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8章 兌現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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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
城主府內,炎稷伸手虛引,邀請徐少棠在自己身邊坐下,卻又一臉笑容的問道:“看到我,你就一點都不驚訝?”
“我猜到是你了。”
徐少棠勉強笑笑,目光從宮雪裳的身上掃過,又靜靜的看著麵前的炎稷。
在很久以前,他就猜到帶走宮雪裳的白衣男子是就是雲中城的城主炎稷了。
身為炎稷的侍女,宮雪裳應該也知道了莫餘恨戰死的消息,不過,她的臉上卻沒有太多的悲傷,應該是真的已經釋然了。
或者,她也知道滅聖的事了。
“你很聰明。”炎稷滿是讚許的看著徐少棠,“曾經有個人,也跟你一樣的聰明。”
“驪無雙是吧?”徐少棠輕聲歎息道:“我已經見過他了,而且,他什麽都已經告訴我了,包括你的真實目的!不過,我隻能跟你說一聲抱歉,我沒有這樣的雄心壯誌,也不想成為至聖或者天道聖人!驪無雙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我猜到了。”
聽到徐少棠的話,炎稷的臉上卻並沒有任何的驚訝之色,“從你們前去突襲瀾月城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你所做的這一切,隻是為了早點離開這裏而已。”
“你早就知道我們去突襲瀾月城了?”
這一下倒是換做徐少棠驚訝了。
炎稷是滅聖的最直接的執行人,他明明知道他們去突襲瀾月城會破壞自己的滅聖大計,居然破天荒的沒有阻止他們?
“你覺得,你們的這些事情,可能瞞得過我嗎?”炎稷一臉平淡的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們去突襲瀾月城的計劃,還知道是驪無雙出手救下了你們,否則,以你們的實力,你們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瀾月城!”
聽到炎稷的話,徐少棠不由苦笑道:“冒昧的問一句,你活了多少年了?”
“忘了,也許,有萬年的時光了吧!”炎稷自嘲的笑道:“如果你也在這裏呆這麽久,也許,你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徐少棠輕輕搖頭,開著玩笑道:“我是想說,難怪一切都逃不過你的眼睛,你這個老狐狸。”
炎稷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笑了好久,炎稷才停下來,目光灼灼的看著徐少棠道:“我是老狐狸,你就是小狐狸!所以,其實你是最適合來接替我鎮守雲中城的人。”
“所以,你是在告訴我,你不會讓我離開聖獄嗎?”徐少棠靜靜的看著炎稷,臉上不悲不喜,也沒有任何的憤怒。
這一點,他料到了,那看起來最是沒心沒肺的無戒也料到了。
所以,無戒才說想要來當這個雲中城的城主玩玩,其實,無戒是怕炎稷不會放自己走。
雖然那混蛋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的,但心裏卻跟明鏡一樣。
如果炎稷執意不肯放他走,他可能真的要欠無戒一輩子的情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那混蛋擁有無比逆天的能力,讓他來當這個雲中城的城主,也許,才是最好的選擇。
“對!”
炎稷點頭道:“我在這裏等了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下去!在姚青帝踏入至聖之境前,我都不會放你離開!你知道,我是這裏的主宰,我隨時都可以改變遊戲規則!如果姚青帝願意鎮守雲中城,我會放你走。”
“天道聖人,就這麽有誘惑力嗎?”徐少棠並未生氣,隻是無奈的苦笑道。
“不是有誘惑力,而是,對我們來說,除了這個,我們已經找不到追求了。”炎稷緩緩的搖著頭,認真的說道:“我們的生命太漫長了,所有的東西,我們都已經經曆過了,愛恨情仇也早已看淡,隻有天道聖人這一個追求!哪怕是死在天道場,也死而無憾了。”
漫長的歲月,沒有衰老,沒有自然死亡。
對很多人來說,長生不老或許是至高的追求,但其實真正做到這一點的時候,才會發現,活著,有時候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你會看到自己熟悉的人一個個的死去,包括自己的愛人、朋友、孩子等等!
無盡的歲月會讓人徹底的麻木,看著那些人為了一點的仇恨相互廝殺,你隻會一笑而過,笑他們還看不透徹。
你所有的興趣,在經曆漫長的歲月後,都會被消磨得提不起一點精神。
最終,唯有給自己一個目標,讓自己朝著那個目標走下去,才能支撐自己度過漫長的歲月。
“天道場就是無極寒域吧?”徐少棠緩緩的問道。
對於徐少棠這一點,炎稷依然沒有絲毫的驚訝,淡淡的問道:“冥止大人告訴你的?”
“不是,我通過黑石山脈去過無極寒域外圍,猜到的。”
心中的猜想得到驗證,徐少棠卻沒有絲毫的欣喜,隻是平靜的問道:“好了,現在你該給我說說龍驤的事情了。”
“他現在已經不在聖獄了。”炎稷道:“冥止大人的龍鱗,就是他的通行證,他要離開,我可不敢阻止!而且,他是屬於靈體,不在我管轄的範圍內!”
“就這麽多?”
徐少棠一臉黑線的看著炎稷,突然有種被騙的感覺。
他也大致的猜到龍驤不在聖獄了,畢竟,連驪無雙都不知道這聖獄有個叫黃泉冥海的地方,那多半隻能說明,龍驤要去的黃泉冥海,並不在聖獄之中。
“那你還想怎麽樣?”炎稷笑嗬嗬的問道。
徐少棠認真的看著炎稷,沉聲道:“我想知道,聖獄之外,有沒有一個叫黃泉冥海的地方,我知道他會去那裏,但卻不知道黃泉冥海到底在何處。”
炎稷笑盈盈的看著徐少棠,幽幽道:“如果你答應接替我的位置,也許,我會告訴你。”
“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的,但這個人不會是我。”徐少棠堅定的搖頭道:“驪無雙答應給你準備的人,已經準備好了,而且,他也樂於接替你的位置來玩玩!”
“誰?來玩玩?”聽到徐少棠的話,炎稷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好奇之色,還有那麽一絲驚喜。
“你先告訴我,黃泉冥海在……”
徐少棠的話還未說完,一道晴天霹靂一般的聲音突然在雲中上空響起,“炎稷,我來兌現我的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