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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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大大買了這章, 但沒買夠書的50%, 也要等24時後看到 汪明華挑眉, 想不到這丫頭, 還有點腦子, 沒傻的太徹底,不過他又想,也可能她對他的感情還不太深, 起碼沒有深到為他不顧一切的地步, “隻要我護著你不就可以了嗎?”
到時候就不是你護不護著我的事情了!紀迎春撇嘴, “雖然如此, 我還是想通過你家人的認可!”
她倒不是對汪明華感情不深, 她從來就是個自私的人,最愛的永遠都是自己,她和汪明華談戀愛,主要因為他是知青, 是城裏人,而他又是知青點最好看的男人, 還有就是為了擺脫她那個瘸子未婚夫。一開始, 她對汪明華並沒什麽感情, 最多的還是利用, 可汪明華太會討好女孩子,她一個沒經過事的丫頭, 哪裏招架得住啊, 幾回就被他拿下芳心。
即使如此, 她雖享受和汪明華戀愛的美好感覺,但也沒昏頭昏腦的就認為汪明華一定能護得了她,但她也不在意了,嫁到城裏去,一直是她的心念,以前她有未婚夫,不敢多想,而她未婚夫又是軍人,雖不好,也不差了。現在既然已經鬧成這樣,她不嫁汪明華也不成了。既然這樣,她為什麽不再努力一把呢?在京市有房產,這很簡單啊,紀迎夏那房產不就是嗎?
汪明華為難的道:“迎春,以後過日子的是我們倆,又不是和我家人過日子,為什麽非要得到我家人的認同呢?這太難了!”
紀迎春不以為然的道:“不就是房子嗎?我們紀家在京市有房子啊!我小嬸的房子那麽大,到時候讓紀迎夏分幾間給我們住不就可以了嗎?”在她看來,紀迎夏那房子雖然她爹還給她了,但那房子還是紀家的,她紀迎夏沒爹沒媽的,怎麽可能守得了那麽大的房子啊?
汪明華好笑道:“那是你堂妹的房子!我們怎麽能住人家的房子啊!”
紀迎春沒在意得道:“怎麽不可以了,我堂妹還住我們家呢!她的房子不跟我的房子一樣啊!”雖說如此,她也知道,這話站不住腳,但她必須讓汪明華覺得她和紀迎夏不分彼此,這樣他的家人,會容易接受她了吧?反正她沒說錯,紀迎夏是紀家人啊,既然是紀家人,那房子是誰的,有什麽區別呢?
汪明華苦笑道:“迎春,城裏的房子跟農村的房子不一樣,城裏的房子都是有房產證的,你那堂妹的房產證上寫的誰的名字啊?”
紀迎春翻白眼,真以為她傻呢,不知道城裏的房子要房產證,問題是那房子上寫的名字是紀迎夏。她有什麽辦法?她爺奶還在,她總不可能讓紀迎夏把房子過戶給她?她奶不噴死她才怪呢!再說了她臉也沒那麽大,平時小打小鬧沒什麽,牽扯到房產什麽的,她娘都不會同意的,別說其他人了,就算要把紀迎夏的房子搶過來,有她大哥二哥在,她娘也不會同意給她的,她一個早晚嫁出去的女兒想要家裏的房產,那是太陽打西邊出來都沒可能的事情。
“不管寫誰的名字,我去住的話,她紀迎夏還會不同意不成?”紀迎春強勢的說道,不過心裏卻有點氣虛,如果以前的紀迎夏她還有把握說服她,現在的紀迎夏,她也說不準啊?
汪明華眼裏精光一閃,看來寫的是紀迎春那堂妹的名字了!他心裏煩躁不已,再看紀迎春就有點不耐了,早知......他還不如去追那個紀迎夏呢!
紀迎春眼珠一轉,忽然說道:“唉,汪明華你是不是嫌棄我了?嫌棄我是個農村丫頭了?”
