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迷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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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了半天,聽不到外麵發出的聲音,張暮一挺身,從通道內爬了出來。

    他剛起身,就把耳朵放在各個通道的入口處,聆聽各種可疑的聲音。

    見沒有什麽效果,張暮又看向了四周,發現每個通道的附近,都被人做上和自己之前所做標記一模一樣的印記。大小、身前、方位,都是如一,根本分辨不出。

    看來剛才,對方也發現了自己!

    雖然根據記憶,自己可以認出這個岔口的出入位置,但是相信在下一個岔路口,這樣的標記又會再次出現。

    這樣的岔路口有許多,對方要在每一個位置都做上標記,一定會花費時間,如果現在張暮跟上去,很有和對方撞上。

    這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龍眠級異能者,而不會像地下溶洞中的那群囚犯般衰弱不堪,即使沒有AF力場,也不是自己可以輕易對付的。

    但張暮選擇不跟上去,就代表著他放棄了回到走廊的路線。對方被困許久,看到走出迷宮的希望,未免夜長夢多,一定會拚命前行。

    到了走廊的位置,他會發現兩具躺在地上的屍骨,和一顆遺落在地上的血珠。

    當初自己為了避免女血族的暗招,以及地下監獄內可能的布置,故意將血珠遺棄在走廊,想不到竟成了最大的敗筆。

    獲得血珠後的血族,不僅可以迅速地度過蘇醒後的虛弱期,實力也會恢複到全盛,自己與其麵對,將毫無勝算。

    不過對方既然恢複了實力,是否有從走廊內脫逃的可能?

    張暮略微思考了一下,便把這個念頭打消。光從力量的程度上來看,他相信自己並不會輸給任何人,既然自己無法脫逃,對方應該也是同樣。

    那麽對方在吸收血珠後的下一個動作,便是再度折返,將自己抓住拷問。

    “對方應該是剛轉醒,不如趁著這個機會,和他拚了!”張暮突然冒出一個瘋狂的想法。

    不過當他的目光轉到標記的位置,又下意識地將手放在上麵,輕輕摩擦。

    “他一定有著識別這些標記的方法,這種感覺……是血。”

    那名血族在每個標記內都偷偷滴下了一滴鮮血,唯有其中的兩個和其餘的不同,應該分別代表著出入口,如果不是能操控血液的異能者,根本分別不出。

    “他一定不會想到,我也有操控血液的力量吧。”張暮發出冷笑。

    根據這個方法,張暮進入迷宮深處,並選擇了一個岔路較多的路口,開始進行布置。

    他的目的很簡單,將所有的標記打亂,讓那名血族找不到迷宮的出口。

    等做完這一切,張暮找了個地方,幹脆睡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一陣狂叫聲突然將他驚醒。

    “那家夥終於要瘋狂了!”

    張暮之前確認過,洞口的位置會出現一種視覺的誤差,除非有人告訴對方,出口在向下的通道,對方絕對不可能發現這個規律。

    這種狹小的地方,連轉身都會感到困難,會給人以極大的心裏壓力,仿佛自己的世界,隻剩下這些窄小的通道,

    那名血族發現自己的標記全部都是錯誤的,一定會發狂。

    他現在迷失在迷宮內的某個地方,張暮必須在他狂叫的這段時間裏,確認他的位置。

    當他發現自己無法走出迷宮之後,一定會選擇深度睡眠,期望有一天會有別人把他挖出來。

    這也是張暮吞噬他的時機。

    張暮順著聲音的方向爬行,行進了沒多久,對方的聲音便停止了。

    他有些失望,不過這樣也為他排除了足夠多的錯誤選項,他隻要一個個的尋找,必能發現對方沉眠的位置。

    唦唦——

    通道內突然發出毫不掩飾的摩擦聲,對方在地下溶洞內被關押了很久,心裏承受能力超乎張暮的預料。

    唦唦——

    這次的聲音更近了。

    “他發現我了嗎?”

    張暮心中驚道,但他仍不敢亂動,怕暴露自己的位置。

    這回再沒有新的聲音傳來,對方似乎是認命了。

    張暮也很有耐心,往後退出通道,並連續退了兩個岔口,找了個地方,繼續睡覺。

    這一睡便是三天三夜。

    直到張暮都感覺到餓了,他才慢悠悠的轉醒。

    他使用了一種新的標記確認方位。這種標記所做的位置在通道內,是他爬行一百步後所處的位置,而且正好在人的頭頂,根本不會有人察覺到。

    他順著原路返回,並一個個的查看通道,終於在某個岔路口,見到了那名沉睡的血族。

    這是一個英俊的白人青年,金發碧眼,身材高大,他身上的穿著的是從走廊內找到的獄警衣服。

    張暮待在通道內沒有動,對方的舉止過於懷疑,雖說在岔路口選擇沉眠可以提高自己被發現的幾率,但同樣也可能是誘餌,吸引自己上鉤,畢竟對方也知道了自己的存在。

    張暮慢慢後退,他打定注意,隻有當自己快脫力的那一刻,才會接近對方,至於此時對方是否已經進入沉眠,那就看天意。

    果然,就在張暮退開的一天後,通道裏再次出現了血族的怒吼聲,甚至出現了攻擊通道的聲音。

    張暮對此毫無反應,隻是默默地確認著對方的方位,甚至有一次,他看見對方趴在地上,將後背露給自己,都沒有上前進攻。

    就像草原上的禿鷲,緊緊地跟在目標的身後,隻有在獵物死亡的那一刻,才會伸出利爪。

    終於,耗費了近一個星期的時間,張暮站到了這名沉睡的血族麵前。

    這場意誌與耐力的鬥爭,他終於取得了勝利。

    漫長的等待,也是對他的一種考驗,屈身於通道中,還要時刻集中精力,有好幾次,連張暮自己都要崩潰了,好在他獲得了最後的勝利。

    張暮將手放在對方的心髒處,感受著對方的血液力量,現在,他要將之占為己有。

    滋——

    張暮的一根手指,直接插入了對方的心髒,血族的體內的血液像是活過來了一般,順他的手指,慢慢被抽吸到半空中。

    精血發出淡淡地紅光,一點一點進入張暮的口中,吞噬正是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