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臨潼關逢白骨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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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餘德不愧是截教之人,所使毒痘厲害非常,未等多久,不僅是普通士兵,就連軍中一些身懷異法之輩,也受了感染,渾身發熱,疼痛難忍,不住哀嚎,整個周營一派淒慘景象。
    片刻間,整整六十萬大軍,已全數失了戰力。
    甚至就連一軍主帥的薑子牙身上,也出現了點點黑色毒痘。
    汪子安、楊戩兩人各仗法門護身,來到後營,一見天生雷精的雷震子都中了邪法,隻有哪吒憑借蓮花化身避過,這才知道了對方法門厲害。
    “讓我前往火雲洞吧,哪吒一人力有不足,師兄在營中幫忙照看,免得有人趁機偷襲。”汪子安主動攬下了這活。
    楊戩雖不知汪子安想法,但也點頭應下,正要說話,就聞上空有仙鶴唳鳴,一道身影端坐鶴背,正往主帳這邊而來。
    等那仙鶴落地,那人跳下,一見兩人,立刻問道:
    “楊戩,你師父來了沒有?”
    是黃龍真人。
    “師伯,我師父還沒來。”楊戩答道。
    話音方落,異香撲鼻,金光落地,一身背寶劍手執拂塵的老道已經現於場中,正是玉鼎真人。
    “你二人持我手書,往火雲洞走上一遭。”真人取過絹書,遞到兩人手上。
    “遵命。”一見二位真人前來,汪子安這才放心,接了絹書,和楊戩借著遁光,直往火雲洞方向而去。
    因先前兩人來過,此回稱得上是熟門熟路,來到火雲仙府前,經童兒稟報,才向殿內走去。
    一見主位端坐的兩道身形,立刻上前拜下,一者口稱“老祖”,一者口稱“老爺”。
    汪子安忙把絹書遞上。
    玉鼎真人寫的倒也真誠,尊稱“辟天開地昊皇上帝”,自稱弟子,又點明對方施展邪術暗害六十萬普通將士性命,懇請聖君出手。
    伏羲看過絹書,便對著旁邊神農言道:
    “武王乃應運之君,吾等當助其一臂之力。”
    神農點頭應下,取出三粒丹藥,與上次瘟疫之災時相差不多。
    楊戩聞言,趁機問出這毒痘來曆,知曉名喚“痘疹”,又求得了一株“升麻”草,日後人間若是有災,可以此解救。
    而汪子安則是看向了天皇伏羲。
    “你心中所想,吾亦知曉。道行此劫半是天意、半是人為,以他境界,尚無致命危機。
    “不過,那孔宣與西方有緣,此番被道行強行拖入時光長河,來日封神末尾,闡教教主或有難題。
    “但此事畢竟是人道、闡教、截教三教之事,雖封神榜已有變動,然大勢不變,結局亦不會有多大改變。你且安心等待封神完結,遵循道行所言,努力提升功行,日後吾還有要事著你去辦。”
    伏羲神色溫和,出言解釋。
    汪子安聞言,心中方得寬慰。
    “弟子拜謝老祖。”
    看著汪子安跪拜在地,伏羲把袖一揮,將之托起,笑著說道:
    “你到底是吾家後輩,既有天賦,吾自是不會看你陷入困境,想做什麽,放心去做便好。
    “不過,千萬不要忘了,要替防風氏這一脈傳宗接代,光大吾族。”
    汪子安麵色一囧。
    咱是仙人,又不是人王,不講究大開後宮這一套。
    神農聞言,不由笑出聲來。就連楊戩也是低著腦袋,兩肩聳個不停。
    笑說一句,伏羲將手一指,一道青光把兩人圈住。
    “吾送你二人一程。”
    青光一閃,消失不見。
    “此子尚不知,那道行能參悟上境,還是老祖暗中出手。”神農看向了伏羲。
    雖說三皇並尊,但先後有別,長幼有序,神農還是習慣稱呼“老祖”。
    “不過隨手布下一子罷了。況且,吾還需借這道行之力,查探一些過往隱秘。”伏羲說道。
    聽得“隱秘”二字,神農麵色有些難看,歎道:
    “希望並非如吾等所想。”
    “看下去便好。”伏羲神色不變,淡淡說道。
    ......