汪明華神色一整,忙說道:“哪裏會啊,怎麽可能呢!我對你怎麽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既然已經做了,就沒有回頭的可能,現在也算不錯了。
紀迎春定定的看了看汪明華,點了點頭。
鎮醫院裏,葉錦程的右腿經過醫生的處理,又打起了石膏。他躺在床上,一條腿架在床架上,悶悶的看著白白的屋頂。
葉展華從外麵匆匆而來,手裏拎著從飯店打包回來的熱乎乎的麵條。
葉錦程看到有吃的,立馬就想坐起來。
“你給我趕緊睡到吧,我來喂你吃!”劉誌梅看到兒子想坐起來,趕緊阻攔,她兒子剛剛才打好石膏,這麽不注意怎麽行啊?
葉錦程擺手,他這麽大了,哪好意思讓他媽喂飯啊!“媽,我自己吃!不讓你喂!”
“害什麽羞啊?”劉誌梅好笑不已,“你小時候不都我喂大的!”說著就端起桌子上的麵條,挑幾根喂到了葉錦程的嘴邊。
葉錦程緊抿著,堅決不願意吃,他堂堂特種軍人,怎麽能讓人喂飯呢?這被人知道了,他麵子往哪擱?
“你說說你這孩子,軸的很!”劉誌梅到底拗不過兒子,“這樣吧,我把碗拿著,你自己挑吧!”說著就把筷子給了葉錦程,順便把碗端到他的麵前,好方便他挑麵。
葉錦程想了想,同意了。
“你說說你好生生的,跑到山裏去做什麽啊,好端端的把腿又摔斷了!唉......”劉誌梅抱怨道。
葉錦程苦笑,他媽都已經念叨一晚上還在念叨,想必以後,她逮著了機會還會念的,不過他卻不能說什麽,不然他媽又會噴他了,正兒八經的槍林彈雨他都經曆過,他媽這點算什麽啊?他自我安慰。
“唉,你給我說說,今天救你的那個姑娘怎麽樣?”待到葉錦程吃完麵條,劉誌梅神秘兮兮的問他,她心裏還是希望自己兒子能看上那閨女的,這樣她也好去提親。
葉錦程不知道他媽怎麽會問那姑娘,不過他也沒在意,畢竟他有未婚妻,他媽不是不知道,所以,他以為他媽沒其他意思,就純問問,所以他實事求是的說道:“是個善心的好姑娘,不過膽子不小,竟然敢一個人就跑山裏去了!”
劉誌梅聽到前半句還挺高興,聽到後半句,臉就沉下來了,她哼哼道:“是,別人膽子大,就你膽子小,你膽子小,不也一個人跑山裏去了,你們半斤八兩誰也不要說誰!”
葉錦程頭痛不已,“媽,你怎麽又說到這上麵來了,我不都跟你說了,我是去散心!去放鬆下!”
劉誌梅沒興趣聽他那些不負責任的話,散心散什麽心啊?一個腿不好的人還亂跑,在她看來就是胡來。再說了,她現在感興趣的是兒媳婦的事情,“錦程啊,你說,你娶那個救你的姑娘怎麽樣啊?不都說,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
葉錦程心頭一跳,心裏閃過一道嬌俏靈動的身影,目光一轉,不經意落在他的斷腿上,他晦澀道:“媽,別亂說,影響人姑娘名聲!再說了,爸不是給我訂了一個未婚妻嗎?”
不說葉錦程未婚妻劉誌梅還不氣,一提到兒子未婚妻她氣就不打一處來,她狠狠的瞪了葉展華一眼,後者無辜的摸摸鼻子。
然後她又沒好氣的對著葉錦程說道:“怎麽,你還在惦記那不要臉的未婚妻嗎?”
葉錦程哭笑不得:“媽,那不是你們給我訂的婚事嗎?我這麽多年都在外麵沒回來,人家長什麽樣,我都不知道!”他也很冤枉好嘛!
劉誌梅也知道自己冤枉兒子了,“你那未婚妻已經不作數了,人家已經找到下家了!”
