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玄機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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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知張凡來到了這次宴會,朱平老實了很多。

    他知道這裏是道北的地盤,要是真發生了衝突,倒黴的還是他。

    所以他聽從了張凡的話,稍安勿躁。沒有再理會那些道北之人的嘲諷,找了空的座位,準備坐下。

    可是,朱平無意鬧事,不代表道北的這些人會放過他。

    他們有人見朱平尋到位子準備坐下,便先一步搶在了朱平之前坐下。

    “誒,朱平,這位子我先看到的,你換一個吧。”

    “你!”朱平咬牙,轉過身帶著那小女孩兒換了一個位子。

    不過,又有人站出來搶了她看中的位子。

    “朱平,這個位子有人,你再換一個。”那人狡黠的笑了笑。

    朱平見狀,再次忍氣吞聲,換了一個位子。

    可是,依舊有人找他的茬,偏不讓他坐。

    “朱平,這裏應該沒有你的位子吧,哪兒來回哪兒去,我們道北不歡迎你,哈哈哈哈哈!”

    此人一笑,在場道北之人,紛紛大笑了起來。

    這些人笑得十分的猖狂,十分的得意。

    而朱平旁邊的那個小女孩兒見狀,卻是嚇得快哭了。

    “掌門爺爺,我們走吧,他們全都是壞人。”

    小女孩兒雖然還很小,但是她也能明辨是非。

    她被道北的這群無理取鬧的家夥嚇到了,在她心目中,這些人都是壞人。

    朱平見狀,摸了摸小女孩兒的頭,然後說道。

    “聖姑不必害怕,這些人也隻能呈口舌之快。會有人出來給我們主持公道的。”

    朱平心中想到了張凡。

    道北眾人一聽,大笑道:“公道?誰會為你主持公道?有何公道需要主持?”

    “朱平,你道南孽道也配與我道北正道同桌而飲,同案而膾?”

    “讓你離開,是讓你端正位置,免得難以自處。”

    那來自純陽宮的赤陽道人站出來說道。他說的話算是最難聽的。

    朱平終於有一些忍無可忍了。

    “赤陽小兒,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道北正道的待客之道?在我看來,不過是一群搬弄是非的烏合之眾。”

    朱平此話一出,激怒了那赤陽子。

    “好個朱平,你說什麽?我看你是找打。”

    那赤陽子說完,準備朝朱平動手。

    就在這時候,高台之上傳來了司儀的大喝聲。

    “真人到,煩請諸君,端正衣冠,舉杯共飲,賀!”

    此話喊出,隻見重陽殿內,走出來了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

    在他頭頂上空,隱約可見三丈高的紫光。

    他留著一頭白入蒼瀑的長發,帶著一隻紫玉琉璃頭冠,手持一隻浮塵,緩步而來。

    在他身後,一位道童,拾著他那拖地的長袍。

    雖長壽百年,卻風姿依舊。此人,便是道北第一人,天下第一道士,道宗玄機真人。

    張凡見玄機子走出來,目光鎖定了他,腦海中的人盤已經自動轉動了起來。

    “王玄機,百歲整。全真掌道,玄機真人。道行一百零八,化勁後期。一身光耀,五劫隨身。”

    “一劫初九,火劫之災。二劫十八,風劫之災。三劫三六,水劫之災。四劫七二,雷劫之災。五劫九二,法劫之災。”

    張凡看到王玄機的信息之後,眉頭有些緊鎖。

    這王玄機一生經曆的前四劫,顯然與他練的功法有關。至於第五劫,自然是他道行達到一百年的時候,出現的百年大劫。

    “功法的話,應該是全真派的不傳秘術,天意四象功!”

    張凡已經猜出了王玄機所練功法。天意四象功與無極先天功被稱為全真兩大不傳秘術。

    作為全真第一道士,王玄機顯然是兩種功法都修煉了,而且都修煉到了極致。

    “不愧是道北第一人,在塵世之間還能將修為提升到化勁後期。不過,那道壁壘,怕是他窮盡一生也打不破吧!”

    張凡還是挺佩服這王玄機的,畢竟不是誰都能夠修煉到化勁後期,而且道行還超過了百年劫。

    玄機子的出現,引起了道北眾人的歡呼。

    所有人端正衣冠,端起桌案上的酒杯,雙手捧杯,朝著玄機子叩首,然後舉杯共飲。

    玄機子見狀,也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哈哈哈,感激諸位同道,遠道而來,為貧道過壽。貧道在此,略備薄酒,與諸君同慶。”

    玄機子說完,眾人再次舉杯共飲。

    而此刻的張凡,卻是一臉的蒙蔽。

    壽宴已經開始了,可是他到現在還沒有看到吳中天。

    “這賊道難道跑路了?”張凡有些費解。

    壽宴之上,玄機子突然問道。

    “剛剛是何人喧嘩,說我道北乃是一群烏合之眾啊!”

