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鬼舟 第六十七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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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夜裏還用人站崗放哨嗎?”張德明問車東。
    “你說呢?”車東反問他。在經曆了巨蜥和螞蟥之後,原本算上我們共有二十一人的隊伍,如今也隻剩下了十三人,我們的確再也經不起傷亡了。
    “值班站崗、守土盡職、人人有責!我先來!”我自告奮勇得站了起來。
    “好!我和裴先生一組站第一班崗,然後第二班崗由齊玉寶、季山川你們兩個,然後欒坤和......”車東看了一眼張德明,頓了一下,微微搖了搖頭,最終還是把目光落在了壇子身上:“......周先生。怎麽樣,都沒意見吧?”車東問。
    齊玉寶雙手枕在腦袋下說:“車隊長定的班誰能有意見?我隻是希望先輪到我,然後可以不受打擾的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車東看著齊玉寶,沒有理他,端起槍走到一頭,倚著一處幹燥的山壁站立著。我也提起了一把槍,走到了山洞的另一頭,開始了三個小時的值班站崗。我和車東一人守著一頭,這樣無論哪一麵有事,都能及時發出警告。
    起先我還是端著槍來回得溜達,可是過了一會兒,槍就掛在了我的肩上。整個山洞裏,隨著大家紛紛入睡,也慢慢的安靜了下來,能聽見的隻有微微的鼾聲。可能是因為太靜了,也可能是眾人的睡意傳染了我,我隻感覺到眼皮是越來越重。我一直對自己說不能睡、不能睡,這才站了不到半個小時。可是越是這樣說,越是困得睜不開眼。
    我想找點水擦擦臉,心想這樣能夠精神一些,可是這一步還沒邁出去,整個人都倒在了山壁的旁邊。我隻覺得困意襲來,再也支持不住了,於是心中也不再抱著抵抗的念頭,就此沉沉睡去。也許是我的錯覺,我在睡著前好像聞到了更加濃烈的臭味......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山洞裏已經到處彌漫著腐臭的氣息,幾乎臭不可聞。還沒等我起身,就發現我身旁有幾隻白色的手搭在我的身上。這幾隻手是從牆壁上鑽出來的,一個個膚色慘白,就像是人死以後被凍在冷櫃中的那樣。而那令人作嘔的腐臭氣味,正是從那幾隻人手上發出的。
    枯木?太歲?我的腦海裏立刻閃過了這樣的兩個詞。我來不及多想,就地一個打滾,滾出了好幾米,一下子脫離了那幾隻人手的控製。
    當我右手扶著牆費力得站起身來,向著洞裏看去,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洞裏所有人的身邊都伸出了幾隻這樣的人手,有的是從牆壁上,有的是從地麵上,它們紛紛出現摟著沉睡的眾人。
    “大家快起來!”我一邊大喊一邊向著洞裏衝去,結果我剛邁出左腿,就感到了左腿有些發麻,而且軟弱無力,這一步剛邁出去,腳才著地,就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我這是怎麽了?我驚出了一身冷汗:我是癱了嗎?這時我才發現,不光是我的左腿,就連我的左臂、左腳、左肋都麻痹了,沒有一點知覺。
    難道我昨晚在地上睡了一宿,導致左半邊身子中風了?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解釋了。我心中想著。可是轉念一想,不對,要是中風的話,為什麽我的左臉還能操縱自如,還有感覺呢?尤其是剛剛倒地的時候,左臉先著得地,左側臉頰撞在了地麵上,火辣辣得疼。
    我聽老人說過,中風是氣血逆亂、腦脈痹阻或血溢於腦所致,所以最先表現出來的就是臉上。可是我的臉卻沒有麻痹,也就是我並沒有中風。那如果我不是中風的話,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幾隻發白的人手上......就一定是它們導致的了!
    就在我心中不停得分析的時候,壇子、欒坤、張德明等人也紛紛醒了過來。他們醒過來後第一個聲音就是紛紛大叫了起來:“我......我身子怎麽動不了了?”“這是怎麽回事?”這其中隻有胡雲亭還算是比較冷靜的:“我們好像被麻醉了!”
    如果胡雲亭所說屬實的話,我知道能夠麻醉我們的隻有那些死人手了。這時,我左手的手指微微彈動了幾下,雖然很輕但我知道,我的知覺正逐漸恢複。
    我掙紮著倚著牆壁坐了起來,等著麻醉的效果散去。這時,季山川忽然躺在地上大叫著:“車隊長,你們是怎麽站的崗、放的哨?不但沒有叫我和齊玉寶及時起來接班,還讓大家夥陷入到了這樣一個環境裏!”
    車東帶著自責說:“確實是我的錯!我昨晚不知為什麽感到特別的困,眼睛連睜都睜不開,所以一不小心睡著了......”
    欒坤緊接著叫了起來:“這不對啊,你以前就是兩天兩夜不睡覺也不犯困,今天是怎麽了?”
    “不光是車隊長,我也碰到了同樣的遭遇。”我也開口解釋說,“當時隻覺得周圍的臭味越來越濃,雖然很想睜開眼睛,可身子就是不聽使喚,當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睡覺!”
    車東滿臉驚訝得叫道:“你也是這樣?”我重重點了點頭。
    “看來問題出現在這臭味上!”胡雲亭說,“怪不得咱們一到這裏休息後,就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我猜這些臭味是具有催眠效果的!”
    “催眠咱們有什麽用?”金裕祥一直沒有說話,這才開口問了一句。
    “我不知道!”胡雲亭說,“但是總不會是有好事的!”
    我緩緩站了起來,雖然身上仍然有些酥麻,但還不至於無法動彈。我一瘸一拐得走到離我最近的許雲姝身邊,先把她從死人手底下拉了出來,一邊拉一邊說:“你不知道,但我可能知道了!”
    “你知道?”大家訝異得看著我。
    “如果不把咱們催眠的話,這些死人的手該怎麽在不知不覺中鑽出來啊?”我把壇子拽出來時,發現壇子身上不光有那慘白的死人手,還有幾條血紅色的章魚觸手,緊緊得裹著他的一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