    周營主帳,一道青光閃爍中,現出兩道人影,正是汪子安和楊戩。
    兩人已是第二次體驗這般玄妙法門,所以也不吃驚,等青光散去後,徑直來到主帳。
    上首玉鼎真人見二人回返,不由笑道:
    “不想你二人竟如此迅速。”
    “此皆賴天皇聖人老爺神通。”楊戩解釋一句,將得到的丹藥送上。
    “嘿嘿,子安師侄,走吧,這六十萬大軍便由咱倆出手。”黃龍真人主動邀請汪子安。
    兩人先前在瘟疫之災時,就是搭檔。
    汪子安點頭應下,接過一粒丹藥,將之化入四海瓶中,尋來楊柳枝,將藥水灑在大軍上空。
    不多時,這五方五行痘疹便逐漸化去。
    若是那餘德有呂嶽道行,此時定會發現術法被破,但他修為不高,僅憑這異法逞威,所以直到所有痘疹被消除後,仍是沒有半點察覺。
    清醒過來的薑子牙一見眾門人臉上還留有痘疹疤痕,怒火中燒,喝道:
    “我定要親手斬了這餘化龍父子首級。”
    不過薑子牙雖怒,卻還知曉輕重,先讓大軍恢複元氣,靜靜休息。
    汪子安得了天皇伏羲之言,終於安心不少,這幾日靜靜打坐,參悟師尊在西岐時傳授於他的一道神通。
    慶雲金燈。
    此乃金仙境界的秘法,為闡教秘傳,唯有煉了道果,法力化作慶雲,才能施展。
    在營中枯坐五日,等到薑子牙譴人傳令,才放下了修煉,往主帳走去。
    剛一入內,就察覺眾將殺氣騰騰,連闡教這幾名弟子也都是一樣。
    “大軍經過休整,已恢複了不少元氣。今日,我等便一舉拿下潼關,擒下餘化龍父子二人。”
    薑子牙帥印在手,單手按劍,冷視眾人,沉聲喝道。
    “末將遵命。”眾人拱手應下。
    黃飛虎等人調集大軍,汪子安等弟子上了坐騎,跟在薑子牙身後,往潼關而去。
    這一次,六十萬大軍滿身煞氣,何等威勢。再加上眾人身下異獸坐騎,長嘯嘶鳴,又有這幾位闡教三代弟子,各個手持鎮洞寶物,祥光異彩,方圓可見,當即就引起了潼關上士兵的注意,忙往總兵府稟報。
    “什麽,你說對方六十萬大軍並無損傷?”正在殿上飲酒的道服少年餘德轉過頭來。
    他拜師時,師父可說過,中了此毒痘,七日之內必死,雖說眼下才過了六日,但怎麽可能毫無損傷?
    “前去一觀。”餘化龍心中略感不妙,披甲佩劍,父子兩人帶著一幹士兵往城樓而去。
    來到近前一觀,父子兩人齊齊變了臉色。
    ‘這怎麽可能?“餘德有些難以置信。
    “既有法可施,必是有法可破。”餘化龍到底持重,聞言歎道:“此必是對方尋得破解之法。”
    而在此時,來到近前的薑子牙也看到了上方的餘化龍父子二人,拔出三環劍,指著城樓上喝道:
    “餘化龍,你這卑鄙小人,可敢與老夫一戰?”