    這玄機子不說,眾人還都將朱平忘記了。

    可是玄機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的一提,所有人都看向了朱平,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回稟真人,是道南逍遙山明淨道的明真道人,似乎對我道北,頗有微詞。”

    起身說話的,正是赤陽子。

    朱平聽後,知道今日此地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於是站了起來,端起酒杯,朝著玄機子說道。

    “真人在上,這杯酒,小道代表明淨道,祝您身體健康,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告辭!”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朱平也是瀟灑。當著玄機子的麵,帶著小女孩兒準備離開壽宴。

    就在朱平準備離開之際,玄機子突然喊道:“師侄留步。”

    朱平一聽,回過身來,問道:“真人還有什麽吩咐?”

    “師侄,既來之則安之,為何要走?”

    “嗬嗬,真人,怕是你道北,留不得我。”

    朱平此話一出,那赤陽子立馬手指著他斥責道。

    “朱平你大膽。”

    赤陽子吼道,不隻是他,在場道北的道士,紛紛帶著敵視的目光看著朱平。

    “真人你看到了吧?你們道北的道長們,對我如此窮凶極惡,再留下來,怕是我回不到逍遙山了。”

    朱平此言一出,道北之人統統站了起來。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隻身一人闖我道北不說,還敢在此叫囂。不知道是卻有本事,還是有恃無恐。”

    八寶真人坐在高台上,看著朱平說道。

    “道南之人,一向冥頑不靈,不走正途,卻走邪門歪道。”

    “此人我倒是聽說過,數月前在京城,以邪法奪人氣運,有失法度。”

    “這道南派了如此一人,來我道北叫囂,不知依仗的,又是什麽。”

    白雲觀的道遊真人並不看好朱平,認為他隻是道南派來道北故意找茬的。

    朱平麵對在場所有的道北道士,卻是巍然不懼。

    他直視著高台上的玄機子,然後說道。

    “真人,你與家師本是摯友。今日我來,也是替已故的家師前來為您賀壽。既然賀壽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也該走了。”

    “山中還有大道基業等著我去複興,就不在此逗留了。”

    朱平要走,可是道北的人卻不讓他走,認為他冒犯了玄機子。

    終於,在這時候,玄機子開口了。

    “師侄且留步。你師父與我,乃是故友。”

    玄機子說完,看向了左右的其他三位真人,然後繼續說道。

    “那還是在我在外遊曆,曆練道心之時。”

    “有一次,我到了一個叫做蔡家溝的村子。”

    “那個村子的人,人人長了一雙青色的眼睛。”

    “他們白天皆是閉門不出,到了晚上,卻又像行屍走肉一般。”

    “見到活物,就會發狂得衝上去將其生吞活剝。”

    “我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汙穢之氣。斷定他們肯定是受了‘妖物’的影響。於是我留在了蔡家溝,開始調查。”

    “後來,果然被我發現了什麽。在那蔡家溝唯一的公共井水中,竟然有一種毒。”

    “我尋著水源而去,在蔡家溝的後山,發現了一個山洞。”

    “從那山洞之中,傳來了汙穢之氣。我斷定,那洞中必有‘妖’。”

    “匡扶正道,斬妖除魔。本是我道之職責,於是我進入了那山洞之中。”

    “結果在那洞中,果然有一頭匍匐著的青麵獠牙的‘妖怪’。”

    “此物,名喚青妖,他盤踞在了山下村子的唯一水源之上。”

    “正是它在那水源之中投下汙穢之物,讓山下蔡家溝的村民們,變成了行屍走肉。”

    玄機子突然講起了一段往事,在場眾人都聽得入迷。

    有人問道:“真人,那後來怎樣了?是不是您拔出太虛劍,將那妖物,就地正法?”

    玄機子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年我還隻是一介小道,未曾繼承全真大統,何來我全真掌門信物太虛劍呢?”

    “當年我用的,乃是我生平第一把法寶道劍,紫光劍。”

    “有一點你沒有說錯。我拔出紫光劍,與那青妖大戰了數十個回合。一番苦戰之後,成功斬殺了妖物。”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那妖物一死,它的血液順著水源流下,更加的蠱毒。”

    “不僅我本人被那妖毒侵害。那妖毒凡是流過的水源,皆被汙染。一條名為青山河的小河全部染上了妖毒。”

    “綿延幾十公裏,沿途上萬戶人家,全部被妖毒所侵。”

    “我可是釀成了大禍啊!”

    “好在這時候,有一位道長從逍遙山趕來。消耗了自己三十多年的道行,化解了這場危機。”

    “此人,便是淨明道前任掌門,靖上真人。”

    “自那以後,我便於靖上真人成為了無話不談的知己。”

    “靖上真人,高風亮節,大仁大義,明淨天下。至今回憶,思念故人啊!”

    那玄機子說完,還真的是熱淚盈眶。

    然而,他講的這個故事,無人get到他的真意啊!