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第三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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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為防盜章親愛的們請正文包養調戲哦麽麽噠  他的哥哥, 姐姐,母親,師父,叔伯嬸母——他身邊的所有親人,都因他而死。

    他怎麽可能忘記呢?

    又如何敢忘記呢?

    他如今那麽拚命的練劍, 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為枉死的親人們討回公道嗎?

    隻剩下他了, 他不來報仇,誰來?

    文乘風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仇人是誰,卻沒有複仇的能力——當初師父找到他時,直接拿下了那行凶的邪修,可沒有用,對方隻不過是別人手裏的一把刀而已。那個邪修供出了自己背後的黑手,是修真界大名鼎鼎的絕殺門。

    絕殺門雖說隻是一個殺手組織,實則內部成分複雜——除了殺手死士及暗衛之外,他們本身也熱衷於搜集一切有價值的東西。

    《玄天法典》當然是有價值的東西。

    ……但師父卻告訴他,普通修士不可能知道《玄天法典》的存在,也不可能時過千百年之後,能夠找到不知道隱匿中世界多久、早已沒落的文家。

    而絕殺門的幕後真正主人, 卻是一位魔尊。

    魔尊……肯定是知道的, 也有著能夠做成這件事的實力和勢力。

    修真界一共有九位魔尊, 無一例外都是渡劫期。

    渡劫期……他的仇人在渡劫期……而他還不知道多少年才能達到與對方一戰的水準,也不知道對方能不能等到他成長到那個地步的時候。

    怎麽能不拚命?

    ……

    文乘風是掌門弟子, 又是創派祖師的後人, 本身還是天生劍骨未來不可限量, 他在門派中享有的待遇,自然是最好的那一類。

    青翠的竹林靈氣悠悠,文乘風推開仙舍大門,走了進去,左右環顧,打量著這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這是他的仙舍,門內仙舍位置最好的位置之一,但他本人實則常常在雲頂天台努力修行,不常回來。在仙舍中居住更多的還是他名義上的仆人,暗七。

    但此時裏麵空空蕩蕩的一片。

    夏采薇追了上來,看師弟在仙舍中認真打量的樣子,訕訕的把嘴邊的抱怨收了回去,轉而新奇的打量著這座房子,好奇的問道:“師弟,你平時都不回來的,有什麽變化你能發現嗎?”

    文乘風道:“仔細找找,定會有所發現。

    ——他是心靈扣上枷鎖的狼犬,即使無人要求,依舊固守著自己心中的忠誠。

    在不經‘主人’同意時不告而別,定會心虛的留下線索交代自己的去向,以期祈求原諒。”

    “呃……師弟你是說這個嗎?”夏采薇心虛的問。

    文乘風扭頭看去,隻見夏采薇站在桌子前,一手提著茶壺,另一隻手裏拿著一張小字條。看到他看過來,她急忙解釋道:“我就想幫你倒杯水降降火,誰知道在茶壺底下發現了這個。”

    “拿來給我看看。”

    文乘風拿過紙條,隻見上麵留有戾氣猙獰的八個字:。

    夏采薇奇怪道:“就你帶來的那個仆役那樣連入門都不夠的資質,也就做個凡人武者頂天了,看他這說的難道是去報仇了?真是不自量力。

    不要命了吧?”

    文乘風拿著那張紙條,眉頭緊緊皺起。

    他的心中也是十分奇怪——暗七在凡人武者中,當然是佼佼者,但在可以上天入地的修士裏,天生弱靈根的暗七已絕仙途,如何能報仇?

    暗七是被洗了腦的暗衛,忠誠而偏執,但並不是傻子。他不會不知道他一個人去報仇跟送死沒什麽區別。哪怕他留下來督促自己練功給自己灌輸仇恨以期自己將來為大家報仇,其作用也比他去送死來的好。

    不然之前的那幾年,他也不會安靜的待著。

    ‘——暗七確實是偏執的瘋子,但同樣作為被磨滅了作為人的**與自我的暗衛,他在絕大多數時候也理性到了冷酷無情的地步。

    ……他絕不會隨隨便便做出這種毫無意義的衝動之舉。

    不過在此之前……’

    “師姐,既已確定他的目的,乘風實在不放心,還請師姐帶上些人手封鎖搜查附近區域,定要找到他。”

