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6章 雪落聽風
字數:4641 加入書籤
,最快更新絕世狂兵 !
與西城區那些坐落有序的古老四合院相比,在帝都的東麵,被稱之為東城區的地方,則是一座座疊起的高樓大夏,放眼望去,青山難望他山,城市的燈光,照耀著這裏的每一片角落。
夜,亦如白晝,在加上朦朧細雨點綴,不說仙境,倒也端得上美輪美奐一詞,如此便成了年輕人酷愛的場所。
“滾,人沒帶來,你回來幹什麽。”
東城區某條繁華的步行街上,在一家裝飾得富麗堂皇的歌舞廳內,名叫狗哥的男子被人一腳給踹了個人仰馬翻,臉色瞬間變為豬肝色,而狗哥非但沒因此感到一絲生氣,反而一動不動的趴在地上,強忍著劇痛,神情揣測難安。
男子說滾,但要是自個今天就這麽出去,那明年的今天就會淪為自己的忌日,毋庸置疑,所以狗哥始終低著個頭,苦忍著痛耐著,在他心裏頭,已經恨死了郭家小巷內的那個年輕人。
在狗哥的前方,擺著一張鍍金大椅,金椅不大,勉強能容下兩個人,在椅子的上麵,此時正坐著一個臉型尖銳的平頭男,平頭男的臉色絲毫不見生氣之色,此時正托著個下巴不知作甚感想,仔細一看,不難發現平頭男臉上有兩道顯赫的刀疤,加上他本來就有些窮凶極惡的麵相,望而生畏,觀而不怒自威。
“我給你最後一次開口的機會,不說話以後都不用說了。”
平頭男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似乎趴在地上那人的生死,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亦或者心如鐵石,本就是冷血無情之人。
說,自然是要說的,實際上在離開郭家小巷的時候,狗哥已經在內心想好了措詞,剛才之所以沒說,不外乎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道理,當了這麽多年的狗腿子,眼力跟悟性都是要有那麽一點的,受點傷總比丟了性命要強。
“刀哥,郭家來了一個年輕人,素未蒙麵的那種,氣質庸俗,奈何隻用一隻手,是我學藝不精,甘願受罰。”
狗哥掉轉個頭,如一條忠誠的哈巴狗,跪伏在平頭男的前麵,話裏頭的那八個字,別有用心,任何一家古武界宗門裏頭的弟子,處在世人之中,難免會有些鶴立雞群,因為能成為六大宗門的弟子,本來就異於常人。
“凡事得有個先後,帶不來人,你便是壞了鍾少爺的一樁好事,沒有點處罰,我也不好交代。既然你已經跟人動手,那技不如人,別人給不給麵子,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你先下去,回頭我跟晴子交代一下,叫她給你送些東西過去,也算是對你的一點小補償。”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平頭男攤開雙手,仰臥在椅背上,轉而閉上深邃的雙眼。
每四年一次的華夏武道大會,對帝都的而言都是一場難得的盛宴,可是這種盛宴,對於在江湖中的那些小魚小蝦,就顯得尤為有些不友好了,因為在這時候,他們往往都得夾著尾巴做人,生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那些個大門大派,雖說是在帝都,可這一方天地,隱龍就像那高高在上立定規矩的帝王將相,尋常百姓家的打打鬧鬧,你說他管是不管?
無論被哪一家宗門給記恨上,那些個小魚小蝦,往後定是無法善了的了,雖說一時半會是死不了,可貓捉老鼠的遊戲,通常都是逮著放,放跑了再捉,如此反反複複,玩得你想死的心都有,到時候死了就是白死,滅了也是活該,要怪隻怪自個身太輕,無人念其重量。
“謝刀哥!”
叫狗哥的男子跪拜磕頭,臉上絲毫不敢流露出興奮之色,現實上他也沒法高興開來,入了行,想退都難,隻能走一步算一步,與那些個小魚小蝦相比,他們這一類人更像是水中浮遊,隨波逐流,隨時都有可能被一口吃掉。
“明兒跟我上門拜訪。”
平頭男的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之上,越是普通,才越是無法讓人放心,在這個多事之秋,萬事小心。
真的高手,又豈會讓你看出他就是高手的模樣?
