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番外 不願再錯過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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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0章 番外 不願再錯過第二次
你也病了?也發高燒了嗎?”
馮寶寶鎖著秀眉,眨了眨眼,抬手欲向他額頭探去。
他勾唇,笑起來那般明朗而燦爛,好似冬日午後的一掬柔光,可以溫暖整個人心。
他握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
傻瓜,你摸摸看,我有發高燒嗎?”
本以為她在他心裏還沒那麽重要,才讓她在他麵前跑掉。
可惜他錯了,錯得太過離譜。
在她消失的這幾天裏,他的哥們給他找了許多漂亮女人,哪一個都比馮寶寶美,可是他的小兄弟卻昂揚不起來。
在這一方麵,簡直成了個廢人。
這一生裏,錯過一次就夠了,他不願再錯過第二次。
可是……你不是說,我們還都沒到結婚的年紀嗎?”
民政局會給我這樣的人開後門。”
那你爸呢,他會讚同嗎?還有我父母那裏,你能搞定嗎?”
隻要是我想做的事,我爸都會答應我。至於你父母,我會努力說服他們。”祁銘捏捏她的小臉,微微擰眉,“你到底怎麽了?那天不是你先提出的嗎?怎麽現在這麽多推辭,你是不是後悔了?”
我……”
馮寶寶輕輕拂開他的手,垂下腦袋。
此刻他同意了她,她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興奮。
她到底是怎麽了?
見她這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祁銘惱羞成怒。
你又在尋我開心?婚姻那麽神聖,你竟然隻是一時之興?或者,你隻是想要找個臨時避難所?”
不,祁銘,我那天是認真的,我是真的想要嫁給你,隻是……那時,你不要我。”
那你現在,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他懇切熱忱地說著,從兜裏掏出一方紅盒,打開後,單膝跪在她麵前,“本來我想等你出院了,再找個時機給你,可是,我現在等不及了。馮寶寶,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馮寶寶完全不知所措,思緒裏是那樣的矛盾糾結。
這結婚,分明是她先起得頭,然而,她卻動搖了。
她這究竟在擔心,在害怕什麽?
或許,隻有他,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帶著他遠離這個是非之地,脫離她的父母,給她一個家庭和新的人生。
如此想著,就要點頭,可一想到,祁銘這人本性花心,也許他隻是在嚐試新鮮的,婚姻對他來說,是夠新鮮的。
更何況,他們一天戀愛都沒談,就要步入婚姻嗎?
這不是就像,連路都沒走,就開始學跑了嗎?
然而,祁銘趁著她晃神之際,一把握住她的手,絲毫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快速地將戒指套在她纖細的手指上。
一眨眼的功夫,她的無名指上就多了個閃閃發光的戒指。
她木木地看了好一會,再抬眼,眼前是他一張心花怒放的俊臉。
他俯身彎腰,用公主抱的姿勢,將她一抱而起,在房間裏,邊旋轉邊歡呼,“馮寶寶,終於答應我的求婚嘍。”
馮寶寶被他轉得頭暈乎乎的,隻得勾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笑意滿堆的臉,馮寶寶看著看著,也不知不覺傻傻笑起來。
就在這時,未關好的門被推了開來。
誰答應了你的求婚?”
祁銘一怔,把馮寶寶放了下來。
馮寶寶神情緊張,麵色青白,很是害怕陸曼如。
他鼓足勇氣,落落大方牽起她的手,與她十指相扣,鎮定自若地說,“我愛馮寶寶,我要娶她,請陸阿姨答應我們。”
祁銘這幾句話就把陸曼如氣得不輕,她將手裏的保溫杯往馮寶寶麵前的桌子上重重一擱。
混賬,小小年紀懂什麽愛?懂什麽婚姻?”
馮寶寶微微咬唇,她的母親依然沒有好臉色給她看。
跟著陸曼如一起進來的潘晨暉,推了推陸曼如,眯著眼,笑嗬嗬的樣子。
動什麽氣?有話跟孩子們好好說。”
陸姨,潘叔,我是認真的,馮寶寶也是認真的,我喜歡跟馮寶寶在一起的感覺,我能給她幸福。”
祁銘格外謙卑地說,生怕惹得馮寶寶的父母生氣。
幸福?你能給她什麽幸福?且不說你祁少在外的‘好名聲’,就說說你現在,花的是你爸的錢,過的是養尊處優的生活,你有沒有能耐靠自己的雙手養活馮寶寶呢?再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們都同意了,那你爸能答應你小小年紀就結婚嗎?”
陸曼如嚴厲斥責,把祁銘數落的一無是處。
潘晨輝又附和著說,“是啊,婚姻可不是過家家啊,你們還這麽小,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麵。”
祁銘既然決定了,就不想改變。
陸姨,我名聲是不好,可是我可以為了馮寶寶改頭換麵。我相信我也可以憑自己養活馮寶寶,至於我爸那裏,我會好好跟他談。他一向疼我,他會答應的。最重要的是,我們這絕不是玩玩,請你們相信我們。”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當結婚是兒戲嗎?”
