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正合我意(為催更圈催更邀請函活動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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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陳壽帶著李威,繼續展示自己的積蘊。

    &esp;這一次他們來到的地方是一片藥田,藥田的四周,是一座座工坊,工坊內熱火朝天。

    &esp;這些工坊都是連著的,如同一條流水線,包含了紡布、製藥和縫紉。

    &esp;水力的紡車,還有各種腳力的紡車,轉個不停。然後紡好的麻布,磨好的藥粉,都被加工之後,至於一個布兜內,可以掛在腰間也可以背在身後。

    &esp;一條流水線下來,便是一個個急救包,李威拿起一個來,聞了聞,說道:“金創藥?”

    &esp;“正是,每個士卒配一個,受傷之後,便可以自己包紮一下。這兒本來是皇家牡丹園,被我拆除了之後,才便成可藥田。為此不知道多少文人墨客,大罵我不解風情,牛嚼牡丹,破壞了汴梁盛景。”

    &esp;皇家牡丹園,是大齊皇室難得開恩,特許百姓參觀遊玩的皇室園林。最為文人喜愛,不知道有多少的詩詞讚頌。

    &esp;很多人大罵陳壽,把牡丹園裏的奇花異草都拔了,改種不怎麽名貴的藥材,簡直是暴殄天物。

    &esp;唯獨李威太知道這句話的分量了,十六歲帶兵,到如今已經六十了。幾十年的帶兵生涯,他的手下不知道換了多少撥,其中很多人他自己都記不清楚了。

    &esp;不知道多少的將士,就是死在了普通傷口的感染上,或者是失血過多。那時候哪有什麽像樣的軍醫,尤其是打起仗來,又是在西北,敵我都是騎兵,來去如風。受傷之後,落單的可能性大大增多。

    &esp;若是能自己施救...李威不禁動容起來。

    &esp;他的眼神,越來越肅然,看著陳壽,似乎覺得這個吊兒郎當的女婿,也不一樣了。

    &esp;以前他看重陳壽,更多是因為這個人重情義,有人情味,和他那個戰神兒子大不一樣。

    &esp;李威當然仔細查過陳壽,他隻在秦鳳營待了幾個月,卻一直為孩子們謀出路。他會把酒坊的錢拿出三成來,供孩子們識文斷字、聯係弓馬騎射,甚至給孤女操辦婚事。

    &esp;劉知遠死了,隻是和他有些交情,陳壽便把人家妻子老母接到汴梁,安排了活計。

    &esp;但是現在看來,陳壽不隻如此,他還有這十分雄厚的本錢,說句不好聽的,即使沒有西涼的支持,他未必會敗,隻是勝的更加困難一些。

    &esp;最後,陳壽帶著他來到城東的道觀,這兒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esp;比如說已經流傳於軍中的千裏鏡和信號彈,舍此之外,還有幾個院子,分別養著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esp;陳壽帶他來到一個院子,裏麵都是一些無精打采的馬匹,空氣中彌漫著的,李威一聞就知道是馬糞味。

    &esp;“這是?”

    &esp;“我讓人研製出來的,各種毒草熬成的湯,倒在上遊或者草地上,馬吃了帶毒草、喝了帶毒的水,就會腹瀉不止,但是不會致命。”

    &esp;李威奇道:“致命豈不是效果更好?”

    &esp;“一來馬是很健壯的,毒死馬的藥比較貴,而瀉藥便宜許多。二來我們缺馬,要是騎兵騎著這樣的馬和我們打,我軍勝算頗高,那時候便可以收了這些馬匹。”

    &esp;李威額頭一條黑線:“你還真是會精打細算...”

    &esp;陳壽哈哈一笑,道:“這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我請的這些人才想出來的,有時候事必躬親,就是會搞亂所有事。術業有專攻,人不可能每一行都精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要放開手腳讓底下的人去做,才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esp;李威點了點頭,對此十分讚同,說道:“你搞陰謀詭計是一把好手,算的長遠決斷果敢,打仗不一定能行,怪不得你從不去戰場。”

    &esp;“我要是去了,就怕大將束手束腳,或者自己忍不住插手,誤了大事。”

    &esp;李威沉默片刻,眼前的女婿,終於把他的家底給自己看了,而且說話時候也和自己交心,不再遮遮掩掩。

    &esp;他確實有成事的潛質,為了西涼的老部下,全力支持他沒有錯。

    &esp;李威看不到任何一個人,比他的希望更大,在這場亂世的角逐中,很多人都有這先天的缺陷。

    &esp;李威覺得有機會的,不過是吳猛、陳壽、淮軍和塞外的蒙古。

    &esp;其他人要麽實力不夠,要不然就是蔣褚才這種,自己已經斷絕了自己的道路。還有白蓮教,行事太過陰森小作,雖然造成的危害夠大,但是難成大器。

    &esp;陳壽的條件本來就不差,他在幾次宮變中,攫取了最大的權力,牢牢把控著朝廷。

    &esp;然後手段血腥卻有效,解決了所有的隱患,又有一支數量和質量都算不錯的兵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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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sp;有糧有錢有人,但是並沒有急著南征北戰,窮兵黷武,反而十分隱忍克製。

    &esp;淮軍幾次挑釁,他都沒有出兵兩淮,這份定力也讓人放心。

    &esp;陳壽抬眼一看,已經是正午十分,便笑道:“每個道觀,都有不錯的夥食,嶽父大人若是不嫌棄,我們就在這兒吃了?”

    &esp;李威笑道:“老子帶兵幾十年,什麽飯沒吃過,就在這兒便挺好。”

    &esp;陳壽吩咐幾聲,在名為道觀,實則軍營的營房內,和其中的士卒們一道,在大鍋前一人添了一副碗筷,席地而坐,飽餐一頓。

    &esp;其間李威幾次觀察,發現陳壽毫無做作的意思,是真的沒有嫌棄飯菜,還時常和周圍的小兵談笑風生。

    &esp;更離譜的是,這些小兵也都一副坦然的樣子,顯然陳壽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

    &esp;他經常和將士們一道用餐,雖然這飯菜在軍營來說,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但是李威還是有些意動。

    &esp;畢竟陳壽如今的地位,什麽樣的富貴隻怕都享受過了,還能做到這樣,更顯可貴。

    &esp;吃過飯後,陳壽才帶著嶽父回府,李靈鳳穿著一身月白色稠裳,陳壽這輩子,都沒見她穿的這麽得體過。

    &esp;旁邊的越兒,倒是和平日裏一樣,正皺著眉頭問道:“你把我爹帶到哪裏去了,怎麽也不回來吃飯?”

    &esp;李威往椅子上一作,接過大女兒沏的茶,笑道:“我和壽哥兒在軍營用過飯了。”

    &esp;“啊!你就帶我爹在那吃啊?”

    &esp;李威現在看陳壽十分順眼,大笑道:“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