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你怎麽能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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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珠就這麽兩個,你給我挖了,我怎麽替你們李家跑腿效力。”

    陳壽依然微笑著,賊兮兮地看著她,自從上次車內曖昧的鑽底事件後,兩個人就匆匆分開,這還是第一次相會。

    “難得你還有這份心。”李靈鳳冷冷說了一句,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焦躁。

    陳壽有些納悶,這女人說話雖然衝,也冷著一張臉,可是自己怎麽覺不出一絲的疏遠。她那份冷漠,著實有些刻意了,反倒失去了原本該有的效果。

    陳壽敏銳地覺察到這一點,腦子裏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女人不會是對自己有意思了吧?

    一想到這兒,陳壽當即挺了一下...腰板。

    “你放心,為了靈越,我也不會放棄調查的,何況我對大公子也頗為欽佩。”

    李靈鳳不知怎地,心裏掠過一絲不悅,把手裏的香插到香爐中,閉著眼沉默起來。

    陳壽眼皮一動,繼續說道:“當時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姚保保想要我的命,當務之急自然就成了自保。如今我已經保住了自己,而且有了一定的機會,混入這大齊的朝堂中,相信比前段時間更容易查出真凶了。”

    李錦之死,現在看來到處都透著古怪,因為從明麵上看,他好端端地回到西涼才是皆大歡喜。

    朝廷可以緩和與將軍府的關係,文臣們可以彌補自己險些犯下的大錯,西涼得到了人望所歸的世子。

    李靈鳳歎了口氣,不知道是想到了大哥,還是想到了凶手,她轉過練來,直勾勾盯著陳壽,問道:“那你怎麽和我的人聯係,互通消息。”

    陳壽笑道:“我自有辦法,請殿下放心。”

    他已經傳回消息去,很快就有源源不斷的小親兵,來到京城為自己所用。

    李靈鳳心中越來越煩躁,脾氣也越來越差,她在平日裏都是很沉穩的,但是經曆了上次的事後,不知怎地見了陳壽就失了那份沉穩。

    她又惦記著自己的妹妹,心中隱隱生出一絲對自己的厭惡,恨屋及烏也怪罪到陳壽身上。

    既然知道了他還會幫自己,還會幫將軍府,幫大哥查案,李靈鳳就站起身來,回頭惡狠狠地剜了陳壽一眼。

    陳壽看著李靈鳳慢慢走出大殿,那柳腰款擺,一輪明月似的圓臀搖曳生姿...

    陳壽一時有些呆住了,突然想起自己已經試過手感的李靈越的翹臀,嘴裏呢喃道:“這他媽要是疊在一起。”

    啪的一聲,陳壽給了自己一個嘴巴,罵道:畜生,你怎麽能想這個呢,你可還得養生呢。

    身子不養好,可不要好高騖遠,免得再來一次被榨的j盡人亡。

    ----

    兵部尚書蔣褚才的府上,停著幾輛馬車。

    當朝大員匯聚於此,商討計策,對付陳壽。

    戶部尚書劉欽,神色有些激動,拍桌子吹胡子道:“自古獻丹的,皆是蒙蔽聖心的奸佞之徒,這個陳壽看起來並無特殊,更有一樁利害,此獠是西涼人士,還是李威派入京城的,萬萬不能讓他得勢。”

    “劉尚書說的沒有半點錯,不殺陳壽,將來的朝廷再難安寧。他才麵聖一次,就進了讒言讓陛下不行朝會,假以時日那還了得?”

    這些人慷慨激昂,卻沒有一個人提起剛剛被抄家的兩個可憐禦史。

    姚保保在一旁,臉色沉鬱,他是收到衝擊最大的。

    他是宦官,他的基本盤就是陛下和皇室,而現在他想見一麵皇帝,都要先跟苗德那老東西匯報。

    苗德是誰,和自己積怨已深,長江後浪推前浪,這前浪苗德本來都已經被自己拍死在沙灘上了,現在憑著陳壽又死灰複燃,處處跟自己掣肘。

    姚保保的心中,升起一股對這些滿嘴大道理聖人文章的外廷官員的鄙夷,他們在私下都要活的這麽虛偽。

    陳壽罪大惡極,陳壽罪惡滔天,說到底他最大的罪,就是觸及到了在場人的利益。

    大家直接想辦法,怎麽把他搞死搞臭就行了,聚會的時間如此寶貴,在這假惺惺地罵人有什麽用。

    不過這就是文官,他們就算是內裏腐爛了,還要不遺餘力地維護外麵的那層形象。

    眼看眾人還在喋喋不休,姚保保輕咳一聲,所有人都向他望來。

    “諸位大人,先前已經折了兩個禦史,陛下對陳壽包庇有加,我等到底要怎樣,才能除去這個心腹大患?”

    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劉欽訕笑兩聲,道:“此賊不是官場中人,直接麵聖成了近臣,如此我們不好下手,姚督公久在內廷,當有妙計!”

    姚保保心中更加不滿,現在他們都一個個的不說話,未必是沒有辦法,有的是不想說而已,將來真出了事也能推得幹幹淨淨。

    姚保保不同,陳壽已經動了他的基本盤,他必須除掉陳壽。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北司和內廷,是他姚保保賴以在朝廷立足的根基,他實在容不下陳壽橫插一棍子。

    姚保保顧不上和這些文官玩曲曲繞繞,直接說道:“咱家已經差人查過,陳壽不過是西涼一個農家子弟,他哪裏突然來的道行?連九轉金丹都會煉製了,擺明了是欺瞞陛下,隻要讓陛下知道他的身份,第一個要殺他的,就是當今聖上。”

    “乘此機會,咱們也可以把將軍府拉下水,就說是將軍府派來謀害陛下的。”

    姚保保說完,眾文臣紛紛點頭稱讚,他們不是想不出這個,隻是不肯由自己說出來而已。

    “督公,這件事恐怕還要落在督公身上。”

    姚保保起身,擰了擰手腕,沉聲道:“我從內侍省找人告知陛下,你們從外廷找人,尚書揭舉,我們雙管齊下,務必置他於死地!”

    很快,這一次集會就散了場,他們都是朝廷大員,等閑不敢久具,免得被人抓住參一本結黨營私。

    馬車一輛輛地離開,隻剩下姚保保和蔣褚才。

    蔣褚才壓低了聲音,問道:“姚兄,李錦的死,查出眉目來了麽?”

    姚保保輕輕地搖了搖頭,臉色更加難看,有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了將軍府世子,說明汴梁還有一股他們看不見的勢力。

    他們今天可以殺李錦,明天就有可能殺任何人。

    蔣褚才眼珠一轉,欲言又止,姚保保不耐地道:“蔣兄,你怎麽也婆婆媽媽,有話就說!”

    “會不會是西涼人自己做的,為他們謀反找一個合適的借口。”

    “絕不可能!”

    姚保保斬釘截鐵地說道:“蔣兄對將軍府接觸不多,有兩點比不清楚,其一就是將軍府絕無謀反之心,其二...這李錦在西涼的地位,你還不清楚。”

    蔣褚才冷笑一聲,“就是李錦地位太高,我才懷疑是李威做的,姚兄忘了高明太子和章華太子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