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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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壽一紙令下,李欣這個曾經他的心腹大患,搖身一變,成為攻略遼東的主帥。

    由他負責和張正元一道,做戰前的準備,明白點當年的種種的,都感到不可思議,這無異於資敵。

    隻有熟悉陳壽的人知道,這就是一種極度的自信。

    蘇府是蘇瓊枝的宅子,陳壽來了自然毫不客氣占據了主院。

    李靈鳳掐著腰,不可思議地問道:“你竟然讓李欣指揮大軍,你不怕他回過頭來,把我們都殺了,你真當他舍不得殺你這個妹夫麽?”

    因為是女主府邸,所以到處都透著一股脂粉氣,陳壽斜倚在一個緋色壓金線的軟塌上,手裏拿著一個精巧的錫壺,啜了一口藥酒,笑道:“我的兵馬,不會因為主帥的意誌,就回頭打我。他要是帶兵去遼東,每個人都會為他死戰,他要是想回汴梁勤王,隻怕第一個死的,就是他自己。”

    看著他嘚瑟的樣子,李靈鳳又笑又氣,兩條玉腿架起,擱在陳壽身上,問道:“你說,他能為你打遼東的吳猛麽?”

    吳猛是陳壽心頭大患,這一點李靈鳳是清楚的,她和妹妹不一樣,一直以來,她都扮演著陳壽智囊的角色,很多大局觀比陳壽要出色。

    “他會去打,不過不是為我,而是為了中原王朝。”

    陳壽笑道:“我有讓他不得不效力的籌碼。”

    李靈鳳一下子被勾起興趣來,問道:“什麽籌碼?”

    陳壽笑著按了按她的腦袋,道:“你給我品品,我就說給你聽。”

    李靈鳳杏眸一抬,風情萬種地瞥了他一眼,伸出纖纖玉指,在他大腿內側使勁掐了一把。

    陳壽正嘚瑟呢,遭此劇痛,騰地一下站起來,怒道:“要死啊你!”

    門砰的一下被推開,李靈越風風火火闖進來,準備來個現場捉奸。

    進門之後,她驚奇地看著姐姐,衣裝整齊,連釵鬢都一點沒亂,不由得一呆。

    剛才在外麵,明明聽到他們在打情罵俏,竟然沒有做那種事,李靈越登時臉頰一紅。

    陳壽輕咳一聲,問道:“越兒,怎麽了?”

    李靈越有些扭捏,心道:“啊!竟是我想岔了,原來他們沒有……,隻是……那奇怪的聲音從何而來。”姐姐卻在那兒裝模作樣地縷著頭發,“小妹,許是走得急,摔到門上了吧?”

    “原來如此。”陳壽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你們...你們兩個欺負人?”一張臉兒窘得通紅,突然嬌呼一聲,被陳壽攬在懷裏。

    他和李靈鳳對視一眼,兩個人一起不懷好意地湊上前,嚇得李靈越趕緊捂住臉。

    “你們要幹什麽?我可...我...”

    ---

    大齊兵馬北上,兵分三路,直奔蒙古和遼東。

    消息傳到對岸,整個南唐陷入了一片歡騰,沒有一個人想著趁機北伐。

    開玩笑,對麵那些窮鬼,一個個真跟鬼一樣,打起仗來是不要命的。

    幾次水戰下來,讓南唐最精銳的水師,也不敢再做小動作。

    隻有一些明智之士,在舉國歡騰的時候,暗暗擔憂。

    北邊的齊兵,若是拿下了遼東,還會允許南唐偏安麽?

    這江南的半壁江山,對任何一個王朝來說,都是想要吃下的。

    不過有這個擔憂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沉浸在暫時的安逸中。

    這時候,陳壽的使臣來了,禮部侍郎劉平渡江之後,受到了南唐前所未有的禮遇。

    玉徽帝親自接見了他,大殿上,劉平開口就直抒胸臆。

    “陛下,我們齊唐同宗同源,都是漢家後裔,如今我們大齊要北上,清掃那些威脅漢人千年的異族,五胡亂華剛剛過去不久,相信諸位都還記得,此仇此恨豈能消弭?故而我們要報此血仇,不知道貴國可否出兵增援?”

    派兵去北邊?還要去大漠、遼東?

    這不是肉包子打狗麽?

    如今水師係和保皇派爭鬥愈演愈烈,大家手裏握著的兵馬,誰也不願意減少一個。

    玉徽帝馬上搖頭道:“此事不妥,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朕的兵馬,都是南人,不習慣北方大漠的水土,勢必多生疾病,朕於心不忍呐。”

    劉平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道:“如此一來,隻能退而求其次,請貴國援助一些錢糧輜重,權當我們兩國共同為漢人,討回一些血債。”

    玉徽帝和滿堂的大臣一聽,要錢要糧食?這個可以...

    大唐別的缺,就是不缺錢,不缺糧食。

    “此事甚合朕意,如此就請貴使與我皇叔相商,敲定細節便是。朕一概應允,皇叔之意,既是朕意。”

    散朝之後,上官均等人,聚在一塊,無不搖頭歎息。

    “以糧飼齊,豈不是飲鴆止渴,早晚有一天,他們會用我們的糧草輜重,來與我們開戰的。”

    “可惜,陛下受了奸人蒙蔽...”

    “上官兄所言大有道理,不知道我們該如何是好?”

    上官均心裏暗道,你們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我已經準備派人渡江,提前投誠了,等到陳壽打過來,本官一定要第一個開城投降,還怕保不住這基業?

    心中所想,自然是沒法說出口的,上官均搖頭晃腦,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歎道:“無他,我們上官家世代受天恩,無非是與國同休,與國同亡罷了。”

    “上官兄好氣節!”

    “我等何嚐不是!”

    ......

    很快,信王就把南唐賣了個幹淨,不是他故意賣國,隻是想和大齊搞好關係,用來製衡水師。

    畢竟大齊和南唐還擱著長江,水師的威脅,卻已經是懸在脖子上的利刃。

    源源不斷地糧食,從長江水麵上,運到兩淮。

    陳壽當即下令,在兩淮大建糧倉府庫,從南唐敲詐勒索來的輜重,全都囤積起來,以備將來南下滅唐之用。

    此時的大齊,所有的重心,都不在這兒。

    張正元和李欣同時出發,西涼兵馬聚集,直奔蒙古,袁顯年在河東,策應兩方。

    曾經趁著大齊內亂,來到中原吃飽喝足的兩個勢力,蒙古和遼東,到了清算的時候。

    這一仗不同於以前的任何一戰,三方都是兵強馬壯,沒有一個弱旅。

    將是名將,兵是精兵。

    一場曠世大戰,即將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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