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嚇人反嚇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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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9章 嚇人反嚇己

    李魚與深深、靜靜還有陳飛揚一離開“東籬下”,靜靜就拍了拍胸口,興奮地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沒想到小郎君真的闖過去了,居然還因此高升,真是太開心了。”

    深深不想讓陳飛揚知道其中底細,怕靜靜口無遮攔,急忙拉了下她的衣袖,向陳飛揚呶了呶嘴兒,向她遞了個眼色,靜靜會意,吐了吐舌頭,急忙閉口。

    這時陳飛揚卻在拉著李魚,興奮地道:“小郎君,你不是往江南去了麽,怎麽來了杭州?”

    李魚道:“與你分手後,任太守率人追趕太緊,車子又壞了。無奈之下,我隻好把娘和吉祥托付給恰好經過那裏的袁天罡,請他先把母親和吉祥捎來京城,而我則引開追兵,一路輾轉去了隴右,繞道過來的。”

    陳飛揚喜道:“太好了!我原就說要來長安見一見世麵。如今世麵是見到了,可惜卻是無一技傍身,謀不得什麽營生。現如今常大爺重用了小郎君,小郎君可不能丟下小的不管,飛揚依舊給您做幫閑,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李魚笑道:“你我兄弟,同生共死過的,我有飯吃,還會讓你餓著?這種話,本就不必說。”

    李魚說到這裏,微微斂了笑容,輕輕點頭道:“能成一方豪傑的,果然沒有一個庸人。幸虧我沒有看低了常老大,否則,隻怕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陳飛揚疑惑地壓低了聲音道:“小郎君,那個饒耿之死,真的……”

    他還沒有說完,李魚就深深地望了他一眼,道:“有些事,知道的越少,活得便越自在。”

    陳飛揚赧顏道:“是!小的明白了!”

    李魚將三人帶到楊府門前站住,轉身看向深深和靜靜,剛要說話,靜靜便搶著道:“人家已經沒錢住店了,還望小郎君憐惜。”

    深深地看著李魚,怯生生地道:“那饒耿想必也有些知交故舊,卻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他的死遷怒於人。奴奴和妹子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若沒有小郎君庇護,下場隻怕……”

    這對姐妹倒也幹脆,靜靜直接聲稱沒錢,言外之意,隻能吃你了。深深年長一歲,心眼兒多些,還懂得委婉,把人身安全問題提出來求保護。

    李魚略一沉吟,點頭道:“也罷。這兒是楊大梁的府邸,如果有人心懷歹意,也不敢到這兒來撒野,你們暫住於此,安全許多。”

    二女一聽,喜上眉梢,陳飛揚笑道:“我自有住處,不勞小郎君費心。今天來,且認認門兒,明日起,還來這裏,供小郎君驅策。”

    李魚笑道:“你這伶俐勁兒,可是半點未減。走吧,你們跟我進去,楊大梁醉心於機關術的研究,一向不理俗事,隻要安靜些,他什麽都不管的。除了楊大梁,這府裏就隻有我娘和吉祥了,她們都極好相處的。”

    李魚一麵說,一麵領著二人進了院子。吉祥聞聲出來,喜孜孜的,剛要招喚李魚,忽然看見深深和靜靜,登時站住,一雙杏眼睜大了,詫異地看著她們。李魚迎上前道:“吉祥,我來給你引見一下……”

    李魚還未介紹,吉祥已然驚訝道:“深深姐?”

    深深撲上去一把抱住吉祥,眼淚撲簌簌地流下來:“吉祥妹子。”

    吉祥初到長安,去頡利可汗處表演舞蹈,因是外鄉人,初時常受其他伎人排擠,深深對她卻頗為照顧,所以兩人成了好姐妹。但之後接連發生了許多事,兩人也是許久未見了。

    吉祥驚喜道:“深深姐,你怎尋來此處了?我自搬了家,再未往頡利家去過,時常想你,還琢磨著找機會去看看你呢。”

    李魚一拍額頭,這才省起兩個人是認識的。這倒可以省了許多唇舌,便道:“吉祥,勾欄院被一場大火,燒了個幹淨,深深姑娘和她的妹子靜靜無處安身,恰又被惡霸地痞們欺負,我便想,可以讓她們暫時寄身於此。”

    吉祥微微一怔,若她知道深深遭難,自然也要伸以援手的。但這番話由李魚說出來,她就不能不多想了。郎君怎麽知道道德坊勾欄院走了水?聽深深姐說過,她那園子,幾百號人在裏麵討生活呢,怎麽郎君偏偏就隻把她們姐兒倆給領回來了?

