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話時代，聯盟的境內也有著這種異能生物的存在，我們將之稱呼為妖，那些所謂的山神水怪，狐女與書生的故事，都和這些妖怪有關係。

    而辨別妖怪的技巧，則每一個修士的必修法門，所以我能一眼將她認出。

    不過自從淨土覆蓋住疆域之後，妖怪這東西就在聯盟內絕跡了。

    至於我收集的液體，是妖怪體內的組織精華，這東西是優秀的異能傳導器，我們畫符時所用的朱砂，就是用它調配而成。之前我們翻越雪山的時候用掉了不少火符，現在正好可以彌補損失。”

    “這道理就像你們道士有時候為了增強符篆的威力，會自己的鮮血畫符一般。”

    “確實可以這麽認為。”

    兩人將水母的屍體掩埋，繼續向前趕路。

    高飛告訴張暮，他有一種特殊的聯係方式，可以和附近宗門的人聯係上，但這裏人煙罕至，找到同伴的機會不大，他需要找一個人更多的位置。

    隨著兩人的前進，慢慢地出現了人類活動的痕跡。

    拉姆高原的海拔很高，空氣稀薄，四周又有高山環繞，所以交通十分不便，再加上一些人為的因素，這裏完全算得上是一個封閉的國度。

    張暮往四周望去。很少能看見現代化的設備，人們所穿的也都是一些單色的簡陋布料。馬路上最常見的是牛車，每隔幾十分鍾，才會有一輛年紀比張暮和高飛兩人加起來還大，隨時可能會在半路上拋錨的大巴，卷著濃煙駛過。

    這簡直就像生活在上世紀！

    見行人們看向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怪異，兩人跑到某棟農居旁，更換了一身粗布衣服。在張暮的要求下，高飛還把頭上的發髻解開，用頭巾包住，好顯得不那麽引人注意。

    順著路邊的指示牌，兩人一路來到了某個相對熱鬧的小鎮。

    “看那邊！這裏有佛寺！”

    張暮順著高飛的指示看去，低矮的民居中央，佇立著一座高大的佛寺，佛寺屋頂的坡麵由三層相疊而成，中堂較高，東西兩側遞減，交錯起落。

    屋頂使用的是長方形片瓦，瓦尾鉤在平形的竹製橫椽之上。佛寺表麵鎏有金粉，看上去華麗異常。

    “這是南傳佛教！”高飛悄悄在張暮的耳邊解釋道，“他們屬於佛門的某個教派，但與聯盟的禿驢們的關係一直不太好，一個稱自己是上座部，對方是大眾部；一個稱自己為大乘，對方為小乘，相互之間幾乎沒有交流。

    不過文定既然選擇逃往這裏，就代表著他已經和這裏的和尚們同流了，我們一定要小心。”

    “南傳佛教！看來這裏麵還牽扯到派係的爭鬥，難怪其他佛派的態度曖昧。”張暮心中暗道。

    “那這又是在幹什麽？”張暮突然指著一邊發問。

    隻見一個身穿紅色僧服的僧人跑到一戶民居前敲了敲門，裏麵的主人便把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飯菜裏有魚有肉，僧人也不嫌棄，用手抓住一塊肥肉，就放入口中大嚼起來。

    “這是南傳佛教的習俗。他們追求的是自我的解脫，修苦集滅道四聖諦，所以不燒香，不念咒，不拜佛，也不勞作。

    所有的衣食住行，會有居士對他進行供奉，居士們也會認為這是很大的福德，飯菜裏有肉，屬於三淨肉，是可以吃的。”

    了解完南傳佛教的信息，兩人走到遠離佛寺的一個廢棄房屋內，高飛從袖中掏出一個圓球狀的法器，施法之後，法器開始在半空中懸浮。

    很快，就有一個蒙著腦袋的人靠了過來。

    “高飛師兄，是你嗎？”

    “是清和師弟！”

    道士有道號，但道門並不排斥俗名俗號。道士可以保留俗名，和道號同時使用，道號相當於外號。所以聽到師兄弟名字不同，張暮也沒有太過再意。

    他把門拉開，放對方進來。

    清和的年紀較小，但也有二十七八了。事實上道門這次派遣出來的人手皆是精銳，全員的異能等級都在lv3之上，所以年齡偏大，張暮年輕輕輕便能達到狼鬼級，反而顯得不正常。

    清和見到高飛後，立刻向他求援：“高飛師兄，我們有幾個師兄弟被妖怪抓住了！”

    原來這幾個道士在運輸機失事的時候，乘坐神火飛鴉逃了出來，不過剛飛了沒多遠，就碰到了一群生有鷹首、利爪和喙，身軀和四肢則與人相似的半人半鳥怪物。

    他們仗著神火飛鴉的威力，殺死了不少怪物，但無奈怪物的數量太多，最後法器被破壞，兩個師兄也被抓走，隻清和用符法遁出，跟著怪物們的蹤跡，一路來到了寺廟。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怪物和佛寺有聯係？”

    張暮和高飛對望了一眼，均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幹站著也不是辦法，這樣吧，我們分頭行動，先打探消息，再集合討論對策。”高飛眉頭緊縮，最後還是做下了決定。

    ——————

    “八部眾！”

    簡陋的旅店內，各處都傳來著古怪的臭味，像腐爛的老鼠屍體，又像放了一周的剩飯。

    但三人似乎都沒聞到，正拚命消化著剛剛得到的訊息。

    與聯盟不同，這裏沒有淨土覆蓋，長期生活著各種異能生物，他們慢慢形成了自己的種群，甚至擁有了很高的地位，被南傳佛教吸收，成為了護法神之一，合稱八部眾。

    天部，指得是人類中的異能者

    龍部，以一種長身無足無角的多頭眼睛蛇；

    夜叉部，一種相貌醜陋，渾身漆黑，行動敏捷的侏儒怪物；

    乾闥婆部，就是張暮和高飛之前見過的可以像水母一樣漂浮在空中的生物，身上可以釋放出香氣；

    迦樓羅部，曾襲擊清和的半人半鳥怪物；

    緊那羅部，一種頭頂長著角，人軀馬首的怪物；

    阿修羅部，體型與人類相似，但相貌極端醜惡的生物，據說女性中有很多美女；

    摩呼羅迦部，一種人身蛇頭，力大無比的怪物。

    這些異能生物經過長時間的演化，很多都無法看出他的原型，已經成了一種截然同的智慧生物。

    “看來對方的數目比我們想象的多。”一想到對方族群的數量，張暮就感到了頭痛。

    “就如同我們人類一樣，不可能所有的怪物都能激發出異能，他們當中戰士的數量有限，我們並不是全無勝算。”高飛在一邊打氣道。

    最後三人決議，未免夜場夢多，今晚他們就要進入佛寺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