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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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如何敢忘記呢?

    他如今那麽拚命的練劍,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枉死的親人們討回公道嗎?

    隻剩下他了, 他不來報仇, 誰來?

    文乘風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誰, 卻沒有fù chóu的能力——當初師父找到他時,直接拿下了那行凶的邪修, 可沒有用, 對方隻不過是別人手裏的一把刀而已。那個邪修供出了自己背後的黑手, 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絕殺門。

    絕殺門雖說隻是一個shā shǒu組織, 實則內部成分複雜——除了shā shǒu死士及暗衛之外,他們本身也熱衷於搜集一切有價值的東西。

    《玄天法典》當然是有價值的東西。

    ……但師父卻告訴他, 普通修士不可能知道《玄天法典》的存在, 也不可能時過千百年之後,能夠找到不知道隱匿中世界多久、早已沒落的文家。

    而絕殺門的幕後真正主人,卻是一位魔尊。

    魔尊……肯定是知道的, 也有著能夠做成這件事的實力和勢力。

    修真界一共有九位魔尊, 無一例外都是渡劫期。

    渡劫期……他的仇人在渡劫期……而他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達到與對方一戰的水準,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等到他成長到那個地步的時候。

    怎麽能不拚命?

    ……

    文乘風是掌門弟子, 又是創派祖師的後人,本身還是天生劍骨未來不可限量,他在門派中享有的待遇, 自然是最好的那一類。

    青翠的竹林靈氣悠悠,文乘風推開仙舍大門, 走了進去, 左右環顧, 打量著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這是他的仙舍,門內仙舍位置最好的位置之一,但他本人實則常常在雲頂天台努力修行,不常回來。在仙舍中居住更多的還是他名義上的仆人,暗七。

    但此時裏麵空空蕩蕩的一片。

    夏采薇追了上來,看師弟在仙舍中認真打量的樣子,訕訕的把嘴邊的抱怨收了回去,轉而新奇的打量著這座房子,好奇的問道:“師弟,你平時都不回來的,有什麽變化你能發現嗎?”

    文乘風道:“仔細找找,定會有所發現。

    ——他是心靈扣上枷鎖的狼犬,即使無人要求,依舊固守著自己心中的忠誠。

    在不經‘主人’同意時不告而別,定會心虛的留下線索交代自己的去向,以期祈求原諒。”

    “呃……師弟你是說這個嗎?”夏采薇心虛的問。

    文乘風扭頭看去,隻見夏采薇站在桌子前,一手提著茶壺,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張小字條。看到他看過來,她急忙解釋道:“我就想幫你倒杯水降降火,誰知道在茶壺底下發現了這個。”

    “拿來給我看看。”

    文乘風拿過紙條,隻見上麵留有戾氣猙獰的八個字:。

    夏采薇奇怪道:“就你帶來的那個仆役那樣連入門都不夠的資質,也就做個凡人武者頂天了,看他這說的難道是去報仇了?真是不自量力。

    不要命了吧?”

    文乘風拿著那張紙條,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奇怪——暗七在凡人武者中,當然是佼佼者,但在可以上天入地的修士裏,天生弱靈根的暗七已絕仙途,如何能報仇?

    暗七是被洗了腦的暗衛,忠誠而偏執,但並不是傻子。他不會不知道他一個人去報仇跟送死沒什麽區別。哪怕他留下來督促自己練功給自己灌輸仇恨以期自己將來為大家報仇,其作用也比他去送死來的好。

    不然之前的那幾年,他也不會安靜的待著。

    ‘——暗七確實是偏執的瘋子,但同樣作為被磨滅了作為人的**與自我的暗衛,他在絕大多數時候也理性到了冷酷無情的地步。

    ……他絕不會隨隨便便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衝動之舉。

    不過在此之前……’

    “師姐,既已確定他的目的,乘風實在不放心,還請師姐帶上些人手封鎖搜查附近區域,定要找到他。”

    “呃……好!”夏采薇急忙點頭,道:“師弟將人交給我我卻給看丟了,本就該找回來。那師姐先走一步——師弟你就放心吧,師姐一定把人給你好好的帶回來。”

    夏采薇拍著胸脯打包票說。

    “如此就多謝師姐了。”文乘風淡淡應了一聲,拿著紙條坐在旁邊的座椅上,閉目沉思。

    ‘這裏麵究竟哪裏不對……’

