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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前男友的名字卻記得清清楚楚。
    喬冰！
    真的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
    於彤有些不信邪，問了喬冰不願意回答的問題。
    “喬冰……說她失蹤的那天晚上是因為生他的氣，你們能告訴我是因為什麽嗎？”
    老太太和於禁頓時一僵，彼此對視一眼，臉上都有些尷尬。
    於彤就發現，他們的這種尷尬，是因為於赤在這裏。
    她說：“如果你們不想說也不用勉強，我隻是想知道是不是連這個也是一樣。”
    老太太一頓，剛要說什麽，就聽於彤說了。
    “我前男友也叫喬冰，我們之所以分手，是因為他和我上司的女兒搞到一起了。”
    平鋪直訴，沒有什麽感情，平淡的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於禁再次和老太太對視一眼。
    他張了張嘴，“大姐，你到底在搞什麽？”這不就是她和喬冰分手的原因嗎？誤會喬冰跟阿姐有關係，所以無理取鬧的離家出走。
    於彤看了眼他，已經懶得去糾正他了。
    “我還聽到他當著很多人的麵嘲笑我，說我跟個修女一樣，不讓碰不讓摸，不知道是為誰守身如玉，然後和那些人打賭……”於彤的話被於赤突然握住手的動作打斷。
    她看過去，卻見於赤的眼眸裏滿是疼惜。
    “不想說就別說了。”怪不得當初那個晚上她的反應會那麽大。
    於彤卻粲然一笑，“想什麽呢，這些對於我來說都已經是過去，正是因為無所謂了，我才會說出來。”
    於赤頓了頓，不再說話。
    可老太太卻和於禁對視一眼，眼裏都有著複雜的情緒。
    於彤卻繼續說：“他和那些人打賭，說我在床上絕對會僵硬的跟木頭一樣，其他人侮辱我，說越是假正經的女人到了床上越放、浪，他無動於衷。”
    老太太已經低下頭去，用手捶著自己的大腿。
    而於禁拳頭鬆了緊緊了鬆。
    於彤觀察著兩個人的情緒，這會兒對於兩人的複雜表現已經沒什麽意外了。
    她笑了一聲，“該不會……她和這個喬冰也是因為同樣的理由分的手吧？”
    老太太唉聲歎氣，直呼“造孽”。
    於禁咬了咬唇，“我當時也打了老大，他沒有還手，他年輕氣盛的，被人一激就說了糊塗的話，而且……他和我阿姐並沒有關係，這個我作證。”
    於彤卻輕笑一聲，“阿姐……大姐。”她咀嚼著這兩個稱呼。
    “她不是你的親姐姐吧？”
    這個她指的是不用明說。
    於禁愣住，“我是你撿回來的啊，你忘了？”
    於彤卻笑著搖頭，“怪不得呢，那個阿姐才是你的親姐吧？甚至，那個親姐還是你引著喬冰認識的，對嗎？”
    於禁臉上全是莫名其妙。
    “對啊，我阿姐找過來的時候，我們一起見的她啊，你忘了？”
    於彤歎氣，“你一連的問我‘你忘了’，證明你在心虛。”
    於禁一窒，半響皺眉，聲音有些拔高，“大姐，你在說什麽？我有什麽好心虛的？”
    “請不要叫我大姐，我不是你的大姐。”
    於禁滿臉倔強，看著於彤半天，扭過頭去，“不叫就不叫。”
    雖然這樣說著，可臉上卻浮現委屈。
    於彤真的覺得好笑，“你在委屈什麽呢？”打心眼裏不覺得跟這個“大姐”親，那為什麽還會覺得委屈？
    她是真的挺疑惑的。
    於禁不說話。
    於彤懶得繼續說，看著老太太：“您呢？您是替誰委屈？”
    老太太泣不成聲，半響，張開雙臂將於彤攬在懷裏。
    “我的大彤，我在替我的大彤委屈。”
    於彤輕笑，一動不動的任由老人家抱著自己。
    她能感覺的出來，老人家是真心疼惜“她”的，可……養女和親兒子比起來，自然是親兒子最重要了。
    她歎氣，“其實你們都沒有把她放在首位，何必呢？”
    老太太一僵，半響，放開她，特別幹脆的承認。
    “是，在我心裏，喬冰排第一位，但我把你養大，我真心疼愛你，你能說我不在乎你嗎？就因為……就因為……這件事我沒有懲罰喬冰，你就……你就跟我離了心嗎？”
    於彤歎息，“老人家，我沒有權利替她決定原諒誰和不原諒誰，因為我的記憶告訴我，哪怕有這麽多相似的地方，可我的確沒有在這裏生活過，更不要說認識你們了。”
    “你愛吃我包的肉餃子，你還愛吃我做的連鍋麵，你第一次來月事的時候嚇壞了，抱著我的腿，哭著說你要死了，這些你都不記得了嗎？”
    於彤怔住。
    她愛吃什麽……好像沒有。一個人總歸會有自己偏愛的飲食習慣，可她沒有。
    就連月經什麽時候來，來的時候她什麽反應……這些她的記憶裏都沒有。
    明明她的記憶清晰的連上學時候的作業都能記起來。
    為什麽這些東西卻沒有？
    於彤苦笑，“不記得了。”
    老太太擦了把眼淚，轉身將托盤端過來。
    “不說這些了，吃吧，我下午包的餃子，這些是在冰櫃裏凍著的，我重新下的。”
    於禁也默默的將另一個托盤端了過來。
    上麵是一些小菜。
    “吃吧，有什麽事，都要吃飽了才能解決。”
    這話莫名讓於彤心悸了一下。
    於赤接過筷子和碗，夾起一顆餃子吹了吹，吹涼了用嘴唇試了下溫度，然後喂給於彤。
    於彤下意識的張嘴接了，完全沒有絲毫凝滯，顯然兩人經常這麽做。
    老太太眼神黯淡片刻，卻又有些釋然。
    就像她說的，她心疼自己的兒子，但也在乎這個養女。
    雖然可惜她終究沒成為自己的媳婦兒，但能找到一個疼自己愛自己關心自己的那人，她又感到了欣慰。
    餃子是肉餡兒的，很家常的做法。
    但這味道，卻第一次讓於彤吃出了一種安寧溫馨的感覺。
    她怔愣的看著一個個圓滾滾白胖胖的餃子，張著嘴接著一個又一個的投喂。
    許久，她抬起頭，對著老太太笑了下，“我現在懷疑我可能真的是你們認識的喬冰了，因為這餃子……我好喜歡吃。”說著，眼淚卻莫名其妙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