與東城區的熱鬧都市相比,西區的四合院則顯得尤為黯淡開來,在這裏夜無聲,雪亦無聲,家家戶戶大門緊閉,沒有路燈,因為本來就缺少行人。
夜深了,郭老爺子的房間時不時傳出一兩道咳嗽聲,老爺子沒睡,並不是因為那該死的咳嗽,而是心事沉重,難以入眠,在老爺子的心中,其實藏著一個很深的秘密,那是屬於他們家族的秘密,即使是已逝的強子,都沒來得及知曉。
所謂舍得,有舍有得,可真要難得起放得下,又豈是件容易的事,從強子逝去開始,郭老爺子就一直在心中拿捏,奈何總遲遲下不了決定,即使他再待唐三如何之好,但終歸不是自家人,少了那層血緣關係。
與郭老爺子一樣沒睡的,還有一人,那就是唐三,郭老爺子是普通人沒錯,可經過探查,唐三還發現老爺子體內經脈是比常人略粗一點的,這說明老爺子是練過武的,至少也有外勁武者的水平,當然,曆經兩場曠世大戰還能生存下來的人物,光靠幸運兩字的份量那還不夠,老一輩的軍人對習武執著,練功也狠,所以對於老爺子為何會武藝,唐三並不會感到好奇,早些年看到老爺子生龍活虎,在自個心中就有了猜測。
讓唐三睡不著的,而是一個至少是外勁武者級別的人物,那份敏銳跟洞察力早已異人常人,又不是什麽老態龍鍾,舉步為艱的樣貌,怎麽就被人給車撞了?要知道即使是一個內勁武者,要想撞上他也難如登天。
冬日的風,冰冷而又無情,在夜深人靜的晚上,總能聽到些猶如厲鬼嚎叫般的聲響,聞之心顫,傳聞中,那是屬於風的聲音,與夏日清涼不同,冬日的風,是一種洗禮與撕碎,淨化著每一年累積而來的汙濁之氣。
一夜無事,隻有清晨起來的人們,望著地麵那層不深不淺的積雪,才了解昨夜發生的事,帝都愛下雪,擋也擋不住,見怪不怪。
唐三早早起了床,當然,有一個人比他還早,那就是郭婷婷,以前要照顧爺爺的飲食起居,現在又多出了那麽一人,當然就要比平時早一點,不過沒關係,昨夜自己睡得很安穩,就像小時候哥哥又哄著自己講故事,然後迷迷糊糊中在他身邊睡去,不知不覺,安心自然。
“三哥,你以前都起得那麽早的嗎?”
看到唐三出來,郭婷婷略為詫異的問道,記得爺爺跟自己說過,男人愛懶睡,天經地義,小丫頭當初問為什麽,爺爺隻跟自己說男人大晚上比女人忙綠。
大晚上忙碌什麽?以前小丫頭不知道,現在的郭婷婷還是不知道,倒並不妨礙她認可這一說法,反正爺爺說得都對,別人老糊塗,自己的爺爺從來都不會,賊精。
“那倒不是,起來幫你。”
唐三微笑著說道,若是自己沒有記錯,待到明年六月份,郭婷婷才會參加高考,這年紀,放在帝都,女孩哪個不是小公主一般,好生在家養著,萬事無憂,隻管安心學習。
“好!”
郭婷婷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既然拒絕無用,何苦要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有一點唐三跟自己的親哥哥很像,那就是性子如出一撤,一個字:倔。
待唐三跟郭婷婷踏著積雪,手中拎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路有說有笑,開開心心返回四合院的時候,門口的側麵早已停放著一輛車。
巧了,還是昨天的那輛,望著並不陌生的小車,郭婷婷的臉上瞬間就變了,神色哀愁。
“別怕!”
唐三看在眼裏,騰出一隻手握住郭婷婷的手腕,大步向前邁去,巧了,自己正想著等下出門找找,沒想到別人自個先送上門來。
“婷婷!”
“想不到你還真不在裏頭,可算把你們等回來了。”
最先下車的,是一位臉上有刀疤的平頭男,男子神色和藹可親,雖是對著郭婷婷說的,雙眼望的卻是唐三,至於平頭男之後,則是昨天的狗哥,擺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去你大爺的平庸。”
一番打量之後,平頭男的內心那叫一個苦澀不已,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他是一個化勁宗師,不高,卻也有七段修為,放在世俗界已經是一大強者,要不然也無法在東城區那片地方混得順風順水。
可就是這麽個七段宗師,站在唐三麵前卻如同那身處於風浪中的小船,那麽眼前之人的實力,是有多高?
平頭男已經有些不敢想,至少是化勁巔峰的修為,甚至有可能已經是那高高在上的武王,無論是哪一種,都是他不可招惹的存在。
當然,這還不是讓平頭男直接認慫的原因,最可怕的是望著唐三的模樣,如此年紀,如此修為,平頭男內心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