    對此,餘化龍也不答話,隻是靜靜看著,暗思守城之策。
    對方人多勢眾,多有高手,進攻是不可能的,隻能全力防守。
    想到這裏,他也不由暗歎,若是大王能讓人帶兵救援,事情也不至於到了如此地步。
    餘化龍意在防守,但餘德卻是年輕氣盛,施法暗害不成,他也自忖法力在身,正麵與薑子牙較量,或可趁機將其拿下。
    “父親,既然薑子牙要戰,我便與他一戰好了。
    “若我能勝,便要他帶兵退去。”餘德主動請纓。
    餘化龍本不想答應,但如果真能和薑子牙約定,等餘德勝了,潼關危機便可解除,想了想後,便向下麵喊道:
    “薑子牙,本將軍重任在身,若是出陣與你大戰,豈不將潼關置於危境。
    “我聽聞你乃玉虛高士,有仙神之能。正巧,我這幼子亦曾拜截教高人為師,你若真是有膽,便與我兒餘德一戰。
    “此戰我兒若勝,還望薑元帥能退出潼關之地。”
    薑子牙聞言冷笑一聲:“那要是你等敗了呢?”
    餘化龍哈哈一笑:“且先戰過再說。”
    “無恥小人。”南宮適劍鋒指著上方大喝。
    餘化龍被這一罵,張弓搭箭,衝著南宮適就是一箭。
    “南宮適將軍大名我亦有所耳聞,兩軍陣前,將軍還是小心為妙。”
    南宮適正欲再罵,就見利箭飛來,忙把劍一揮,將暗箭打落。
    好好問候了一遍餘化龍祖宗十八代,然後才向薑子牙說道:
    “元帥,末將請戰。”
    “不用,此戰由我親自出手。”這些日子,薑子牙心中火氣日趨漸盛,就等著這一天了,又豈會讓他人插手。
    看著潼關大門緩緩打開,裏麵有一道裝少年騎馬而來,也不多說,催動四不相就朝著餘德殺去。
    “死來。”
    餘德年輕氣盛,力量不弱,仗劍迎上,來來往往,片刻間已戰了數十回合。
    眼見不能得勝,餘德就要施展神通。
    但薑子牙今年已有九十四歲高齡,眼力何等老辣,一見餘德動作,便把手一揮,打神鞭沉沉落下。
    此物雖失了不少妙用,但仍是件難得異寶,對付尋常金仙高人無用,但對付餘德這個比之薑子牙還要有所不如的人卻大有用處。
    一鞭之下,餘德被打落馬下,薑子牙把劍一拋,三環劍化作一道白光,割了餘德首級,而後落入手中。
    汪子安見此,不由讚歎:恭喜薑師叔正麵拿下第一血。
    薑子牙取了敵將性命,意氣風發,指著上方喝道:
    “餘化龍,你五子已盡數喪生,你仍是龜縮不出,不知活著還有何用?”
    餘化龍聽得此言,這才驚覺,原來已成了孤家寡人,細細看了看對麵密密麻麻,幾乎遍布視線的六十萬大軍,再看了看薑子牙身旁各路仙家高人,餘化龍拔出劍來,搭在脖頸上:
    “大王,臣不能盡忠扶帝業,今日唯有一死,以謝君恩。”
    手上一用力,血濺三尺,餘化龍從城樓上摔下,沒了生息,兩眼瞪圓,仍是死不瞑目。
    “來人,將屍首收了,厚葬。”薑子牙交待一聲,看著已被人緩緩打開的城門,帶人走了進去。
    來到總兵府中坐定,薑子牙打開地圖,看向了最後一道關隘。
    此關一破,除去幾座小城外,朝歌已就在眼前。
    臨潼關。
    “此關守將名喚歐陽淳,武藝平平,也無治軍之能。麾下有三員大將,為卞金龍、桂天祿、公孫鐸,這三人倒是有些勇力,但並無異法傍身。”黃飛虎開始講解情況。
    “若真是如此,但還簡單。”薑子牙心中一鬆,隨即又道:
    “當然,仍是不可大意。”
    “末將請戰。”一聽這臨潼關內布置,武將那一列紛紛請戰。
    薑子牙目光一轉,落在了南宮適身上。
    “等到了關外,就讓南宮適將軍先做試探吧!”
