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身為王,就應正大光明,以煌煌正道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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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天的晚餐,上桌的人不多,隻有雪清河、素雲天和大雪三人,卻是在歡聲笑語中吃完的。

    飯後,大雪自顧自地收拾碗筷,素雲天卻是直勾勾地盯著雪清河,說道:“殿下,我有點事想問你。”

    雪清河打了個飽嗝:“這裏也沒外人,說罷。”

    “我想問一問,我哥,素雲濤。”

    時隔兩年,素雲天再一次說出這個名字。

    雪清河“嗯”了一聲,不無遺憾地道:“你哥啊……我已經讓人把整個帝國境內的武魂分殿問了一遍,甚至是帝國下轄的王國、公國,都派人去問了。”

    素雲天急道:“然後呢?”

    “沒有見過一個叫做素雲濤的人。”雪清河歎了口氣,“甚至是法斯諾行省的諾丁城武魂分殿,也沒有素雲濤的蹤跡。也就是說,這兩年裏,他沒有回過諾丁城,也沒有去過任何一座帝國境內的武魂分殿。”

    素雲天皺著眉,喃喃道:“沒有……沒出現過……也就是說,他很可能已經……”

    盡管素雲天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但素雲濤……已經消失太久了。

    眾所周知,讓一名魂師消失的最快方法,就是殺死他。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素雲濤為了保護弟弟,身受重傷卻仍堅持戰鬥,雖然後來兄弟兩人都被那位長裙長發的小姐姐救了,但素雲濤……

    以他當時的傷勢,如果沒能及時處理,很可能會傷重不治。

    想到這樣的可能性,素雲天日益英俊的臉龐上開始籠罩著陰霾。

    雪清河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勸慰道:“吉人自有天相,你哥很可能是在某個世外桃源隱居呢,又或者,是去了武魂城或者星羅帝國,這兩個地方,是我們天鬥帝國的勢力無法觸及的地方。”

    平心而論,雪清河提出的可能性,有其合理之處,但素雲天該擔心的還是會擔心。

    ……這心裏的事兒,哪能一句話就打消了。

    “今天就好好休息吧,過陣子我再讓人去武魂城打聽打聽,你哥哥以前是武魂分殿的執事,武魂城可能會有他的行蹤。”

    雪清河再一次拍拍素雲天的肩膀,正要離開,素雲天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殿下,還有件事想跟你說。”

    雪清河不由疑惑道:“還有事?”

    素雲天點了點頭:“我們到外麵說。”

    大雪正在餐廳後麵的廚房裏洗碗,時不時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雪清河以為素雲天是嫌吵,很爽快地站起身,往外走去。

    到了院子裏,素雲天掃視一周,揮退了附近的侍女。

    雪清河終於意識到了一絲不妙。

    “你想做什麽?”

    “三皇子我見過。”素雲天麵無表情地道,“雪海藏,喜歡在大鬥魂場看人鬥魂,喜歡下注,但最喜歡的是女人,雖然他今年隻有12歲,但是據說他已經達成了百人斬的成就。”

    來到天鬥城兩年,素雲天也不是光顧著修煉,別的事情都沒做。

    最起碼雪清河和雪清河的對手們,素雲天還是花了些心思去了解的。

    就在半個月前,三皇子雪海藏忽然不去大鬥魂場下注了。

    與他相好的花魁,最近也沒了生意。

    雪海藏一改往日的浮華放蕩,反而待在皇宮裏不出來了。

    素雲天拜托大雪打聽了一番,才知道他最近身體抱恙,不便出門。

    嗯……身體抱恙?

    雪海藏年紀輕輕的,能有什麽病?

    雖然鬥羅原作小說中,並未提到太多千仞雪除掉雪洛川、雪海藏的細節,但素雲天有理由相信,此時雪海藏的“身體抱恙”,是因為千仞雪已經對他下手了。

    見素雲天把話題往雪海藏身上引,“雪清河”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你打聽這麽多雪海藏的事幹什麽,難道你想去投靠他嗎?”

    “那怎麽可能……我說這些,隻是想告訴你,雪海藏根本不足以成為殿下的對手。”

    聽到素雲天的話,雪清河微微側過身去,眼眸中閃過一絲厲芒,聲音也冷了下來:“你到底想說什麽?”

    “很簡單,不要殺雪海藏。”素雲天做了一個深呼吸,似乎是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緩緩說道,“雪海藏太貪玩了,隻要放任他去大鬥魂場和青樓玩鬧,他遲早變成一個廢人。而在此之前,皇帝陛下也不會考慮立他做儲君。天鬥帝國的太子,隻會是您,大皇子殿下。留著雪海藏,也許比殺了他更有用。”

    聽著素雲天的話,雪清河心中驚凜,料想自己對付三皇子雪海藏的動作很可能已經被素雲天識破,但嘴上卻不肯承認,冷笑道:“海藏是我三弟,你的意思,我會謀害自己的弟弟?”

    素雲天雖然知道雪清河並非是真正的雪清河,此時也不願將這一層關係揭破,隻是十分篤定地道:“二皇子雪洛川,也是您的弟弟,不是嗎?”

    雪清河微微一怔,再次望向素雲天時,眼眸中已有殺意。

    “你還知道什麽?”

    素雲天迎上雪清河凜冽的眼神,夷然不懼:“我還知道,你之所以在兩年前的那個時間,去諾丁城,就是為了製造雪洛川死亡時的不在場證明。我知道,是你派人下毒,暗殺了雪洛川。我還知道,這幾天雪海藏染病,極有可能也是你做的手腳。”

    說著說著,素雲天感到脖子一涼。

    一柄寒光閃爍的利劍正架在他的脖子上。

    雪清河厲聲道:“你要為你說的話負責,現在我還不想殺你!”

    素雲天似乎完全無視了脖子上架著的這柄劍,自顧自地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殺二皇子和三皇子,但殺了便是殺了,我不會為他們感到心痛和惋惜,因為我是站在殿下這一邊的。關於三皇子雪海藏的事,我隻想說,現在殺他的壞處隻會比好處多。我是為了殿下更順利的接掌天鬥帝國,建議您暫且放過雪海藏的小命。”

    雪清河手中的劍,離素雲天的脖子又近了一分:“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素雲天直視著雪清河,紅寶石般的雙瞳中,裝滿了誠懇和真摯:“我的命是殿下撿回來的,您若是要取走,隨時都可以。但我還是要說,身為王,就應正大光明,以煌煌正道取勝,如皎月生輝,如大日橫空,如江河滾滾而下,如高山壁立千仞。”

    “王來允許,王來承認,王來背負整個世界。”

    “君臨即是如此!”

    聽到素雲天這番大膽甚至是狂妄的說辭,雪清河卻不禁愣住了。

    好像……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