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能人雲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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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嶽剛離大營不久,雲霄、碧霄兩姐妹便到了。

    金靈聖母聽說三仙島來了援手,心下大喜,親自帶領眾將出轅門相迎,由於陶榮的原因,她試著對三霄娘娘親近。老遠便瞧見兩人站在轅門外,霓裳飄飄,仙姿十足,截教門人眾多,美貌女仙亦是不在少數,但跟眼前這兩位仙姑一比,不禁黯然失色。

    金靈聖母上前向雲霄打了個稽首,道:“劣徒的事,卻是要勞駕兩位仙姑前來相助,慚愧,甚感慚愧。”

    雲霄回了一禮,輕聲道:“當日若非令徒仗義相助,三霄娘娘這稱號怕是不保。滴水之恩,尚且湧泉相報,更何況是救命之恩。此來西岐,誌在救回陶榮恩公,我和三妹願為道友帳前聽令,縱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說的好,雲霄道友雖為女流,但豪氣不輸世間男兒!”

    高繼能精神一振,出言讚道。

    高繼能和陶榮相交時日雖不過半年,但儼然引為知己好友,如今陶榮身陷敵營,生死不明,他這些日子是寢食難安。現在有呂嶽和三仙島勢力相繼而來,他心中不由安定了幾分。

    雲霄淺淺一笑,將目光看向金靈聖母,看她如何安排。

    金靈聖母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道:“兩位貴客遠到而來,貧道自當略盡地主之誼,為你們接風洗塵。請隨我入帳一敘。”

    碧霄心中大急,不待雲霄說話,她忙道:“金靈聖母,陶榮如今凶多吉少,我哪有心思吃席。要知你們吃,我現在便殺入西岐城,營救陶榮!”

    金靈聖母一怔,雲霄瞪了碧霄一眼,向金靈聖母賠禮道:“小妹心性單純,不知禮數,得罪之處還請道友見諒。”

    金靈聖母擺擺手,道:“碧霄也是關心我徒弟,我豈會因此怪她!”

    碧霄俏臉一紅,正要說話,可看到雲霄的眼色,忙伸手捂住嘴,一雙杏眼滴溜溜轉個不停。這時,她才想起來,出門之前可是當著兩位姐姐的麵保證過的。

    雲霄猶豫了一會,忽道:“請恕我直言,恩公還困在乾坤圖中,我們為何不大舉攻入西岐城,待救出陶榮後再大擺宴席。一來助陶榮消災脫難,二來為我姐妹二人接風,如此豈不是兩全其美。”

    陶榮是金靈聖母的得意弟子,按理說她比任何一人都要著急才是,為何表現如此反常,實在令人費解。

    金靈聖母輕歎一聲,把呂嶽潛入西岐城打探情況這事向雲霄兩人一說,兩人這才恍然大悟。碧霄有些心虛的打量了眾將一眼,見他們沒有注意自己,心中不由鬆了口氣。

    將雲霄、碧霄迎至到帳內,金靈聖母讓人下去準備酒菜。在碧遊宮時,她偶爾會吃點水果,點心充饑,可來到西岐後,她卻習慣了飯菜的味道。

    陶榮曾說過,入世也是一種修行,隻要心中有道,不在於形式。

    初聽時,金靈聖母還有些不以為然,以為這個徒弟在藏書閣待久了,故才有些感想。可在在人間待了幾個月後,她發現這話藏有玄機,自己似乎太過拘泥於形式,把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到頭來失去了很多。也許真像師尊所說,隻有道心像大海一樣寬容廣闊,才能在修行這條道上走的更遠吧。

    入座後,金靈聖母向雲霄道:“道友神通廣大,是我截教有名的女仙,有你相助,我何懼他玄都大法師。若是呂嶽無法救出我那劣徒,今夜還得仰仗道友的混元金鬥才是。”

    金靈聖母雖在截教位高權重,道行更是名列前茅,可是手中的法寶比起混元金鬥,金蛟剪這類絕世奇珍還是有所差距。有時,她也無比羨慕趙家四子妹,天府奇珍擁有一件便足以羨煞旁人,可趙家卻得了三件。隨便拿出一件,便能讓燃燈這類大羅金仙望風而逃。

    雲霄淡淡道:“若是玄都大法師能聽我言,放了陶榮,那便不動幹戈;若是不聽我言,少不得妄動法寶,到時月缺難圓也怪不得我了。”

    三仙島陣法布成後,雲霄受益雖不如兩位妹妹明顯,但修為隱隱有些提升。手中有混元金鬥,即便對上有乾坤圖的玄都大法師,她也有幾分信心。

    金靈聖母附聲道:“不錯,先禮後兵一向是我截教的作風。”

    眾人紛紛點頭,截教雖然不乏麵相凶惡之人,但心地不壞,若不是被逼的毫無退路,斷然不會向凡人下手。反而闡教門人自詡正道,可是所作所為,無不是愚弄世人,透露著居心險惡。

    彩雲仙子冷笑道:“先禮後兵也要看對誰。大家皆知,人教與闡教一向走的比較近,玄都大法師跟十二上仙更是一丘之貉。這種人往往以匡扶正義為己任,替天行道為旗幟,個個自視甚高,想要他們心平氣和的與我們談判,並接受我們的條件,幾乎是天方夜譚。”

    雲霄看了彩雲仙子一眼,雖然事情過去了幾個月,但對她上次害自己姐妹三人的事仍是無法釋懷。不過,這時以營救陶榮的事為大,皺了皺眉,問道:“那依你的意思,我們不分緣由直接動手不成。”

    “不錯,一切憑實力說話!”