陸曼如冷聲說,眸光噙著嗤味。
我們沒有在玩。”
祁銘再次聲明,把馮寶寶的手握得鐵緊。
她還未成年就結婚,對她的母親來說,一定是很丟臉的事。
說到底,你隻不過在意你的名聲而已。”馮寶寶眼底劃過怒恨與哀傷,音色變得更加尖銳,“我們決定結婚是我們的事,並且,我們隻是跟您說一聲,並非來征求您的認可。”
她的話帶著那樣不可逾越的疏離,一下子就將她與她母親之間的鴻溝拉大。
陸曼如的臉色變得鐵青,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女兒。
潘晨輝出來當和事佬,歎了歎氣,“寶寶啊,怎麽可以這麽對你媽媽說話呢?”
我不該這麽大聲對她說話,也不該忤逆,更不該做出些有悖常倫的事。隻是,我想問問她,她作為我的母親,真的稱職嗎?她有過一天把我當做是她的女兒嗎?”
馮寶寶聲音冷硬的就像一根冰錐,紮進了陸曼如的心坎。
從小到大,她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搞她的藝術。她幾乎沒有時間給我做飯,給我一點錢,打發我在外麵湊活一頓。放學後,回到家裏,她總是冷冰冰的,跟我說的話不會超過五句。她從來不會陪我學習,看電視,做遊戲,更別說會去我的家長會了。
我經常看到她在畫人物像,有老人的,婦女的,小孩的,那些人物在她的筆下栩栩如生,活靈活現。有好幾次,我說,媽,你畫得都那麽好看,也給我畫一張吧。她從來沒答應,隻是用冷淡的目光看著我。
後來,我漸漸地不再提了。因為,我知道,我不配她給我畫一幅畫。我在她的眼裏,連那些陌生人都不如,從頭至尾,她都沒把我當過她的女兒。既然是這樣,她現在憑什麽來插手我的事情?憑什麽?”
馮寶寶嗓音酸澀,眼眶發燙,隻是她拚命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
若要仔細述說這些年來的不如意,隻怕用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她曾經以為那些不開心的事,她都不記得。
其實,她隻是將這些痛苦埋藏才深深的心底,每每一撩起,就如無孔不入的針尖,戳得她痛地無法呼吸。
陸曼如心裏一揪一揪地痛,如成千上萬的螞蟻在啃咬她的五髒六腑。
馮寶寶說的一點也沒錯,她真的不是一個稱職的母親。
她的眼圈逐漸被淚水堵塞,她多想跟馮寶寶說一聲,對不起,她不該將對馮百川的恨,對自己的恨,轉嫁到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
可是,她喉頭哽咽酸痛,竟然隻能微微張開嘴唇,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馮寶寶吸了吸鼻子,緊拽著祁銘的手,快步出了房門。
她不要看見那個女人,那個陌生冰冷的女人。
有些事,總是一直被壓製著,但不代表沒有爆發的一天。
一旦爆發,便如火山口噴出的岩漿,將毀滅吞噬一切,包括這一點點難以維係的母女情。
寶寶,你又要去哪裏?你病還沒好呢……”
潘晨輝心裏微微痛著,神色中透出憐惜。
陸曼如跌坐到床上,無力低聲道:“隨她去吧,她需要好好靜一靜。”
就如她一樣,她真的需要些時間,把這些年的錯事,仔仔細細地琢磨一遍。
潘晨輝一扭頭,撞見她臉上兩行清淚。
他搖頭歎氣,皺了皺眉,溫柔地遞上了麵紙。
……
醫院的走道裏,安安靜靜的,馮寶寶走得很快,能聽到“啪嗒,啪嗒”的拖鞋聲。
寶寶,就這樣撇下你媽和潘叔,會不會不太好?而且,潘叔說得對,你身體還沒好,應該在病房裏好好休息。”
你多心了,我媽根本不會在意我。”馮寶寶不悅地瞥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我的病是餓出來的,我現在最該做的是去好好進補。”
祁銘聳聳肩,隻隨了她去。
猛的,祁銘腳步一頓。
馮寶寶也被迫停下來,不解地看著他。
突然地,她的身子騰得懸空。
他霸道地說,更多的是無邊無際的寵溺,“我可舍不得你這個病號走路。”
我可沒有那麽虛弱。”
她翻了個大白眼給他,示意他把她放下來。
他並未將她放下,反而低下頭,在她臉頰上狠狠親了一大口。
死祁銘,輕薄我?”
馮寶寶微微蹙著細眉,用力捏住他的嘴角肉。
矮油……矮油……謀殺親夫喲……”
她仍舊是不肯鬆手,緊緊捏著他不放,嘴硬地說,“正好,我再重新找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