    夏采薇見狀,隻得氣悶的走了。

    文乘風心中沉吟思索,忽然眼睫一抬,暗叫一聲‘不好!’,麵色冷凝的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初到玄天門時,閱曆低對劍意感悟也淺,再加上心事重身體弱,剛剛習劍之時遇到了不少困難。師父怕他反傷不許修行,他又不願將時間白白荒廢,便一遍遍抄錄記憶中的劍法靜心而後燒掉。後來靈氣入體,又學習用靈氣刻錄,也算一邊熟悉劍法,一邊練習操縱靈氣,刻錄的劍法,大多隨手丟進旁邊的蓮花缸裏,隔一段時間清一次……

    假如暗七真的忽然有了獲得實力報仇的方法,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這些玉簡。

    雖說他的房間設有禁製,暗七也從來不會亂闖,即使拿到了他沒有法力,應該沒辦法查看玉簡內容……

    可這確實是極有可能的事。

    文乘風將蓮花缸裏的玉簡全都撈了出來,一個個檢查,可隨著檢查他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這裏麵的玉簡,真的少了一個。

    死者確實不會複生,可生者卻能繼續生存。你覺得這句話中的生者,指的是誰?那個改過自新的劊子手嗎?

    當然不是。

    而是之後可能會死在他手上的人。

    也許你會說他死了一樣不能繼續作惡——他死了你卻還活著,你活著,就會繼續遇到各種各樣的人,自然也會遇到別的壞人。假如他們知道向你祈求憐憫與原諒無用,還會再向你求饒試圖改過嗎?

    ——不會,他們將一直都是傷害他人的惡人,繼續製造其他的死者。”

    沈流雲微微怔愣。

    這個道理從未有人跟他說過。他的師父是執法堂的長老,師兄是執法堂的堂主,整個玄冰峰都有一些肅殺嚴苛的氣氛。無論是師兄還是師姐,都曾告訴他,身為執法堂之人要賞罰分明公平公正,決不可暗徇私情置法理於不顧。因此,雖然他要殺秦天佑的事確實有著一些遷怒,可那也有秦天佑本身就處於‘其罪當誅’階段的原因。

    但仔細一想,石娃娃的話也十分有道理。

    ——明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條,又有誰會過去呢?

    石娃娃看著他,繼續傳音,意味深長的道:“其實你究竟要不要殺他,我並不在意,隻是小雲,你要問問自己心裏真正的想法,不要被自己製造的假象所蒙蔽操控。

    我曾經從別人口中聽說過一個故事——說某個人天性善良,從小就做一些善事,從小就善名遠揚,人人都在誇讚他是一個好人。後來他成了一個虛偽的家夥,背地裏做一些十分糟糕的事獲取財富,在用在明麵上做一些好事,換取世人的讚美……

    這個時候,他大概已經忘記了,他最初會幫助人,僅僅隻是因為他是發自內心的覺得對方可憐需要幫助。他已經變成了為名譽而活的傀儡,被自己的欲念支配。

    當然,我並不是說心底善良是一件壞事,隻是一個連自己真實想法都分不清、隨波逐流沒有決斷的人,是無法在修行的道路上走遠了。

    想要在這條路上一直走下去,你首先要有一顆堅定勇敢的心,和壯士扼腕的氣魄與決斷——而不是被某些事物化作迷障,使心靈陷入無盡的迷茫與彷徨之中,找不到想要抵達的方向。

    你殺他也好不殺也好,都不是大事,但如果內心已經動搖卻沒有做出清明冷靜的決定……

    說明你所謂的善良與胸襟——不過是內心無謂的軟弱與虛偽罷了。”

    沈流雲心中微微一震,就像是有一層看不見的薄膜在他眼前撕開了,頭腦陡然一陣清明,原本困頓憂鬱的心境,也似升華了一般陡然提升了一截兒,瞬間風輕雲淡青草香——有種豁然開朗的舒暢與輕鬆。

    他驚訝的看向石娃娃:“……這是?”

    石娃娃也被震驚了——它雖然確實是因為很喜歡這個孩子有些不忍心他繼續迷失下去,才會在選擇的緊急關頭開言提醒警告,但這效果是不是太可怕了點?!

    它錯愕道:“——這麽快就悟了?”你特麽逗我??

    要知道這些大道理幾乎誰都知道,它也就是說說,萬萬沒想到這家夥僅僅隻是聽了一遍,連思都沒思就直接破了靈台迷障。

    ——這究竟是悟性太高還是氣運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