    彩雲仙子往眾人看了一眼,道:“本來我方實力落了下風,若前幾日偷襲難以成功,故貧道站出來竭力反對金靈聖母的決定。然而,現在有三仙島兩位娘娘加入,我方轉弱為強,勝券在握,又何必示弱於敵,跟玄都大法師他們大費唇舌,況且救人如救火,遲則生變。”

    金靈聖母有些意外,心想這個彩雲仙子為人雖說市儈了點,可腹中到有幾分本事。沉吟了一會,她向雲霄道:“我覺得彩雲仙子一番話有幾分道理,有燃燈等人在場,跟玄都大法師講理是講不通了。到時一旦交戰,我們不防先動手,若是優勢在我方,到時他玄都大法師還不得乖乖交出陶榮。”

    “道友說的極是。”

    這時,酒菜都端上來了,金靈聖母忙起身招呼大家。

    晚上有仗要打,也不知是生是死,眾將一個個敞開肚子大吃大喝。

    雲霄很少食人間煙火,隻是飲了幾杯素酒,碧霄拖著香腮,盯著麵前的酒菜怔怔發呆,她完全沒有動筷子的心思,隻盼望白天快點過去,好救心上人脫難。

    ……

    施展五行遁術,呂嶽帶著兩名弟子很順利的潛入西岐城,不過他們一個個麵相奇特,特別是李奇和朱天麟身形高大,很容易暴露身份。考慮到這點,呂嶽施法將兩人變成正常體型,又從附近的房屋中找來了三頂草帽戴上,如此就與常人無異了。

    在相府周圍轉悠了幾圈,呂嶽發現府外防守十分嚴實,若不是他性子謹慎沉隱,差點就被廣成子當場抓了個現形。

    “師傅,難以潛伏相府,該如何施行營救計劃。”

    三人見事不可為,於是躲進附近一個無人的角落,李奇小聲說道。

    呂嶽目光閃爍,他出營時可是當金靈聖母的麵說過了,若是這麽灰溜溜的回去,何談建功,又何談揚名立萬。心中一動,便計上心頭,道:“為師這兒有一葫蘆才煉製不久的瘟丹,天黑以後,我往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各酒上一把瘟旦,到時一城生靈發病,必然驚動闡教眾人。如此一來,相府防守減弱,方便我們行事。”

    李奇心有不忍,勸道:“師傅的計策妙則妙也,隻是西岐百姓與我們無冤無仇,向他們下手,隻怕有傷天合。”

    呂嶽看了他一眼,語氣不鹹不淡地道:“你以為就你有善心,為師便是殺人如麻的妖人不成。那瘟丹的用量我自會嚴格控製,西岐百姓食用後,隻是引起身體上的不適,斷然不會致命。”

    李奇心中一鬆,忙道:“師傅聖明。”

    呂嶽道:“你少拍我馬屁。”

    四個徒弟中,隻有李奇最不像自己,有時,呂嶽也被這位憨厚的弟子弄得是哭笑不得。為人處事是要格守原則,但太過遵守原則就有些迂腐了。

    朱天麟自進城後,一直沒有說話,這時忽道:“師傅,光憑瘟丹的作用難已引出闡教眾人,不如由二師兄和弟子趁夜佯攻西門,如此一來,闡教必然大舉出動,師傅你進入相府也更為安全。”

    呂嶽眼前一亮,不禁讚道:“不愧是我的弟子,果然想得周到。今夜若能成功救出陶榮,到時必記你頭功。”

    朱天麟一臉謙虛之色,瞟了李奇一眼,道:“這些都是師傅平日教導有方,弟子不敢居此大功。”

    呂嶽心中甚是舒暢,向李奇道:“多跟你三師弟學學,凡事要多動腦子,別整天隻記得打打殺殺,當一介匹夫。趙公明能打吧,打得十二上仙抱頭鼠竄,龜縮不戰,結果被陸壓用釘頭七箭書給輕易取走了性命。”

    李奇道:“師傅教訓的極是,弟子一定銘記於心。”

    呂嶽點頭,這時忽然聞到一股肉香味,見兩位弟子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便道:“在九龍島時,為師對你們管教嚴格,不許你們喝酒吃肉,這也是為你們好。既然下山了,就允許你們放鬆一回。”

    李奇、朱天麟聞言大喜,齊聲道:“弟子謝師傅開恩。”

    他們雖是修行人士,不過到底道行有限,多年不聞酒肉味,想念的十分厲害。平時在島上修行便罷了,如今下山,心中的饞念蠢蠢欲動。若不是呂嶽在旁,他們早就尋味找到位置,狠狠的吃他娘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