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鳴表示理解，“現在你回來了，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想先去一趟四九城，白伯伯給我開張證明吧！”

    “也好。”白一鳴點頭，“白雄，去把紙筆拿來，我這就給沉舟丫頭開好；什麽時候啟程都行。”

    李沉舟頷首道謝。

    白雄出去拿了紙筆進來，白一鳴爽快的寫了一張出行證明，蓋上章遞給她，“你回去四九城後，什麽時候回來？”

    “不知道，看情況吧！如今是多事之秋，也許計劃趕不上變化。”李沉舟搖頭，沒有給出具體時間。

    “也是，如今這個年月，四九城的麻煩事兒恐怕更多；你回去後小心點，一個姑娘家，多留個心眼兒。”白一鳴把紙筆遞給兒子，“你把東西放好，我送沉舟丫頭回去看看她家裏還能不能住人，要是不能住人，就在咱們家住幾天。”

    “白伯伯，不打攪您和嬸子，打掃打掃就能入住的。”李沉舟搖頭婉拒。

    白一鳴沒有強求，帶著她出了家門；一路來到她家，院牆上爬滿了青苔。

    白一鳴拿出一竄鑰匙打開院門，順手把鑰匙遞給她，“給，這是你爺爺臨走時放在伯伯這裏的；現在你回來了，鑰匙也應該物歸原主了。”

    “多謝白伯伯，這些年家裏的事情沒少勞您掛心吧？”李沉舟接過揣進兜裏。

    “伯伯也沒怎麽照看，你爺爺走後，隻是偶爾來你家看看而已；就怕久無人住，房子會壞。”

    “不管怎麽說都得謝謝白伯伯。”

    李沉舟推門而入，站在十年未回的院子，仿佛還能看到哥哥們和必清一起玩鬧的身影；爺爺總愛在堂屋門口看著他們，她每每回家時，爺爺都會在堂屋門口溫和慈愛的望著她。

    院子裏沒有雜草，應該是白一鳴時常來看顧的緣故；房頂有了破損，牆上也有了陳年老舊的跡象。

    走進院子，將堂屋、臥房和灶房的門打開，裏麵積滿了厚厚一層灰。

    “白伯伯，不能請您進來坐坐了，家裏到處都亂糟糟的。”

    “不用坐，伯伯和你一起打掃一下；不然晚上睡了，今晚就到伯伯家吃飯吧？”白一鳴不甚在意的搖頭，主動邀請她去家裏吃飯。

    李沉舟輕笑著拒絕，“白伯伯好意沉舟心領了，我吃什麽都行；一會兒去山上打點吃食就好，還能順便去山上走走，好久都沒去山上了。”

    也不知白衡是否還在山上。

    “你現在是大姑娘了，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要盡量少往山上跑；不然人家說起來不好聽，對你的名聲有損。”白一鳴不讚同的瞅著她。

    “白伯伯，我明白的，我知道該咋做；我悄悄上山就行，我和哥哥還有一些東西在山上，這麽多過去了還在不在也不知道，總上上去看看才安心。”李沉舟微微一笑，“我想明天就起身去四九城，今晚就湊合一晚上。”

    “這麽急？”白一鳴驚異。

    李沉舟頷首，“早點到早點放心，爺爺的年紀大了，也不知道現在身體還好不好。哥哥既然去參加越戰了，我爹和大伯父很有可能也去了；家裏就留下老的老，小的小，我不放心爺爺。”

    “也是，是伯伯想的不周到了。”白一鳴歎了口氣，“來吧！把家裏打掃出來再說。”

    “不用，您先回吧！我一會兒就打掃完了，您再不回去，一會兒嬸子該來找您了。”李沉舟急忙阻攔，一個清塵術就能搞定的事兒，何必搞的那麽麻煩？

    “你這丫頭還客氣呢，你一個人打掃不知道要打掃到什麽時候了。”

    李沉舟無奈的說道：“白伯伯，真不用，這點東西打掃起來很快的；不信等你吃了飯再過來看。”

    白一鳴見她堅持，也不再留下幫忙，“你這丫頭，真是的；行了，伯伯先走了，你慢慢打掃吧！一會兒讓你白大哥給你送飯。”

    都這般說了，李沉舟也不好再推辭，反而顯得不識好歹了，“行，麻煩白大哥了，白伯伯慢走。”

    送走白一鳴，李沉舟關上院子大門，使用清塵術將所有房間都清理了一遍；坐在幹淨的凳子上，從空間裏拿出一個玉瓶，喝了一口靈泉水，這才舒了口氣。

    “砰砰！！”

    “主人我回來了。”

    大鵬的叫聲傳來，李沉舟起身走出堂屋，看到降落在院子裏的大鵬，“把你的身板縮小。”

    大鵬將身體縮小，飛到她的肩膀上，用頭蹭了蹭她的臉，“主人。”

    “你下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發現？”這麽大的動靜，被人看到可不是好事兒。

    “主人放心，我下來的速度很快，沒人看到。”

    李沉舟放心了，“如此便好，走，我們去山上轉轉。”

    出了家門，將院門重新鎖上，轉身便見李澤田呐呐的站在不遠處，頭上冒出了白發，與黑發摻雜在一起，滄桑、憔悴、木訥……

    “大伯父！”

    “沉舟丫頭。”李澤田走到她跟前，扯出一抹笑，“沉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李沉舟道：“剛到家沒多久，大伯父怎麽過來了？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

    “都挺好的，都挺好的。”李澤田笑了笑，極力遮掩心頭的苦澀。

    李家除了這個大伯父以外，其他人，她不想關注，也不想關心。

    “好就好，大伯父，我還要去山上一趟；就不和說了，等以後有時間，我再去找您。”

    “好好，你平安就好。”李澤田連連點頭。

    李沉舟不由的心酸，這個大伯父之前關心她是因為哥哥，如今呢？大伯父是厚道人，也許他也是把她當作親人的吧！

    想了想，李沉舟倒回來，站在李澤田麵前，暗暗歎息；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來塞給他，“大伯父，這錢是哥哥給您的，讓您想吃什麽就去買；不用節省的，哥哥現在能賺錢了，您以前對我們的好，我和哥哥都記著，以後我和哥哥都會孝順您的。”

    “不，不，這錢我不能要。”李澤田攥著錢塞給她。

    李沉舟不接，“大伯父，這是哥哥孝順您的，拿著吧！等哥哥回來了，我和哥哥一起去看您。我得走了，趕時間，大伯父回去吧！該到晚飯時間了。”

    李沉舟走遠，李澤田還望著她的背影，良久，手裏拿著錢，搖頭低歎著往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