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叒有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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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日雖然經過了邪祟的撕咬與追逐,張三的藥性自血氣之中全然散發出來,使得他的肉身層次更上了一個台階,但是受限於肉身的發育之故,不滿十歲的他隻得一步步磨煉積累——肉身的壯大需要一個過程。

    但是張三如果要盡早憑借丹法或者天宮法踏入修行的境界之中,肉身是重中之重。像是張清和當日被誆騙這修行那“星宿養氣小法”,完全是愣頭青行為,加之道胎有著某種天然的護身符,還有自身本就到了足可以身納天地靈息的道基境界。

    要是換上一個中天大界裏頭的凡人,恐怕早就異化得渣都不剩了。

    張清和本想著是多弄些天地靈物來給張三打熬身體,正巧也解決了張憐的傷勢。但是這樣一來,便會不可避免地將張三熬打成一個氣血虛浮的小胖墩,不得不說,趙海棠這套秘傳的氣血揉練,真真是時候。

    “不過……該說不愧是長安塾的天下行走嗎?”

    趙海棠審視著張清和,麵色還是有著些許出乎意料之外的驚訝。

    她自然知曉中天不乏妖孽一般的奇才,但是張清和這樣單隻觀望一遍,便能將這門揉煉氣血的法門琢磨得如此清楚的人,倒是頭一次見著。

    要知道,雖說山陰趙家不過是天南趙家的支脈,但是其秘法之神妙也是難以揣度的——這門血氣搬運捶打的法門雖說看似淺顯,卻是立族之基礎。

    她對於張三的捶打之間,並非是單純的以肉身造成輕微的氣血凝滯,更是將周天脈絡運行巧妙的靈息度入張三的肉身之中,幫助他壯大根器。

    而這特殊的周天運行脈絡,非大聖不能看透。如若不然,中天大界裏頭的各家各法,怕不是當麵就要被他人學了去,更別提現如今這宗派門閥並立的景狀了。

    但是張清和分明隻是站在邊上觀望了會兒……不,甚至於並沒有專心往這頭看,卻依然將這法門學了個差不離,與她一起錘煉起張三來。

    “神夏周家的天子望氣?!不對……就算是天子望氣的話,也沒法做到這程度。”

    趙海棠自我否定了推論,看著雪地裏張清和將打熬得差不多的張三拉扯起來。

    這小娃娃如今麵兒上都泛著赤紅,口鼻呼吸之中吐露出絲絲縷縷的白氣,雙目緊閉,仿佛在感受著什麽。

    顯然是先前在村子之中被邪祟圍殺的經曆,使得他變得堅強了許多。然而這次他卻是有苦說不出——自家娘親認為是自己師娘的這位,每一拳都打在自己使力閃避的節點,瞬間就給自己撂翻,整得青一塊紫一塊,氣血翻湧,而老師加入之後,更是一套混合雙打,將自己打得找不著東南西北,先前得到盡力保護自己的廝殺經驗,便又全然無用了。

    閃避不了,又知道這兩人斷然不會害了自己,張三索性眼睛一閉,默默忍受起來。

    不過……這就是武德星君嘛,見識到了呢!

    “難不成長安塾還有其他的望氣法子,因為過於驚世駭俗,所以對外隱瞞起來,沒曾被發現?”

    趙海棠提著寬大的衣裙,也不避諱張清和,直直問道。

    張清和卻也隻是輕輕拍去張三身上的雪灰,抖落一地塵土。學子青衣的料子有避塵的功用,整理起來倒也方便。

    他嘿然一笑,沒有告知趙海棠自己天子望氣與靈視之下,一切功法脈絡都無從遁形——畢竟這玩意能夠對於天外仙神加以粗略的概念理解。

    “文思樓之中,典藏如海,可與神夏琅嬛閣並肩,誰又說得清呢?”

    趙海棠聞言微微頷首,這窮酸對自己也還算坦誠嘛。她隻當這句話是張清和默認了長安塾有這玩意。

    “我倒是不在意,你這功決萬不可在其餘人麵前顯露……”

    趙海棠說到一半,自己給自己停住了,她莫名關切這個窮酸幹嘛?

    “海棠姑娘說的是。”張清和笑著應道,又一把將正在感受氣血翻湧的張三提起來,使得他一陣慌亂。

    這童兒還以為張清和又要來上一手,馬上要告饒了,可正當這時,張清和卻笑了笑,溫和道:

    “好了,自己給自己收拾會,待會有客人要來,怎麽能夠這幅回頭土臉的樣子麵見客人。”

    張三心說變成這幅樣子還不是因為您二位,然而又是一驚——

    “老師說,有客人要來?!”

    這可了不得,張三直接是給嚇哆嗦了。

    張家村近來來了不少客人,每次來的客人都不是那麽尋常。要麽是惡客上門,要麽是別有用心,也就張清和好點,趙海棠都讓他有點心驚膽戰。

    並且張清和並沒有向他隱瞞,如意班死在了這兒,必然會有邪祟繼續源源不斷地過來。

    有邪祟死了,那才說明地方找對了呢!

    “安心,沒事兒,是情理之中,卻在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些東西暫且還沒到,或者到了還沒冒頭呢,你也是經了事兒的,↓成這樣子,還怎麽斬殺邪祟。”

    張清和拍了拍張三的背,緩了緩他的情緒。這也怪不得他,前一天夜裏才剛從邪祟堆裏爬出來,有心理陰影也算是正常。

    “他變得怯了,你打算怎麽做?”太陰星君觀察著張三,向著張清和問詢道。

    “這不簡單,把周遭十裏八鄉的稻草都領著他殺光不就行了。

    現在他殺不了,不代表之後殺不了。”

    張清和言語裏也沒有殺意,但是說出的話兒卻比嚴冬更甚。

    “還請星君白日裏費點心,不要讓那群稻草邪祟被張忘形發現了,不然給孩子找的那麽好的靶場,從此怕不是就廢了。”

    太陰星君長歎了一口氣——誰叫張清和現如今知曉了她的目的,完全受製於人了呢,雖說工具人職責與從前並沒有變化,但是也隻能任勞任怨了。

    而聽著張清和口中“有客人要來”,趙海棠的臉色也沒有更大的變化,仿佛這事兒也是她早就知曉了一般,甚至與張清和一齊望向穀口。

    “你說這群人過來,能不能讓那被你騙去釣魚的老實人回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