    南宮適大喜。等了這麽久,終於等到了。
    略作安頓,等到落在後麵的武王到了之後,薑子牙前往拜見,將潼關交在武王手中,帶著其他人盡數往臨潼關趕去。
    一想到一個傳承五百年的王朝即將埋葬在自己手中,薑子牙就激動得不能自已。
    大軍腳不停歇,一個晝夜,才盡數趕到了臨潼關外。
    這歐陽淳不愧是“能力平平”,直等到周營開始安營紮寨時,還沒有得到一點消息。
    薑子牙甚至還壯著膽子,借著夜幕,在臨潼關前轉了兩圈,都沒被城上的守關士兵發現。
    “果真無治軍之能。”薑子牙搖了搖頭,回到營中。
    第二天一早,臨潼關守城將士終於是發現了對麵憑空出現的無數營寨,忙往總兵府去報。
    “什麽?薑子牙大軍已趕至關外?”歐陽淳心中大驚,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五關已有四關淪陷了。
    “主將可與周兵較量一場,若勝,則以此退去對方大軍。若敗,便往朝歌求救吧!”副將公孫鐸說道。
    “就依公孫將軍之言。”歐陽淳六神無主,想不出一點辦法,一聽公孫鐸有之言,自是點頭應下。
    話音方落,就有士兵來報,說是外麵有敵將邀戰。
    “哪位將軍願走一遭?”歐陽淳看向三人。
    三人沉默不語,殿中一片寂靜,最後還是先鋒官卞金龍忍受不了望來的目光,主動說道:
    “末將願往。”
    說著,便披甲上馬,出了城門,看向了對麵那員敵將。
    “西岐反賊,我乃臨潼關先鋒卞金龍是也,受死!”
    卞金龍義正言辭。當然,他心中想法是,站在大義上,罵對方幾句,體現氣勢,然後全力與之交戰數十回合,不分勝負,約定明日再戰,安然返回城中。
    但南宮適是個暴脾氣,最喜歡個人硬杠,一聽這話說得硬氣,不怒反喜,當即揮著手中刀,拍馬趕來,而且一出手,也不試探,直接就是全力。
    南宮適本為西岐第一猛將,勇武難擋,就算是黃飛虎等人遇上,也得頭疼,更別說這小小關隘的先鋒官。
    兩者短兵相接,卞金龍忽覺不對,雙臂被對方神力震得發麻,咬了咬牙,仗著手中大斧沉重,勉強廝殺了十幾個回合,就要說“今日勝負難分,等明日再做計較”之類的話。
    但忽然間,就見南宮適空出的左手拔出腰間佩劍,刀劍齊出,還未等卞金龍說話,劍鋒挑過大斧,右手長刀狠狠劈落,一刀之下,卞金龍攔腰斷為兩截。
    也不去管敵將首級,南宮適刀劍指天,衝著臨潼關城樓大喝:
    “還有誰。”
    喝聲如雷,猶如虎豹。
    ......
    “快去稟報將軍。”城樓上一幹守城士兵心中驚懼,慌忙避過南宮適目光,往總兵府去了。
    “什麽?卞將軍被人斬了。”歐陽淳剛喝到嘴裏的水噴了出來。
    “將軍快譴人往朝歌求援。”公孫鐸聞言,麵色大變。
    歐陽淳擦了擦嘴角的水漬,沉聲說道:“實不相瞞,在西岐大軍尚未來臨之前,本將軍已向朝歌求援了。”
    “那結果呢?”公孫鐸連忙問道。
    “就如同先前徐蓋將軍那樣,大王隻以為是眾將借機討要錢糧,並不準許,反而割了送信之人的腦袋。”歐陽淳咂巴了下嘴,感覺這水略有苦澀。
    若非是一城主將,久沐君恩,恐怕他都打算出城投降了。
    但他如此堅持,麾下的兩員副將卻有了異心,公孫鐸與桂天祿相視一眼,轉過目光,同時看向歐陽淳。
    “那接下來該當如何?”
    “我也不知。”歐陽淳無奈歎道。
    正說話間,外麵忽有甲士來報:
    “稟將軍,外麵有卞先鋒長子卞吉聽令。”
    “令來。”歐陽淳忽然坐直了身體,一副哀痛之色。
    沒等多久,一道裝青年走上陣來,含淚問道:
    “不知家父死於何人之手?”
