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番外 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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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2章番外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她睜大了眼,手指緊緊揪著床單,屏著呼吸,定定盯著他高而挺的脊背,想要從背後就望穿他。

    陸晉原握住門把的手不覺一緊,慢慢回頭,對上她那雙似水晶般剔淨明亮的大眼,周邊微微發紅,好似他說一句狠心話,就能將水晶給摔碎了。

    他墨染般的長眉微微一斂,語氣一如既往的冷,但聽在馮寶寶的耳裏,卻是別樣的溫柔,她聽到他說:“我去給你拿冰塊和消毒水。”

    馮寶寶有些傻氣地笑起來,含笑噙淚,生動明媚地如一幅顏色繽紛的水彩畫,能牽動人心。

    然而,他卻不敢再多看一眼。

    他趕緊出了門,將門關上,發出“碰”的一聲,好似能阻斷心裏的怪異雜亂的想法。

    門的另一側,馮寶寶越發笑得燦爛,用手指輕輕揩去眼角的淚。

    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掉過淚了,但是,她知道這次眼淚是甜的。

    馮寶寶走到窗台前,舉起那架小巧精致的水晶飛機,跳著蹦著大聲地歡呼,“小飛機,你看到了沒,他是對我好的。我就知道,他跟別人都不一樣。哈哈”

    靠著門背的陸晉原聽到她雀躍聲,心裏不禁一酸,別人待她一點點好,甚至算不得好,就足以她感動成這樣,她這幾年該是多麽缺愛呢?

    陸晉原再次進來,馮寶寶趴在桌前,安靜端詳著她的水晶飛機。

    陸晉原把醫藥箱擱在桌上,搬了張椅子坐到她身邊。

    “一架水晶飛機,有這麽好看嗎?”

    “我從裏麵看到我的未來。”

    “哦?”

    她眨著大眼睛,小嘴一掀,“未來的我,會坐著你送給我的水晶飛機,飛向幸福的天堂裏。”

    良久,他眸光見深,抿唇不答。

    他默默低著頭,抽出棉簽,蘸了消毒水,輕柔地塗抹在她細小的傷痕上。

    她享受地抬著臉頰,就像家常便飯一樣享受著他對她的好,笑嘻嘻衝他說,“其實,這就指甲刮過的小傷,明天一早醒來就好了,根本不用上消毒水的。”

    陸晉原半眯著漆黑漂亮的鳳眸,將她從頭到腳細細觀量了一遍,在她平坦的胸口微微停頓,輕輕皺眉。

    “你渾身到下,也就皮膚算看得過去。不仔細處理下,你哪裏還能見人?”

    馮寶寶也隨著他的目光看了看胸口,那啥確實扁平的厲害。

    她尷尬地咳了一聲,怒了努嘴,“陸晉原,你這話也太不給麵子了。”

    又挺了挺胸膛,清了清嗓子,老氣橫秋說,“還有那啥我這玩樣兒絕對比你的大。”

    在陸晉原的眼裏,她就像一隻會天馬行空的小怪獸,不知道她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都快十八歲了,竟還如十歲那會一般“厚顏無恥”。

    那時,她大膽地摸著他的喉結,一本正經問,“陸晉原,為什麽你會比我多了這個凸起的東東?”

    他當時嚇了一跳,忙扯開她軟乎乎的小手,被她問的有些不知所措,隻好回答,“等你大些,就會知道。”

    現在,他同樣不知該如何回答她。

    他冷著臉,嗔責,“不害臊!”

    馮寶寶掃興地垂下眸子,撇撇嘴,鼓起腮幫子。

    陸晉原這人就是塊木頭,半點玩笑都開不得。

    突然,臉上猛的一冰,卻是他拿著裝有冰塊的玻璃杯在給她敷臉。

    她瞪他一眼,剛想開嗓抱怨,哎呦,凍死我了。

    可是,卻看見了好玩的東西。

    她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盯著陸晉原,微微皺著眉,有些吃驚地問,“咦陸晉原,你的臉怎麽紅了?”

    陸晉原的臉募得一黑,又一紅,眼睛射出兩道如霜似冰的寒光,將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擱,“冰塊你自己敷!”

    馮寶寶的兩條眉毛蹙得更緊了,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站起身,著急問道,“誒陸晉原,我又哪裏得罪你了?”

    他並未回身,隻冷冷道,“你的臉明天就會好,不過,記住你的腿是摔傷的。”

    之後,就傳來了關門聲。

    馮寶寶完全不清楚剛剛哪裏又說錯話了,又讓他變得這麽冷漠,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陸晉原是個怪人,天底下最怪的怪人。”

    她又開始害怕起來,好不容易剛剛緩和的關係,會不會又這麽無緣無故地破裂了?會不會以後他又不待見她了?會不會討厭她,不再理睬她了?