聞言,葉錦程抿著嘴,眉都沒動下。
劉誌梅見兒子沒反應,繼續說:“既然如此,這婚事就算了,媽,給你相了一個姑娘,你一定會喜歡的!”
葉錦程扯扯嘴角,還是沒吭聲!他現在這樣,哪有心情談婚事?不是害人家姑娘嗎?
紀迎春眼睜睜的看著紀迎夏進了屋,她瞪了瞪眼,看著院子裏繩子上曬的衣服,再看看她那被紀迎夏丟在盆子裏衣服,在陽光的照射下,怎麽顯得那麽刺眼呢?自從她攛掇她娘讓紀迎夏替嫁,紀迎夏就陰陽怪氣的,現在連衣服都不給她洗了,真是長膽了。
不過這次她沒計較,隻要她願意替她嫁人,洗衣服而已,她不跟她一般見識。
“迎夏,迎夏在家嗎?”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院子門外響起。
紀迎春正在洗自己的衣服,聽到外麵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除了紀迎夏的跟屁蟲紀曉月,還能有誰,每次過來都大著嗓門在門口喊,顯得她聲音有多大似得。她不耐煩的道:“叫什麽叫啊,耳朵都被你叫聾了!”
紀曉月嘲諷的看著紀迎春,“紀迎春,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洗衣服!”
紀迎春頭沒抬的繼續洗衣服,“關你什麽事啊,吃飽了撐的的多管閑事!”
紀曉月哼哼,邊說邊往屋裏走去:“我才懶得管你的閑事呢!我是來找迎夏的!”
紀迎夏正在屋子裏整理衣服,聽到聲音,她回過頭,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兩個麻花辮子垂在胸前,一雙帶笑的大眼睛,背後背著個背篼站在那裏兩眼彎彎的看著她,她遲疑了下,道:“曉月?”
她回憶了下,記起來了,這小姑娘是他們紀家村,村長的女兒,比原主小兩歲,早早的就輟學了,並不是其他原因,身為村長的女兒,她家裏還是願意讓她讀書的,但奈何她成績不好,自己不願意學。原主和她關係不錯,兩人經常相約一起割豬草。
紀曉月沒注意到紀迎夏的遲疑,她笑著問:“迎夏,今天還割豬草嗎?”
紀迎夏一怔,剛剛還在記憶裏看到割豬草的畫麵?現在就要去割豬草了嗎?
“好啊!”想到自昨天她來到這裏還沒出院子的門呢!她就想出去看看這異世的世界是怎麽樣的。
兩人背著背篼向外走去,紀曉月神秘兮兮的問紀迎夏:“聽說紀迎春的未婚夫腿瘸了?是不是真的,迎夏?”
紀迎夏笑了笑沒吭聲。
紀曉月看著紀迎夏嘴邊的笑容,咳了咳嗓子道:“迎夏,我有件事想問你,不問吧,我又憋不住!問了吧,我又怕你生氣!”
紀迎夏勾了勾嘴角,“你問吧!我不生氣!”
紀曉月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 “迎夏,你真的要代替迎春嫁給她那瘸子未婚夫啊?”
紀迎夏眼色一沉,冷冷的看著紀曉月,問道:“你怎麽知道的?”這件事他們隻是在家裏鬧鬧,並沒有在外麵說,原主也從來沒跟紀曉月說過,她是怎麽知道的?
紀曉月委屈的看著紀迎夏,控訴道:“你剛剛明明說了不生氣我才問的!我問了,你又這麽嚇人。再說了,這件事又不是我一個人說的,村裏人都在說啊,說你被迎春坑了,要替她嫁給那瘸子,我氣不過,才問的!”
怎麽會村裏人都知道呢?紀迎夏知道紀曉月沒騙她,她也沒必要騙她,所以既然她那樣說,看來村裏人真的都知道了。想到這裏,她眼睛微微一眯,思考著她能從這件事裏得到的好處!
“抱歉,曉月,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既然對方已經道歉,紀曉月也沒抱著對方的錯誤不放的道理,她笑了笑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們什麽關係啊,但是迎夏,你真的要替紀迎春那貨嫁人嗎?你可千萬不要啊?就是你娘逼你,你也不要願意,這可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妥協!”
