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汪鼎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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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老葉回來了,坐在沙發上抽著煙,一臉疲憊的跟夏善虎匯報工作,葉繁花淡淡的瞥了老葉一眼,還是沒有和老葉說話。
    雷秘書也在,他說父母在國外沒有回來,今年春節沒有地方去,而且夏善虎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索性今年就在夏善虎的別墅裏過春節。
    我向雷虎問好:“新年好,雷秘書”。
    雷虎遞給我一把用子彈殼做的手槍,“阿生,生日快樂,這是給你做的個小玩意,希望你喜歡”。
    我道了謝,拿起這個工藝品看了看,入手很沉,做的很像。我懷疑這個工藝品裝上子彈就可以用,有保險栓彈夾扳機,還可以上膛,跟真的一樣。
    葉繁花走過來把這個子彈殼做的工藝品搶過去,“沒收了,小孩子玩什麽槍”。
    雷虎和我對視一眼,無奈的笑了笑。
    老葉和夏善虎談完事朝我招手,他塞給我一張銀行卡,“阿生,生日快樂,裏麵有些錢,密碼是繁花的生日,以後你們拿著用”。
    葉繁花冷冷的看著老葉:“阿生,還給他,我們自己有手有腳,用不著別人的施舍”。
    我拿著銀行卡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很尷尬,進退兩難。
    老葉沒給我拒絕的機會,起身告辭離開了,夏善虎想挽留他在別墅吃年夜飯,老葉頭也不回的拒絕了。
    葉繁花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老葉的背影出神。我把銀行卡收下了,這是老葉的一片心意,以後老葉進去了,這張卡還能給葉繁花留個念想。
    晚上的年夜飯少了老葉,氣氛活躍了很多,夏善虎準備的菜品很用心,餐前甜品是魚子醬巧克力布丁,采用的是大白鱘魚子醬,這種魚子醬一年產量不到六十尾,很奢華,口感香醇油脂厚重。
    每個人麵前還擺著一份奶油黑鬆露湯和鮮鬆茸刺身,再就是些精致的菜肴,我叫的出口的有酥燜東坡肉,清蒸東星斑,芙蓉蝦,白灼象拔蚌,正中間有個小乳豬在烤著,金黃色的外皮下滴著油,誘人至極。
    還有很多我不認識叫不上來的菜品,這一頓吃的是大快朵頤,飽腹口舌。
    葉繁花坐在旁邊給我夾著菜,葉老頭子看著很吃味。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邊吃年夜飯邊看春晚,這樣的日子真美好。
    隻是葉繁花的眉目間有些陰鬱,她可能是擔心老葉,老葉年夜飯都沒吃就走了,現在估計一個人在過著除夕,而且老葉不會做飯,除夕夜裏應該是隻能吃泡麵了。
    我對葉繁花說:“姐姐,擔心葉叔就給他打個電話吧,當年的事葉叔和我說過了,其中有誤會的”。
    葉繁花冷笑道:“什麽誤會?如果他不去混黑社會,母親會死嗎。
    阿生,不用擔心我,我隻是想起了母親,沒事的”。
    ……
    ……
    晚上和葉繁花放煙花的時候接到了汪響響的電話,他給我報了一個地址,讓我明天過去拜年順便見見他父親汪鼎當。
    我在想帶什麽禮物登門拜訪,和夏善虎說了這事後,他給了我一幅字,夏善虎自己寫的: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這是出自三國時期曹植的七步詩,其字力透紙背,筆酣墨飽,殺氣四溢。
    “帶著這幅字去給汪鼎當,順便帶句話,就說汪哥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夏某人一馬”。
    “汪鼎當會聽嗎?”
    “那是他的事,你把話帶到就行了,他怎麽回的你,你回來把原話告訴我”。
    晚上葉繁花沒有和我一起睡,她住在我隔壁的客房,這樣也好,不然晚上這妖精又要撩撥的我欲火焚身,還不給吃。
    第二天一早我讓保鏢按照地址給我送了過去,幾個保鏢並沒有離開,守在外麵怕我遇到不測,早上起來的時候看見他們穿了防彈衣,每人還帶了幾個彈夾。
    夏善虎有點小題大做了,大年初一汪鼎當還想殺我這個前來拜年的子侄輩嗎?