    “呃……好!”夏采薇急忙點頭,道:“師弟將人交給我我卻給看丟了,本就該找回來。那師姐先走一步——師弟你就放心吧,師姐一定把人給你好好的帶回來。”

    夏采薇拍著胸脯打包票說。

    “如此就多謝師姐了。”文乘風淡淡應了一聲,拿著紙條坐在旁邊的座椅上,閉目沉思。

    ‘這裏麵究竟哪裏不對……’

    夏采薇見狀,隻得氣悶的走了。

    文乘風心中沉吟思索,忽然眼睫一抬,暗叫一聲‘不好!’,麵色冷凝的快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他初到玄天門時,閱曆低對劍意感悟也淺,再加上心事重身體弱,剛剛習劍之時遇到了不少困難。師父怕他反傷不許修行,他又不願將時間白白荒廢,便一遍遍抄錄記憶中的劍法靜心而後燒掉。後來靈氣入體,又學習用靈氣刻錄,也算一邊熟悉劍法,一邊練習操縱靈氣,刻錄的劍法,大多隨手丟進旁邊的蓮花缸裏,隔一段時間清一次……

    假如暗七真的忽然有了獲得實力報仇的方法,那麽最有可能的就是自己的這些玉簡。

    雖說他的房間設有禁製,暗七也從來不會亂闖,即使拿到了他沒有法力,應該沒辦法查看玉簡內容……

    可這確實是極有可能的事。

    文乘風將蓮花缸裏的玉簡全都撈了出來,一個個檢查,可隨著檢查他的眉頭卻越皺越深。

    這裏麵的玉簡,真的少了一個。

    可是慫也得擼著袖子上啊,難道真的要把自己的識海放生嗎?不,這玩意兒要真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到時候被放生的就是他自己!

    講道理,能不知不覺的入侵到別人的識海還能不被發現的東西,有幾個簡單的?有幾個無害的?在搞不清楚那是什麽東西之前覺得慫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的神識跟個老窩忽然被比自己強大的生物占了的兔子似得,不敢靠近又不舍得走,一遍遍的圍著那個黑漆漆的不知名的鬼東西焦躁轉圈,一點點磨蹭,蹭蹭蹭,不知不覺中就蹭到了很近的位置。

    那個黑漆漆的家夥依舊不動如山沒有任何反應。

    沈流雲的意識在旁邊蹲了半天,見它一直不理自己,慢慢大了一些膽子,全神貫注的死盯著它留意它的一切反應、做好一有異常撒腿就跑的心理準備,然後……悄悄的、悄悄的伸出一根‘爪子’,戳了它一把,下一瞬,神識就嗖的一下躲到了意識海的書卷後麵,悄悄的觀察那不知何時侵入自己意識海的不明物體……

    隻見那個黑漆漆的小東西就像一條死鹹魚一樣,被他戳的滾了兩圈……又不動了……

    ‘咦……?’沈流雲驚訝的盯著它,再一次慢慢的挨近,小心翼翼的——再次戳了一把。

    ——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沒有常見的神識反傷沒有寄生沒有入侵沒有吞噬……

    ——所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沈流雲的神識蹲在小黑塊麵前,有點懵逼。

    他百思不得其解,又實在沒有辦法將這東西弄出去,隻好暫時退了出去。

    “算了,既然它暫時無害的話,就先放著吧,等出去了向師父他們請教……隻希望,在我出去之前,它可千萬別出現什麽變故……”

    沈流雲隻能這般說著自己都不信的話,苦笑著自我安慰。

    他敲了敲額頭,強製自己將這件暫時無法解決的心事先拋到腦後,轉而去想別的事情。

    比如,自己為什麽會落到這般下場。

    此時,他依舊身處雷雲之下,周圍的水麵上,漂得到處都是帶著香味的死魚,灰蒙蒙的天空靈氣暴躁而混亂,彼此對衝的靈氣形成扭曲的靈力旋。而後數量恐怖的小靈氣旋彼此融合、衝擊、撕裂、破碎,彼此影響,造成變化萬千的連鎖反應。

    扭曲,脆弱,混亂,可以說是處處殺機,滿目瘡痍。但凡要點命的,都不會靠近這種地方來。

    ——沈流雲並不是不想走,而是暫時還行動不了。

    他傷的太重了,總需要恢複一下才行。而一旦他離開了自己的位置被卷入那脆弱的變化之中,若是無法及時脫身,那麽久極有可能被那些激烈撕扯衝擊的靈力旋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