對於紀迎夏家的事情她還是知道的,紀迎夏她娘偏心的不行,就因為迎夏從小在她小叔家長大,所以她娘就不喜歡她,什麽人那,不管在哪兒長大還不都是自己生的?她真不理解這種人!
對於紀家人向外說紀迎夏是寄養在小叔家而不是小叔的女兒一事,紀迎夏也是知道的。
紀迎夏搖頭,麵對這麽熱心的姑娘,她不忍心說謊騙她,隻有搖頭不知了。
“曉月,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紀迎夏說道。
“好吧!不說了!”紀曉月不甘的說道,“紀迎春和知青汪明華的事情,你知道不?聽說他們兩個要結婚了?”
紀迎夏歎了口氣,這姑娘的好奇心可真重,還喜歡打探別人的隱私,說道:“她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你知道我一向不管她的!”至於結婚的事情,肯定是沒影的事,畢竟紀迎春還有個未婚夫沒理清楚呢。
紀曉月抱怨道:“唉,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啊?你可真沒趣!”
“好了,別抱怨了,馬上中午了,趕緊去割豬草吧!”紀迎夏笑著催促,這姑娘的喜好不能說不好,但也不能說好,畢竟探聽別人隱私這事可大可小,如果隻探聽這些小事情倒好,怕就怕她什麽都不怕,惹到麻煩。
紀迎夏不知道的是,紀家為這樁婚事爭執不休,葉家也在為這婚事憂愁不已。
他們家兒子腿斷了,他們本不想招人嫌,這樁婚事,紀迎春不願,他們還不願意呢!
如果紀迎春是個好的還好,但他們打聽的,紀迎春就是個好吃懶做的丫頭,以前他們家大兒子人好的時候,就不說了,因為他家兒子有本事,養的了懶婆娘,但現在他們兒子腿斷了,醫治的好不好,還不確定,萬一醫不好呢?那姑娘這麽懶惰,在娘家都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到了婆家還指望她什麽啊?他們兒子又是腿斷了,能指望她照顧他們兒子嗎?不照顧她就不錯了!
所以上次他們上紀家提親,也是試探的成分居多,真要讓他們家娶這個媳婦,他們還真的掂量掂量,他們葉家看著不顯,有些事情隻是沒說出來,即使他們家兒子腿瘸了,也不會缺媳婦的。
但上次的試探,顯然讓葉母失望不已。對方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小姑娘而已,她怎麽忍心讓兒子娶那種姑娘,太委屈她兒子了。
“錦程,你到底是什麽想法,你倒是說說啊?”葉母劉誌梅看著自打斷腿,更沉默了得兒子問道,“你眼看著都快三十了,趁著你現在在家休養,把婚姻問題解決了,你還想拖到什麽時候啊?”
“你看著辦吧!”葉錦程低著頭,從側麵還是能看出他輪廓分明如刀削,劍眉星目,不怒自威。即使腿瘸了,腰板也是挺得直直的,軍人的氣質是刻在骨血裏的。他手不停地動作著,一會兒一個完整的收音機就被他組裝完成了。
“這是你的婚姻大事,我怎麽看著辦?”葉母著急不已,“你說你爸也是瞎參合,給你訂什麽婚事啊!不著調!”
其實這事還真是冤枉葉爸了,說來這婚事還是紀迎夏大伯自己賴上的呢!
十幾年前,葉家剛搬到五裏鎮劉家村,葉爸看到附近的大山眼饞不已,就扛著家夥,上山打獵了,碰巧的是紀大伯也在山上打獵,遇到了山體滑坡,被路過的葉爸救了,當時紀大伯就看出葉爸的不凡了,非要報答救命之恩,知道對方有兩個兒子,所以就賴著把自己女兒訂給他大兒子了。
“媽,你就別催我哥了,那紀家的女的就是個愛慕虛榮的,哪裏配嫁給我哥啊!”葉以丹看不慣自己媽著急的樣子,“娶妻娶賢,那種好吃懶做的女的,娶進來難不成還想讓我們伺候她不成,反正不管怎麽樣,我是不同意她當我大嫂的!”
