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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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厲唯西主動坐在厲皓南床邊,給他搓手揉胳膊,溫落看著她輕柔的動作,眼睛有些酸澀,便不在堅持,自己合衣躺在一邊床上。
接下來的日子,溫落跟厲皓南同住一個病房,她因為剛生了孩子,剛好可以在醫院坐月子,一邊照顧孩子,一邊照顧厲皓南。
每天早上固定給厲皓南擦洗一遍身子,擦洗完之後,一邊跟厲皓南說話,一邊給他按摩。
到了下午,她繼續給厲皓南擦洗一下身子,一天擦洗兩次,隻要沒事了就給他按摩揉搓,讓血液循環。
一邊想孩子了,讓人將孩子抱來,跟厲皓南說說話,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
每到這個時候,她都帶著哭腔,拉著厲皓南的手跟孩子的手放在一起,一家三口,這樣的畫麵在外人眼裏,既溫馨又心酸。
“皓南,你看看我們的孩子,他出生的時候你都不在身邊,都快一個月了,他都要滿月了,還沒有見過爸爸呢,”溫落一邊說著,淚水從眼眶中奪湧而出,這些日子流的淚,要比她這麽多年流的還要多。
“你難道不想見他嗎?”溫落喃喃說著,看著緊閉雙眸的厲皓南,心如同被揪起來一般,疼的厲害。
孩子聽著媽媽的話,咿呀咿呀的說著什麽,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在叫著爸爸,溫落看孩子胖乎乎的,沒眼很像厲皓南,心裏有一絲暖流劃過,看著孩子道:“以後肯定是個大帥哥,跟你爸爸一個樣。”
孩子在一個月內長得很快,幾乎一天一個樣,可是溫落在這段時間,卻越來越憔悴。
眼袋深的可怕,眼睛深深的凹陷進去,看起來就好像是受了什麽驚嚇,臉色極為難看,因為心情不好,這段時間沒怎麽好好吃飯。
讓本就瘦弱的溫落更加看起來單薄如紙,感覺風一吹就能倒下一樣。
溫落看著孩子正在發呆,門忽然被推開,蘇瑜露出一個小腦袋,第一眼看見孩子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門口,繼而笑的格外燦爛,她手裏提著大包小包,都是嬰兒用品。
“溫落,我來看看我的外甥,哇,長得真好看,跟厲總一個樣啊,以後一定是個勾引人的大帥哥,”蘇瑜將東西放下後,從溫落手裏將孩子抱過來。
溫落見蘇瑜很是開心的抱著孩子,道:“我兒子怎麽會勾引人啊,他肯定是吸引人。”
蘇瑜一邊逗弄孩子,一邊道:“切,看你家那位,把你勾引成這麽樣子了,你自己看看你現在,還是那個打不死的溫落嗎?”
溫落腦子沒有轉過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衣服一個星期沒有換了,頭發隨意在腦後紮起來,因為照顧病人跟孩子,頭發披著太費事。
身體瘦弱的可怕,抬起胳膊一瞧,跟皮包骨頭有一拚。
溫落由不得怔住,自己何時變成了這個樣子?
蘇瑜見溫落有些發呆,暗歎一口氣,然後走出去讓人把孩子抱回去。
溫落因為身體原因,沒有給孩子喝母乳,從孩子一出生就是奶粉。
“溫落,”蘇瑜走回病房,目光看著緊閉雙眼的厲皓南,又看向溫落,道:“你決定一直這樣下去嗎?你看看你現在,一副要死不活的頹廢樣子,都說女本柔弱,為母則剛,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也不是隻有厲皓南這個老公,你還有孩子,”
溫落神情有些恍惚的看著蘇瑜,目光虛浮,如同沒有根基一般,她現在哪有心思去想別的,一心一意隻希望厲皓南能夠醒過來,否則,溫落不敢想下去,沒有厲皓南的日子,她該怎麽過?
