯愕道:

    “這是那隱門中人,有趣,此人竟然盯上了隱門。”

    隨著其話音一落,其便將手中絲帛隨手丟入湖中。

    絲帛落道湖中,不到片刻便是沉入深不見底的湖中。

    新的一日來臨。

    隻見,這新鄭城門處車水馬龍,過往行人熙熙攘攘,但顯然是出城多,入城少。

    這些日子,新鄭城中明顯是氣氛詭異,這城中普通百姓也必然是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不,新鄭中不少有些能力的百姓皆是攜家帶口出城而去,想必也是妄圖離城避禍。

    前些日子新鄭大火數日不滅,如今就連城中太子府也被公然襲擊,使得這些普通百姓也是惶惶不安。

    車內,白澤靜靜看著這一切,目光卻是時而掃過車駕後的兩人。

    一刻鍾前,白澤一行馬車緩緩駛入新鄭之時,便引起兩人的注意,這兩人自白澤入城開始便是悄然跟在白澤車駕之後。

    車內的白澤早已是察覺到了有人跟蹤後,仔細觀察了一番,確定是何人後,卻是悠然道了句:

    “終於來了嗎?等的時間也夠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