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沅北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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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六章沅北鎮
孟氏大廈。
孟喻承開完早會,走進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翻雜誌的江出塵,同樣的,他聽到聲響,立馬將手裏的雜誌扔到一邊。
江出塵桃花眼彎彎,甚是純真無害地看著孟喻承走到辦公桌邊,放下手裏的文件,又端著水杯走過來,墨眸微挑,淡淡地問:“很早過來了?”
“沒有,我就坐了一會。”說著,江出塵從身後拿出一把車鑰匙,扔向孟喻承,“你要的領證禮物。”
孟喻承接下,掃過一眼,“嗯?換成車?”
“是啊,你想啊,現在你都是一家那麽多人了,能不有輛寬敞一點的車嗎?這路虎,七人座,夠酷炫,包你滿意。”江出塵笑著說完,附帶得意地挑眉。
孟喻承收起車鑰匙,坐到獨立沙發上,長腿優雅地交疊,“一套別墅被你換成一輛車,這種事也隻有你能解釋得這麽理所當然。”
“本來這件事就是你不厚道。”江出塵小聲地嘟囔,察覺到冷冰冰的視線過來,隨即露出粲然笑意,裝著為難的樣子,“最近出了這種事,老爺子把我的卡都給鎖了,我就剩這麽點私房錢了,全貢獻給你了啊,還不夠兄弟嗎?”
“嗯?”
孟喻承抬了抬眼,從容道:“你江少爺的金庫就這麽點?”
“”
江出塵默默地抹去一把汗,苦著臉問:“你總不能榨幹我吧?給我留點去找白白的盤纏成不?”
孟喻承斂了眼神,抬起水杯遞到嘴邊喝了一口,“你真的打算去找她了?”
“不然呢?這件事再不解決,我怎麽都不會安心,連”
話說一半,江出塵自覺無趣,就沒有再說,略顯煩躁地往後一靠,“你跟小甜心問到行蹤了沒有?”
“你問清你自己了?”孟喻承反問。
“什麽?”
江出塵愣了片刻,反應過來時,眸色黯下不少,“差不多吧。”
“你去看過唐心了?”
雖然孟喻承的問題都沒有順著江出塵的話問,卻是每一個都問到點上,一針見血。
江出塵錯愕地看著他好一會,“你怎麽知道?”
“猜的。”
孟喻承低眉喝多一口水,語氣依舊平緩,“你需要告別過去,她是那個重要的人,你現在過來找我,肯定是做好準備去麵對白白。”
聽完這番話,江出塵突然有種在孟喻承跟前脫光了的錯覺,不管將心思藏得多深,隻要孟喻承願意,一眼就能看見本質,並且一字不差。
行吧,既然藏不了,躲不掉,就隻好麵對了。
江出塵歎了口氣,一副放棄掙紮的表情,眼神慵懶地看向孟喻承,“你說的都對,現在可以告訴我白白的下落了吧?”
“可以是可以。”
孟喻承凝著杯子裏上下浮沉的茶葉,嘴角勾起一抹不明其意的弧度,“聽說江家最近有意思進軍娛樂圈?”
江出塵微怔,瞬間明白過來孟喻承的用意,當即擺出一臉痛惜,“不帶你這麽坑自己兄弟的。”
“隻是合作,三七,怎麽樣?”孟喻承頭也不抬地問。
“三七?”
江出塵再次受到暴擊,指著孟喻承的手指微微顫抖,“你你真的太”
“嗯?”孟喻承挑眉,這一聲尾音裏含著危險的玩味。
江出塵手指一僵,定在半空中良久,緩緩地收回來捏成拳頭,心下一橫,“行,成就。”
“嗯。”
孟喻承放下水杯,眸底暈開清亮的笑意,不緊不慢地開口:“沅北鎮。”
與此同時,遠在沅北鎮的白白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
餘植剛好端著一杯熱牛奶進來,走到白白的桌邊,輕聲問:“你這麽早就起來了?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感冒了?”
白白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向餘植,唇邊含著笑意,“沒有,就是一早看見外麵下雪了,反正也睡不著,就起來畫畫。”
說完,白白轉頭看向窗外的雪景,看著飄飛的鵝毛大雪,眼神也變得溫柔,“雪好漂亮,特別是這種飄飄揚揚的大雪。”
餘植順著白白的眼神往外看去。
沅北鎮地處北方偏遠地區,靠近國界,每年都會飄大雪,最大的時候,在山裏走山路,積雪到膝蓋下,駐守士兵巡邏起來都十分費勁。
下大雪的時候,整個沅北鎮沒人出門,一片安靜空寂,雪就像自由自在的精靈在鎮裏翻飛,落在光禿禿的枝頭和山間小路,到處粉妝玉砌。
雪一停,孩子們結伴出門打雪仗,歡笑聲在雪白的世界裏,顯得尤為溫暖。
說起來,今天這場大雪,還是他來到沅北鎮兩年,頭一次遇見開春後下大雪,並且來勢不小。
許是從未見過,才會心有不安,餘植暗暗地勸慰自己。
他低頭看向白白,這才發現這姑娘看雪看到入迷,雙手捧著自己的臉,眼底全是對雪景的喜愛和向往,映著亮光的眸子像極了會發光的雪花。
那是他每次家訪完,歸家路上,燈光底下的雪花,是黑夜裏,悄無聲息的美麗。
不管見過多少次,他都會為之觸動。
“餘哥哥,這雪什麽時候會停啊?”白白突然發問。
餘植回過神來,茫然地看著白白好奇的眼神,“你剛才問我什麽?”
“雪什麽時候會停?”白白重複完問題,又疑惑地看著餘植,“你剛才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沒,沒什麽。”
餘植有些尷尬地看向窗外,用笑意掩飾眸底的那抹慌張,若有所思地說:“按著以往的經驗,應該是明天會停,你想出去玩?”
“嗯,長這麽大,我還沒有玩過打雪仗,都是在電視裏和書上看到的。”
白白端起桌上的杯子,剛剛好的溫度順著掌心蔓延開來,舒適得令人心安。
她看著上方薄薄的白霧,想到這段日子以來,餘植對她的悉心照顧,難免感動,一時情起,便低聲說了句:“謝謝你。”
餘植低下頭,一眼就看見白白嘴角的淺笑,心下一顫,莫名有些緊張,“沒,沒什麽,你是白老師的女兒,我照顧你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