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鬼舟 第五十章 五十公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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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半天的休息,我總算是能夠下地了。但是沒有想到,我一下地,腿上的肌肉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疼痛,讓我一下子又坐倒在了床上。正好這一幕被胡雲亭看到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對我說:“你還是不要太勉強,以你們現在的身體,要想完全複原,恐怕還得個一天半天的。”
“這是怎麽回事?我的腿怎麽會變成這樣?”我問胡雲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胡雲亭看著我說:“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我們找到你們的時候,你們四個都躺在沙地上一動不動,呼吸微弱,離死真的不遠了......”
“你們是從哪裏找到我們的?”我問。
“離我們營地大約三公裏處!”胡雲亭說。
“這麽近?那之前我們怎麽沒有發現你們呢?”我問。
胡雲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哦,對了,你們四個裏麵你是第二個醒過來的,第一個是那個叫艾孜買提的向導。他跟我們說,他好像是跟著一個駝隊來到這附近的......”
我眉頭一皺:“駝隊?”我心裏則在想,怎麽他也遇到了個駝隊?那不是我自己的夢嗎?
胡雲亭說:“他是在迷迷糊糊之間,跟著一支駝隊一路走過來的......不過,我們卻從來沒有見過什麽駝隊打這裏經過......哦,對了,那個艾孜買提醒來後,我們就用我們的儀器鎖定了你們車上的gps,但是很奇怪的是你們的車距發現你們的地點之間大約有五十公裏的距離......”
“五十公裏?”我驚叫了起來。
胡雲亭點點頭:“我真的有些搞不懂,這五十公裏真的是你們一步一步走下來的?要說不是,那你們是怎麽到了這附近的?要說是,那你們腿上肌肉的疼痛就好解釋了。可是聽艾孜買提說,你們已經近兩天沒有喝水了,那這羅布泊裏的五十公裏,你們是怎麽走下來的?而且還是在一天之中太陽最毒辣、氣溫最高的時段......”
“我......我也不知道......”我想來想去也始終想不明白。胡雲亭站起身來拍了怕我說:“這些你不要多想了,還是先把身體恢複過來再說吧......”
第二天,我就已經沒什麽太大問題了,雖然身子還有些虛,腿也有些疼,但這都不影響什麽。一大早,我走出了帳篷,看到大家都在忙碌。這個隊伍是金裕祥組織的探險隊,為的就是要找到他曾給我和壇子看的那張相片裏的青銅銜玉斜鼎爐。這支隊伍共有十七人,不算金裕祥和胡雲亭還有十五人。這十五人裏八人是保鏢,一人是向導,兩名設備管理員,其餘四人是後勤。
我在這裏看到了壇子、許雲姝和艾孜買提。見到他們也平安無事後,我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我問過了他們三個,他們的經曆跟我都是如出一轍,都是見到車上沒人後,下車遇到了駝隊,然後跟著駝隊一路走下去,直到人事不省。我們四個討論了良久,也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最後一致認為那不過是我們在陽光照射、景色一樣以及高溫的環境下產生的幻覺。但是在我的心裏卻並不那樣認為,既然是幻覺,那為什麽我們四個人看到的都是同樣的內容?如果不是幻覺,那麽駝隊到底是什麽,哪裏來的,要做些什麽?想害我們,可為什麽又把我們帶到了金裕祥、胡雲亭他們營地的邊上?想救我們,卻為什麽要讓我們受到如此的折磨?實在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金裕祥的這個宿營地是在樓蘭古城的西北方,據說他們將會繼續向著西麵探索,去尋找金裕祥所要找的東西。
白天,金裕祥帶著向導、四名保鏢和兩名後勤出發在營地周邊搜尋線索,晚上則回到了營地。
吃完晚飯的時候,胡雲亭找到了我們,和我們閑聊了一陣後,他笑著對我們說:“其實,我挺佩服你們的膽氣,在沒有做好萬全的準備就敢勇闖有著‘死亡之海’之稱的羅布泊,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你們也太小看羅布泊了!東晉有位高僧名叫法顯,他在西行取經時......”
“西行取經?不是唐僧嗎?”壇子插話說。
胡雲亭說:“法顯比唐僧玄奘還要早兩百多年呢!他在西行的時候路經過樓蘭,並在著作《佛國記》中記載,此地已是‘上無飛鳥,下無走獸,遍及望目,唯以死人枯骨為標識耳!’可以想象羅布泊是多麽的可怕!”
“再加上近現代多次在羅布泊發生了詭異的事件,令人們對羅布泊這個地方聞風喪膽、退避三舍。”胡雲亭說。
“是......什麽樣的事件?”我問道。
胡雲亭說:“飛機、汽車莫名的失蹤,來這裏的人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尤其是那些死亡事件,明明車裏有著充足的水和汽油,車子也是完好無損的,可是人卻死在了十幾公裏之外,甚至是幾十公裏之外,既不是自殺,也不是他殺......甚至還有人失蹤,直到現在也沒有被人發現,他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沒有人知道......”
“那不是和我們的遭遇很像?”壇子說。
許雲姝點頭說:“是很像,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咱們可以說是因為極度缺水從而導致出現了幻覺,可是胡大夫都說了,車上是有水的,那他們就不可能擁有咱們出事時所具備的條件......”
壇子撓撓頭:“也確實是這麽回事!”
這時候,金裕祥的一個保鏢走了進來,說金裕祥想要見我。
我來到了金裕祥的帳篷裏,看到他正捧著一本破舊的筆記本在那裏來回得翻著。見我們進來,他笑著一伸手:“隨便坐!”同時他招呼帶我們進來的那名保鏢:“給裴先生倒杯水。”
那保鏢倒完了水,便在我身後站下了。
我剛坐下,金裕祥低頭摸著手上的金戒指問我說:“不知道裴先生今後有什麽打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