“一邊去,這沒你的事!”葉母不高興的說道,婆婆媳婦小姑這在任何時候都是難以處理的事情,自己女兒這說話管不住嘴的毛病該改改了,不然以後媳婦進門了,不得天天生氣啊!
“媽,怎麽沒我的事情,她以後是要嫁到我們家來的啊,我怎麽不能管了?”葉以丹大聲說道,“再說了,那紀迎春分明嫌棄我哥是個瘸子!”
砰地一聲,葉錦程把手裏的扳手甩到地上,站起來,扶著拐杖走了。
葉母和女兒麵麵相覷。
葉母瞪了一眼小女兒,她點點她的額頭說道:“你說說你,啊,你怎麽回事啊,你明知你哥現在不喜歡聽瘸子啊,斷腿啊什麽的,你還說,你想氣死我啊!”
葉以丹張了張嘴,硬氣得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看不慣他們紀家這麽糟蹋我哥而已!大不了,等下我給我哥道歉還不行嗎?”
葉母又瞪了眼葉以丹,道:“你可拉倒吧,你別去打擾你哥就行了,道歉就算了!你還想往他傷口上撒鹽啊?以丹啊,你說說你都十八的大姑娘了,說話做事咱能不能想想,不要像個炮仗似得,什麽都往外放?咱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想想?啊?”
葉以丹不以為然,她敷衍得道:“知道了,知道了,媽!”
葉母搖搖頭,這孩子是教不過來了,看以後吃虧了,就知道了。
葉錦程來到自己的房間,把拐杖往旁邊一甩,他直直的躺在床上,這段時間家裏的氣氛不好,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卻沒心情管,他的抱負,他的軍人夢都毀在這條瘸腿上了,以前他有多意氣風發,現在就有多失意。
他不後悔救了自己的戰友,這是他身為軍人的職責,他隻後悔以前沒加強訓練,以致於讓他斷了腿,如果他的腿能治好,他一定會......
他狠狠的捶了下床,現在想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醫生已經判定他的腿醫治不好了!以後隻能拄著拐杖了!這他都沒敢跟家人說,不然他媽還不得更上火,罷了,不想了,想多了,也隻是徒增煩惱罷了。
他會想明白的,他相信,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他一定會接受現在這個有缺陷的自己的。
“李梅英你又鬧什麽啊?”紀大伯大聲道,“迎夏不來做飯,難不成我們就不吃飯了?迎春天天在家閑的沒事,不能做飯啊?懶得她!......還有趕緊給娘裝糧食,他們要搬出去了,不裝糧食吃什麽啊?”
李梅英恨恨的看了眼紀迎夏,然後才心不甘情不願的說道:“還要裝糧食啊?......”她本來還想說點什麽,被紀大伯已瞪立馬焉了,“那,那裝多少啊?家裏也沒多少糧食了!”
“留夠我們吃三個月的,其餘的都給娘他們裝上!”紀大伯又瞪了自家婆娘一眼,糧食不多,不能買啊?他總不能讓他爹他娘吃不飽,個敗家娘們,老是拆他的台,看來以前對她太好了。
李梅英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她看了看旁邊站著的老太婆,哼哼哧哧的道:“那三個月後我們吃什麽啊?再說了......再說了,爹娘他們也吃不完那麽多糧食啊?”他爹也太實誠了,哪個分家像他那麽大方的?
“我說給就給!說那麽多做什麽啊?”紀大伯不耐的說道。
紀奶奶沒吭聲,在她看來,糧食給她也好,以後大兒子沒糧食吃了,過來問她要,她難道不給?但,反過來,如果他們沒糧食吃了,李梅英給不給那就不一定了。
李梅英扭扭捏捏的不想裝糧食,她向來隻進不出,讓她裝糧食,跟要她命有什麽區別?她眼珠一轉,“我肚子疼上個茅廁去!先等等啊!”說完,就捂著肚子跑了,哪裏像肚子疼的人啊!
