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番外 最後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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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5章番外最後的要求

    得空的另一隻手,輕輕地撫過她冰冷額頭,眸中募得扯痛,漸漸濡濕。

    那一刀不是割在了她的手腕上,而是深深地切進了他的心脈上。

    陸晉原深深吸了口氣,維持鎮定。

    寶寶。別說話,會好起來的,馬上就不疼了。”

    馮寶寶尚未完全失去意識,她疲倦地半眯著眼,嘴角微微揚著,有一種解脫和釋然。

    不我不疼,我累了,要睡了”

    不,別睡,別閉上眼睛”他痛心疾首地懇求她,又對身後怒吼了一聲,“醫藥箱呢,你到底在磨蹭什麽?”

    這時候,保姆已經把醫藥箱拿過來,囁嚅地說:“先生,醫藥箱。

    陸晉原接過醫藥箱,三下五除二把她手腕包紮起來。

    馮寶寶,你不能有事,我也不準你有事。聽著,隻要你好好的,我會滿足你一切要求,包括放你自由,懂麽?”

    馮寶寶流了很多血,大腦缺氧,混沌不清了,腦袋歪在浴缸一邊,眼瞼一眨一眨地,很想要閉上。

    陸晉原迅速地給她包完紗布,緊緊揪著眉頭。

    該死的,救護人員怎麽還不過來?”

    他等不及了,隻能先將滿身是紅的她從溫水裏抱出來。

    馮寶寶躺在他的懷裏,嚶嚶咽咽地半睜著眸子,虛弱的聲音像是從深幽山穀裏吹來的清風,那麽的輕飄飄,她喃喃地說,“聽說在溫水裏割脈自殺,不會那麽痛,果真我的心不那麽痛了”

    她的神情那般迷離昏沉,她的聲音那般虛若無骨,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究竟是在跟陸晉原說話,還是自言自語?

    這麽一句話,徹底地讓陸晉原悔痛。

    若早知是這樣的結局,他寧願把自己的心葬入墳裏,寧願永遠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經曆水深火熱的煎熬,寧願孤獨一生,也不去碰她

    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他的心都痛一次,他抱著她快步出門,音色沙啞。

    你可以解脫了,我卻要為你痛上一生,所有愛你的人都要為你痛上一輩子,你太自私了,馮寶寶,你永遠隻為你一個人兒活著。”

    兩天後,馮寶寶醒來,睜開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陸晉原。

    突然地,她發現,連死也是那麽一件困難的事。

    馮寶寶呆呆地看著陸晉原,眼睛裏不知不覺蒙上水汽。

    她醒來,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他無法苛責一句,粗糲的指腹慢慢撚掉她眼角的淚水。

    他注視著她仍舊蒼白的臉,嘶啞著聲帶,溫柔地說:“別道歉,也別難過。身體健康,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他整個人消瘦了一圈,看在眼裏,馮寶寶心裏輕輕的疼,又莫名覺得,其實他也不是那麽討厭。

    是不是死而複生後,連看待事物的心情也與以前大不相同了?

    她白膩幹裂的唇瓣輕輕磕碰著,喉頭發痛,她不知道該說什麽?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金豆子又一顆一顆無聲迸落下來。

    別哭,已經流了太多血,再流那麽多淚,對你的身體沒什麽好處。”陸晉原輕淡地笑過,聲音低低沉沉的,但眸中寵溺依然不減,“好了,既然能醒來,隻要好好養著,一定能恢複到從前。你爸媽在外麵,我去讓他們進來看看你。”

    說罷,他利落起身,走向門口,又頓了頓步,背對著她,眉頭卻打了結,“即使你現在不想見到我,那也請你忍耐,最多不過兩個禮拜的事,或許可以更快,隻要你一康複,我就放你走,還你自由。這是我最後的要求。”

    他的聲音明明這麽強硬,卻聽起來這麽煽情傷感。

    陸晉原出去後,父母進來,無非是說了些撫慰她的話,要她重新振作起來。

    她沒有什麽氣力多作回應,隻是微微地點頭。

    之後的兩個多禮拜裏,在家人和陸晉原的悉心照顧下,她的身體漸漸地恢複過來,心情也慢慢地調整過來,也慢慢地吃得下飯,笑容也是逐漸多了。

    此刻,她在遠眺天空,初秋的天空萬裏無雲,拉得特別的高原空曠寧靜。

    在她的眼裏,天空正在慢慢地變藍,變得澄澈如洗。

    其實,父親說的對,死都不怕,何須再怕活著?

    換種視角去看東西,換種心情去生活,其實也並不是那麽糟糕。

    馮百川在她住院這段時間也來看過她一次,趁著父母不在,偷偷和陸晉原過來的。

    他帶了她愛吃的豬腳和桂花糕,臉還是那麽冷冷黑黑的,但他的目光裏卻多了一抹關心。

    家裏後院的桂花樹開花了,等你身體好了,回來看看吧,以後別想不開了,有什麽比得上生命重要呢。”

    他的話,突然讓她想到了一句名言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然而,她就是為了愛情和自由,曾想著要拋開生命。

    當經曆過後,她就不這麽讚同那句名言哲理了。

    沒了生命,飄著靈魂談戀愛麽?去墳墓裏享受自由麽?

