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芳心縱火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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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暑宮,風景秀麗,皇家園林。
陳壽上次來,還是來聽老皇帝甩鍋,讓自己給西涼傳口信,這次竟然就要入住這個仙境一樣的園林了。
落日前,天邊一縷五彩的霞光,映襯的周圍的峰巒格外挺秀。
坐在山間的亭子內,陳壽仰著頭看晚霞,身後是笑態可掬的老苗德。
“壽哥兒,你這次表現著實出彩,不過膽子也忒大了。你讓陛下親自下去取消,幹爹這心裏咯噔一下。到底是你們年輕人有膽魄,比我們這些老東西強多了。”
陳壽嘿嘿一笑,距離上次進宮麵聖,已經過去三天。
這三天,自己一直在避暑宮,監督著工匠們修建道觀。
而自己的盟友,延慶觀也派來一群道士,指點工匠們如何修築。
大齊崇佛,皇家匠人已經很久沒有修建道觀了,手上一時間也找不到圖紙。
陳壽低聲道:“幹爹,雖然說我們現在取得了陛下的信任,但是也無形中招惹了很多人。不得不小心,他們狗急跳牆啊。”
苗德皺眉道:“他們沒這個膽子吧?”
陳壽坐直了身子,小聲說道:“幹爹,你忘了李錦了麽?”
“呼...你這麽一說,還真是。這汴京啊,多半真有那不怕死的亡命之徒。”
“亡命之徒不可怕,可怕的是操縱他們的幕後黑手。”
陳壽站起身來,走到苗德跟前扶著他的肩膀,雙眼凝神著他道:“幹爹,我們必須有絕對的心腹。”
“你要豢養死士?”
苗德猶疑不定,豢養死士,可是朝廷大忌。
陳壽眼色一厲,沉聲道:“幹爹,咱們做的是什麽?要是守規矩,恐怕寸步難行。”
苗德很明顯是被說服了,也不顧著和其他三個老夥計商量,直接問道:“壽哥兒,你準備從哪招募呢?”
陳壽抬起頭來,臉帶輕笑,苗德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一群黑衣道袍的道士,正拿著圖紙,興奮地指揮著工匠們,修建大殿。
據聞盛唐崇道,當時終南山道士和帝王家往來甚密,長安洛陽大的道觀林立。盛唐的光輝沒有人見過,不過如今自己這一代有機會重現當年盛景了。
道士們應該很清楚,陳壽要是死了,文官們反噬過來,一定會清洗所有和他相關的人和事。
到時候,一個也跑不掉,這是這筆投資的風險,大家心知肚明。
所以他們一定要保陳壽,即使換一個人都不行,陳壽一敗,道家再難翻身。
這些人中,一定不乏武學高手,隻要自己加以小心,讓他們保護自己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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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內殿,一點燭火搖曳,淡淡微明的氣息已從窗外飄來,窗前坐有一個寧靜的白衣女子。
一襲白衣勾勒出完美的身材,空靈的眼睛寂靜如斯,清冷的輪廓透出的一股出塵。身段修長,肌膚勝雪,白衣紗裙在燭光中閃耀著晶瑩剔透的光澤,美人如玉,高貴出塵如天宮仙子。
“他見到了皇帝,還做了什麽金門羽客?”李靈鳳纖手抵在精致的唇邊,輕輕咳嗽兩聲,心中有些浮躁。
窗外的李伯皓道:“大小姐,如今陳壽在避暑宮內,我等等閑難以進去。是不是大小姐出麵,去避暑宮一趟,和他交代一番。”
陳壽現在,是將軍府不可多得的助力,當初派他來時為了做一個京城中的眼線,為將軍府張目。誰知道這小子超常發揮,一下子混到了這個地位,轉眼就成了皇帝身邊的紅人。
“哼...有了四大靠山不說,如今又巴結上了皇帝,他還會聽我們將軍府擺布麽?”李靈鳳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一次掀開裙子讓陳壽鑽進去,一提起他就有些心煩意亂。
士為知己者死,李伯皓雖然和陳壽交往不久,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他卻發自骨子裏的信任。
一想到那天,仰頭灌酒的少年,李伯皓輕笑道:“大小姐放心,陳壽不是無情無義的人,再說了,不是還有二小姐那層關係麽,說起來他可是將軍府的女婿。”
窗內沉默了起來,蟋蟀和青蛙的叫聲,讓夜色格外寂寥。李伯皓有些不明所以,正說著話,大小姐怎麽不出聲了。
李靈鳳雪白的貝齒,咬著自己豐盈的下嘴唇,她的心有點亂。
尤其是被撫摸過的小腿,似乎傳來一陣瘙癢。
“我知道了,明日便去奏請皇後,去避暑宮消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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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將軍府。
雖是秋季,依然偏於炎熱。
李靈越望著窗外的圓月,心情有些激動,今日收到了京城的來信,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壽郎寄來的。
一聲喵叫,有一隻雪白色的小貓,撲進她的素衫懷抱裏。
李靈越伸手,在它的後背上摩挲幾下,小貓舒服的眯起眼睛。
李靈越這才展開信紙,展開時,稍有清減的臉上顏略有緊張。想到小情郎寄給自己的,多半是甜言蜜語,雪白的頸項悄悄騰起一抹紅暈。
她的容貌不如姐姐那般高貴出塵,但是勝在更有靈氣,尤其是一雙眸子,讓人一眼就想親近,而李靈鳳則有一種讓常人不敢靠近的氣質。
蚯蚓一般的字體,果然是壽郎親手寫的,旁人斷模仿不出這個味道來。就是剛學會讀書的私塾小童,寫的字估計也比這個好看,不過每一個字都十分清楚。
果然,這個壞東西先是一番甜言蜜語,把李靈越看的心花怒放,又有些羞赧,幸虧這裏隻有一個人...和一隻可愛的小貓。
李靈越低頭看了看,捏著貓耳朵,“你不認字,對不對?”
小貓淩空撓了幾下,表達自己的不滿,被李靈越一把薅住後脖頸,扔到了地上。
她要獨自享受小情郎的一腔熱情的相思,誰也不能在場,即使是自己最喜歡的小貓。
小白貓被扔到地上,罵罵咧咧地喵喵叫著,從窗戶竄了出去。
李靈越一字一句地看完,把信捂在胸口,心情愉悅的笑了,精致的臉上浮現出淡淡幸福。
自從大哥死了,她有幾個月沒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