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草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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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林外,高歡看著兩個屍首,臉上笑的十分陰沉。
“真以為這兒誰都能來?”
金羽衛放鬆了管製,任何人都可以接近白石林,但是來的每一個活物,都在金羽衛的監視之下。
若是有人以為可以輕鬆地靠近皇帝,那就大錯特錯了,下場就是地上這兩具屍體。
“走,去找侯爺。”
高歡一拍馬,幾個親衛跟著他,縱馬去往陳府。
陳府水榭內,陳壽剛剛起來,兩個西域侍女,正在伺候他洗漱。
“高歡,馬上就是除夕了,你來送禮來了?”
“侯爺說笑了,屬下跟您一比,窮的好似南街要飯的乞索兒,有什麽臉麵到您這打腫臉充胖子。”
陳壽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笑罵道:“你小子是第一個,把空手上門,說的這麽有道理的。”
高歡笑吟吟地上前,壓低了聲音,道:“侯爺,昨夜有兩個小子,想要進白石林,被我們的人發現之後,竟然狗急跳牆,全被格殺了。”
陳壽眉頭一皺,不滿地問道:“怎麽沒留一個活口?”
“這種事,一般都是指使死士來做,輕易不好留下一個活口。”
陳壽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卻是實情,他冷笑一聲,在瓷杯中用新茶漱口,然後含了個雞舌香,閉目沉思了一會。
桃兒拿著溫熱的濕毛巾,在他臉上輕輕擦著,陳壽突然一笑,道:“馬上就是除夕,這兩個人,總該不會是給皇帝陛下拜年去的。”
“侯爺高見,我看多半也不是。”
“滾你的蛋。”陳壽撥開桃兒的手,露出腦袋來罵道:“到底有沒有眉目。”
“侯爺,他們雖然百般隱瞞,但是弟兄們用了一夜的時間,找到了他們臨時拋棄的馬匹,馬蹄上的蹄鐵,是西北的風格。”
陳壽笑道:“和我想的一樣。”
“要不要?”
陳壽接過一碗粥來,邊喝邊道:“你不用管,繼續專心在兩淮,如今想要繼續安插,已經不太可能,但是咱們早期投入那麽多的人力財力,是時候見見成效了。”
“侯爺的意思是?”
“收網吧。”
高歡應了一聲,臉色有些興奮,淮軍的腹心之地,不過是金陵、高郵、揚州、淮陰。
這些地方,全都是高歡和他的手下重點滲透的區域,因為這兒商業發達,很容易就混了進去。
這些小小細作,可能就埋伏在一個大人物的身邊,必要的時候可以發揮出奇效。
為了最大化這些花費重金安插收買的細作,陳壽一直不讓高歡刺探情報,如今放開了限製,可想而知有多少功勞唾手可得。
“侯爺,屬下給您提前拜個早年,祝侯爺步步高升,除夕以後久不來叨擾了,專心為侯爺效犬馬之勞。”
“滾吧。”
高歡興衝衝地轉身離開,一樁樁大功已經像是埋下之後,生根發芽結果的樹苗,馬上要收成了,是最激動人心的。
陳壽輕笑一聲,連皇帝都想到了,看來是準備徹底撕破臉皮了。老子過不好年,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他匆匆吃過了早飯,邁步來到李靈越的房間,姐妹兩個剛剛起床,正在梳洗打扮。
陳壽推門進來,李靈鳳不滿地瞥了他一眼,當初他死皮賴臉夜夜擠在姐妹兩個中間,還有些不太習慣。
好不容易習慣了,他又不來了,晚上姐妹兩個一道,沒少說他的壞話。
她剛想冷言惡語的嘲諷幾句,卻見妹妹一副開心雀躍的樣子,蹦到他的跟前,攬著陳壽的胳膊道:“夫君,你來啦。”
李靈鳳氣的銀牙暗咬,差點上了這個小妮子的當,她臉上轉過來的時候,已經多雲轉晴,笑著道:“今兒個起的這麽早。”
陳壽難得享受這兩姐妹的熱情,還有點受寵若驚,笑道:“嶽父大人在咱們府上,也住了這麽久了,今日我準備和你們一道過去看看,老東..冬天這麽冷,老人家缺不缺東西,你們也好買來盡盡孝心。”
“難為你想的到,我們前些日子,已經給他買好了。”李靈鳳笑道。
李靈越摟著陳壽的胳膊,一直不肯放開,李靈鳳從鏡子看到,咬著嘴唇生悶氣。
“是我和姐姐親自出去買的。”李靈越揚著下巴,笑吟吟地看著陳壽說道,她的兩頰不笑時候,隻有一個淺淺的梨渦,一笑起來,兩個酒窩分外可愛。
陳壽笑道:“那我就放心了,今年咱們難得也算是團圓一次,正好我那侄兒昨天找我,說是看上了他帶回來的那位姑娘。我有意撮合兩人,可又是一個大男人,出麵不甚合適,你們還要替我多多分憂。”
李靈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那侄兒看上去憨憨呆呆,竟然也能自己尋到意中人,看來這是你們家的祖傳的本事。”
陳壽幹笑一聲,心道這妖精一大早的,語氣就不對,估計是看越兒和我太親熱,心裏又醋海生波了。
也就是現在有了身孕,不然非找個機會把她屁股抽腫不可。
他又安撫了幾句,就走出院子,到了花廳,派人把秦英蓮叫來。
不一會,一道倩影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陳壽打量著此時的秦英蓮,一件厚絨披風包裹著大部嬌軀,但領口露出的雪白肌膚和披風下擺遮的細腿,都向他展示著這具胴體的曼妙誘人。
陳壽暗暗咽了口唾沫,笑道:“大侄女,在府上住的可還習慣?”
“不太習慣。”秦英蓮皺著眉道。
雖說從輩分上,他叫自己大侄女沒點毛病,但是年紀比自己還小的人,坐在那充大輩,讓她有些不太適應。
尤其是陳壽那張笑臉,真就是一副關心小輩的樣子,讓她恨不得抽上一巴掌。
“嗬嗬,有什麽不順心的,跟叔父說,叔父幫你。”
“我現在,就想快些把兩個孩子的事辦了,然後回河間桐花村。”
陳壽看她一眼,道:“咱們想到一塊去了,我把你叫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既然你同意,那就太好了,今晚擺一桌酒席,咱們一醉方休,把他們的事定下來之後,我也就放心了。”
陳壽:“...”
“是不是草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