    “來人乃是西岐大將南宮適。我雖有意相救,但卻為時已晚,才讓卞將軍遭逢此難。”歐陽淳顫聲說著,同樣流下淚來。
    “末將要為家父報仇。”卞吉自稱末將,出言請戰。
    歐陽淳略作思忖,說道:“今日天色不早,賢侄還是休整一晚,明日再去吧!”
    “末將遵命。”卞吉應了一聲,轉身就走,回家準備去了。
    公孫鐸見此,不解問道:
    “將軍為何答應這小輩出戰?”
    “我曾聽卞先鋒說起,此子曾隨海外異人習得異法,煉有一樁至寶。
    “若有此人出手,或可阻擋數日,本將軍也好再次差人前往朝歌,求得援助。”歐陽淳悲色一收,淡淡說道。
    “將軍此計甚妙。”公孫鐸不由讚道,但同時,心裏已是打定了主意。
    歐陽淳撫須一笑。雖說他武力平平,也無治軍之能,但自忖胸藏錦繡,有安邦定國之才,若真給他一些援助,縱是薑子牙有仙神之能,又能如何?
    “可惜啊。若是有人能看出我一身才能,又何至於淪為一小小關隘主將。”歐陽淳自感懷才不遇。
    略作感歎,歐陽淳轉身離去,而公孫鐸和桂天祿則是竊竊私語,商量片刻,也同樣各自離去了。
    等到第二日後,卞吉身披甲胄,身後還跟著數人,抬著一數丈大小的紅櫃。
    歐陽淳見此也不多問,交待幾句,讓卞吉帶兵出戰。
    卞吉來到關外,打開紅櫃,內裏藏有一五六丈高的大旗,旗杆如森森白骨,旗幡以數百人頭骨穿成。此物一出,明明是正午時分,卻感覺寒意撲麵,讓人不由打了個哆嗦。
    把旗立在地上,卞吉騎馬看向對麵周營,喝道:
    “我乃卞金龍之子卞吉,昨日南宮適殺我父親,不知可敢與我一戰?”
    南宮適許久不曾出戰,昨日拿了卞金龍,還沒過癮,又聽卞吉前來,也不等薑子牙命令,翻身上馬,出了周營,便往臨潼關下而來。
    卞吉一看對方上鉤,上前與之交戰,與其父一樣,不過十數回合便有不敵,趁機調轉馬頭,往那白骨幡下而去。
    南宮適不識對方寶物威能,剛追至白骨幡下,便覺神魂一蕩,跌下馬來,被幡後的幾人拿住。
    而這邊,薑子牙才剛得了消息。
    “南宮適被人拿住?”
    “那人在城下立了一白骨幡旗,南宮適將軍剛到旗下,就跌落地上被人拿住。”這甲士說道。
    “又是異法。”薑子牙站起身來,繞過桌案,來到堂中踱步。
    “誰人前往試探一番?”
    “弟子願往。”這段時間混成了小透明的雷震子喊道。
    “好。”薑子牙點頭應下。
    汪子安不放心,跟著雷震子一同來到陣前,運起靈目一觀,隻覺千道黑氣、萬道寒煙遮天蔽日,隱隱約約間,可見一龐然骷髏藏於其中,張口厲嘯。
    雷震子揮動兩翼,手持黃金棍,剛剛靠近那幡旗附近,就見骷髏尖嘯,被一股邪氣一衝,四肢無力,元神被攝,直接跌落在地,被對方拿去。
    整個過程太過迅速,汪子安還未來得及救援。
    “讓我試試。”跟在後麵的薛惡虎手持降魔杵這件王屋洞鎮洞靈寶,縱起雲光,來到半空,把降魔杵砸落。
    但這幡旗太過邪性,降魔杵落在其上,還未等散發降魔金光,便被一道邪氣纏住,落於幡下,且又有數道邪氣往薛惡虎拿來。
    “不好。”汪子安見此,忙把遁光祭起,卷了薛惡虎,回到營中。
    “師叔,那幡旗太過厲害,雷震子已被拿去,就連降魔杵也跌落其中。”汪子安也麵有驚色。
    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麽邪門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