    樓梯口。

    陸晉原從西裝袋內掏出一包軟殼的希爾頓香煙,點燃了一支,深深吸上一口,再緩緩吐出白茫茫的煙霧。

    希爾頓這款香煙在他們那個圈子裏算得上落伍的煙了,但他卻在很久以前就愛上了,愛上了其中深深的苦澀。

    也許隻有這樣的濃烈的苦味,才能平複他內心的躁動、抑鬱、痛苦。

    抽完一根煙後,他下了樓,吩咐傭人給馮寶寶做些飯菜給她端上去,再去了馮百川的書房。

    “料理完她了?”

    馮百川放下手裏的筆,抬頭問他。

    “嗯。”

    “也就隻有你寵著順著遷就著她。”馮百川嚴肅而鄭重地說,“隻是,你不要忘了她是個小魔頭,你最好離她遠點,別讓她也克到了你,影響了你的大好前程啊。”

    陸晉原微微斂眉,冷淡而認真說,“姐夫,她不過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怎麽可以跟魔頭相提並論?”

    “她怎麽不是魔頭?你忘了,她到這個家的前一個月,錦冰就出了車禍去世了。她來到這裏不到半個月,我的公司出現前所未有的危機,還有,她一出世,她母親就要死要活地非跟我離了婚,我們這一家子,誰沒沾過她的晦氣倒過黴?”

    馮百川說得那是一個振振有詞和埋怨憤懣,這個小女兒簡直堪稱是仇人。

    陸晉原輕輕搖頭,臉上寒了幾分。

    “錦冰車禍是意外,你的公司有危機是地震,我姐跟你離婚,是因為她發現了你的出軌。但是,你都把這些算到你的女兒身上,姐夫,你不覺得這樣對寶寶很不公平麽?”

    馮百川一怔,渾厚地聲音震響了整個屋子。

    “我說的不算?難道那算命的神道說的還不算嗎?她的命已經被批過了,她就是個災星轉世,夜叉投胎。”

    在被父親趕出家門後,陸晉原來了江城,在他最落魄的時候,馮百川給予過他幫助,即便馮百川和大姐離了婚,他們之間還是得很近,但是這麽多年來馮百川對馮寶寶的態度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著實令他傷腦筋。

    陸晉原眉宇一擰,不怒而威。

    “那些都是迷信的無稽之談!”

    陸晉原竟然數落他封建迷信,馮百川這心裏可真是要氣炸了,但在這位小舅子麵前,他卻是敢怒不敢言。

    陸晉原緊緊抿著唇,揪著眉,看著動怒的馮百川,沉默許久,然後轉身離開。

    然而,在陸晉原一離開房間,馮百川就癱坐下來,心髒一緊一縮地疼得厲害,手顫抖著拉開抽屜,趕緊掏出藥瓶來吃藥。

    第二天,馮寶寶的臉上腫脹已消,指甲痕也不大看得清了。

    下樓之時,突然想起陸晉原的話,她可是腳受了傷的。

    於是,她狡黠一笑,故意瘸著慢慢走下去,免得被劉欣蘭那個巫婆捉了把柄,到老頭子那裏去告狀去。

    她喝了杯牛奶,拿了塊三明治,匆匆就去上了學。

    臨走時,還提高了嗓門對劉欣蘭說了一聲,“蘭姨,我先上學去了,你慢慢吃,小心噎著哦!”

    本來在好好吃醬餅的劉欣蘭,被她這麽突然這麽一吼,果真就噎著了,嗆了起來。

    馮寶寶偷偷一笑,心裏道,噎不死你,然後趁著老頭子給她臉色看之前,打了個招呼,快快地溜走了。

    說來也奇怪,從第一節課上課開始,易水瑤就看到馮寶寶就一直咬著圓珠筆,似乎在想什麽煩心事。

    她心裏也納悶,一向沒心沒肺的馮寶寶怎有起心事來了?

    突然,“啪”的一聲脆響,馮寶寶將圓珠筆的筆頭給生生咬斷了。

    易水瑤湊過去,壓低了聲音,“寶寶,你還在為了昨天那件被甩的事氣呢?”

    她將那支傷殘了的筆扔到地上,皺著秀氣的眉,一臉認真問,“瑤瑤你說,女人的胸部大與真的那麽重要嗎?”

    易水瑤“啊?”了一聲,真是被她這一句雷人的問題,問得是一頭霧水。

    她不是最不在意這些的嗎?什麽時候為這種事糾結起來了?

    易水瑤忽然笑起來,“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又看上學校裏的哪個帥哥了,開始春心蕩漾了?在意起這種事來了?”

    馮寶寶則一臉嚴肅,“去你的,我是問正經的!”

    “我想應該很重要吧!據說祁銘就喜歡豐滿的呢,要不,他怎麽舍你而選蘇小沫呢?”

    馮寶寶聽了她這話,又再一次仔細審度了自己扁平的,再將目光落到易水瑤身上,視線慢慢拉下,停頓在她的胸口,將手伸過去,隨意掂了兩下。

    “你這對凶器真有這麽大的殺傷力?當真他們就如此以貌取人,歧視我發育未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