紀大伯哪裏不了解自己媳婦啊,他大聲道:“迎北,你娘不裝糧食,你來幫我忙,我們爺倆來裝,多裝點!”
李梅英走了十幾步遠,聽到紀大伯的話,馬上又跑了回來,“唉唉,不用你們裝,我肚子不疼了,我來裝!我來裝!”她一邊喊一邊揮手,開玩笑,讓他爺倆裝,還不知道要裝走多少糧食呢,還是她自己來吧!
紀大伯滿意的笑了笑,早點說不就好了嗎?
紀迎北摸摸鼻子,他娘自從迎夏恢複記憶,就被他爹壓製住了,他由衷的希望,他爹在今後的日子裏,能一直把他娘壓製住,這樣他們的日子也會好過些,他爹雖然耳根子軟,但很多時候比他娘還是明事理的。
李梅英肉疼的不行,分一次家,她不僅要把自家的柴米油鹽分一半出去,還要把家裏的鍋碗瓢盆分一半出去。哎呦,她都快心疼死了。早知道,還不如不讓老太婆他們搬出去住。
不過,李梅英再肉疼,也影響不了紀迎夏的好心情,她實在不喜和大伯母一家生活,尤其是大伯母和紀迎春,她不管做什麽,她們都陰陽怪氣的譏諷幾句,久而久之,她也懶得理會她們,但,平白無故的誰喜歡被罵啊?
她手腳麻利的把自己的衣服被子打包好,然後又去幫爺奶整理衣服棉被。好在東西不多,一會就收拾了。
紀迎北拉著牛車把東西一樣一樣的搬上牛車,紀迎夏扶著紀奶奶紀爺爺跟著牛車在後麵走,李梅英眼巴巴的望著,眼裏的不舍,都可以化為實質了,當然她不舍的不是人,而是那一牛車一牛車的東西!
老房子已經打掃幹淨,紀迎夏和紀迎北兩人把東西卸下,一一擺放好,由於老房子裏本來就有兩張舊木床,紀奶奶覺得他們在這裏可能也住不了多久,索性就沒把他們現在睡的床搬過來,就將就著舊床睡,算了。
紀迎夏無可無不可,在她看來不管是她現在睡的床,還是老房子裏的舊床,都差不多,因為都沒有她上輩子的床好,但現在她沒得挑,所以她覺得隻要能睡人,沒有蚊蟲,她就很滿足了,至少以後她不用天天麵對大伯母和紀迎春了。因為她怕,在這樣下去,她會忍不住出手教訓她們。
午飯紀迎夏做的比較豐盛,畢竟是搬家的第一頓飯,紀奶奶給她燒火,有著原主的記憶,紀迎夏的廚藝慢慢變好了,上輩子的她愛吃,將軍府裏她收羅了天南海北的名廚,隻服侍她一人,所以不管北派菜係,還是南派菜係,她都吃過。但最愛的還是巴蜀一帶的菜係,她喜辣不喜甜,但沒辦法,她收羅的廚子當中隻有一個人懂點川蜀菜係,就這,也讓她欣喜不已。
她奶把她獵到的野雞和野兔各拿了一隻過來,昨天兩個姑姑過來,並沒有把這些東西吃完,今天她就想到一道她比較喜歡的菜,麻辣兔丁。
菜園子裏紀奶奶種的尖椒,她摘了一些,配上曬幹的幹辣椒和花椒,再把兔子剁好。大火煸至,一會兒一盤子麻辣兔丁就做好了。紀迎夏又涼拌了個蒜泥黃瓜,做了個番茄蛋湯。算是比較豐富了。
紀爺爺看得食指大動,拿出小女兒送來的酒,喜滋滋的倒了一杯酒。
紀奶奶看不過去的說道:“老頭子,少喝點酒,這雁卉也是,送什麽酒,平時沒有這些東西,也沒見你惦記,有了,你就天天想喝酒了!”