    汪響響住的地方在郊區,附近就他們一家別墅,別墅的院子修的很大,裏麵停著很多車,這可真是個殺人的好地方。
    我提著夏善虎的字和上好的普洱下車,昨天向汪響響打聽道他父親愛喝茶,專門從家裏帶了些。
    站在門口按了門鈴,不一會汪響響過來給我開了門,“阿生,新年好啊,在哥哥家來拜年還帶什麽東西,太客氣了”。
    我笑著對汪響響作了個揖:“汪哥,新年好,就是頭一次上門才要注意禮節,以後來的多了我可就空著手來了”。
    汪響響迎我進去:“進來吧,父親在大廳裏等著你”。
    他家的別墅門檻很高,足足有五個樓梯,每個樓梯九個台階。汪鼎當很有野心啊,這是想做九五之尊啊。
    汪響響給我解釋道:“是不是很不習慣這麽高的台階,我們家地下室做了個酒窖,但是地下的土太硬,打不動,隻能往上做了一些”。
    解釋的太牽強了,方泰酒店能掘出這麽深的地下角鬥場,自己家裏竟然挖不動。
    站在門口鞠了一躬,作了個揖,進門看見汪鼎當正坐在太師椅上抽著旱煙。
    我把東西遞過去,“汪總,小子給您拜年了,新年好。這是我父親讓我送您的字,還有我專門為您準備的普洱”。
    汪鼎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敲了敲煙杆的煙灰,讓我把東西放在桌子上。
    “虎哥是我兄弟,你叫我汪伯父就好,禮物我收下了,今天叫你過來是我的意思,想看看這個賣父的年輕人到底長什麽樣”。
    汪鼎當一句話就把我喂死了,要是默認那就坐實了賣父求榮的人設,如果否認那就是我在糊弄汪響響,汪鼎當就會對我不客氣。
    “汪伯父,今天我父親除了要送您這幅字,還讓我給您帶句話”。
    “哦?什麽話,說來聽聽”。
    我清了清嗓子,學著夏善虎的語氣:“汪哥能不能高抬貴手放我夏某人一馬”。
    汪鼎當聽到這句話把煙槍放到桌子上,打開了那幅字,靜靜地看著。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虎哥說的好啊,可以,你回去告訴夏善虎,讓他把手裏的股份全都交出來,然後離開上京市就可以了。
    當然,我會給他一個億作為補償,一個億不少了,你說是吧,賢侄”。
    這汪鼎當又貪又狠,一個億就想拿走夏善虎手裏的股份,要知道為善基金會每年都要捐幾個億出去,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夏善虎不敢下黑手,就相當於拔了牙齒的老虎,看似龐然大物,凶狠嚇人,實則根本沒有手段能對付汪鼎當。
    汪鼎當本來就做著自爆的打算,各種下作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夏善虎是鬥不過汪鼎當的。
    我對汪鼎當故作感激:“汪伯父真是大人有大量,一個億確實不少了,我這就回去告訴父親,想必他聽了會很高興”。
    汪鼎當給煙槍上著煙草,點著嘬上一口,叫住了我:“小子,別演了,依夏善虎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同意,我和他之間非得死一個這事才能了解。
    你可不要刀切豆腐兩麵光了,今天得給我個準話,夏善虎倒台是必然的,跟著高義幫混才有活路。
    如果你站我這邊,等會各個老大來了,我就當著他們的麵推你上位。
    你現在還年輕,一輩子還長,未來的路怎麽走,自己選”。
    ……
    汪鼎當開出的籌碼很誘人,前途很光明,要是我沒有看破汪鼎當的布局也許就入了套。
    我裝著內心很掙紮的樣子,坐在椅子上糾結了半天,最後下定決心:“好,汪伯父,我站您這邊。其實夏善虎就養了我三四年,平時也不關心我,我和他之間沒什麽感情。
    人總得為自己活著,您說是這個道理吧”。
    汪鼎當聽了哈哈大笑,笑的咳嗽個不停,“恭喜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以後榮華路這一條街的酒吧都歸你管”。
    “其他老大呢?不用見見嗎,他們不會有意見吧”。
    “你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自然就不用見,在高義幫,我的話還是很有分量的,誰敢有意見?”
    好險,看來我如果不同意,汪鼎當打算今天就宰了我,我背後直冒冷汗。
    汪響響給我端了杯茶:“阿生,咱們以後可就是兄弟了,夏善虎和老葉那邊有什麽風吹草動,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要詳細的知道夏善虎的所有事情,每天在別墅裏待了多久,見過那些人,說了什麽話,全都詳細的記錄下來給我匯報,明白沒?”
    我點了點頭,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送客吧,響響。回去告訴夏善虎,就說我還念著大哥當年的好,隻要大哥重新回到幫裏,我願意把我的位子讓給他”。
    這個老狐狸,還想把夏善虎拖下水,真是不簡單啊,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汪響響把我送到了門口,緊緊握著我的手,“阿生,祝你以後的路一帆風順”。
    “謝謝汪哥,借您吉言”。
    ……
    在回去的路上我猜測著汪鼎當今天的想法:
    要是我不識抬舉就宰了我,逼夏善虎發瘋對高義幫出手。
    要是我同意了站他們這邊,汪鼎當就慢慢等待時機,利用我掌握夏善虎和老葉的動向。
    如果夏善虎能一直保持理智忍住不動手,汪鼎當就抓住老葉和葉繁花,然後再殺我。
    反正我一直在他們眼皮子底下,什麽時候殺都一樣,根據他們的計劃來,汪鼎當已經把我當成了他們案板上的魚肉。
    可是我不再是四年前的我了,在肖院長房間裏等死的滋味我再也不想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