蘇瑜見溫落還是那般神情,虛無縹緲,毫無生氣,一下子給氣到了。
她一把抓起溫落的手讓她站起來,溫落身體虛弱,沒注意她會突然這麽大力氣,一時間沒有站穩,往前撲去。
蘇瑜將她扶住,大聲道:“你自己看,連站都站不穩,怎麽照顧厲皓南?你是不是瘋了?”
她拉著溫落的手往病床前走幾步,指著厲皓南道:“他已經昏迷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沒有任何蘇醒的跡象,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能醒過來,但是如果你在這麽不死不活下去,你會跟他一樣,躺在病床上的,你丫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讓孩子怎麽辦?”
蘇瑜又指著門外,滿臉怒氣,她實在不願意看到自己身邊的人變成這副模樣,“孩子出生還沒有多久,到現在都沒有見過爸爸,難道你的心裏隻有厲皓南而沒有孩子?難道你想讓孩子沒了爸爸,在沒了媽媽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生下他?”
蘇瑜自己有孩子,知道孩子需要的是父母疼愛,才能茁壯成長,不然家庭環境不好,孩子是會有缺陷的。
這個,她深有體會。
“你丫的能不能醒醒?”蘇瑜握住溫落削弱的肩膀,搖晃道:“你看清楚,門外麵全是關心你的家人,你的生命裏不是隻有厲皓南一個,你還有爸爸媽媽,還有哥哥跟我們,難道你想讓我們都看著你,說不定哪天就倒下去嗎?你怎麽能這麽狠心,溫落,你可是打不死的小強,拿出你之前的魄力來,照顧好自己,才能長久照顧好厲皓南,還有你們兩個共同的孩子,”
蘇瑜停頓一下,聲音變得有些堅定起來,“如果厲皓南醒了過來,看見你將自己跟孩子沒有照顧好,你覺得他會如何?你總不希望他剛醒來在一次被氣死吧。”
溫落聽蘇瑜連說帶罵的對她訓話,每一個字都是對她的關心跟愛護。
忽然,淚水再一次多眶而出,她咬著下唇,迫使自己不要發出哭腔來,可是在如何忍耐,在如何告訴自己,不要哭,不要哭,她還沒有忍住,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珍珠那般,嘩嘩的往下掉。
一個多月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每分每秒,她都盼望厲皓南能醒過來,無數次從睡夢中驚醒,到最後卻發現,他依然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這樣的感覺,她沒有辦法跟其他人訴說,隻能自己將全部的苦楚壓在心底,夜深人靜的時候,她不住的自責,為什麽她好端端的想吃橘子?
為什麽她就不能忍忍?
為什麽她跟厲皓南要經曆這麽多的磨難?
為什麽……?
每當問自己為什麽時,她知道,沒人能告訴她答案,能告訴她答案的人,還在昏迷中。
蘇瑜離開後,溫落看著床上的厲皓南,耳邊響起蘇瑜說的話,她現在很頹廢嗎?
這段時間她從來沒有照過鏡子。
洗手間裏,溫落都有些吃驚,鏡子中的人,真的是自己嗎?
頭發搓成一團一團的,臉因為沒有休息好而暗沉,眼袋能抵得上熊貓的眼睛了,眼睛沒有絲毫生氣,好像就跟看破紅塵一般,沒有一絲的朝氣。
溫落暗自歎息,難怪蘇瑜會這麽說自己,要是厲皓南醒了過來,那她豈不是嚇到他了?
再一次從洗手間出來時,溫落稍微了收拾了一下,頭發披在肩上,有著淡淡的香味兒。
眼睛不似之前那般沒有生氣,她看著床上的厲皓南,忽然,她腦子裏想起兩人第一次,她那般主動,才讓厲皓南站了起來。
忽的,她腦海裏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眼睛咻的一下,恢複到之前炯炯有神的時刻。
對呀,她兩手一拍,怎麽沒想到還有一個重要的辦法沒用。
說幹就幹。
她非常快的將厲皓南的衣服扒光,因為一天兩次的脫衣服,對於她而言,輕車熟路。
看著他依然矯健的身軀,溫落的臉,起了淡淡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