    吉祥微笑了一下,道:“奴奴平日裏操持家務,服侍大娘,一直想去探望深深姐姐,卻苦於沒有空閑呢。卻不知郎君幾時去勾欄裏看過戲,對深深姐的遭遇竟如此清楚,早知道郎君會去,奴家一定會纏著郎君帶我同去呢。”

    李魚打個哈哈,道:“我哪有時間去勾欄裏閃逛。隻因那勾欄院的康班主,與我曾同囚於天牢,是相處極融洽的獄友,我去看他,不想正逢大火,燒盡了園子,百餘人俱都無處容身……”

    李魚還沒說完,吉祥就吃驚地道:“天!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那康班主呢?園子裏那麽多的人呢?怎麽……小郎君就隻領回了深深姑娘還有……她的妹妹?”

    李魚暗暗頭痛,溫柔如吉祥,感覺到自己受到了威脅的時候,也是豎起了一身鋼針的小刺蝟,她這是話裏有話啊,可這一時半晌的如何解釋清楚。

    李魚正琢磨如何籌措說辭,靜靜已經笑盈盈地迎上去,親熱地抱住了吉祥的手臂:“這位就是吉祥姑娘了吧?我常聽深深姐說起你,阿姐大你七天,大我九個月,我得叫你一聲姐姐呢。

    我叫靜靜,不瞞姐姐,我和阿姐遇到了大麻煩,哎!內中事由,實是一言難盡,虧得小郎君慈悲。其實,寄人籬下,我們姐妹倆兒心裏忐忑的很呢,

    不過小郎君說,吉祥姐姐心地善良,是天下間一等一的好人,叫我們姐妹不用擔心。姐姐也說,在頡利家時,姐姐的舞蹈最受歡迎,遭人嫉妒,姐姐有心為你打抱不平,你還替那些人說話,性情溫柔,最是與人為善……”

    靜靜為了有口飯吃,為了綁定李魚這隻長期飯票,可是抖摟精神,十分的賣力。這一席話,不隻李魚聽得發呆,便是一向認為妹妹口拙嘴笨,沒有心機的深深姑娘也是聽得目瞪口呆。

    李魚暗暗腹誹道:“都說男人談戀愛的時候,個個都能變成愛因斯坦。這女人和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何嚐不是個個都能變成戲精和外交專家呀!”

    吉祥被靜靜小嘴吧吧吧一通說,眼看就要把自己捧成活菩薩了,實在有點吃不消,正想張口說句話兒,門口兒傳來一句帶著笑意兒的女孩聲音:“喲!這庭院裏竟如此熱鬧?”

    眾人循聲望去,就見院門口俏生生地站著兩位姑娘,衣著一樣,模樣一樣,頰上都帶著一對淺淺的酒渦兒,仿佛一個模子裏印出來的兩張畫。李魚一愕,訝然道:“良辰美景?兩位姑娘怎會來此?”

    吉祥心中頓時警鈴大作,那自幼養成的缺乏安全感的一顆心呐,跳得七上八下。這怎麽……才一會兒的功夫,又來了兩個俏皮可愛的大姑娘?小郎君在外麵這究竟是惹下了多少風流債啊?

    深深和靜靜作賊心虛,看到良辰美景,卻是一張小臉兒都唬白了。

    良辰目光往她二人臉上一掃,似笑非笑地道:“我們姐妹兒倆,有幾句話要跟李魚說,諸位是否可以回避一下?”

    吉祥一聽氣就不打一處來,深深本就與她相識,而且還曾照顧過她,這靜靜也懂得放下身段,自己怎也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有什麽擔心,也得先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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