紀爺爺抿了一口酒,樂嗬嗬的道:“這酒是好東西啊,雁卉這禮送的好,送到老頭子的心裏來了!你老太婆懂什麽啊!”
紀迎夏笑笑,“奶,爺每天喝這麽一小杯沒事!放心吧!”
“罷了罷了,你們爺倆一個鼻孔出氣,我是管不了啦!”紀奶奶調侃一句,就拿起碗吃飯了。
“奶,應該是我們三一個鼻孔出氣,我們知道你是為了爺好,所以才不讓他喝酒的,但,他喝一小杯,真的沒事的,爺爺的身體承受的了!”紀爺爺的身體其實不差,比很多他這年紀的老人算是身體好的了,他少喝點,沒什麽的,“爺爺,你記得每天隻能喝這麽點,晚上就不能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紀爺爺搖著手道。
紀奶奶微微睜開眼睛,嗯唔了幾聲,慢吞吞的在紀迎夏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奶,我扶著你去屋裏睡。”
紀奶奶又嗯唔了幾聲,任由紀迎夏把她扶到了床上。紀迎夏看到她奶躺倒床上,她幫她把被子蓋好,才輕輕的把門關上。
紀曉月頗為羨慕的說道:“夏夏,你跟你奶感情可真好,不像我奶,心偏到天邊去了,重男輕女!”
紀迎夏微微一笑,坐在了床邊上,“奶對我確實很好!”對於紀曉月說她奶對她不好的話,她隻能當聽不見了,畢竟這人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評語。
紀曉月點頭,“你對你奶也很好啊,把她照顧的很好!...如果以後我嫁人了能遇到這麽好的婆婆就好了......”說著臉有點微微泛紅。
紀迎夏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紀曉月有點羞澀,她不好意思的道:“我娘給我訂個了親事!”然後又有點忿忿不平,“我奶竟然讓男方出的聘禮給我哥當聘禮說對象!哼,那我嫁人時還有什麽嫁妝啊?”
用閨女得聘禮給兒子當聘禮,這種事情其實在這裏很常見,隻是紀曉月有點氣憤而已,她是她爹唯一的女兒,她爹娘打小寵她,她奶竟然一點都不疼她,竟然想把她的聘禮全給哥哥娶媳婦,她怎麽甘心啊,她也沒想過家裏給她準備什麽嫁妝,畢竟爹娘把她養大不容易,但男方給他們家的錢,給她準備嫁妝不行嗎?竟然全給哥哥!
紀迎夏問道:“你娘給你訂的人家是哪裏的?”
紀曉月愣了愣,道:“劉家村的!”
紀迎夏笑笑,還真有緣分,“那人家怎麽樣啊,你打聽清楚沒有?”
紀曉月臉紅紅的,很是不好意思,“哎呀,這個我怎麽好說啊,反正我覺得,覺得那人還行吧!”說完不自覺的就笑了起來。
紀迎夏就了解了,紀曉月很滿意那家人,“你是你們家唯一的女兒,你爹娘不會不給你準備嫁妝的,你今年還小,你娘會同意你今年就嫁人嗎?”
紀曉月想了想道:“那到沒有,我娘的意思,至少到我十八歲,才讓我嫁人,現在先把婚事訂好放在那。”
紀迎夏點頭,安慰道:“你現在才十六歲,離你嫁人還有兩年,你哥比你大,他現在急著結婚,可能先用著你的聘禮錢,你娘以後肯定不會不給你嫁妝的!”畢竟能當村長的,不可能任由女兒空手嫁人的,這名聲就不好聽。
紀曉月撅噘嘴,不甘願的道:“我回去問問我娘!”
紀迎夏笑笑,親閨女跟娘,什麽不能說啊?有誤會解開就是,至於紀曉月那奶奶,根本不是問題,現在畢竟不是她上輩子,婆婆和媳婦弄得跟主子與奴婢似得,隻要曉月爹娘真的疼她,她相信,他們不會讓她奶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