    她頷了頷首,說了聲,“謝謝。”

    再說到,易水瑤。

    她說,沒臉來見她,發了一封道歉信到她的郵箱。

    人生有人生的苦與無奈,也許在相同的處境下,換做自己,也會答應陸晉原。

    也許,她該試著去原諒她。

    考慮很久後,她也回了一封信給她,“要想我原諒你,速過來,給我彈咪咪一百下。”

    其實很多事,隻要想開了就好。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再想到那個楊倩雪,據說還真的殘廢了。

    一個殘廢跟她鬥,下輩子吧。

    出院後,又在家裏休養了幾天。

    吃過晚飯,馮寶寶在客廳裏看電視,陸晉原從廚房裏出來,手上端的是給她溫的牛奶,他把牛奶放到她麵前,端詳著她的臉,突然很認真開口,“你身體恢複的很快,果然,我對你說的話,你聽進去了。”

    他的話的言外之意,是為了要跟他離婚,才恢複地這麽快的吧?

    他勾起微涼的唇角,聲音驟降幾度,“明天,我們去民政局把婚離了罷。”

    馮寶寶微微怔了怔,別過臉去,目光有些遊離閃躲,不敢正視他,她咬了咬唇,想答應卻發現喉嚨有些幹澀,眼光瞟到了桌前的那杯牛奶,伸手拿起牛奶杯,牛奶的溫度是恰到好處的溫熱,她一口氣便咕嚕咕嚕地大口地喝下去。

    她的胃被這麽多液體灌下去,有飽飽的腹脹感,她舔了舔蘸著牛奶的唇角,那樣不在意的小動作,對陸晉原來說卻是致命的誘惑。

    他微微斂眉,在心裏低咒了一聲,該死的。

    正當他想著那回事的時候,她咬了咬唇,才道:“好,明天就去。”

    陸晉原陰鷙的眸光投射過來,馮寶寶莫名緊張,忽然起身,“牛奶喝完了,我去廚房再溫一杯。”

    她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走過去,飛揚的發絲撩過陸晉原的鼻端,卷起了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使得他渾身一繃。

    他緊緊捏著拳,眸光微紅,心裏再一次嗔怪這隻低抗性的小怪獸。

    他想要控製,可是雙腿已經不由自主地跟著馮寶寶走進了廚房,從身後輕輕地摟住她的小蠻腰。

    忽然地,馮寶寶心頭猛的一跳,拿著牛奶盒子的手一抖,將一些牛奶灑了出來,她防備地轉身,大眼瞪著他。

    陸晉原,你幹嘛?明天我們就要離婚了,你難道要出爾反爾?”

    你也說過了,明天我們才離婚。那麽,現在呢?”男人修長的手指曖昧地撩動著她的頭發,俯了俯身,唇湊過去,在她微微羞紅的小臉上噴出火熱的氣息,冷沉的聲音格外有磁性,“現在,你還是我的妻子,不是麽?妻子該做什麽,需不需要我教你?”

    馮寶寶緊緊抿著唇,盯著他俊冷如斯的臉。

    身為一個妻子,有滿足丈夫的義務。現在,知道了沒?”說著,他便用力地吻住她的唇,她身子又是重重一顫,牛奶一晃,整個掉落在瓷磚上,蕩起一股淳厚香甜的奶香,而陸晉原卻不在意,繼續蹂躪她的唇,“馮寶寶,這是你最後一次義務,別掙紮,別反抗,乖乖聽話,享受其中的樂趣。萬一把我惹不高興了,興許我明天就改主意了,說不定得後天、或者更晚才能結束我們的婚姻呢。”

    馮寶寶愣了愣,緊緊皺著眉,看著他那雙能洞穿人心的黑眸,她的手緊緊捏了一捏,隨即又輕輕地放鬆,任他親吻。

    他說的對,再怎樣也是最後一次了。

    那一夜,陸晉原變換著各種姿勢,不知道瘋狂地要了她多少次,好似,要夠了之後,他這輩子都不打算碰女人了。

    醒來時,馮寶寶渾身酸疼。

    床頭上留了一張紙條,是陸晉原留的話中午回來接你去民政局。

    猛然的,心頭劃過一陣涼意,手掌不覺地將那張紙條捏皺了。

    那天中午來得特別快,可能是她醒得過晚,梳洗一番後,沒過多久,陸晉原就回家了。

    陸晉原的臉色冷冰冰的,看不出任何表情,也看不出他在想什麽,他甚至沒有跟她說一句話,就直接把離婚協議書擺到她的麵前。

    她拿著筆的手顫顫地,想要簽下字時,他卻乍然開口,眉梢微微擰緊了。

    你真的不需要再考慮考慮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